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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故人床事 作者:暗夜流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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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熙近乎自虐的强忍著动手的冲动,逼迫自己继续听下去,这是眼前这头禽兽所犯下的罪,也是他的罪。
  “哈哈,不管怎麽说,我死也值了,闻少穿了我穿过的旧鞋!他当时还是个雏,流了很多血,送到医院里住了大半个月!不过,闻少的眼光还真不如我,他现在的姿色可不比那时候了,还把你迷得神魂颠倒?这样的货色,玩玩就好,你迷成这副样子真够蠢的!”
  闻熙漠然听著这些比刀锋还锐利的脏话,觉得自己还应该承受更多。他身边的孟楚却温文尔雅地卷好衣袖,猛地再次站起身来,用力一拳砸在易铭科脸上。
  这边动静一起,酒吧里就乱了,多数人都尖叫著往外面跑,不远处易铭科的两个保镖往这边跑了过来。闻熙终於抡起椅子动上手,专门对付那两个保镖,把相对简单的易铭科留给孟楚解决。
  混乱的打斗中,他听到杀猪般的痛叫声,堪堪回头一看,刚才醉伏在桌上的齐业非也加入了孟楚,两个人一起摁著易铭科往死里揍。他有点吃惊,大声叫那两个家夥住手,但完全不起作用,那两人就跟比赛似的拿著各种东西往姓易的身上招呼。
  一切发生得太快,当易铭科发出一声巨大的惨叫之後,身体就猛烈地抽搐起来,齐业非和孟楚终於住了手。闻熙和那两个保镖也一起发愣,随後都停手冲了过去。
  酒吧里灯光虽然昏暗,还是看得到易铭科头上插著一块玻璃片,不知道插进去多深,鲜血汩汩奔流。两个保镖吓得站不住,大叫著“易先生”,掏出手机来报了警。
  闻熙看孟楚和齐业非都完全懵掉了的样子,只得打电话叫救护车,正在说地址的时候,他的裤腿被一只染血的手死死拽住。易铭科睁开了眼睛,竟然在狰狞地对他笑,嘴里还说著什麽。
  他略一犹豫,蹲下去把耳朵凑近对方,只听到一段声音微弱但十分清晰的话,“闻闻少,我我也喜欢喜欢过他但我开场就错了错得太过分我得不到再没有机会你你也得不到他他会恨死你就像像恨我一样”
  闻熙耐著性子听易铭科说完,才把嘴巴凑到对方耳边,语气镇定又冷酷,“你错了,我能得到。因为他从来都喜欢我,他唯一爱过的人只有我。我是伤害过他,但他爱我,我也爱他,我跟他两情相悦。你算什麽?你只是我们故事里的一个恶人,没有任何立足之地。”
  “你”易铭科强撑著的一口气渐渐散了,眼神失去焦距,却还做著咬牙切齿的表情,“你去死!”
  闻熙冷笑,“我会死,但那是很久以後,我会跟他好上一辈子,再一起去死。”
  易铭科两眼一翻,彻底没了声息。



79、解脱

  社会新闻播报,易姓男子因酒後斗殴入院,经抢救无效死亡。
  穆冬城坐在沙发上,看著电视屏发呆,那三张熟悉的面孔让他知道死者是谁。
  新闻里成群的记者围在警局外,看到闻熙和律师走出时一拥而上,律师挡住众人重复“无可奉告”,闻熙紧抿嘴唇面无表情。
  几小时後又出了新的弹幕新闻,孟姓男子也捂著头从警局走出,齐姓男子因涉嫌误杀被警方关押。
  这可真是精彩纷呈。穆冬城心情起伏太大,反而被刺激到麻木了。
  事发一天,三个人都没有找过他,倒是有几个记者的电话打进来,想从他这里刺探那三人的情况。
  他简短而坚决的推掉,“抱歉,我跟他们不太熟,就是老同学,一起吃过几次饭。”
  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很久,一直看著手机上某个名字,但迟迟没有打过去。
  直到江品培从外回来,看到他一脸烦躁的表情,才坐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时叹出一口舒心的长气,“易铭科死了,你已经知道了吧?”
  他重重地点了个头,随後有点疑惑地反问,“嗯真的吗?我是说真的死透了?再也不会害人了?”
  江品培向来严肃端方的脸露出安抚的微笑,“是的。死得透透地,我把那新闻都录下来了,反复看了很多次。”
  穆冬城再次点头,脸上终於也跟著微笑了一下,但随後皱起眉头低声说:“可是,杀他的人会坐牢。”
  江品培沈吟著看向他,“齐业非?他对警方承认他就是凶手,误杀罪肯定跑不了。闻先生和孟先生都已经洗脱嫌疑,闻先生给他请了很好的律师,应该会轻判。”
  穆冬城垂下头看著地面,发出几声苦笑,“我很吃惊。他竟然做了这种事我不想欠他的”
  江品培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管怎麽样,我得感谢这位齐先生。他做了一件很多人都想做的事,帮你我都报了仇。”
  “”穆冬城抬起头来,表情有点纠结,“我曾经很恨他,後来厌恶他,但是我不想他去坐牢。他杀了那个混蛋,跟我肯定有关系。”
  江品培起身去酒柜拿出一瓶好酒开封,倒了两杯拿过来,递给穆冬城一杯,“别想太多,我们先干一杯。我知道你不喝酒,但现在例外。”
  穆冬城接过来犹豫几秒,端著酒杯与对方的轻轻一碰,“好。今天我陪您喝。”
  江品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高兴,喝完一杯又去给自己倒上,兴奋得话都变多,“小穆,我真是高兴易铭科终於死了!他活该他早就该下地狱了!”
  穆冬城无法像对方一样开怀畅饮,只小口地慢慢喝著。姓易的死了他确实感到解脱没错,但也说不上十分愉悦。
  就算加害者死去,造成的伤害却是永恒的,无论是江品培还是他,其实都没有从那些旧有的伤害里彻底走出来,否则今天的江品培就不会因为对方的死如此失态。
  如果硬要比较的话,易铭科对江品培的伤害比对自己大得多,昔年为了争夺生意,易铭刻竟然雇佣牛郎去勾引江品培的结发妻子,还怀上那个牛郎的孩子与之私奔。婚姻和感情都遭到重创的江品培颓废了许久,无心事业,导致品培床业差点被易氏侵吞。
  从此以後江品培无法再信任女人,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婚,只一心一意守著品培床业,也没有任何子女可以依靠。自从当年妻子怀孕,他欣喜若狂地照顾期待,结果却是绿帽压顶,那个孩子也根本不是他的,他就再也不期待自己的孩子了。
  仇人死了,确实是会引发精神上的极度亢奋,穆冬城也被那一瞬的狂喜俘虏过,过一会就冷静了下来。尤其是现在看到江品培狂欢买醉的样子,他更加深刻的感受到对方整个人生已经被毁掉,再也没有办法重来。
  那麽他的人生呢?也要在这阵仇人死去的狂欢之後继续一个人孤单冷寂的活下去吗?真正的报复应该并不是让对方去死,而是要从伤害里走出去,比从前活得更好才对。
  他知道这个道理,也想要去努力,只是绝望过几次之後还要拾起斗志,实在很难。



80、心甘情愿

  接下来的好几天,那个应该会找他的人都没有联络,反倒有几位他意料之外的客人登门拜访。
  左家兄妹轮流电话轰炸,被拒绝後又守在门外不肯离去,他怕江品培不高兴,於是走出门外见他们。
  左琳还是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开口就求他原谅。左琳的哥哥左跃,昔日经纪公司的老板,却一脸讨好地恳求他在闻少面前美言几句,求闻少不要再打压他的小公司。
  他摸不著头脑,又完全不想跟左跃说话,於是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左琳。对方抹了把眼泪红著脸,用颤抖的声音也来求他,“闻先生把你剩余的违约金全部还上了然後我们就开始倒霉,资源都被卡住,什麽客户都没有了我们对不起你,但是我哥说,其他员工是无辜的,能不能请你请你”
  他明白过来,对左琳摇头,“抱歉,我无能为力。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今後也可能不会再见面。”
  左跃厚著脸皮插话,“但是闻少为了你才找我麻烦,肯定听你的。你就打个电话给他吧,正好缓和关系嘛。你攀上一颗大树,可要好好把握才行,我早就说你有本钱,能混出来”
  穆冬城听不下去了,冷脸送客,“这件事我帮不上忙,左小姐,你们走吧。”
  左琳窘迫得额前冒汗,用责怪的眼神瞪向哥哥,在对方还想开口时大声喝止,“好了!哥哥,你不要再说了,我们走吧。”
  拉住哥哥往前走出好几步,她回过头带著泪看了穆冬城一眼,“非常对不起所有的事。希望你以後过得幸福。”
  这样的态度让穆冬城差点心软,但还是忍住没有回应。他不是圣母也不是救世主,还没有大度到对任何人都会以德抱怨。
  又过了两天,孟楚给他打电话要求见面,体谅他身体初愈,主动到江宅拜访。
  这次江品培也很欢迎,因为对孟楚的欣赏和对方有参与杀死易铭科的“功勋”,还吩咐厨师好酒好菜招待,自己则打了个招呼就回房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孟楚瘦得很明显,眼睛里布满血丝,衣著也很随便,跟之前衣冠楚楚的精英范判若两人。
  穆冬城看对方情绪不太稳,安抚式的出声引导,“先吃点东西再说吧,不用著急。”
  孟楚点点头,先喝了口酒,才整理思路对他讲起那晚的经过,说到造成易铭科死亡的致命伤时,表情相当迷茫,“其实我不太记得了,到底是谁扎的那一下,我们那晚都砸了酒瓶,也都喝得不少,齐业非一口咬定是他,说记得很清楚。”
  说到齐业非这个名字的时候,孟楚顿了一下,皱起眉似乎很困扰,“我不明白他喝得比我还多,为什麽不把这件事推给我?他向来都很讨厌我的样子,这种时候却我很不好受。”
  穆冬城对这点也想不通,齐业非一直都不是那麽义气的人。他相信对方是为他去打易铭科,但闹出人命之後居然痛快担下了所有罪责,把闻熙跟孟楚都从这件事里撇清出来?
  “那闻熙呢?”他终於忍不住问到那个人的名字。自从案发之後,那人死缠烂打的劲头立刻消失,再也没有烦过他,倒是莫名其妙帮他还清欠款,还有闲心去整治左跃。牵扯到人命案里上了新闻,对方本身就惹了一身麻烦,竟敢继续乱来,难道真不怕公司股价下挫、闻老先生龙颜震怒?
  孟楚苦笑著又喝了口酒,眼神带上祈求看向他,“闻熙现在很麻烦他父亲被气得心脏病发住院,自己亲自在医院照顾,由他姐暂代公司职务。你要是有空,就打个电话给他他现在很需要你。”
  穆冬城移开眼神低低说了句,“他一直没有联系过我我也不想去招惹他。这样可能更好。”
  孟楚犹豫一下,也点点头,“他是独生子,终究还是没事的,这件案子他也没什麽问题,跟易铭科动手的是我和齐业非。”
  说到这里,孟楚叹气,“齐业非让我转告你,他是为他自己做那件事的,心甘情愿承担後果,他还说他早就想干了,只用认下误杀罪名,已经大赚了。”



81、他的病

  时间继续往後走,因为还在休养而没去工作,穆冬城每天都独自静坐很久,他多少年没有这样认真仔细地回忆过当初。
  他最初认识的齐业非,是个充满热情的少年,精力旺盛,恋爱谈得很早,学习成绩中上,各方面都挺不错。对方家庭富裕,跟他玩到一起时从没嫌过他的贫穷,总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站在他身边,只是占有欲非常强。
  他也没觉得讨厌,都是纵容地付之一笑,彼此的关系是他跟闻熙交往之後,才迅速恶化。齐业非盯他盯得很紧,在他跟闻熙刚刚走近时就想阻止,後来还发现了他们抱在一起接吻。
  齐业非表现得很夸张,简直快要崩溃了一样,任他如何劝说都不肯接受这件事,还逼他在闻熙和自己之间只能选一个。
  那种对话实在太幼稚,朋友跟恋人根本不存在那样的冲突,他只觉得齐业非占有欲强到有点变态了,这麽乱搞对立,於是疏远了对方,希望足够的空间能让齐业非冷静下来。
  後来一切都开始崩坏像失控的列车开出了错误的轨道。
  被他粗暴的拒绝之後,闻熙的姐姐上门拜访他的母亲,给了她今天看来微不足道,在当时却不算少的十万块。继父逼著母亲给他办退学,母亲也觉得不能再让他留在学校,跟一个同性纠缠不清,他跪了一晚上作为反抗,保证自己会跟闻熙分手,并且会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上大学,学费也会自己去挣,不会劳烦家里。
  母亲哭著同意了,他第二天就跟闻熙说分手,他没有把这些事告诉闻熙,怕对方回去跟自家人大闹,以闻熙当时的执迷,一定会为了这份感情闹得鱼死网破。
  他只想著现在彼此都太小,先分开几年也好,等到他们彻底长大,有足够的能力维护感情,再到一起也不算晚。如果闻熙在中途爱上了别人,那就是他们缘分不够,他也没什麽可以抱怨的。
  他是那麽的理智,但又是那麽渺小,他的理智没能挽回任何事。同学的欺负捉弄算不上什麽,齐业非的陷害才让他失去未来。他错过了一次期末考试,在全校师生面前成为笑柄,继父这次抓住机会,跟母亲一起去学校给他办理退学。
  他还没有垮,而是立刻走了另一条路,拿著名片去找几个月前在街上拦住他游说过的左琳。
  早一点赚钱,把十万元还给闻熙的姐姐,再换一所学校继续念书,还可以堂堂正正去找闻熙,为自己挽回这段爱情。
  他急迫地需要钱,签约後即使有点过界的工作也愿意接。反正是男人,身体裸露得多一点不算什麽,格调低些也能忍受。
  入行後不久的某天,是他十八岁生日,他的一切规划在那个晚上轰然倒塌。
  他终於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在对人性的绝望中崩溃痛哭,死去活来之後从医院里走出来,他从此对世界充满防备。
  他去学拳,但那还不够保护自己;他学会心计,示弱服软阻挡住闵峻达的攻势,他学会用敌人的敌人为自己做盾,厚著脸皮博取江品培的同情,享受到长久的庇护他把对闻熙的埋怨深深压在心底。
  闻熙回来了,还主动与他复合,他不能否认内心的狂喜。他一直没有喜欢过别人,但他不敢再期待太多,他仍然带著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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