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海人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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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魏明的话,许书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点点头说:“嗯,你分析得不错,看来县委对你的认识还是正确的,不愧是在部队当过政委的,考虑问题缜密不说,心胸和气度也很大。”说完后,他犹豫了一下,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施小宝最近怎么样呢?还在继续停职检查吗?”
魏明正在思忖着如何回答,许书记又说:“轧钢厂的情况比较特殊,这个企业在乡里乃至县里都是不可忽视的利税大户,他们的产值完成情况,很大程度会影响到方方面面,如果施小宝能认识自己的问题,并有决心改正错误,我看!”
他的话虽然没说完,但魏明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其实,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轧钢厂的现状目前也的确存在一定的问题,赵副乡长虽然很努力,可工作效果却不是很理想。即便是许书记不提醒,他也准备考虑施小宝的工作问题。只是他暂时还不能给许书记一个明确的答复。他思索了一下说:“许书记,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慎重考虑后决定的。”
许书记见他这样说了,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然后上车回县里了。
送走了许书记等一干县里的领导后,魏明发现李厂长在不远处和别人说话,他大声地喊他:“李全有,你过来!”
李全有应声跑了过来。
魏明问:“新疆的原棉到了没有?”
“已经到了火车站,我正准备安排车辆拉。”
“你给老古送钱是怎么回事呢?”
见魏明的脸黑了下来,李厂长有点慌张,支吾着不知道如何说。好一会儿才红着脸说:“我是给了他五万元钱。”
“五万?你也真敢给啊!你知道五万元是个什么概念吗?那可是个能把老古送进监狱的数目啊!你小子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我的话你都敢当耳旁风?你他妈的拿了人家点棉花,还要把他搞死啊?”魏明肚子里的火直朝上涌,说话也就不客气了。
“我我!”李厂长支吾着好一会儿嗫喏着说:“魏书记,你是不是听我把话说完再骂我呢?”
“给都给了还能说出个大天的理由啊!”说到这里,魏明叹了口气说:“唉,老古这次非死在这上不可。”
“魏书记,我给他钱是不假,但绝不是为了棉花害你的战友。”
“那是为什么呢?我倒要听听你的理由。”魏明看到李厂长脸色很庄重的样子,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过,遂和缓了一点问。
李厂长慢慢地叙述完整个事情后,魏明才知道错怪了李厂长。原来这次他和供销科长亲自去的新疆,古德奎一看他的信,二话不说就答应给原棉。开始他们是按他的意思买了几瓶好酒上门答谢,可一进古德奎的家门,没想到一个正团级干部的家竟然一贫如洗,乱糟糟地不像人住的地方不说,还有个疯乎乎的女人躺在床上冲着他们傻笑。当时古场长把他们让到厨房关上门后,他们还在心里嘀咕着不理解呢!后来古德奎告诉他们说:我知道你们看到我家里的样子很吃惊,可我有什么办法呢?那疯女人是我的老婆,是女儿被人家欺负了自杀后,刺激过大得的精神病,在这里治疗很长时间看不好不说,还把家全掏空了。去年儿子又打群架伤人被判了刑。他们听了这些后,心情很沉重。出门后两人商量了一下,才决定给古德奎一点钱,但也不敢明给,在离开新疆时去古德奎家告辞,偷偷塞在了褥子底下,在火车站才打电话告诉了他。
听了李全有介绍了情况后,魏明的心情也十分沉重。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好一会儿,他才说:“你做得对,我刚才的态度不好,请你谅解。”说完后他沉思了一下又说:“那这样,五万元算我个人给古德奎的,过几天我就把钱给你。”
李厂长一听着急了说:“这怎么能行呢?我们是私营企业,资金管理上比较活络,我会处理的。”
“要你处理什么啊?我个人给他那是战友之间的私人交往,你们企业给,那就有行贿和给回扣的嫌疑,将来万一出了事不好交待。”
“那也不能让你出这笔钱啊!”
“这个事就这样了,你不要争了,我知道古德奎的脾气,一准会把钱寄回来,你马上给他打电话,明确告诉他这是我魏明私人给他的,和厂里原料供应没有任何关系,让他不要把钱寄回来,另一个你回去抓紧时间原料进厂,完成任务才是你最需要考虑的事。”
“这个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不拖乡里的后腿。”
“好,有你这个态度,我就放心了。”说完后,魏明本来准备走,但又叫住了李厂长叮嘱说:“这个事你不要对任何人讲了,以免节外生枝。”说完他转身招呼其他人去了。
『19』第十八章
进入十一月份后,似乎也就是几天的功夫,气温就降了许多。而且天也总是阴沉沉的,极少见到太阳高照的晴天。前几天来了阵寒流,竟然还飘了几朵雪花。这种突然转冷的气候,在相对于比较温暖的南方地区属于几十年不遇的事情。虽然那雪花充其量只是一些雾状的结晶体,但人们还是习惯于称之为雪。
这天下午,魏明正翻看着文件夹,秘书小张走了进来,递给他一份文件。他示意放在桌上,小张却伸着手说:“魏书记,你还是先看看吧!”
魏明觉得挺奇怪的,接过文件看了起来。刚看了两眼,他就坐直了身子,只看到文件上印着:
经市委批准,刘世国同志任中共临海县县委委员、常委、
副书记。
二零零三年十一月四日
如果说此前魏明对自己有可能提拔的传言,因不锈钢器皿厂剪彩完毕时,从许书记的话得到些许证实而对今后有所考虑的话,那么现在,现实已经将这些可能彻底砸碎了。
他不理解和感到困惑的是,既然是这样一个结果,为什么许书记还要说:他不但是候选人,而且他个人更倾向于自己呢?难道这也是搞政治人的一种谈话艺术吗?把原本没有的事情,或者说心里根本就南辕北辙的意图,用另一种方式和话语说出来,是为了让他魏明感谢他,还是另有意图呢?真的有点百思不解。
他摸出香烟点上抽了起来,看着袅袅上升的烟雾,思绪渐渐的顺畅了许多。他似乎明白了在人与人之间,承诺是一个难以估量的东西,它的作用从零到无穷大。有的人说话轻飘如风,随口而出那是为了迷惑对方,或者是一种官场上当权者对下属又哄又压的一种艺术,有的人说话是一言九鼎,那是决心和意志的最后表现。许书记这样说是什么呢?此时,他已经不想对许书记的为人去评判什么了,而是对自己不能正确判断和理解领导的话而自责,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多少还有一些不成熟的一面,最起码不应该为领导的一句话,或者某种暗示而激动不已,甚至还在内心里有着那么多的期待。
这样一想,他感到了一种轻松。轻松地连他自己也觉得有几分怪异。当他慢慢地品位这份怪异的心境时,才意识到这个结局原本就封存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只是在过去的日子里,自己沉浸在浮躁的心境里,不愿主动去揭开那纸封条而已。现在,它终于被一种外力揭开了,那么,为何不能把它看作是一种期待呢?他笑了,笑得很坦然,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从政这么多年,经历过很多事,没有必要为某个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职位而冥思苦想什么。搞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对得起自己那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
他在文件上很潇洒地签上了:“已阅,并传所有党委成员阅!”后,将文件夹到自己所看的文件夹里,递给一直站在那里的小张,说:“马上给其他党委成员看吧。”
第二天上午,他正在看着近段时间各个企业完成产值的统计表,李天成推门进来了。他的脸色很难看,眉头紧皱着。
魏明觉得挺奇怪,问:“怎么了老李,不舒服啊?”
“刘世国怎么当副书记了?不是说你吗?”
魏明马上反映过来他拉着脸是为了什么。虽然很鄙视他这么沉不住气,但又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如果是他能当副书记,他也有希望升格成为一把手,而这一切都因刘世国的提拔而泡汤了。他笑了笑说:“谁告诉你是我呢?我早就说过了,传说不一定是真的,而且领导在考虑人选上,不可能被传说所左右,更不可能按照下属的想法和意愿做出决定。”
李天成确实心里很窝火。这火是看了刘世国的任命文件后而爆发出来的。前段时间听施小宝说,魏明已经作为副书记候选人上报市委了,他就不停地带着东西跑许书记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接替魏明做书记。要说,许书记给他明确表态也谈不上,但话里话外还是多少给了他很多的希望,他理解许书记不明确有不明确的道理,毕竟魏明只是作为候选人报上去,并没有最后定下来。可是,当他看到县委的文件后,却一下子懵了。魏明不走,那就预示着他不可能当书记,心里怎能不窝火呢?此时听了魏明的话,他的那股子火不但没有撤火,相反更加被刺激了起来。他有点埋怨的说:“我说老魏,你这个人到地方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那么死板和保守呢?如今的世道,遇到这样的机会,该活动就要活动,哪有你这样稳坐钓鱼台啊?”
魏明笑了笑说:“怎么活动?送礼?迫切要求领导安排?呵呵!”
“送礼也不是什么秘密啊!如今想动动位子,不花钱不送礼怎么可能呢?”
魏明看着李天成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好笑,说:“我从来不会送礼,也不可能送礼,为了当官给领导送礼甚至买官,即便是坐上了自己想要的位子,不说人家会用什么眼神看你,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李天成也许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不是很合适,有点讪讪的说:“那倒也是,那倒也是。”
魏明笑了笑说:“其实,在乡里也不错啊!你没听人家说,宁当鸡头不当凤尾吗?不管怎么说,我在乡里是一把手,说话还管点用,要是到县里,那就只能听人家使唤了,对吗?”
“呵呵,那是,那是,你真到那里去了,也不一定有乡里这么潇洒。”
“好了,不说这个了,最近去你的片跑了吗?”
“每天都去关照一下,看情况完成指标或者略有超额应该没问题,只是,轧钢厂目前的情况不是很好,小赵在那里看来玩不转。”
“哦!”魏明没有说话,但他很清楚赵副乡长在轧钢厂主持工作确实有一定的困难,可是,在没有最后决定之前,他还不准备提及施小宝是否重新工作的事。
但李天成却忍不住了,说:“你看施小宝的工作问题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呢?轧钢厂的情况他很熟悉,让他出来工作算了。”说完后,他好像很随意地把许书记搬了出来,说:“那天许书记还和我说起让施小宝出来工作的事,而且施小宝积极性也很高,找我要求了很多次。”
魏明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觉得很不舒服,说:“他要求什么呢?这是我们当领导考虑的事情,又不是他要求了我们必须听他的。”说完后,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点他一下,又说:“我们当领导的,尤其是主要领导,怎么能让下面牵着鼻子走呢?什么时候都是我们来决定,而不是底下的人来左右我们,这是绝对不能错位的问题,一旦错位了那将后患无穷,而且他现在对问题的认识究竟如何呢?即便是有所认识,是否工作也还需要认真研究。”
“这,我我不是被施小宝牵着鼻子,而是从轧钢厂的工作实际来考虑啊!”
魏明看看李天成那个猥琐的样子,笑了笑说:“你说得也不能说不是个问题,这样吧,我抽时间到轧钢厂去看看再决定,好吗?”
李天成听了忙说:“好,好,你早点去看看,总是拖着也不是个事啊!”说完他告辞出了门。
他出门后,魏明的心里不知何故窜起了一股子邪火。其实,从昨天开始,他的心里就似乎被一种郁闷所笼罩。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这样郁闷?此时,又被李天成搅和了一下,心情愈发不好了。
他很想找个人好好的说说话,可是,思索了很久,在乡里能真正和他进行一种心与心交流的除了田恬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可田恬自从当了团委书记后,与他的接触明显少多了。他有点悲哀,到乡里时间也不短了,平时看着大家都很客气,也很尊重他,可是,真正能和自己贴心和说说心里话的人却少得可怜。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他猛地一激灵,这敲门声如此熟悉和亲切,仿佛久违的温情般让他的心里顿时温暖了许多。他已经判断出敲门声来自于田恬之手,只有她才会用这样有涵养有气质的敲门方式。于是他几乎是小跑过去拉开了门。果然,田恬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用她那种特有的微笑温柔地看着他,目光中略有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以往他所熟悉的稳重大方神态,并微启朱唇问:“我能进来吗?”
“来,来,怎么不能进来呢?我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着。”
“嘿嘿,是吗?你对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吗?”田恬戏谑着边说边迈进了门。
魏明在她的身后关上了门后,示意她到沙发上坐。然后说:“纠正你问话的定义,我说得是我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不是说对所有女人敞开,因此,你这样问有曲解我原话的企图,呵呵,你说是吗?”他说着走到饮水机前准备给她倒水。
“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你还深沉地扯到定义的问题上了,你要总这样一本正经,不管你是否对我永远敞开大门,我都不敢到你这来了,嘿嘿。”田恬并没有坐下来,而是抢在他的前面自己拿起一只纸杯边倒水边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哪能劳驾您给我倒水呢?”
“你是我们的团委书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