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色的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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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都上齐了,金鑫准备开动。
“等一等,”我问:“知道吃西餐的讲究吗?”
“‘讲究’,什么意思?”我忘了她是外国人,对中文还不是那么了解。
“就是礼节。”
“左叉右刀?”
“吃西餐的礼节有很多,例如着装,要穿套装;入座,要从左侧;中间停止用餐,把刀叉摆成八字放在盘子中间,用完餐,则摆在四点钟的位置”
“哦。”
“不过,我今天要告诉你的,是要你完全按照相反的方式来做。”
“为什么?”
“能吸引那种严肃男的女人,一般有两种,端庄事业型和弱智白痴型。”
“你才弱智白痴呢。”要不是隔着桌子,她准得跳起来对我使出跆拳道。
“我还没说你是哪种,你就猜到了,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我喝了口拿铁,继续说。“听我说完,我换种说法,天真烂漫型总可以了吧?前一种女人具有挑战性,是她的气质,或者说气势,能让男人产生强烈的征服欲;而你这种,就得靠楚楚可怜,博得男人的同情心。”
“我哪里可怜了?”
“不是发生什么惨痛的经历才叫可怜,可怜是多方面的,弱智白痴就是一种可怜。”
“你又提弱智白痴?”
“天真烂漫,我说错了。男人都是有大男子主义的,所以一个可怜的小女人更能满足他的虚荣心,从而想去保护她,关爱她。”
“不明白。”
“说白了,就是聪明人想找个笨一点的,他会的,你不会,他就可以教你,从而体现自身价值。”
“干吗非找个笨的,就不能找个聪明的吗?”
“我前面就说了,他是个有些自卑、不自信的人,所以他轻易不敢去挑战。”
“可你也说了,还有另一种女人,不是既聪明又睿智的事业型吗?”
“那种女人,他是不敢追的,不过对方轻轻的一勾手指,他便会被奴役。所以不是他去挑战,而是挑战来找他。”
金鑫摇摇头:“听得有点糊涂。”
我说:“虽然你在想方设法地追求他,但是却要他认为其实是自己在追求你,这便是现在人常用的‘欲擒故纵’。不用太懂,你就按我说的做就好。装作一点西餐礼节都不懂,等着他来教你。”
“哦。”她没头没脑地应了一声。
用过餐,我带她到附近商场选衣服。
我们在一家内衣店前站住,她问:“你怎么不走了?”
我用目光扫过她的胸,然后轻轻摇了下头。
“你什么意思?”她气愤地问,并用一只手抓住另一只手臂,挡在胸前。
我探了下头,“C罩杯?”
她一脸反感,但还是刻意澄清:“D!”
“什么颜色?”我又问。
“不理你。”她甩过头去,并要转身离开。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我很认真的,快告诉我。”
“我不。”
“你不想追周宇了?”
“想。”
“想就告诉我。”
“白色。”她一脸害臊地说。
“难怪,”我仰起头道。“一点女人味儿都没有。”
“你!”她气得咬牙切齿。
“别急,还有救,”我捏了下她的鼻子。“进去选选。”
“选内衣?”她又一脸的羞红。
“先生、小姐,要选内衣吗?”女导购迎了出来,热情地招呼我们。
“恩。”我点点头,硬拉着金鑫走进内衣店。
女导购笑容满面地问:“请问想要什么样的内衣?”
“我不用。”
还没等金鑫说完,我便打断她:“帮她量体。”
“不用了吧?我知道号码。”金鑫难为情地说。
“上一次量是什么时候?”
“大概去年的”
“好了,别想了。重新量,女人的胸围要三个月一量,并随时更换适合的内衣。”我说。“导购小姐,帮我朋友选一件丝质的、不加内垫、3/4型、宽肩带加钢丝托的内衣,不要任何装饰,紫色,薰衣草紫。”
“好的。”女导购爽快地应了一声,然后便带着金鑫往换衣间走去。边走还边说:“小姐,您男朋友实在太专业了,他选择的内衣完全适合您的胸型,既美观又舒适。您有这样的男朋友,真是太令人羡慕了。”
金鑫摇着头,我知道那是在否认和我的关系,但导购小姐会认为那是谦虚。
十分钟后,手机响起,是金鑫。
“喂?”
“我试好了。”
“怎么样?”
“恩。”这是她回答“好”的方式。
“穿出来我看看。”
“啊?”
“啊什么?我做摄影的,什么没看过。出来吧,我看一下是否合适?”
“我不要。”
“哦,我知道了,你嫌弃自己太小,没关系,我不笑你。”
“切,我才不小。”
“算了,拍张照片传给我。”
“啊?”
“又啊什么,快点,不想追周宇了?”
她沉默了一会,“哦,好吧。”
挂了电话,大概半分钟,一条彩信发过来。
我对着照片捂着嘴笑了半天,意外的奸计得逞。然后按下保存键,又拨通她的号码。
“喂?”她接起。
“出来吧。”
“我不要。”
“不要什么?我要你换好衣服,出来。”
“哦。”
两人从换衣间走了出来,径直来到我跟前。这个女导购很聪明,知道谁来付钱,“先生,可以吗?”
“包起来吧。”我说。
“多少钱?”金鑫开始掏钱包,似乎准备抢着付钱。
“本月店庆,可以打八折,1800元。”女导购笑得更甜了,尽管她自己未必买得起,但仍很轻松地报出价格。
金鑫的手停住了,钱包只从兜里掏出一半。她的眼睛瞪得像车灯,呆滞地看着我。
我伸出一只手指搭在嘴边,非常轻地“嘘”了一声。
走出内衣店,金鑫像木偶一般,嘴巴耷下来,始终合不上。
“我,会把钱还给你的。”她自我挣扎着,极为费劲地一字字地咬出口来。
“不用,”我笑着说。“就当是为了看你那一对酥胸而买的单吧,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再脱给我看一下。”
“切,”她扭过头去。“我宁愿把钱还给你。”
“我开玩笑的,就当是为了给你一些鼓励,祝你明天约会顺利,送你的礼物。”我说。“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贴身的衣物一定不能省,这与健康相关。”
她紧紧地抱着内衣的袋子,“为什么要买内衣?还没到那个地步,太早了吧?”
“胡思乱想什么呢,紫色内衣是用来提高你的女性荷尔蒙,你不是想变得更女人吗?”
“哦,这样啊。但这礼物太贵了,我不能接受,一定得还钱给你。”
“那,随你便吧,我把它记在月底的账单上。”
“恩。”她笑笑,似乎很满意。“虽然很贵,但还是谢谢你,我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美。”
我又捏了下她的鼻子,“好的摄影师也得有好的底板,才能拍出好的照片。你本来就很美,别妄自菲薄。”
我带她又转了几家时装店,最终选了一件简洁的粉红色连衣裙。逛了两小时,肚子又有些饿了,于是到商场负一层去吃小吃,看不出,金鑫的胃口好得吓人,要了一份撒尿牛丸,一屉小笼包和一碗弄堂小馄饨,完全不像已经吃过了晚饭。
我拿纸巾帮她擦掉嘴边的油,她眯起眼睛冲我笑了一下,然后继续吃。看着她大口咀嚼的样子,很可爱,还奇怪地感觉很亲切。忽然,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它好像在告诉我什么,但我听不懂
第十章 亚伦的测试
夜幕降临,有家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音响里换了GloriaGaynor的歌,一些人在跟着旋律晃动身体,孬孬也随着节奏表演起花样调酒,几个女孩不停地拍手叫好。
忽然口袋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手机,屏幕上蹦出一条新信息:“老师,晚餐顺利进行中,我按你说的做,周宇果然来教我西餐礼节。”虽然是短信,但我仿佛能够看到金鑫那张潮红色的,暗暗兴奋的脸。
“Have_a_good_night。”发送完毕,我把手机扔到茶几上,然后把身子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
亚伦和孬孬都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儿,于是死缠烂打地逼我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还有我得了“芥末恐惧症”的事。
“哈哈,原来你也会干出这种蠢事?”亚伦听后,幸灾乐祸地笑道。“你所说的问题,就是你觉得自己忽然不像自己了?”
“没错,做什么事都不得心应手,还总后悔,我从没这样过。”
“做个测试就知道了。”亚伦从沙发上的躺姿变回坐姿,一本正经地说:“看到那边那个‘气质女’了吗?”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向前方隔着三个桌子距离的地方,正如亚伦所说,是一个穿着正装来泡吧的气质女。白色大领衬衫,配上一套收身的棕色条纹西服,同样颜色的直筒裤下是一双没有任何装饰的金色高跟鞋。
“你要我去‘打猎’?”我问。
“本来这妞是我看上的,现在为了给你进行测试,我不得不忍痛割爱。”这话叫他说的,好像已经把这女人揣在兜里了一样。
“测试?好,我试试。”整理了一下衣领,我把外套的扣子全系上,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呆板的高学历男。稍微整理了一下脑子里的思路,然后出动。
“你好,是珊蒂(Sandy)吗?”我来到气质女旁边,随便编了个名字,并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你认错人了。”她礼貌地笑笑。她的声音很厚实,且吐字清晰,只是有点生硬。
“不,我,我没认错,”我故意磕磕巴巴。“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可又,又不会搭讪,所以对不起。我是一家新闻电视台的制作人,觉得你,很有气质,适合做新闻主播。”我保持低沉的声线,却故作娇羞状,不敢直视她。
“这么巧,我就是做新闻主播的,我叫梅阑。”还真叫我猜中了。她问:“你在哪家电视台?”
“我叫布鲁(Blue),刚从亚特兰大回来这边探亲,在CNN(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做晚间新闻。抱歉,我的中文说得不太好。”我不再结巴,但仍然说得从容,不时还伴着傻笑。
我太了解这种渴望成功的女人,在国外身边比比皆是,事业几乎是她的全部。她也渴望爱情,但高傲的性格使她,或她们这类女人不通情理,总觉得世人都不能理解自己,最终则以婚姻失败告终。
所以,激情比爱情更能在一瞬间刺激她的神经。而一个既能给她事业,又能给她激情的男人就在面前,简直就像天上掉下来的“披萨”。加上我故作笨拙,会使她觉得自己很特殊。
“没关系,我可以说英文。”接下来,她像面试一样,迫不及待地用很端庄的伦敦腔向我介绍起自己。
我们又聊了很多,关于她的生活。原来她今天刚刚失恋,男朋友不够支持她的事业,于是她提出了分手。感情中的两人,就像在玩跷跷板的伙伴,一方总想让另一方将自己高高抬起,却忘了这游戏是两个人互相配合的,于是底下那个人走了,高处的人重重地摔在地上。显然分手没有使她感觉良好,于是一个人到酒吧想灌醉自己。说着说着,她竟俯在我怀里哭了起来。
女人哭的时候,千万别用语言去安慰她,只需静静地等着,边用手抚摸她的头发。很快,她便不再哭,坐起身来,尴尬地捋了下头发,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关系,虽然我不喜欢看到女人哭,但我不得不说,你哭起来很美。”我依旧笨拙地说。
“谢谢。”她低下头,眼睛却依然看着我。“我有点醉了,想回家,你能送我吗?”
“当然,我的荣幸。”我起身,说:“你先坐一下,我那边有几个朋友,我去和他们打个招呼,然后送你回家。”
“好,我等你。”这句等你,被她说得千娇百媚。不知什么时候,她衬衫上方的纽扣已经解开了三粒,隐约露出黑色的文胸。
我还没走到跟前,孬孬就冲我竖起大拇指。“诺哥,你太厉害了,我刚才还说,这样的女人,亚伦哥都未必拿得下。”
“啪”的一记脑勺,打在孬孬的头上。“别胡说八道,我要是出马,用不了三分钟就拿下。”
“好了,不听你吹这个,快跟我说说测试结果。”我急切地问。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觉得刚才那个像你自己吗?”
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我刚刚扮成另一种性格,但那只是一种手段,一切都在按我的计划进行,全盘尽在掌握。也就是说,的确“是我自己。”
“所以啊,我可以给你下病危通知书了,你完了,对那个黄毛丫头动真格的了。”亚伦摇着头说。他说的对,只有面对金鑫的时候,我才会失去自控能力。
“那,”孬孬问:“这‘气质女’还要不要了?”
我还没来得及张嘴,亚伦就抢着回答道:“当然得要,趁着还没完全被那丫头俘虏前,尽可能去享受单身的快乐吧。”
“恩,”我点点头。“我不同意你关于我被俘虏的观点,但结论我不反对,怎么说我也是‘美食家’,蚝壳都被剥开了,赤裸裸地摆在面前,哪有不吃的道理。”
“哈哈,这才像我认识的张诺嘛,有妞不上,丧尽天良。”他笑得脸都变形了。
“对了,亚伦。”我掏出车钥匙。“你车子借我一下,今晚你开我的。”
“没问题,为哥们两肋插刀,还需要什么?我全包。”他把钥匙递给我,还顺便掏出钱包,拿出小方块。“香蕉味的安全套要不要?”
不搭他茬,我挥了挥手:“告辞。”转身朝梅阑走去。
来到门口,和我的红色MiniCooper靠在一起的,就是亚伦的香槟色BMWZ4。我们俩经常换车开,根据所搭女乘客的类型。如果是戏剧学院的学生或者酒吧新来的卖酒妹,理所当然就是开我的;如果是打扮妖娆的OL(OfficeLady)或者今天我身边的气质女,就开他的。
一路上,梅阑骚首弄姿,看来是那两杯威士忌发作了,完全没有了刚见到时的端庄,不时还拿手指尖轻轻搔我的脸。开着车子,我可没心情陪她耍酒疯,一边看着前面的路,一边用手去摸安全带,帮她系上。我此时脑中反复在想亚伦的话:“我可以给你下病危通知书了,你完了,对那个黄毛丫头动真格的了。”
路灯一盏盏地飞过,在我眼前的玻璃窗上折出十字型的光线,每一盏都好像手表上的秒针跳过一格,倒数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