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依不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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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山3%的股份,在沐天成年之前,代管他的所有财产。”
沐夕仰天大笑起来:“这对男女终要成为一家了吗?!不知他在天上看见,会作何感想!?”
“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就算真有这么一天,也只能做对乞丐夫妻。”沐华语调幽冷,眼底如冰。
“姐,我想去看看妈。我已经有好多年没去了,只要想到自己一天天老死在这个地方,就没有脸再见她”
“木头,别急,我会将方阿姨给我的股份全部还给你。”沐华将弟弟圈进自己的怀里,任自己的上衣被他的泪水打湿。“我们联手,将过去所遭受的一切都讨回来,如数奉还!”
顾岚独自在车里等了好久,当沐夕出现在车窗里的时候,她几乎是不能自抑的跳下车,激动的握住了他的手。
“你还好吧,孩子?”只要一想到方洁,顾岚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阿姨,好久不见了。”沐夕眼睛红红的,可他还是温和的安慰道。“我感觉很好,终于可以回家了”
顾岚想到自己的儿子,忍不住哭了出来。
丁默远刚下班,就看见自己的母亲温雯坐在董事长办公室外面等自己。
“妈,你怎么来了?”
“我们去外面谈。”温雯淡扫了四周一眼,沉声说道。
这母子二人在某高档餐厅的包厢里坐下,丁默远点了菜,就吩咐服务生未经敲门不要进来。
“打你电话,要么不接要么说几句就挂了,难道要我天天一个人看着你爸那张憋气的老脸?”温雯刚落了座,就开始抱怨,“我那名门千金儿媳妇是回了国,可依旧是神龙首尾都不见,她到底有没有一点把我这当婆婆的放在眼里过!”
“妈,别忘了,之前你把您儿媳的头发都揪掉了!”
“这算什么!难道不应该吗?!她不守妇道,给我儿子带了绿帽子,我这样还算便宜她了呢!”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掌握着骏山3%的股份和沐天的财产代理权,已经得到了补偿。”
“默远,你和妈说实话,沐天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
丁默远沉默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
“唉”温雯长叹了一声,“如果是,就好了。”
“就算是我的儿子,也不能改变什么。”
“能改变很多,这样你就有一步登天的机会,而不是继续在沐家打工,整天过着要仰人鼻息的日子。”
“你觉得沐华会让这一切发生吗?”
温雯顿住了片刻,迅速转移话题:
“夏婉青最近怎么样?”
“她和沐天、吴莹都搬进了许光路的房子。”
“哦,放着好好的主宅不住,这是为什么?”
“沐华是户主。”
“唉,婉青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摊上那么个妈,为了吃香的喝辣的,自己gou搭有钱人不成,就让自己的女儿上!”温雯冷冷一笑,“你那媳妇能耐也忒大,看谁都不顺眼,整天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脖子都快要仰到天上去了。自从她嫁给你之后,有哪一天正眼看过你?结婚当天,不但逃婚,跟自己的情人私奔,甚至都要上了chuang!”
“妈!”丁默远喝止道,“都过去了,况且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温雯深深看了儿子一眼,叹息道:“啥时候你让你媳妇回来吃顿饭吧,毕竟她现在对你还有用。”
丁默远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又带了点无奈:“已经太迟了,她似乎找到了对自己更有用的人。”
第20章 权利变迁
丁默远将车停在沐宅的车库时,突然有点想回自己的家。那栋小别墅虽然奢华得有些可笑,没什么人气,至少没那么折腾,想是这么想,他还是惯性的走进了客厅。
出乎意料的是,明明是饭点,客厅和餐厅里居然空无一人。他正想去问一问佣人,忽然从楼上走下了一个人,丁默远微微一愣,看向对方。
多年不见,沐夕和自己的姐夫四目相对,视线格外的淡漠。
“你回来了?你姐姐呢?”
“她在自己房间里。”
“谢谢。”丁默远走上楼梯,径直和小舅子擦肩而过。
卧室的门半掩着,丁默远单指一推,门就开了,多日不曾出现的沐华呈现在他的视野里,她的衣着还是那么不检点,露了肩和肚脐的t恤,高开叉的短裙下雪白的大tui一览无遗,她踮起脚,微微翘起tun部,正往墙上挂着相框。
直到这时,丁默远才注意到整个房间的墙壁和桌上或摆着或挂着好几幅照片了,从婴孩时代,青涩的中学时代到成年,有正面照,有侧面照,那英俊张扬的笑脸都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化成灰,丁默远都认识。
“你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这些都是安城的照片。”
“如果你非要在一堆人脸里睡觉,我没什么意见。”
沐华挑了挑眉:“你不走?”
“我为什么要走?”丁默远浅浅一笑,“这也是我的房间。”
“哦,你这样居然还睡得着?”
“谢谢你的关心。我的睡眠质量向来不差。”
一个家庭的权利变迁通常都可以从用餐的位置上看出来。
丁默远下楼吃晚饭的时候,沐夕已经坐在了餐桌主位上,直到沐华出现时,他才站起身,就像给姐姐占座的弟弟似的,给沐华让位。
沐华笑了,摸了摸木头的脑袋:“你是沐家长子,这本就该是你的位置。”
于是沐夕听话的坐下,沐华和丁默远分坐两侧。
顾岚心情不好,便吩咐佣人将晚饭送到自己房间。
晚餐期间,沐夕的饭碗里都快堆成了小山,什么鱼丸、蛋饺、排骨、炸鸡和鹌鹑蛋,全是沐华夹的,那食物的丰盛程度简直都快让丁默远彻底丧失了食欲。
“姐,你自己也吃啊。”沐夕将炸鸡块夹回沐华碗里。
沐华固执的又夹了个鸡腿,十分巧妙的搁在弟弟碗里那座已经摇摇欲坠的‘小山’上: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你要多吃点。”
饭后,丁默远继续在书房里处理一部分公务,待他回到卧室的时候,屋子里黑灯瞎火,空无一人。这时,从隔壁卧室隐隐传来一男一女的说话声,空置已久的房门门缝里透出一尾桔色的灯光,颇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丁默远在沐夕的房门口站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回到夫妻两人的卧室,扭亮了壁灯。
黑漆漆的室内光明乍现,墙上、桌上和梳妆台上出现一水儿安城的脸,青春帅气得咄咄逼人。
丁默远很想把刚才没吃多少的晚餐都给吐出来。
沐夕的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可过去所有的东西都不在了,这让他觉得有些陌生无措。
沐华将她珍藏多年的方洁的相片摆在了床头边。
旧物就像连接两个时空的开关,就算人不在了,还能睹物思人。
于是,过往的一切就像许多在玩捉迷藏的小孩子,纷纷跑了出来,有嘻嘻笑着的,有嚎啕大的,有沉默不语的,有恨意满腹的,各色表情,各色故事,纷纷扰扰,既安静又拥挤,既寂寞又怀恋,眨眼间又化为灰烬,了无痕迹
回忆就是这么个东西。
你爱它,与它无关。
你恨它,与它无关。
你无爱无恨,依然与它无关。
因为时间仍旧在向前走,而它已是无力挽回的一切。
霎那间,沐夕的眼神变得伤感而凄厉。
“姐,我不需要妈的股份。”
“什么?”
“我只要你为妈报仇。一想到夏婉青和吴莹活得好好的,我的心都快要死了。”
“我也是。”沐华将弟弟的前额压在自己的心口,感受着一直以来沉甸甸的分量。
“可偏偏他死了,他死了!他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我们惩罚不了他,所以才有了天罚。”
“那妈呢?她也孤零零的躺在坟茔里,她做了什么,老天要这么惩罚她?!”
沐华回答不上来,因为她想起了曾经气息奄奄躺在病床上的李秋梦,望眼欲穿等着父亲,却到死都没有等到他的人影。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眼泪从眼眶里流出,转瞬间就干了,不知不觉间,她的心已经成了戈壁沙漠,寸草不生。如果有不怕死的探险者贸然潜入,除了幻化成各色人形诡笑着的妖魔鬼怪,其他一无所有。
从弟弟的卧室走出来,沐华本想直接回客房,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好奇心驱使她蹑手蹑脚潜入了被丁默远霸占已久的房间。
屋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透过过道的灯光,沐华可以看见床上隐约有个人影。
到此时,沐华不得不给丁默远点赞,她这个老公是多么不在乎她,才能在这间房睡得下去啊!
“既然来了,就快睡吧,明天我还要早起。”
突然,黑暗中响起男人凉凉的声音。
“你没睡?”
“刚处理完公事,怎么可能这么快睡着?”
“是吗?”沐华挑了挑眉,半信半疑,“你的心理果然足够强大。”
“难不成你想让我吃醋?”
“男人都一样,从小到大,都有很可笑的竞争意识,不过是所比的事物有变化而已。”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必要和他比较什么吗?该有的我都有了,包括娶了你做老婆。”
“哦,那就——祝你今晚有个好梦。”沐华转了个身,抬脚就走,男人一把攫住了她的左臂。
“有了他的脸,你还不想留下?”
“因为还有你。”
第21章 惊梦
方洁挺着大肚子站在李秋梦的病榻前,她的泪不断落在沐华的记忆里。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沐山已经结婚了。”
李秋梦病入膏肓,气息奄奄,形容枯槁,已经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像在沙滩上被搁浅的鱼一般,用干枯的嘴唇一开一合。
方洁不明白李秋梦的意思,可沐华懂:
“这不怪你。”
时光荏苒,星斗转移。
以为曾经血和泪都已经埋葬在心底深处,筑坟立碑,只是用来铭记和怀恋。谁知,命运只是华丽丽的转了个圈,所有的幸福和希冀不过是被它抖落的花瓣,一切终又回到原点。任凭她怎么哭喊怎么祈求,仍不能阻止方洁从沐宅顶层纵身而下
没有翅膀的飞翔,注定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场。
鲜红而冰冷的血液沿着记忆的边缘一点一点滴落下来,至今触目惊心,哀恸难言。
“啊!”
沐华从噩梦中惊醒,她的额上都是汗,心砰砰乱跳,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
“是我。”男人的声音稳健而安定。
“你怎么在这里?”
“你赢了,我确实睡不着,所以下楼来喝些酒。”
“哦,那你去吧。”
门外没了声响,但不知为何,沐华知道丁默远并没有走。
她跳下床,打开客房的门,果然男人还在门口。
“你怎么还不走?”
“我想问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喝点?”
“丁默远,你不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而我的答案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丁默远不再多说,拽着女人的手臂就走向吧台。
沐华并没有太过反抗,此刻的她惊魂未定,需要有个会呼吸的活物将关于血腥和死亡的回忆暂时屏蔽,哪怕活物是她的敌人。
“你要喝什么?”
“bloodymary。”沐华将手肘撑在吧台上,一只手无聊的盘弄新染的半红不紫的卷发。
“我和欧阳恒不同,除了代理董事长这个头衔之外,没有其他兼职。”
“真是不容易,你的品位和进入沐家之前一样单调无味。”
“我没兴趣去学侍候人的爱好。”欧阳恒将瓶装橙汁递给女人。
沐华像小狗一样嗅了嗅,就将它弃之一旁:“都是香精和添加剂的味道。”
“明天就是总经理办公会议召开的日子。”
沐华挑了挑眉:“那应该很热闹。”
“托你的福,我们对恒昌的注资为零,这种金额程度,只需要经理层级就能够决定监察董事的委派人选。”
“何必在我面前装糊涂,你将余宏也安插了进去,参与选派标准的制订,有他这么一搅和,张黎就要容易多了。”
“论心计智谋,余宏不逊于欧阳恒,可他只能在暗处操纵,大部分时间还是需要张黎单打独斗,结局堪忧。”
“你认输了?”
“我从来都没有参与过,何来胜负一说?”
“呵呵,丁默远,你当我是傻子吗?”
“不,我觉得你一向都很聪明。”丁默远晃了晃酒杯里的冰块,“聪明到让人难以招架。”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你会饶过我?”丁默远挑了挑眉。
“从一开始,你就不该介入我和安城之间。”沐华语气冰冷的说道,“明明你对我没有任何感情。”
“沐华,你不会对自己这么点信心都没有吧?”丁默远勾唇一笑:“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一个温文尔雅,貌美如花的豪门小姐怎么可能不让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动心?”
沐华轻笑一声:“你确信——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我要去睡了,适度的酒精果然能催眠。”
转移话题是丁先生的强项,沐华早就有所领教。
次日清晨,总经理办公会议在骏山集团第二十二层楼召开,欧阳恒盘弄着钢笔,玩味的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张黎,季远坐在会议室首位看着由人事行政部门根据选派标准以及征询其他部门意见之后所提出的议案,双眉紧蹙,一言不发。
不出所料,议案上有四个名字,欧阳恒、肖童,张黎和吴亮。
吴亮是第三任沐夫人的远房亲戚,肖童是欧阳恒一手提拔上来的销售部门副经理这四个人选让季远一个头两个大。在这个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的世界,保持中立,各打十板,并不一定能保住乌纱,甚至小命。
季远眼前闪现过两张女人的脸,一个是高冷的沐华,一个是隐忍的夏婉青。这两个女人的博弈,却拿男人作为棋子,而他也十分不幸的在这盘棋上。
此时此刻,季总经理不得不做出抉择,究竟往左还是往右。
“经由各方面的慎重考虑,现在,我来宣布监查董事的最终人选。”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