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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民国艳殇(双性生子)-第7部分

小说: 民国艳殇(双性生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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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住软肋的,他要掌握主动,占尽上风。
  下午,沈老板照样坐着洋车去了戏园子,他在镜子前刚上完妆,便发现佟福来来到了后台,照样坐在小马扎上等自己。
  “我不是让你歇着么,怎么又来了?”他带着责备的语气问。
  福来答道:“我把车修好了,晚上拉您回去。”他眼瞅着吴璧凌披着白色的行头来到了沈钺之面前。
  “钺之,周老板的堂会你陪我一块儿去吧?”他一个人可不敢过去,那老家伙逮着机会就动手动脚,但周老板却不敢惹沈钺之。
  沈老板本不想答应,但他也知道周老板是啥货色,于是只得说道:“你就不能推了他的应酬?”
  他坐到钺之边上,把手放到了对方的腿上,撒娇一般的说:“我都推了好几次了,要是再推辞怕会得罪人,你就和我去吧。”
  沈钺之叹了口气:“成,我跟你去。”
  吴璧凌高兴的贴着他的耳际悄声说:“等忙过了这阵子,我好好犒劳你。”
  钺之眯起眼睛一笑,但从镜子里瞅见佟福来瞧着他们二人,便转而正色的说:“咱得先把这月的《白蛇传》唱好才是。”他又想起福来说和别人相好不能三心二意的事儿了,再怎么说当着车夫的面儿也不能和其他人太那个了,要不刚到手的“稀罕物”说不定就会飞了。
  这一天的戏唱得也算顺利,散戏之后,吴璧凌买了些点心请大家伙吃,可却找不见沈钺之了,他很纳闷便问小慧:“你们老板呢?”
  小慧边吃东西边道:“和佟大哥去逛大珊栏了。”
  “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他面带愠色,等找到机会可要好好骂此人一顿。
  她只好偷乐,但依然说了一句:“沈老板让我和您说一声,他怕皮货店关门,所以就赶紧走了。”其实戏班子里有几个人不知道沈老板和吴老板的关系,但就算是“相好”也不至于像个女人似得斤斤计较吧?
  吴璧凌气呼呼的招呼自己的车夫离开了戏院,心里却在咒骂某人,他总觉着沈钺之对那个车夫似乎特别“宠爱”,就连泡澡堂也会叫上那小子,对一个吓人至于这么好么?他琢磨来,琢磨去,便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是钺之对车夫动了那个心思,是不是他们已经那个了?
  他坐在洋车上脸色发白的拽着腿上的毛毯,那家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老毛病又犯了,但这回竟然是个洋车夫,莫非他吴璧凌还比不上一个粗鲁的下人不成?
  而此时的沈钺之正带着福来在皮货店里挑衣服,他左挑一件,右挑一件,但都不太满意,最后总算是选上一件棕红色的皮袄,他递给福来说道:“试试去?”
  “不了,我有棉袄的,您不用破费。”他怎么好意思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让你拿着就拿着,你不试我可生气了!”沈老板带着命令的口吻说,不由分说的将他推进了试衣间。
  佟福来只好脱了棉衣,换上了漂亮的皮袄,这皮袄里面是羊羔毛的,外面则是上等羊皮,穿上刚好能遮住最怕冷的大腿,还能护住腰身,肥瘦长短也合适,他走出试衣间有些别扭的说:“我穿不习惯,怪不自在的。”
  “挺好看的,老板,我要了。。。。。。再把那双皮手套给我拿上。”他说完就付了钱,然后便让伙计把福来的棉袄装起来,带着他新到手的“姘头”出了门,来到繁华的前门大栅栏,他想找个地方吃饭,弄点滋补的给福来,因为昨晚上床的时候他一直觉得对方的手脚冰凉,这种女人容易得的毛病,身体异常的福来也有,多吃点儿羊肉就好,小时候他常听外婆和母亲这么说,身子虚寒吃羊肉汤温补最好了。
  “我回去拿车,您在这儿等着吧。”福来还是放心不下放在戏院后门的洋车,他可不忍心再让宝贝车子受到一丁点儿“伤害”了。
  “今个儿不是说好了不拉车吗,昨晚让你那么辛苦,我怎么忍心还让你拉车,等会儿先找地方吃饭,吃完了咱们再坐车回去。”他说完就拽着福来的胳膊过了马路,准备到正阳楼吃晚饭,那里的涮羊肉想来就让人食欲大开。




福来剪不断理还乱

  这天晚上,福来回到西屋,母亲便一筹莫展的坐在椅子上叹气。
  “娘,您不舒服了?”
  她摇头:“没有,就是可惜了你这桩亲事,要是咱们手里再有点儿钱就好了。”哑巴姑娘虽说要三十大洋礼金,但毕竟能写会算,肯定是个持家的好手,总比农村的丫头好多了,更何况农村的媳妇也要五十大洋呢,只是这五十大洋算是买个媳妇儿,人家不能跑,无论如何也得跟着儿子过。
  福来却笑了,他坐到母亲身边柔声道:“没关系,师娘说以后还会帮我说媒的,您就别操心了,咱们现在不是挺好的么。”
  老太太点头:“说的是,沈先生人不错,大方事儿少,他睡了么?”
  “睡了,我去洗洗,您别瞎琢磨了,早点儿睡吧。”他说完就去倒了热水,一会儿要好好擦洗一番,而且还得把大裤衩洗干净了,因为那上面沾了几滴昨晚的血渍。
  “唉。。。。。。这就是你和那姑娘没缘分吧。”佟老太太说完就进了屋,照这样看,给儿子娶媳妇的事得再等等了。
  福来一边在窗前擦洗,一边向北屋望去,里屋还亮着一盏灯,沈老板好像正坐在书桌前写什么。
  此时的沈钺之正在给沈阳的母亲写信,每半个月他必然会给家里捎信,否则母亲会担心的发来电报,嘘寒问暖。
  他的字写得很工整娟秀,落笔有劲力,就连书信的措辞都很讲究,以前在奉天的时候他上过私塾和中学,算是个很有文化的伶人了。
  他在信中写道:
  母亲:
  儿子近日在忙于《白蛇传》的公演,此次是和吴璧凌一起合演的,我去许仙,他则扮白素贞,这几日的票房甚好,大家也都很有干劲儿,只是稍显疲惫,这大概是因为我之前疏于练功所致,儿今后自当勤加练功才是。
  我现在有了自己的车夫,福来和他母亲和我住在一起,将我饮食起居照料得颇为不错,您且放心好了。
  您和父亲身体是否安康,大哥在南方前线近况如何?今年过年本打算回奉天,但戏院的老板拜托我多演些日子,一时无法推脱,所以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再寻机会回家小住些时日。。。。。。
  他放下毛笔,抬头看看窗外,便披上衣服来到院中,对在西屋擦洗身子的福来招了招手,示意让此人到他屋里坐坐。
  佟福来擦完身,便换了干净的衣裤,来到了北屋。
  “您找我有事儿?”
  钺之给他泡了花茶,然后便柔声问:“我看你今天不太舒服,现在可好些了?”
  他低着头:“我没事儿。”虽然现在大腿根儿还有些酸痛,但比起早晨已经好多了。
  “那便好,喝点儿茶吧,正阳楼的涮肉好吃吧?”他们晚饭就是在那里解决的,还带回来一大块羊头肉,明天老太太会用它熬汤给他们喝。
  福来点头:“好吃,不牙嗔(就是没那么多筋头巴脑的意思),不膻气,调料也很香。”他还没吃过这么美味的涮肉呢,以前带母亲下过几次虎坊桥的小馆子尝过涮羊肉,那里面卖的羊肉都是挑剩下的部位,吃起来塞牙,而且还特别腥。
  “以后我常带你去,你想吃什么,用什么尽管对我说,我给你买。”他摆出一副“金主儿”的姿态,俨然把此人当成“大姑娘”来对待了。反正他接触的男姘头也都和女人没啥差别,无怪乎要些细软,吃点儿好的。
  但佟福来却垂着头答道:“我啥也不要。。。。。。您别再给我买东西了。”
  沈钺之却笑了,边喝茶边道:“我既然要了你,就得大方点儿,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第一个男人么。”
  福来很尴尬:“昨晚的事儿您别放在心上。。。。。。我不在意的,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站着撒尿的,不能和娘们一样矫情,您还是我的老板,我只是您的车夫,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您不用为我做这么多,我受不起。”
  呃,这话的意思就是还不买他的帐,沈老板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了,他放下茶杯挑挑眉:“我的心肝儿喲,你真爱拿搪子,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你想这么玩儿,我就陪你耍耍。”他就不信胡撸不顺这个小车夫!
  显然沈钺之没明白他的意思,他只得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便起身告辞:“谢谢您请我喝茶,我回去睡了。”
  “成,这两天好好休息,星期二晚上到我房里来,咱两接着玩儿。”他拖着下巴眉飞色舞的说,对方却像看到妖怪似的逃回屋去了。
  他捏着手里的空茶杯,笑盈盈的说道:“呵呵,我还能让你跑了不成?只要老子想玩儿,你这孙猴子就甭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天刚亮,佟福来又来到了何师傅家同师兄弟们一起练拳。
  师傅看到他和一个师弟比划,还走过来问:“福来,你昨儿是不是病了?”
  “哦,我。。。。。。发烧了。”他乱编理由。
  “集中精神,你气怎么这么散呢?”何师傅说道,福来看起来好像有心事,心不在焉的,这可不像平常的他。
  “是,师傅。”他马上调整好姿势,绕着八卦的阵法和师弟认真的练习起来,但他掌风绵软,不似以前那么有劲力了,马上就让师弟逮着了空子,把他差点推了个跟斗。
  “佟师哥,对不住了!”师弟嘿嘿乐着,平日里都是师哥把自己打个落花流水,今天他可算是报了仇啦。
  “没事儿!”他笑笑,但却在怀疑是不是自己没了处子之身泄了真气,因为八卦掌本身就是内外兼修的内家功夫,之前他是童子身所以占了便宜,学东西也比其他师兄弟快,私心杂念少,而现在则不然,沈钺之的脸时不常就会冒出来让他分神,他知道这样不好,可又没办法把此人的样貌从心里赶出去,这就是动了凡心吧?
  何师傅回到客厅就对老婆说:“福来是不是为了亲事不成在烦恼呢?”
  师娘把油条和豆浆端到桌上,低声说:“唉。。。。。。这孩子也够命苦的,佟大姐把他拉扯大真不容易,我再帮他好好说说,你别急。”
  何师傅扭过脸问:“佟大姐身体好些了么?”
  “我前两天在大珊栏碰见她了,还是老样子,但她就怕自己哪天突然不行了,一直拉着我说给福来说门亲事。”她垂下头,有点儿想掉眼泪,佟大姐的命真苦,但好在福来是个懂事的孩子,孝顺又听话,没一点儿坏毛病。
  他“嗯”了一声,就陷入了回忆之中:
  二十年前,佟大姐抱着刚出世的福来来到他们家门口向养父求助,他当时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呢。腊月里冰天雪地的把母子两人冻坏了,养父马上就请大姐进屋,还妥善的加以照顾。
  养父告诉他佟大姐本是镶黄旗人,佟佳氏,乃是前清重臣隆科多的直系子孙,但为何落难在外,养父并没有言明,只是安排了住所,每月按时接济,佟大姐会做些针线活,就在琉璃厂摆摊子卖布鞋养活福来,但因为终日操劳,郁郁寡欢就烙下了气喘的顽疾,久治不愈。
  他也算是看着福来长大的,这孩子就好比是他的半个儿子一般。




梨园小生醋意大发

  一个寒冷的清晨,北京火车站外停了一辆黑色的福特汽车,在车旁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军官,他看到车站内走出的一位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马上就毕恭毕敬的迎了过去,很礼貌的说道:“佟先生,您怎么一个人来的,这样太不安全了。”
  男子笑着摆手:“呵呵,没必要搞这么隆重,走吧,赵副官。”
  “是,佟先生。”他打开车门,请中年人坐进车里,随后便坐到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子。
  “安排好我和他们会面了吗?”佟先生问赵副官。
  “已经安排好了,等他们到了,我会通知您,您先在湖广会馆住下,我会负责您的保卫和出行。”他说着,便轻松的笑了,五年前在黄埔军校一别就像是昨天的事一样。
  佟先生摘下眼镜,望着窗外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景色,悠悠的说道:“已经二十年没回北京了,很多地方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赵副官边开车边说:“北京是您的老家,您可要多住些日子,我二十四小时都呆在您身边,想出去随时喊我就好。”
  “好,能带我去趟地安门么?”他惆怅的说。
  “行。”他马上就在下个路口转了弯,直奔城北。
  大街小巷行驶的机动车寥寥无几,大部分都是洋车,绿色的有轨电车往返于前门和西直门,司机开车的时候踩着脚下的车铃当当作响,所以老百姓把它唤作“铛铛车”。但洋车夫们可不怎么待见这东西,甚至还为了电车抢了他们的生意举行声势浩大的罢工,更有甚者还破坏车站,把电车当成活靶子,以泄私愤!
  赵副官开着轿车来到了繁华的地安门,佟先生便让他将车停靠在钟楼下,他下了车四下环顾曾经很熟悉的景色,叹息的说道:“还是变了些,但变化不大。”
  赵副官来到他身边,瞅着附近的胡同和店铺,低声问:“您过去住这里么?”
  “嗯,不过二十年前就迁到广州去了,房产也变卖了,现在恐怕没几个人记得我了。”他颇为伤感的望着对面胡同里的那个院子,却没有勇气走过去看看,这大概是因为他内心的愧疚之情吧。
  “走吧,去湖广会馆。”佟先生说完便坐回汽车里,但心情却有些悲凉,心中却映出一句词来:二十年物是人非,不知故人今何在?
  赵副官看出佟先生有些伤感,便没再讲话,他不快不慢的向南开着车,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虎坊桥的湖广会馆。
  但他还没停好车,就看到一辆洋车从他们前面窜了过去,害得他踩了一脚刹车。
  他很生气的把车停在会馆门口,将头伸出车窗,朝车夫喊叫:“拜托你看看路好吗?”这些拉洋车的真要命,脑袋里根本就没有交通规则这东西,想怎么跑就怎么跑。
  车夫停下车,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您了,我刚才光顾着看前面了。”说话的人正是福来,他拉沈钺之来湖广会馆参加堂会的。
  “佟先生,您没事吧?”赵副官关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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