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世-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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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问题。余哥懂得技术,不懂作人,这是他的问题,智商高,情商低,这是很多人的通病。
德志的智商不高,情商也不高,他就是一个平庸的人,实在没有办法,再进步一点点,哪怕他再努力,也是白费劲儿。
说实话,德志和尹懋在余哥那里,就像空气,看不见,但是存在,但是,余哥的眼睛看不到他们的存在,这个让德志很恼火,德志以为自己一个人恼火就行,没想到,尹懋也恼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德志知道了,原来每个人都渴望被尊重,都想活得有尊严,都想过着高品质的生活。
他们各自去通知人了,决定于次日开群众会,德志和尹懋在家,余哥也不安排他们做什么,到了该吃饭时候就吃饭,该睡觉的时候就睡觉。
自从余哥被刘小姐通知去盆中地区救灾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骄傲之旅,难怪到了柏松村见了来支书,他比来支书还嚣张,好像他是老板,来照顾可怜人似的。
来支书不是省油的灯,别说是余哥了,本来就是内地人,还装得像港人似的,被来支书严重地瞧不起,他的一举一动,就像自己的是领导,别人是普通员工,想在三人中间充老大,不甘于在人后,反倒处处想争先,加上刘小姐的催化剂的作用,让他更加膨胀,简直有点像找不到北的样子了。
晚上睡觉前,德志还是看了看新闻,关注一下灾区的情况,虽说在工作中有些不如意,可是,比起灾区的人来说或,这里简直是天堂,好得无比,也就没有可比性。
一场地震,夺取了人的所有,只要还活着,就觉得幸福;因为和很多遇难者相比较,自己还是留存一条性命。
第263章 群众代表
当晚无话可说,第二天早上,还是尹懋做饭,德志洗碗,在这个阶段,形成了一个两个人侍候一个人的局面,谁是领导,谁是员工,一看便知。领导就是余哥,员工就是尹懋和德志。
余哥的肥鸡起了作用,尹懋和德志啥都没送,当然,要受到一定的限制。
到了现在,人会悄悄地发生变化,这是真的。人的地位升高,名望就高,名望高了,说话就格外气势凌人一些。
德志争取做到能富能穷的一个人。富也富的,穷也穷的,大概是宠辱不惊的那种。余哥却相反,在小小的机构,在这三瓜俩枣的人面前,充成一个能人,在人前显摆,让别人瞧得起他,瞧不起他身边的人,这就是做人做得成功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利用手里的权力,打压他的同事,这种工作手法,可能来自别人,也可能来自自己是内心,他的心里憋着一股仇恨的火,没有地方发泄,一直在体内运行,就像地心里的熔浆,在不停地运行,寻找突破口,找到之后,就会喷薄而出,势不可挡。
余哥的母亲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收到打击和迫害,余哥从小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总要寻找机会报复。
因他是村里的第一个高中生,被委派当了仓库保管员,久而久之。骄傲之心慢慢滋生,遇到以前的仇敌,就没有给仇敌粮食,其他人都给了,就是想利用手中的职权来打压仇人。
仇人不好惹,那人是大队支书的侄子,余哥很快就被撤职,没有担任仓库管理员,削职为民,仍然拿起来锄头。修理起了地球。
然后。他成了一个在外的劳动者,经常在水利工地上做事,当小工,时间长了。人家都叫他为“余工“。实际是工人的工。
他很喜欢这种称呼。每当有人喊他这名字,他就得意,不是摇头摆尾。也像鼋鱼脱了钩,向水塘里跑去的样子,那种喜形于色、怒不可遏的形容,给人的印象很深,他就是晴雨表,随时记录天气的变化,很快就能发现这一点。
这种脾气不容改变,带到了这个机构,德志没有见过,从小在农村出生和度过童年,没有见过农村斗争的复杂,人事也复杂,他受不了,后来进入工作单位,也是这个问题。他要面对很多人,要解决一些棘手的麻烦事。慢慢地长大,慢慢地体会人生。
到了现在,因着钱的作用,让一个人膨胀,让一个人消亡,其实很简单。德志突然为他担心起来,他会不会是第二个宋浪?这个谁都说不到。
宋浪的死,和机构领导的宠爱分不开,当然,人死不能复生,说得再多也没用,大概的情况就是,不要让一个人膨胀,不要给一个宠爱的人太多的钱,或者给他太多的权,如果这样,就是加速让他灭亡。
人的自制力,需要后天的培养,需要更多的时间来锻炼,不是生来就有的,要想获得自制力,还必须要经过艰苦的修炼才行。
群众代表陆陆续续地来了,都集中在一楼的大教室里,桌椅板凳都架在了教室后面。为了容纳更多的人,没用桌子,全部用凳子,那种长条凳,一个凳子,可以坐四个人,挤一挤,可以坐五个人。
大家坐成了一圈,里外三层,本来想一排一排地坐,像老师教小学生那样排列,后来余哥说:“不好,那是传统的坐法,我们不能这样,要想体现出平等,就必须要坐成一圈,不分大小,不分上下,不要区分领导和群众,只有这样,才显得平等。”
“是啊,余哥活学活用,将在机构学到的东西都用上了,真不错!”尹懋说。
余哥不说话,尹懋突然觉得好像说错了什么,马上补充说:“哎呀,搞错了,原来是余工在安排啊,安排得好啊!”
余哥一听,才笑了,他说:“多谢表扬,我还怕有人背后说我呢。”
“谁,是谁?余工做那么好,谁还敢说?”尹懋说。
“不知道,肯定有人说。”余哥说。
德志很清楚,这是在说尹懋,尹懋最喜欢说别人,人家做的都是错的,人家说的都是欠考虑的,人家的什么都不如他。
德志不爱背后说人,这个余哥很放心,从表面上看,他们的关系很好,其实,关系还是不好,要是好的话,肯定会相互吹捧,在有些时候,余哥没有一边倒,在利用余哥的时候,可以利用一把,利用完了,该骂的就骂,该说的就说,特别是当着外人的面,更是如此。
村民代表基本上是一家一个,也就是说,一户人家派一个代表,大多数人家庭都不完整,要么儿女在外打工,要么儿女在外上学,要么老伴儿不全,走了一个,很少有全家福的。
既然来了,就要妥善地安排,蒋门神请住在学校后面的两位老人烧水,村委会出茶叶和一次性杯子,给来的人,每人都沏茶,尽量让所有人都能安心把会开完,能不能开完,他们心里没数。
覃烽说:“以前常有这种事,来开会来得晚,走得早,弄不清楚开啥会,到时候去找他的时候,还要重新再开一遍,很麻烦。不过,那时候,是村委会找他们收钱的时候多,群众见了村干,能躲则躲,能跑就跑,尽量少打交道。现在不同了,基本上是送钱给他们。他们每次来都有收获,或者总能得到一些实惠。”
德志点了点头,问覃烽:“现在开会一般都是好事,为什么他们有的还不积极呢?”
“这个你可能不太清楚,村民中啥人都有,明明是好事,他们偏要从歪处想,专门在鸡蛋里挑骨头。”覃烽说。
“那些村民还真有觉悟。”德志说。
“不是有觉悟,是耍小聪明,总觉得我们村干是贪官,想尽一切办法搞钱,打着群众的旗号,找上头要钱,等要来了钱,群众却分不到,还蒙在鼓里,要想让群众说他们村干好,没有问题,好躲过上级部门的盘查和询问。”覃烽说。
覃烽现在不是支书,还是文书,因此跑腿的事,全是他的,会场上缺啥少啥,都是他在张罗,蒋门神就负责和来的人谈话,有的人来,不是开开会就回去了的,还要问一下政策,还有的想打听一下别人的私事。
平时,大家在深山老林里忙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早晚都见不到面,通过这次开会,大家重逢,总有说不完的话。
他们谈话就叫“摆龙门阵”,既然是摆阵,就比较长,说一天一夜都行。
蒋门神很有意思,他提前告诉了人保公司的,想让村民购买财产险,这次刚好在盆中地区大地震之后开的会,保险公司派业务员前来,非常高兴,只有经过灾难,才知道平安的重要性。
村民听说了家庭财产险,连房顶上的瓦片被冰雹砸破了都会赔,他们很高兴,详细地询问怎样购买,但是问归问,要是实在要动真金白银的时候,他们又有些犹豫不决了,因为说实话,这些年,冰雹光顾的的确少了,倒是地震还让人害怕,可是从爷爷的爷爷那时候算起,这里就从来没有发生过地震。
德志看了看,发现人来得差不多了,外面操场上还有不少的村民,他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手里头端着茶杯,在哪里聊天,德志对余哥说:“人来得差不多了,会议该开始了吧?”
余哥没理德志,他跑出去看看,又到教室里瞄了两眼,回来,走到了蒋门神面前。
第264章 开会之后
余哥走到蒋门神面前说:“蒋支书,你看会议可以开始了吗?”
蒋门神看了看会场,再看看操场,掏出手机,眯着眼睛看看手机,说:“好,不等他们全部到齐了再开,总有一些落后分子。这是好事,还磨磨唧唧的。我们一边开会,一边等吧。”
蒋门神让覃烽喊他们都到教室里来,教室里坐不下,有的人在外面,做好了准备,准备随时撤退,好像一个旁观者,这些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蒋支书说:“我们开会了,开会了,大家都来了吗?有的还在路上,我们一边开会、一边等他们来吧。”
蒋支书显然很有号召力,他说了就算数,大家都安静下来,因为分别在村组了开过了小组会,大家都清楚了水利项目的事,在会上,余哥提出了新的要求,尹懋做了补充,德志索性拿着相机到处拍照,他不想发言,这里是余哥的地盘,说的越少,越好,免得说多了不能兑现,反而影响了机构在群众中的名誉。
这些人,你就是说一千遍,他们也记不住,最终还是像干部那样,说政府好党好,不是政府,外面的机构也不能进来,不是党的政策好,也不可能让民间组织来帮助普通群众。
德志很清楚,他们现在所做的,就是拿着钱来,送给村民。让村民拿着这个钱,做水池,买水管,把水引导到家里,用起来方便,吃起来卫生,减少疾病的发生。
花了钱,就要做好事,要不然,下一次。就没人捐钱了。没人捐钱,这个机构也就不必存在,存在不了,勉强存在。也没意义。是活人。总得做点事。做坏事,真正的好人做不来,不忍心;做好事。也不是好人的专利,坏人也可以改邪归正,同样,坏人也可以做好事。
世上最可怕的是假冒好人,实际上做坏事的,那样的人到处都有。只不过,在文明社会,很多文明人,面善心恶,防不胜防。
会议开得很顺利,大家按照余哥的要求,选出了管理委员会,还通过了实施方案,让人想不到的是,竟然有人主动咨询保险业务员,想购买家庭财产保险。
德志感到很意外,这里是大山深处,人们的思想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他们和城里人一样,都在追求幸福,都需要安全,都需要平静的生活,当然,还需要平等的政治权利。在这里,哪怕都在社会的最底层,他们也一样有需要,有着和城里人一样的思想,没有理由看不起他们,也没有理由不给他们一个机会。
保险业务员显然很忙,不停地解答他们的询问,有的当场要了保险业务员的电话,保险业务员的名片已经用完了,只好抱歉地笑笑,然后拿笔在笔记本上写下电话,交给了他们,他们想在赶场的时候,过去到镇上,那条当地著名的花儿街找他。
弄完这些,就散会了,大家都很满意,德志拍了不少照片,另外,还登记了管理小组的名单,然后,余哥说:“我接到了信息,准备去盆中地区,过几天,有个新的工作人员要过来。她在村里工作,我到盆中地区回来后,和她一起工作。另外,你们的土方开挖工程可以开始了。技术员已经替你们选好了地址,你们开挖土方,然后按照进行施工,等我回来后,验收合格的,再进行下一步。”
余工的话,说了就得听,不听的话,钱就够呛,这是真的。蒋支书深谙此道,他不敢马虎,对覃烽说:“抓落实,按照余工说的,不折不扣地完成任务。”
余工听了高兴得都站不稳了,他说:“你们配合,我也配合,不像来支书,不合作,就故意冷淡他,让他去着急,等我们这边都搞完了,他肯定还没开始呢。这个老家伙,应该把位置腾出来,给年轻人。”
余哥说这话,没有考虑到蒋门神的感受,德志暗暗地替余哥捏了一把汗。
村支书经常在一起开会,没有不透风的墙,余哥的话,就代表了一个机构的态度,说话不谨慎,就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有了误会,本来是事实,是抱怨,是牢骚,也变成真的了,久而久之,来支书会采取不合作的方式对待他们,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他,来支书,还是有态度的,绝对不允许他们机构在村里做事。
余哥说这话,还没考虑的蒋门神的想法,蒋门神比覃烽的年纪大,本来他的位置就岌岌可危,命运不太好,媳妇常年有病,没办法一心一意地工作,总是对老伴儿牵肠挂肚的,他的位置快要保不住,余哥还说让年轻人上的话,这个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会让伤口更加疼痛的。
蒋门神没有计较,哈哈哈一笑了之,覃烽有些着急,他说:“论工作经验,蒋支书没的说的,谁都比不上他,要说命苦,谁都没有蒋支书的命苦,他不是家庭的拖累,现在都当上了县委书记。”
“哪里哪里,别给我戴高帽子了,这是命,我相信,当官没有啥,不为老百姓当家作主,还不如不当官,不为老百姓谋福利的官,就是贪官,有点钱,就中饱私囊,还能替老百姓着想吗?”蒋支书说。
蒋支书临近退休,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