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媳-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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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放心吧,好人有好报,三哥哥现在不是过得很快乐?”
二太太撇撇嘴,母女两暂且放下了这个话题,说别的去了。
第二天,贞姑娘不得已只得回家去,临走前,又撩开帘子恋恋不舍地回望尹家巍峨耸立的大门,开始琢磨如何重新回到尹家来。
至于雯姑娘,大太太以为老太太说了那样的话,她会住不下去,没想到第二天她一个字也没有提要回去的话。大太太也没问,就让她住着了,一时想到尹薇和尹竹,便让她去开解开解她们两姐妹。
尹薇,尹竹从小就认识雯姑娘,三人间也算亲厚。两姐妹见雯姑娘来看她们自然很高兴,拉着她说了好些话。
一时,雯姑娘想到她们挨打的事儿,就犹犹豫豫地问了。
尹薇冷着脸道:“还不是因为楚乔烟!”
直呼其名,雯姑娘怔了怔,笑道:“她是你亲嫂子,怎么会害你们?”
两姐妹便把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雯姑娘只蹙眉不言语,尹薇和尹竹等得急了,催着问道:“雯姐姐不觉得她很不要脸吗?”
雯姑娘慎重的道:“如果你们继续这么胡说,怕是在屋里待得时间长了!”
尹薇毫不在乎的撇撇嘴道:“就是一辈子呆在这里也好,我就不要嫁给什么什么后生,连我们家都不如,我嫁给他岂不是惹人笑话?”
“即使你不愿意,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对,怎么能赌气离家出走?再说了,子女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由父母做主。”
尹薇冷哼一声道:“我喜 欢'炫。书。网'。我不需要谁替我做主!”
雯姑娘无语,自讨了个没趣儿,又找尹竹说了几句话,就告辞了。她留在这里的目的,并非为了开解尹薇和尹竹,如今老太太已经没有那个意思要让谁来取代楚乔烟,而尹凉除了拥有尹家长孙的身份,以后要世袭尹家爵位外,似乎再没有别处能超过尹荣了。
这么想着,雯姑娘一颗心就活动了,不知不觉走到东府来。冒冒失失的去找尹荣不好,找二太太也没什么话说,好歹在中秋节上见过二太太的女儿尹秀,到可以找找她。
雯姑娘问了路,便一路朝尹秀屋里走来。
尹秀正歪在窗棱子前的软榻上看书,见雯姑娘来了,忙迎下来让座,又叫丫头倒茶。
雯姑娘鸭一口,就笑着赞道:“茶叶虽然一般,确实去年冬天积攒的血水,不错不错。
尹秀自来爱茶,但家中姐妹,尹薇和尹竹根本不懂这些,贞姑娘就更不懂了,如今听雯姑娘这么一说,就知道遇见知己。心里如何不喜,连忙叫丫头拿出茶具,煮茶器皿,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切了炉子,开始煮茶。
又叫丫头把去年夏天从荷花瓣上收集的露水拿出来,不多时煮出一壶黄橙橙的茶水来。
尹秀抿嘴笑着,示意雯姑娘品尝,雯姑娘也不推辞,轻轻鸭一口,就闭上眼,隔了半响才睁开眼笑道:”了不得,我算有福气了,这茶可是中南一带的特产蝉翼?”
尹秀惊叹,真遇上知己了,笑道:“可不就是蝉翼,前年三哥哥给我带回来的,统共只有几两,我只吃过一次,一直舍不得吃,今天你来了,可不就是你有福了?”
正说着,突然一到声音传来:“谁有福气了?”
两人一愣,回头看,是老太太带着尹夏,和一群丫头婆子来了。
两人忙迎上去,又叫丫头进屋搬椅子来,请老太太坐下,尚未开口说话,只听得一旁的尹夏问:“我怎么闻到蝉翼的味道?”
这话一出口,尹秀和雯姑娘都镇住了,雯姑娘要尝了才知道,尹夏只用闻得就知道了!真是一山还比一山高。
尹秀笑着问:“茶水的味道可闻了出来没?”
尹夏吸吸鼻子,浅笑道:“夏天盛开的荷花露水。其实这蝉翼用早晨起来收集的青草儿露水就最好了。青草的清香,会把蝉翼的味道都烘托出来,而草的清香又不会全部遗失,早起喝一杯,一天都能闻到青草香。”
老太太看着尹夏绘声绘色,娓娓道来的模样,心里无限安慰,笑道:“被四丫头说得这么好,倒一杯我尝尝如何?”
雯姑娘便倒了一杯送到老太太手里,笑道:“俗话说,老太太走过的桥比我们走过的路都长,我们这点儿见识,只能给老太太取消罢了。”
老太太乐呵呵的,品了一回道:“四丫头果然说的不错,用荷花露水都把茶香掩盖了七七八八。不过,这样都被雯丫头尝出来了,可见是经常和这样的茶了?”
雯姑娘连忙摆手道:“老太太别取笑我了,这茶我也是第二回吃,头一回还是几年前呢,只因为当时觉得特别醇厚好喝,又不是经常能得的东西,故而深深地记住了。”
老太太连连点头,朝尹夏道:“既然你说青草的露水很好,明个儿早上就叫丫头们弄些青草露水,我们又来叨唠五丫头,讨杯茶喝,如何?”
尹秀连说欢迎欢迎,大伙儿也跟着笑了。送走众人,尹秀便叫人去找二太太来,问二太太觉得雯姑娘如何?
二太太撇撇嘴道:“不妥,他原是大太太要说给凉哥儿的,现在有说给你三哥哥,像什么样子?”
尹秀惊觉,使自己考虑不周了,一时竟然因为遇见知己就糊涂了,只得笑道:“娘顾虑的很是,是女儿多嘴了。”
二太太忙道:“我也没什么责怪你的意思,只是觉得雯姑娘不妥,倘若没有之前的事儿,还可以考虑,毕竟雯姑娘也是妥当的人。”
尹秀点点头,若有所思的。
正说着,有丫头近来禀报,说有人来拜见二太太。
二太太只得从尹秀屋里离开,来见她的也不是别人,是曾经要说给贞姑娘的人家。那家人也不算贫困,家里有几十亩良田,也有一处两进三出宅子,在东郡西街。街面上还有一个干货铺子,家里一个女儿今年十五,她哥哥已经二十一岁。苦于没了父亲,要照顾卧病在床的母亲,故而耽搁了读书。
那老妈子提着一些补品,站在下面道:“我家夫人听说贞姑娘病了,就遣了奴婢送这些补品过来。”
二太太也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家母亲身体一日不一日,眼看着就要去了的人。但儿子二十一岁还没有说亲,她心里急,倘若一去就要守孝三年,好歹有了二太太这一说,她哪里肯放过,故而来的非 常(炫…书…网)勤。
那家公子二太太是见过的,生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又沉着稳重,可贞姑娘看不上人家,她也无法,只得道:“回去告诉你们奶奶,以后别送了,贞姑娘已经回家里去了。”
老妈子一愣,“可是病的严重了?”
二太太道:“病好了,只是她父亲身体不好,她回去照看了。我和你们家夫人说的事儿,就不做数了,这些补品你且拿回去,就说心意我收到了,得了闲再去会回你家夫人。”
老妈子无法,只得提着东西回去,二太太见她走远了,忍不住叹口气。对于这家人,二太太是非 常(炫…书…网)满意的,家世清清白白,贵在以后嫁过去不用受婆婆的气。再者,那个后生看着真的极为妥当。
只是,这世间有些事,就是一“巧”字最妙,往往在山重水复疑无路之时,说不定会柳暗花明又一村。那贞姑娘拒绝了这家公子,岂料他以后会有另一番机遇。此是后话,在此不提。
且说第二天,老太太一早就带着尹夏来到尹秀的院子里,雯姑娘已经到了,和尹秀围着煮茶的炉子,正往炉子里加柴火。两人都弄花了脸,正指着对方互相嘲笑。
老太太见了她们的花脸,也笑了一回。又有妈妈带着丫头们送来搞掂,果子等物,回说道:“是大少奶奶让奴婢们送来的,她说她就不过来了,叫大伙儿慢慢吃。还说通知了昭二奶奶,叫这边多准备一些。”
老太太笑道:“这个懒虫,莫不是回去歇着了?”
那妈妈笑道:“老太太不知,今天是发月钱的日子,大少奶奶正和王妈妈算着呢!奴婢听王妈妈说,这一次要整顿人员,说是把那些早就没了的人都除名,还有添上新来的,以后都照新的花名册发月钱。”
老太太点头道:“早该如此了。你去吧,告诉长孙媳妇,不用费心管我们,我们乐我们的。”
那妈妈答应了一声,叫丫头们提着食盒下去了。
这就是楚乔烟这些天忙碌的事儿,为了避免担心尹凉,弄得自己失魂落魄地,就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件事儿做。按照现代人事管理方法,给府里每个员工都弄了一份类似简历的东西,工作地点,工作性质,每月月钱等等信息。
王妈妈和房妈妈都没见过这种东西,觉得新奇,又觉得巧妙,都自告奋勇地来帮忙。如此忙了两天,才正式完工。
此时此刻,静园里各处的婆子便都赶着来了,从王妈妈手里接过一张便条,上面写着她们各自手底下管着的人的名字,各人的月例多少,总共在账房支取多少,都罗列的非 常(炫…书…网)清楚。
其实这张便条对这些老妈子没有多大的用处,因为她们中没多少是识字的,但对楚乔烟或者对房妈妈,王妈妈这样的管事来说,却有极大的用处,因为如此,何处少了人,就一目了然了。而何处缺人手,也能迅速地调派人去。除了第一次破费了写精神头,往后都是不必的,只管照着这样面的领就行了。
众人正对这种创新的管理发表各自的看法时,外院的一名小厮突然闯了进来,金玉瞧见,便出去拦着他问:“什么事儿,这么慌慌张张的,后头有狼追你不成?”
那小厮上气不接下气的,连忙道:“好姐姐,你别怪了,我知道我不该来这里。只是刚刚有一封从京城来的加急信,想着怕是大老爷来的,就要去找老太太。结果老太太在东府了,几位小姐都在那边,我也不好去,有一时找不到妥当的人,只得到这里找少奶奶。”
楚乔烟听见响动就出来,从小厮手里接过信件一瞧,的确是大老爷来的,上面写着尹家主母亲启的话。又是加急信,不会是京城有什么变故吧?
楚乔烟也不能拆开来看里面的内容,只得交代王妈妈几句,就急急忙忙往东府去找老太太。
第六十七章:京城来信引起的风波
从京城到东郡,如果快马加鞭,日夜不息,就要三天三夜的功夫,那么这封信有可能是四天前写的了。这就是没有无线通讯工具的悲哀,天大的事儿,也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得到消息。
楚乔烟去的时候,众人都喝了茶,坐着说笑。老太太心情极好,见楚乔烟来,还取笑道:“我们这里没茶了,你偷懒来也喝不上。”
楚乔烟笑了笑朝尹秀道:“那我就厚着脸皮叫五妹妹给我另煮了。”
尹秀连连答应,楚乔烟走到老太太身边,把信拿给老太太看。老太太蹙了蹙眉头,朝众人道:“你们乐着,我乏了,先回去。”
众人起身,老太太见尹夏要跟着回去,便对她道:“你留在这儿吧,难得与五丫头投缘,你们说你们的知己话儿去,累了就歇着。”又吩咐跟着尹夏和尹秀的婆子丫头好生照顾着她们,便领着楚乔烟回去。
琥珀见老太太神色有几分凝重,奉上茶就出去了,把屋里的丫头都叫出去。老太太怔怔地坐着,好半响才拿来剪刀开了信封,上面的内容楚乔烟尚且不知,但见老太太的神色越来越难看,也知道是京城发生了大事儿。
尹凉也去了京城,不会是他出了意外吧?
老太太已经搁下了信笺,一双浑浊的眼透出凌厉的冷光,直直盯着楚乔烟道:“你也跟着胡闹!原道你是妥当的人,怎么就糊涂了?”
楚乔烟心头一震,急着问:“是尹凉出事儿了?”
老太太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问道:“上次你黄昏天出去,是不是就是去见凉哥儿了?”
这种时候,还怎么说谎?楚乔烟只得点头,也如实说了,“是去见尹凉,他不肯回来,是怕老太太担心,也只回来了一会儿,连夜就揍了。”
老太太气得壁上眼,嗓音里透着倦意,“你公公来信说,有人瞧见尹凉出入北信王府。”
这就是上次尹凉回来说的事儿,楚乔烟吐口气,好歹也不算坏消息。至少,这信里没有说他有危险。但,楚乔烟何尝不知,尹凉目前就处于险境。她不阻止,是因为她知道,这是尹凉一心要做的,她根本阻止不了,与其说些无用的废话,倒不如给他一些信心。
他从来做什么,得到的都是反对,虽然这件事也不值得赞同,可楚乔烟相信尹凉,这种信任毫无根据,只潜意识里刻进骨髓。相信尹凉纨绔分外表下,有一颗睿智的头脑。
屋子里静悄悄的,半日,老太太才睁开眼,心里的气还没有散去,也没好脸色,语气也非 常(炫…书…网)冲,“我老了,也没几天日子了,至于凉哥儿,横竖当我白疼了他一场,如今只当没这个人!”
楚乔烟见状,心里也难过,正想安慰几句。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脸惊恐的大太太直问道:“凉哥儿怎么了?”
老太太闭上眼不说,大太太治好扭头问楚乔烟,楚乔烟想着大太太毕竟是尹凉的母亲,知不知道都会担心他,便如实说了,“大老爷来信说,有人看见尹凉出入北信王府。”
大太太一听,脸色登时一片煞白,又用力扯了手里的佛珠,线断珠落,噼里啪啦向各处滚落。又猛然间回过神:“你定是早就知道的,你怎么不拦着他,把他留在家里,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于你有什么好处?”
楚乔烟还真是百口莫辩,又听了老太太和大太太的话,心里竟然可怜起尹凉来。精明的老太太说只当他死了,大太太虽没有这么说,却又这个意思。尹凉,原来他一直是这么过来的,难怪他这一次会那么义无反顾。
本来,楚乔烟不该打死苛责,可是她没忍住,“你们都这么想着他有个意外,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他是我的丈夫,难道我就真的希望他死吗?我只是相信他,相信他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来到尹家,从头算起,楚乔烟也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的委屈,可她从来没有大声说话,如此对老太太和大太太不敬。这一次,她逾越了,为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