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压六宫之鬼医邪王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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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即便璟幽真像楚绯夜所说是拜幽太子,楚翘亦断不会怨恨璟幽,她和璟幽本就是建立在互相隐瞒的感情上相遇相识,而她也并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不是真正的楚红鸾,没有民族情结,不在乎璟幽进宫是为他复仇的目的还是为了谁。
她只知道在军营那晚,性命攸关之时,璟幽毫不犹豫的袒护,只能是出于真心,绝非假意。
一个敢拿命来袒护她的男人,若说让她没有感动岂非不切实际,正是如此,璟幽向她表露心迹的那一刻,她才会有些微的动容和心悸,叹惋的是当她问他是谁的时候,她看见了璟幽眼底的挣扎,正是那一丝的挣扎和沉默,浇熄了她内心的那一分悸动。
她相信璟幽的挣扎,一半是因为他隐秘的身世,一半是为了想要保护她,可她楚翘需要的是一个能够信任她,且无条件信任她的男人,而不是一个保护她的男人。
她要她的男人可以相信她,相信她可以与他并肩同行,同抵风雨。
不论他是谁,不论他有着怎样不堪的过往,不论他肩负着多大的责任,背负着如何沉重的枷锁只是需要一分相信。
“我倒是不怎么喜欢太喧哗的地方,你对这里既如此熟悉,不若寻一家不错的酒家,我们去喝喝酒如何?”楚翘和璟幽前后下了马车,楚翘淡淡地道,灯火璀璨的夜街上,清风拂着她面上淡月色的面纱,只她一双眸子幽幽倒映在璟幽的眼底,直教璟幽移不开视线。
璟幽想了想,朝着一处地方望了望,随即笑了笑,忽然间拉住楚翘的手将她往人群中带去,赶马车的车夫见此,便调转马头回天香楼。
楚翘被璟幽带到了一间不怎么起眼的酒家,甚至十分朴旧,看起来已有几十个年头,但胜在格局精巧,上下两层,都为半敞式,若是坐在二楼,右可观见南街尽头的一片郁郁柳林,左可观见夜市的灯火阑珊。
朴实的酒家里,酒客们吃酒闲谈,聊赏字画,吟诗行令,不似这街上别的酒楼里那般挥拳斗酒的吵闹,楚翘倒有些喜欢这。
“翘儿,你先上楼等我,我去去便回。”走到酒家门口,璟幽忽然间顿住脚步,有些踟蹰的看着她。
楚翘先是蹙了蹙眉头,之后猜到了什么,不由好笑的看了看璟幽,点着头道:“嗯,你去吧,我且楼上等你。”她转身便进了酒家,有小二客客气气迎上来,领着她上了二楼挑了个临街的座位。
她想着这会子璟幽也不知拿他随身的什么值钱物儿,跑到当铺里当银子去了。璟幽倒的确是拿了他绣囊里的一块玉佩,进了街角的一家当铺,这玉佩还是在宫中那几日他陪同楚翘到万寿宫觐见太后,李泫念他有功,随手赏了块玉给他。
正当璟幽去当铺的间隙,之前那辆青蓬马车,就停在酒家斜对面巷子口,马车上的人说道:“去,想法子支开那男的,再想法子将那女子引到本世子这来。”
马车前坐着两名随从,其中一人不怀好意地一笑:“世子爷,您等着。”
“姑娘,咱酒家没什么好酒好菜,只有咱地地道道的自酿杜若酒,咱自己亲手掌勺的几样儿家常菜,您尝尝,看看是否和您的胃口?”不约一会,酒家里有仆人端上来几碟子爽口菜,并两壶土烧的陶罐所盛的酒壶。
那仆人一双目光带着惊讶,足足对着楚翘打量了几眼,但绝没有轻浮之意,浑身都带着一股纯朴厚道的气息,招呼了两句,便就去招待其他的酒客。
楚翘自己倒上两碗杜若酒,喝上一口,入口果然淳朴甘甜,少说酿藏了有四五十年,想不到如此朴实的酒家,竟难得有如此美酒。
“姐姐,姐姐赏点子吃的吧”楼梯被人踏得啼哒作响,眨眼间七八个孩子涌上来,将楚翘的桌子围住,“咱们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姐姐给点吃的吧”
“拿去,走开。”楚翘伸手,将桌上一碗马拉糕大方的给了他们,但语气漠然,甚至看都未曾看他们一眼,眸光幽凉,示意他们拿了东西立即走开。
“姐姐,姐姐!再给点吧!”
“好心的姐姐,再给我们一点吃的吧”
然而这群孩子却得寸进尺一拥而上,扒腿的扒腿,抱脚的抱脚,抓手的抓手,楚翘身上挂着一只香囊和那只埙连带着一起被只瘦巴巴的手给悄无声息顺走。
见那孩子拿了东西便哧溜一下隐没在人群后,往酒楼外跑去,楚翘却并不着急,将孩子们拂在地上,素裙翩翩,面纱飘飘,一抹蹁跹直往酒家楼外飞去。
那男孩十二三岁模样,猴精儿似的,溜得倒也快,抓着东西一口气便窜进了巷弄,躲在一座石雕的灯塔后,将香囊塞进胸口,又拿着那埙吹了一口,不妨那埙竟自个飘出了曲子,唬了大跳,“咦,好玩意!?”
“不想屁股被揍开花,就识相的把东西还回来。”楚翘不声不响,站在那头。
男孩又唬了大跳,接着贼精似地瞅着她:“你,你还蛮厉害的嘛。”
楚翘走过来,男孩看似满面畏惧,却又十分警惕,似乎随时预备着逃跑计划,楚翘嗤地一声笑道:“他给了你多少银子,把东西还我,我给你双倍。”
男孩眼里精光一闪,呵呵道:“你可别想唬我,我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群乞丐分明是有意引她出来,这点雕虫小技如何能瞒得过楚翘的法眼。
“啊啊!你对我做了什么?”男孩突然惨叫一声,只觉得脸上奇痒无比,眼看着自己的脸肿了起来,男孩丢了埙,捧着脸在原地跳来跳去,“我的脸,哎唷妈,我还得靠我这脸讨饭呐,你你,你是什么人,你对我使了什么毒,还你还你,通通都还你便是,姐姐您行行好,赶紧地给我解了毒吧!”
男孩顺手将香囊也扔过来,楚翘接了香囊,捡起蛊埙,笑了笑说:“去弄点猪油抹上,一晚就能好。”
“真的?你可别是骗我呢!”
“小骗子,你那这点伎俩,且得多学多练。”楚翘漠然笑着转了个身,便不再理会男孩。
男孩忍着奇痒,愣愣地看了看楚翘,油然而生出一股崇拜,陡然窜上来扒住了翘的脚:“师傅!”
楚翘拧眉:“小子,放开手。”
“师傅!您收我为徒吧!”男孩的脸肿得似个馒头,嘴里呜呜地嚷着,双手死死抓住,不肯松手。
楚翘只勾了勾唇,一脚将男孩踢飞,男孩摔在墙角根下,一个轱辘又翻身爬起:“师傅!”
楚翘拂袖,一个掌风,男孩再次狠狠摔在墙壁上。
男孩趴在地上哀哀的呻yin,“师傅你别走”楚翘走出巷子,迎面一个穿锦袍华服,年约二十,器宇不凡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姑娘,可否摘下面纱一叙?”
“我并不认识公子,何来叙旧,公子让一群乞丐来捉弄于我,又当面造次,如此无礼与公子这通身的气派倒是相得益彰。”楚翘冷言的讥讽着。
“休得无礼!”男子身边的随从立声呵斥,“你可知我家主子是——”
“退下。”男子睇了随从一眼,随从只得住了嘴,男子含笑看着楚翘,似乎很意外她会直接看穿了他,说:“我只是见姑娘背影十分熟悉,不知姑娘,可是楚国公府的红鸾小姐?”
楚翘睨了他一眼。
这男子她实则认识,昭贤王府的世子李苏,楚红鸾大姐楚瑶宁的夫君。
但她有些意外,怎么这李苏会记得楚红鸾的背影,李苏也不过在国公府见过楚红鸾两回罢了。
“公子说笑了,小女子乃江湖小卒,哪里认得什么国公府的小姐,公子认错人了。”楚翘见李苏望着她的目光,似带着浓浓的兴趣,既知道这李苏怕是在国公府的时候,见到楚红鸾时,就对楚红鸾的容貌铭记在心了。
李苏远远的望了望被楚翘打昏在巷子里的男孩,眼神复杂的看着楚翘,说:“也是,红鸾小姐早已选秀入宫,又怎么会出现在帝京大街上,只是姑娘的身段,和她委实太相似,以至于让我错乱了。”
“公子口中的红鸾小姐,既是个入了宫的女子,便就是皇上的人,公子这番话,可知更造次了。”楚翘的眸光,浮上了一丝冷冽的气息,这昭贤王府的小世子,原来是个如此心怀不轨之人。
楚翘从李苏身边走过,李苏却伸手拦下她,造次的轻握在她手臂上,“姑娘,不必急着走,其实”李苏忽然间和善的笑了笑,“刚才的话不过是借口,实乃因在街头对姑娘一见如故,方才用了个蹩脚的手段想和姑娘说上几句话。”
“你看。”李苏拿出他贴身的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他的名,“姑娘不必怀疑我是什么登徒子,这是王府规格的玉珏,我乃是昭贤王府世子李苏。国公府的红鸾小姐,实则是我的小姨子。”
“原来是世子爷,倒是民女造次了。”李苏举止轻浮,言行虚伪,龌龊的想法昭然若揭,也亏他嘴上转得快,这么甜言蜜语的带过去,再拿出他世子的身份,恰到好处。
若换做一般女子,多半就要为他含羞惊喜了。
昭贤王碌碌无为,又教养出这么个儿子,楚国公拢络这样的人,能干出什么好事。
“民女还有同伴在等着,就先告辞了。”楚翘不动声色将手臂拿出来,谁知李苏却不愿轻易放她离开,眼中的灼热更甚,进一步造次的握住了她的肩膀,“姑娘,能否摘下面纱,让本世子看看你的容貌,告知我你的姓名,然后再离开也不迟。”
“世子这是要依仗您的权势,强迫民女么?”楚翘冷眸盯了一眼握在她肩头的手。
“大胆民女,你敢对世子口出无状!”随从没忍住插了一句嘴。
“姑娘别误会,实在是茫茫人海,难得有缘,若就此放姑娘离开难免让人失意。”
“多谢世子亲睐,不过”楚翘不耐再与李苏纠缠,面纱下,她冷笑:“民女对世子殿下,无意!”她脚尖一点,已甩开李苏的手,后掠一丈,衣袂在风中蹁跹如蝶,傲然踏轻功而去,徒留发梢一缕清香。
“世子爷,她走了!”随从喊着,
“不必了,她的轻功就连本世子也未必追得上。”
“可还要再去酒家找人?”
“回天香楼吧。”李苏望了望自己的手,仿佛还沾染着一丝醉人的幽香,和刚才那一握之间,她肌肤带来的滑腻之感,都让李苏深深的觉得遗憾,何时帝京有了这么个特别的女子?想到楚翘乃是从天香楼出来,或许在天香楼能找到答案,心中又添了一分明媚。
李苏转身,欲回马车,忽然间只觉得身后一缕阴风骤然刮过,李苏猛地回身,心中暗暗吃了一惊,“谁在那里!”如此强大的血腥绢狂的妖邪气息,他只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过。
那漆黑巷弄的尽头,月光自背面照下来,清幽暗影中,缓缓踱出来一个华丽妖绝的影子,随着那人的靠近,李苏瞥见一片绯色的红袍,逶迤拖垂在地面上,当人影越走越近,李苏被那股子强烈的妖邪之气压迫得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直至那人,走到了面前,“是你?”
楚绯夜身披红袍,发束玉冠,鬓边各垂了一缕紫色绶带,手撑红伞,夭夭而立。
“昭贤世子,倒是许久不见,让本千岁好生惦念”楚绯夜打着红伞,李苏瞧不见楚绯夜的眼神,但觉脊背上蔓过一丝阴寒的冷意。
红伞下,楚绯夜狭长斜飞的艳眸睨了一眼李苏方才握着楚翘肩膀的手,不动声色又收回,将伞面倾斜,眸中幽光,对上李苏。
李苏顿觉那丝冷意漫过了他的全身,眼底却暗暗的有抹不甘和不屑,这个楚家的孽子,不男不女,不人不妖,杀人如麻,淫秽不堪,简直是李苏这种自命不凡的皇家子弟最为唾弃的一类。
“怎么,昭贤世子见了本千岁,可是被本千岁迷得话都不会说了么?”楚绯夜妖媚一笑,煞是靡丽万千,似姹紫嫣红于无边夜色中开遍。
李苏心头虽一番恶心,却也在刹那间不免被楚绯夜精致美艳的容貌给慑住了魂,又恼怒于楚绯夜极其狂妄的态度,在他堂堂世子面前,竟直接自称千岁,完全不把人放于眼中,仿佛天下人皆是他脚下一只丑陋的蛆蚁。
“千岁爷如何有闲心来这南街,李苏参见千岁。”尽管如此,李苏还是不得不忍耐,他太清楚这妖人的手段,更清楚楚绯夜身边那一干神出鬼没,武功高强,杀伐冷血的随从。
李苏望了望楚绯夜身后,暗影中,显然还有不少的人站在那。
“只许昭贤世子来,莫非本王来不得?”楚绯夜看着李苏,轻轻的一笑。
李苏瞥了眼他身旁早已被唬得腿软的两名随从,低头敷衍笑着说:“怎么会,千岁您要去哪,天下谁人敢阻拦,整个扶摇大陆的山川,任千岁您踏上足迹,也不会有人敢说个不字。”
“整个天下?”楚绯夜幽幽地一笑,“世子殿下这意思,合着是说本王功高盖主,连天下诸王都要怕了本王么?别说是天下,就是这云溪,也有不少本王‘不敢’踏足之地,比如皇帝的寝卧,比如后宫三千妃嫔的厢闺,比如太后睡殿,这些本王可没胆子踏足呵呵。”
李苏心中狠狠嗤笑了一声,不敢?他怎么从言下之意听出来,这妖人不止敢踏足还敢染指呢。
“李苏岂有此意,既然千岁来南街逛逛,趁此好时辰,倒不要错过了街头的好热闹才是”李苏总觉得楚绯夜出现得太巧合,太诡异,并且从刚才到现在,李苏觉得楚绯夜的眸光似乎总会有意无意从他的右手上掠过,那种阴森寒冷的目光,让人如有刀割。
“那些个街头泼皮粗俗的玩物,也配让本千岁看?”楚绯夜嗤了一声,冷笑,“既然偶遇昭贤世子,本王倒是忽然间想起来,世子殿下大婚之日,本王那侄女瑶宁让本王看在两家的面子上,多栽培栽培你,眼下军中有个职位,本王瞧着昭贤世子或能担此任,不过,本王得先考考世子殿下。”
李苏先是充满疑惑,后又涌上一股不安,这妖人真有如此好心会肯栽培他?
“白霜,拿剑给世子。”楚绯夜往后踱了两步,黑暗中,飞出两人,白霜白风掷出一柄剑,扔在了李苏的脚底下。
“世子爷”两名随从深深觉得不安,李苏看着脚底下的剑,“千岁,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