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又闯祸啦!-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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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神智清醒也没有再口吐鲜血,由此可以确定自己一定是服用过解药了。可这次似乎又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是的,此次醒来后的她居然依旧头痛欲裂,自右腕起的灼烧感牵连着浑身上下都火烧火燎的剧烈疼痛,尤其是腹心处那一股子揪心的痉挛,叫她大气难出小气难进,次次呼吸都跟上刑一样的煎熬。而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血液里的温度也正以惊人的迅度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冷得像光着身子躺在冰窖里冷藏僵尸一般,连打寒战的余地都没有。
吃了解药毒发症状竟然一点都没有缓解?一点一点惊悚的不安在程苒儿的心底深处渐渐的悄悄的无限放大起来,习惯性地想伸手抚抚自己的肚子以寻找力量,却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双手双脚除了脖子以外,每个零部件都瘫痪了似的,再不受大脑的控制。
过了这么要要还继续阿q地以为只是血液不通麻痹了神经,那程苒儿可就真脑残了。可是怎么办?除了不动声色地装傻以外,还能怎么办?
像是没有注意到程苒儿千回白转的思绪,慕容子然低头用好容易找回焦距的温柔目光深情款款地凝视着程苒儿,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拨了拨她那汗淋淋的刘海,露出了可爱有福的高挺粉白小额,让他一抹清如水柔若纱的唇花勾弋得愈加的完美:“怎样,感觉好多了么?”
“嗯”程苒儿勉强地点点头,艰难地勾出一记浅笑:“相公,你摸摸我的肚子好不好,宝宝好像踢我了。”
温热顺着眼睫轻巧滑下直直地滴落在慕容子然枕抱在她头颅下的手掌上,蒸发,冰凉
“好。”他面不改色地回视含笑着,抱起程苒儿换了个角度令她仰头依偎在自己胸前,然后一边低头温柔地将自己温湿的朱唇印上她抖搐着的干裂唇瓣,一边用那只得以腾出闲的手掌慢慢地柔柔地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来回摩挲按摩着。
那一霎那,苦泪交织,那么的不舍,那么的无奈。他的大宝贝,他的小宝贝,他想永远抓牢却分分秒秒都可能稍纵即逝的珍爱
“呜呜”白驹过隙,程苒儿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愈演愈烈的烧灼疼痛感令她越来越难以忍耐地Ahenyin出声,在慕容子然湿润温热的唇舌里,地狱般的重重苦楚肆意发泄:“痛好冷好疼啊求求你,小木头我真的受不了了,杀了我好不好?呜呜,拜托你,一刀结果我,让我解脱啊”
慕容子然闭上眼紧紧地抱住她没有松口,他就是这样固执地源源不断地将体内的真气与恒温渡给她延续她的生命。或许这样毫无止境地等价交换下去他会筋疲力竭而死,但倘若要他干坐着眼睁睁看她咽气,他做不到,死都做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慕容子然的脸上开始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颜色,与程苒儿晶莹剔透的惨白无血色相互融合。他们就像被时光遗忘的化石,僵冷拥吻,悲壮却羡煞鸳鸯。
这时,一直洞开的房门被倏地哐当合上,两抹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从屋檐上飞驰而下,暗魅二影各持武器单膝跪于两人面前,素黑面纱下不再是千年不变的神情:“主人,请速收功!”
慕容子然没有搭理他们,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需要任何人来提醒。
“主人,人力无可胜天,您必须收功休息了,请允许属下代劳!”
“主人,请务必珍爱自己的身子,不要拿大业开玩笑!”
“主人!”
“”
这一声声忠诚的劝告程苒儿是听得到的,只是碍于现在自己全身瘫痪,她什么也做不了,阻止不了,只能任由他胡闹。其实偶尔胡闹不冷静的相公,也很可爱啊。嘻嘻,她多喜欢这样一个偶尔温文尔雅,偶尔腹黑狡猾,偶尔又孩子气十足黏性惊人的可爱相公吖。就是不知道来生,还有没有希望相遇?
嗯,应该是有的吧,释音与呼延将军宿世情缘呢。
嗯啊,这样就可以放心地走了吧
困意到底还是不可避免地侵袭而来,努力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睁眼记住慕容子然这一瞬固执又强硬的俊美轮廓,程苒儿甜笑着沉入黑暗之中,一句来不及出口的话就这么沉默着,直接塞入他的心脏里去。
“相公,你真傻。”
不过傻得可真可爱,呵呵。
“木爷爷,乃确定这样行么?”急急地追出来扯住乙真衣角的梨妞下意识地扭头朝屋内那张大大的玉榻张望了一下,芭比娃娃似的可爱大眸眨巴着
“也只能暂时这样了。”乙真同样朝里张望了一下,似无奈似叹气地将手中的拂尘交给身旁的笨笨帮忙扇扇风,自己则掏出条花手绢来抹着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咱们那天要再晚几步,恐怕连现在这结果都困难。”
“呃,那个,我指的不是毽子姐姐啦。”有点无语梨妞满脸黑线,指了指屋内正背对着他们坐于玉榻前将程苒儿一只苍白的小手握于唇畔的慕容子然,不无担忧地说道:“八叔这样下去行么?他都这样不吃不喝的呆坐着守在那好几天了,虽然皇爷爷放他婚假可以暂时不上朝,但总得有个限度吧而且再强壮的身体没饭吃总要垮的吧?”
“呵呵,是不能。”乙真赞同地点点头,却并未流露出过多不安的神色:“不过也别去勉强他,这人啊容易犯贱,你越劝他吃他就越跟你拗上了,放任自由吧”
“乃可真不是一般的冷血。”梨妞抽了抽嘴角一脸黑线,这些天她可算闹明白了,除了程苒儿是他的心头肉,这老头儿对谁都不咋地待见,尤其是八叔这个疑似抢走他乖“孙女儿”的“孙女婿”。
这素神族长老应该有的胸怀吗?汗滴滴啊汗滴滴囧
像是看穿了梨妞的小鄙夷,乙真宽容地笑了笑,先给了身后的笨笨一记眼色之后,又转回头来习惯性地抚上自个儿的宝贝白须儿向梨妞补充说明道:“其实这也算他们俩共同的一次劫难,在确定能否保住释音之前,他是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先垮下的。我们就静观其变吧,饿到不行了他总会张嘴吃的。再不济咱们不能变通个法子耍点手腕哄哄他?呵呵,这就是个技术含量高低的问题了”
话音刚落,某乖笨笨已经很心领神会地端来了盆程苒儿惯常爱吃的玉兔小点心蹭进了屋内。
“爷爷,您真高!”目送笨笨扭着大屁屁的肥嘟小身影亦步亦趋地贴近慕容子然,梨妞不由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脑子兀的似有灵光闪现,她不禁歪了歪小脑袋仰头蹙眉质疑道:“不过耶我咋觉得您老对目前的一切都很胸有成竹啊?”
“呵呵”乙真但笑不语,模样很是狡黠。
“让我猜猜,乃不会早料到毽子姐姐有这么一难,所以才特地亲自出山前来的吧?”梨妞若有所思地环胸,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思考性地摩挲着自己的小圆下巴:“可也不对啊,要能出手救乃早救了,干嘛像现在这样,又是找纯玉榻又是带笨笨搜寻冰魄,还要天天费力地提供圣元真气,这么大费周章的把她弄成机能暂停的活死人躺那挺尸啊?”
“呵呵,想得不错,我出手寻世间奇物来助释音延续生命已有所逾界,若真动用伏羲氏的仙术咒语去随意修改她的命程,那可不是救她,是害她。”乙真拂衣在一张红木椅上坐下,笑吟吟地扬扬颚,似乎在鼓励梨妞继续推理下去。
梨妞也不客气,同样一屁股在身侧的红木椅上坐了下来,一边大咧咧地享用着桌边的小零嘴儿,一边晃着小二郎没事找事地瞎折腾脑筋:“救我看啊,乃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乃这次下山的最大目的不是帮毽子姐姐逃过此难,而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对吧?和毽子姐姐这事儿有牵连的?”
“什么叫不可告人的阴谋?你这小丫头,跟释音一个样,忒毒舌!”乙真先是无奈地摇摇头赏了梨妞一记脑瓜崩子,尔后却又不置可否地神秘奸笑了笑,贼藏不住话似的鸡婆八卦样地朝梨妞招了招手,然后把手竖嘴边冲着出于好奇而乖乖伸过来小耳朵边乐呵呵地小声道:“呵呵,告诉你也无妨哈,老朽在等一个人,只要那人一来,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嗯嗯嗯,然后呢?”梨妞拼命点着头。
“没了。”两手一摊,话到此嘎然而止。
无视梨妞静等下文的迫切心态,乙真缩回了脑袋开始老神在在地品起功夫茶来。
“呃到底等谁啊?”抹掉头顶的一滴冷汗,面对乙真这种老不正经地乐衷于话说一半故作神秘的骚包样,梨妞有种粉想无语问苍天的冲动。
丫个死老头儿,表以为毽子姐姐在那横着俺就不知道乃滴弱点,哼哼!
然而就在梨妞纠结着要不要拔老头儿几根胡子来严刑逼供一下的时候,门外打更者走过,“噹噹噹”三声预示着三更天已过。
跟触了电似的梨妞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拍点心屑打哈欠伸懒腰一气呵成:“哈,都三更了,不行,我得再补补前晚的美容觉去!爱护肌肤得从小做起,木爷爷今晚轮到乃守八叔八婶的夜鸟,辛苦了哈。”
结果乙真闻言不干,赖在椅子里死活不起来:“才不要!都连着守2天了,我人老了身体不行,更何况每天还都要消耗圣元真气呢,你小孩子家家的身体好,应该尊尊老,多守一天吧。”
“喂!乃咋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赖皮啊!”梨妞双手叉腰马步站开,瞪眼嘟嘴滴生气鸟:“人家说尊老还带个爱幼呢,不带乃这么为老不尊欺负小孩的!”
“就不去就不去,小孩子应该心疼老年人,我回柔软的大床上睡去了。”乙真边说着,边趁梨妞一个闪神,狡猾地乘风飘去。
“哇靠靠!太赖了,真是有辱修行人斯文!”梨妞哪肯依,大喝着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奋力揪住了那一闪即逝的一角飘飘然雪白,然后猛扑上去一把抱住:“哈哈,抓到乃啦!”
呃感觉身形不太对,貌似太过苗条了一点哈?囧
梨妞讷讷地仰起头,一个由白纱从头盖到脚的“木乃伊”出现在自己的怀抱里视线中,于是镇定三秒,“啊”的尖叫喊来未飘远的乙真的同时,也喊出了脖间一个长相相当怪异的武器。(某梨腹诽:咋看咋像死神手里的招牌银光镰刀)
好吧,用木乃伊来形容这位陌生路人甲的确是有那么点损了。以梨妞敏锐的观察力得到的第一印象,此人气质上佳,身形窈窕体味花香,绝对是个女人。只是仿若绝对不愿被人认出来似的,除了一身雪白无暇的绸缎裹身以外,她还戴了个大大的白纱斗笠,不但脸,连头发眼睛都罩了个遍。而且梨妞没猜错的话,这个女子斗笠下的那张脸,恐怕十有八九也是易过容的。层层防范,可谓是心思细腻,谨小慎微啊。
话说刀剑无眼,识时务者为俊杰啊。于是很快便意识到这点的梨妞也没功夫考虑其他,立马的就乖乖地地禁了声,哭丧着脸无不郁闷地可怜兮兮地无辜地朝对面表情高深的乙真嚅嚅道:“咋就一眨眼功夫我就被绑架了捏?呜呜,我最近睡不好吃不饱穿不暖,跑几步还要被拿刀砍,我这个配角儿活得好炮灰好悲催哦”
嗯,很好很强大,梨妞明显感到脖子上那把寒光闪闪的月牙形镰刀抖了三抖。囧
乙真倒是没点儿心急的意思,呆那捻须模胡面不改色笑意甚浓的,上上下下把这陌生来者打量了个透后,终于气定神闲地开口:“呵呵,别来无恙,怜月圣女。”
似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认出,长孙怜月怔了怔,却也没多做挣扎。略一低头想了想,便立即松手放了梨妞,然后轻盈地跃步上前,握着银月弯刀在乙真面前毕恭毕敬地跪下行礼:“怜月见过木长老!”
“呵呵,要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乙真吟吟捻须。
长孙怜月一顿,低低而道:“怜月自知罪孽深重,实在无颜再现伏羲氏圣女二族长老面前对不起”
“呵呵,每个无奈之人犯错都有他自身无可奈何必须犯错的原因,怜月圣女也无需再多加自责,这几十年来你为赎冤孽而甘心加赋在自己身上的责罚天地自有明鉴。”乙真笑意盈盈地上前一步单手将她扶起,客套而疏离。
长孙怜月低了低头,没再就此多语,而是果断地将话锋转向:“怜月此番出宫现身实乃迫不得已,望长老勿要在然儿面前”
“呵呵,神族自有神族的规矩,怜月圣女又何须画蛇添足?”乙真拉过梨妞使其与之并排面向长孙怜月:“你的身份明示与否我等二人无权插手,只是不知怜月圣女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长老这不是明知故问么?”长孙怜月也不气短,一个抬头,面纱下那双模糊却明显柔中带刚的眼神定定地回视而去:“怜月只是出于一个母亲的心理来救人,但我可以用圣杯救回她并不表示我会改变当初的想法乖乖交出圣杯。倘若你们要强来,休怪怜月无情。”
“呵呵,好。”
“”乙真回答得如此爽快,惹得月妃反倒有些不晓得该如何接话。
“呵呵,其实你无须如此多顾忌。今时今地没有圣女族祭司也没有神族五大长老,有的仅是我乙真单枪匹马的一个人而已,现圣杯也已认你为主,我何来能力抢得走它?”
“”怜月微微一低头,浓白的面纱下,不知是否有过一丝的愧色。
“天色不早了,你的时间有限。”举头望了望月色后,乙真对着长孙怜月朝屋内比出了个“请”的动作来:“既是如此,我们还是快快进屋看看她去罢。顺便,也看看你八年未见了的骨肉。”
长孙怜月看了乙真一眼,踟蹰再三后,终是率先大步跨进了里屋。
“诶木爷爷,我算完全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