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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相公,我又闯祸啦!-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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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儿,朕来接你了。”
  
  浅浅叹息,盈盈笑意,隐藏的恶毒,在黑暗的梦境,都远不比这个残酷的世界来得可怕。
  
  小木头,从这一刻起我彻底相信,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庭院内,琴声悠扬,焚香缭绕,安宁,祥和,世外桃源般的优雅清明。
  
  “师傅,尊者哥哥来了。”
  
  琴声骤停,南宫辰静静等待着手中琴弦全然停止了跳动,方才撩起眼皮,将视线投向正笔直立于身前的东儿,以及他身后人高马大的巫桑。
  
  巫桑仍着一身污迹斑斑的夜行衣,发丝些微凌乱,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嘴角却犹挂浅浅笑意,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南宫辰轻抬了抬手示意东儿自己玩去,然后又转回了目光,也不说话,就只是沉默地继续与巫桑对视着,愈加更深莫测。
  
  “呵呵”最终还是巫桑最先投降,只见他低低笑了声,摇摇头,走到南宫辰身边就近坐下,又大咧咧地提过一旁的茶壶来一阵牛饮,尔后方才重新看向一直冷冷旁观着的南宫辰,正色开口:“其实,不用我说,你也已经知道了吧。”
  
  南宫辰十分不明显地抽了抽嘴角,不露声色地指了指东南方向的上空,那里正对整齐划一规矩陈列的皇城建筑群,模糊,又渺小。
  
  “你以为我瞎了么?”
  
  “哈,我就知道。”巫桑再次摇了头,自嘲似的笑声中带上几许涩意:“可我不能理解,我巫桑自问纵行江湖数十年,再难再复杂的事就算不能一时完全看透,至少也能摸个七八分。可今天我必须承认,我看不透你,更看不透慕容子然,我完全就看不明白你们两个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哐当!”玉做的茶壶被狠狠摔在了地上,滚了几滚,没有碎,可半壶子的茶水却全都洒了出来,瞬间渗透满地的青青碧草,不见踪迹。
  
  南宫辰还是那样淡淡地望着身前正居高临下地瞪着自己,嘴角依旧挂笑却比哭还难看的男人,许久憋出一句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来:“不是你的失误,对吗?”
  
  “对!对极了!”巫桑骤然变色,对着南宫辰就是一通毫无理性的大吼:“我发誓!我巫桑愿以噬月魔教尊者的名义起誓,以血狼之名起誓,那群孩子在地宫爆破的前一刻钟之前绝对不存在,绝对!你们想玩她我不反对,但是凭什么把老子也给玩进去,凭什么?!”
  
  面对巫桑毫无掩饰的喝鼻指责,南宫辰闭了闭眼,沉静说道:“踩着无数人的鲜血与生命走到今天的你,也会怕,也会良心不安么?”
  
  “会!当然会!”巫桑简直怒不可制:“为了魅影,你叫我堂堂一个尊者去保护个根本不成气候的小毛丫头我就去保护,你叫我跟个可笑的小跟班似地一天到晚陪她小胡闹我就惟命是从地陪她瞎胡闹,我是用誓死维护了十多年的尊严和从未有过的耐性在陪你玩,南宫辰!不单单为了救魅影,更为了你我之间两肋插刀的情谊!可是你呢,你居然眼睁睁地看我你!你号称半仙,可你知不知道昨晚一夜,我损的是魅影的阴德!魅影的!你还记得乙真长老的话吗?啊?她一生身不由己伤痕累累的命程里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命债了,你记得吗?她本来醒的可能就不大了,哈哈哈这下好了,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不用再有了,哈哈哈,一了百了,她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命数耗尽,再有十个圣杯十个圣女都没用,醒不过来了!哈哈哈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对得起我吗?啊!”
  
  我,当然记得。
  
  南宫辰望着眼前这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越发一发不可收拾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脸上终究也有了一丝的裂痕:“巫桑,你先冷静”
  
  “你,哼,可笑,是我白痴,你能记得?哈!你能记得个shi!”既已撕破了脸,巫桑索性也不再隐忍,一屁股往地上一坐,手肘撑地仰望着,赌气似的任性,少有的真性情,少见的迷茫。
  
  好一会儿,南宫辰突然深叹口气,便未再开口了。知道此时此刻说再多都是错,他也不是那种乖乖听劝的角色,只望等他好好冷静冷静,自己明白过来看开了才好。
  
  两个大男人彼此呆坐着,相顾无言,徒留惆怅
  
  就这样许久许久,久到连天边的夕阳都已然下山回家了,一直呆望着红彤朝霞的巫桑突然自问自答地开口说话了,却没有看向南宫辰:“你说,子然变成现在这样,还有救吗?”
  
  还有救吗?
  
  南宫辰挑挑眉,对着虚无的弥红晚霞深深望着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来的,曾经的,那个纯真的小男孩,终究还是又无可奈何地闭了眼。
  
  也许在很早以前,就已注定了这样的结果,冥冥之中,谁都逃不掉
  
  丑儿,这就是你早晚都必须要面对的东西,纵然你或许很难以接受,我们也一样。

186 风雨欲来
  
  
  在一番必不可少的寒暄客套过后,慕容子浩婉言谢绝了玥王夫妇留府用午膳的盛情美意,便带着程苒儿离开了玥王府。
  
  缓缓而行的龙辇内,没有一句的指责与质问,甚至至始至终都不曾有过一丝一毫不好的脸色,可这样静默的宽容,却叫程苒儿几乎要窒息。
  
  抿了抿唇,她再一次侧目而望,两人之间的桌案上奏章高高垒起,隐约可见慕容子浩手执一本奏章正专注地看着,偶尔蹙眉深思,偶尔欣慰点头,不时从面前的桌案上提起朱笔圈点一番,然后,换下一本。
  
  轻叹口气,程苒儿放弃最后一次想挑起话头的欲望,转头朝窗外望去。车辇行行,皇城在即,窗景不断变化着。很久没有走过这条路了,景物依然是这般熟悉,现实却早已物是人非。想当初是那般坚定地推开慕容子然,可走走停停,最终逃不过这金色鸟笼的,竟是她一人。
  
  “陛下,娘娘,到了。”不知何时,龙辇已然停下,外边儿传来了庞总管的声音。
  
  程苒儿一愣,望望对面依旧批阅着奏章无太大反应的慕容子浩,心想冷宫之处帝王本不便久留,想今日心里有气就更是不会再来陪伴了,便也不再多言,兀自起身掀了帘子便要下辇。不想刚站稳身子,那无端闯入视线中的“宝福宫”三个大字便生生定住了她的脚步。
  
  “这?”程苒儿奇怪地望向庞总管。
  
  “嘿嘿,娘娘,这,这是陛下事先吩咐的。”庞总管一面狗腿地走来欲搀扶程苒儿,一面朝着龙辇内挤眉弄眼的。
  
  “”程苒儿没有迈步,而是转身再一次将车帘子掀起,直直地望向慕容子浩。
  
  “是朕的意思。”慕容子浩似乎早有意料程苒儿的疑问,挥挥手示意庞总管先退下,然后放下手中全部的奏章,直了身子坦然迎视沉默中的程苒儿:“你的禁足令也快到期了,宁心宫出了那档子事,想来太后近期也无暇再分神管你,朕便做主了,提前三天接你回来与桃儿团聚。”
  
  话音未落,突然宝福宫宫门大开,接着一清脆响亮的童声便由远而近地蹿了过来:“娘亲爹爹娘亲”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程苒儿怔了怔,未及反应,便下意识地猛然回身,半蹲着一把接住了团冒失撞来的可爱小肉球。
  
  “娘亲娘亲桃,桃好,想,你”
  
  “桃太郎!”程苒儿喜极而泣,蹲下身,哽咽着将桃太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摸索个遍,确定完好无损健健康康后又狠狠地一把抱在怀中,娘儿俩一起哭得天昏地暗:“桃太郎!桃太郎!娘亲也想你,想死你了!我的桃太郎,呜呜呜,来,给好娘亲看看额,你怎么又胖了,你是真的有在想思念娘亲吗?呜呜呜,真是可爱死了!娘亲爱你,来,亲亲!”
  
  “唔娘亲亲亲抱抱哇”桃太郎懵懂地任鸡东到完全无法自控的程苒儿对自己搓圆捏扁的,直到快被勒窒息了,这才本能挥舞着俩肥爪子,求救身后的冰香和奶嬷嬷无门后,又忙瞪着双水汪汪的大圆眼珠子朝不远处的亲亲爹爹求救:“爹爹,唔桃桃,呃,难受”
  
  “好了,你快折腾死他了。”慕容子浩微笑着上前,轻轻将这对粘乎在一起死都分不开的娘儿俩从地上扶起,一边又温柔地为程苒儿拭泪,一边柔声安抚道:“先进屋吧,你也累了,用了膳洗了澡好好休息下,再陪桃儿玩乖,这个时间点桃儿也该先睡个午觉,对吗?”
  
  “唔”程苒儿泪眼汪汪地低头看看趴在自己怀中正扑扇大而无辜的可爱眼睫,看起来的确有些昏昏欲睡的桃太郎,又望望正从宝福宫宫门口走来,面部表情很是精彩的奶嬷嬷和冰香,犹豫了老半天,也只好恋恋不舍地把怀中的桃太郎暂时上交,然后矗立着,迎风洒泪。
  
  额,这差别待遇未免也太明显了点
  
  慕容子浩不由的抽了抽嘴角,强力压下对小p孩的熊熊醋意,伸手轻轻捏了程苒儿的下颚强制扭回她的视线,然后极温和地笑着:“走吧,朕先陪你用膳,嗯?”
  
  “唔”此时的程苒儿心思全被桃太郎给勾走了,三魂没了气魄,连回答也显得心不在焉有气无力的。
  
  慕容子浩窝火归窝火,无奈之余却也笑得极是欣慰。不管如何,这偌大的皇宫之中,终是有人能够锁住她的心,是慕容子浩这个人也罢,不是慕容子浩这个人也罢,能留住她,便是最好的,不是吗?
  
  收起复杂矛盾的心境,慕容子浩搂住程苒儿的肩膀,抬步便要朝宝福宫中走去。
  
  不想,适才一直站在边上与一大内密探装扮的黑衣男子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庞总管这时突然连滚打爬地冲到慕容子浩脚下,神色很是慌张:“陛,陛下,不好啦!出,出,出大事了!”
  
  慕容子浩与程苒儿皆是一惊,相视一眼后,程苒儿识趣地稍稍后退了步,然后庞总管立即跳起来在慕容子浩耳边叽里咕噜起来。
  
  少顷,只见慕容子浩脸色大变,大喊一声“摆驾磐龙殿”后转身便要朝龙辇大步流星而去,回头见到程苒儿犹愣着略有不安的神色,不禁又脸色稍缓,停下脚步轻轻按住程苒儿的肩膀,语出慰藉:“没事,你不要担心,先用午膳,等朕忙完了,晚上再过来陪你与桃太郎共进晚膳,嗯?”
  
  “哦”程苒儿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想想又憋出一句来:“那你,小心点。”
  
  慕容子浩一愣,遂后很灿烂地留下个“嗯”字,便与庞总管一道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程苒儿出神地望着远去的龙辇,一时突然觉得心里头堵得慌,却又不知道究竟是为何,最后只得摇摇头,转身步入宝福宫。
  
  结果那天程苒儿回了宝福宫安顿好一切,又与桃太郎开开心心完了一下午,到晚膳结束,再到哄桃太郎恬然入睡,慕容子浩都一直未在露过面。
  
  按理说,慕容子浩不来,不用面对那压抑至极的气氛对程苒儿来说,是该松口气的事。可问题是,从慕容子浩离开那一刻起就死死萦绕在心头的那股子不安愈演愈烈,怎么也压也压不下来,真的令人寝食难安。
  
  平常人也就罢了,可程苒儿非常清楚自身的潜在能力,就算不能精确预见,预感确是不能够忽视的。于是在三天后清晨北堂过来对慕容子浩的失约代为道歉的时候,她终究还是忍不住发问了。
  
  “北堂,究竟出什么事了这么难为陛下?很棘手吗?”
  
  也许是没有想到程苒儿会这样主动地关心慕容子浩,北堂一时有些怔愣:“这”
  
  程苒儿以为北堂的吞吞吐吐是出于为难,便又笑着说道:“本宫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只是有些担心陛下,你就拣能说的说吧,实在不能说,本宫也不为难你就是了。”
  
  “娘娘说笑了,陛下说过,在娘娘面前,属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是娘娘想知道的,属下无需隐瞒。”北堂瞥了眼表情变得有些僵硬的程苒儿,顿了顿,想想还是直说了:“想来这事就算现在不说,早晚还是会传开的娘娘一向机敏聪慧,早些知道早些帮帮陛下,也是好的。”
  
  不知怎的,北堂这番话说的程苒儿很不是滋味,总觉得他话中有话,欲细想,却又抓不着关键。
  
  程苒儿认真地观察了北堂一会儿,寻不见端倪,终是轻轻点了点头:“行,那你说吧。”
  
  “是。”北堂抬起了头,正色道:“日前西宫太后的地宫突然被人炸毁一事,想必娘娘听说了。”
  
  “是”程苒儿迟疑着,点了头。
  
  “因地宫一事涉及太后,所以陛下本已下令对外全面封锁了所有消息。可不知为何,昨日有关地宫被毁连带着太后以孩童驻颜的传闻突然大面积流向了民间,现在民愤四起,各地本就蠢蠢欲动的反叛势力一夜之间全部以清君侧的名义暴动,边境血狼族也好像开始不安稳了。”
  
  “什么?”程苒儿几乎要站不稳脚跟了,她踉跄了几步,赶忙扶住身旁的椅子,一丝异样突然闪过脑海:“不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算传言流入民间那也顶多就算是个谣言,短短不过几天时间如何能够激起如此多的民愤,还有,所有势力怎么会那么刚刚好,同时决定暴动?先观望一番龙虎之斗再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
  
  “娘娘说的是。”北堂点点头,神色亦是凝重:“民间有个组织近几年来一直在那些敏感地区多番活动,行事很是诡秘,所以有怀疑这次事件便是他们在背后借机操纵。不过这种说话目前尚无实际根据”
  
  “慕陛下在哪?本宫要见他!”程苒儿突然出口打断,面色凝重而焦急。
  
  “陛下”本堂略一皱眉,道:“陛下还在前殿,正与众大臣商议对策
  
  “我去磐龙殿等他!”说着,程苒儿不由分说地提着一地碍脚的宫裙,便一路狂奔着朝磐龙殿方向而去。

187 就只是真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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