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又闯祸啦!-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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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担心会露馅。
或是正是这样的一种自信所带来的自然,眼前那一位美得甚至不着真实的太后美人显然并没有对程苒儿起疑。仅是淡淡地打量了她一会儿后,略为不悦地皱了皱眉,开口:“听闻你来自民间,今日一见倒果不其然。”
程苒儿不由抬眼,有些许的疑惑。
这时,自左边纱帐后走出一位年龄看上去不大,但却是嬷嬷打扮的人来,体态微有丰腴,气质淡雅娴静。只见她一手捧着清茶托盘,一手掀了帐子歪头而出。出来时看到跪地上的程苒儿明显滞了一下,但还是先行行了礼并将恭敬地将茶呈与太后,方才转身以一种清冷而不容抗拒的威严亮嗓对着程苒儿面无表情地高声道:“哪来不懂规矩的丫头,居然敢蒙面觐见太后,进宫前没先学学保命的基本礼数么?”
其实早在人出来时程苒儿的心底儿就有些发凉,这会子一听那嬷嬷发话,这心就算是凉透了眼前这个人,就是当年碧淼宫里的那个梅姑姑!
容貌气质虽有些许子的变化,但那居高临下的呵责,那疏离冷感的神态,那眼底揉不得一粒沙的别扭性子,那种即使在主子面前也一样不卑不亢不分场合地坚持守卫自己信仰的原则所以,不会错的,就是她!
镇定!镇定!自己已经毁容了,她认不出来的,即使曾经朝夕相处过,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程苒儿一遍遍做着心理建设,又偷偷撩眼瞄了瞄那嬷嬷的神情,捉摸着应该是没有被认出来才对。于是在那嬷嬷又高声追问了一遍后,程苒儿索性放了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音调与说话的神态,轻轻地淡然张口:“宝儿曾因事故不幸毁颜,得陛下恩典,可以在宫里的任何角落,见任何人时都不必摘面纱。况且容颜可怖,也怕惊吓了太后娘娘,望娘娘见谅。”
很,微妙的一阵沉默
在明显的一声倒抽气声过后,几个宫奴被太后一个不善的眼色支退了。一室只剩下神色复杂古怪的梅嬷嬷,面无表情难以捉摸喜怒的太后,以及仍跪于地,双膝很郁卒地发麻着的程苒儿。
“抬起头,摘下面纱,给哀家瞧瞧。”又过了一会,死寂到渗人的寝宫响起一道不容质疑的命令。
用词不算严厉,气势不算强硬,可就是莫名的,给人一种阴森的寒意。
程苒儿藏于袖中的双手渐渐蜷起,她紧抿了唇,有些倔强有些犹豫地保持着沉默。
可事实上,一味的沉默,并不能改变什么,尤其是在一个不可一世又严重缺乏耐性的美丽女人面前。
果然很快的
“梅嬷嬷。”
“奴婢在。”
话分两头,这边宁心宫闹腾着,可朝廷那却是一派安宁的和谐。
玥王慕容子然的边疆战事一再告捷,不日便可班师回朝。
这位在军事上算半路出家却天赋性神勇无敌到令天下人不得不为之叹为观止的玥王爷,是个传奇。是日曦王朝自开朝以来的近一百年间,再一次创造的神话。自尤熙帝驾崩开始,正式以皇室主将身份披甲出战。不论是吞并,还是抵制侵略,抑或是内部镇压,危急也好,艰险也好,不可能完成也罢,可以说是天子脚下,王土所至,无往不前。且屡屡出战,屡战屡胜,战而不骄,胜而不凌。
他是日曦王朝的骄傲,是浩帝的得力战将,是百姓安稳生活的保障,是那个传说中的百年浩劫的希望。
可是,这位可以说是东山再起而应享尽荣华的玥王爷不快乐。就好像刚登基时的浩帝一样,在任何人的眼中,都无法从他们的脸上搜索出一丝一毫的快乐。而且与浩帝一向的自持冷凝不同,玥王爷慕容子然曾经总是笑脸迎人的,不管那暖人的微笑是假是真,但至少在此之前,他给任何人的感觉都是温和而柔软的。即便是当年皇子落难时,再狼狈再不堪再耻辱,他对身边人的温柔也从未减少过。
所以,一年以来迅速蜕变成冰山王爷的八皇子慕容子然给人带来的巨大反差是不言而喻的。
不过管他呢,也许这对兄弟俩只是丧父之痛过于沉重了,到达了极致才会有这样改变吧?人们都是这样轻松而带膜拜之情地揣测着,笑吟吟而未曾感到一丝的不妥与不安。
所以这一年多来,日子就都是这么一天天古怪却异常和谐地过着,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整个日曦王朝出奇的宁静和煦。
嗯,这样就够了,所有人都这么想。日曦幸福安宁,至于这份安定的来自于谁,应该感谢感谢关心关心谁,其实没那么重要。哪个王爷宁可一次次出战却整年整年的不愿着家有什么好奇怪的,皇帝在某某天又因披星戴月的日理万机而病重吐血什么的,饭后茶余谈资而已,笑过就算了,谁在乎呢?
对,只要皇帝贤明将士骁勇,然后生活安逸皆大欢喜,这样的背后有什么,翻腾什么,谁难过,谁付出,谁牺牲,谁渴望救赎,谁在善与恶的地边缘痛苦徘徊,谁又为了什么冒险与魔鬼交易什么不自知的人们谁都不会去在乎。
这就是人性。
此刻正坐在别院的樱花树下拈叶沉思的南宫辰突然嘲讽地勾了勾唇,随即收回所有纷乱的思绪,低头轻柔地将那条绣了“宁”字并散发着浓郁异香的帕子重新绑回笨笨的脖子之上。
正坐在南宫辰大腿上的笨笨低头瞧了瞧重新回到脖颈上的帕子,又眨巴着晶晶小眼睛抬脑袋瞄着正静静注视着自己的南宫辰,不时挠挠可爱滴小脑袋瓜子,有些不知所措。
南宫辰轻轻笑了,托起小笨笨慢慢的,对着口型一字一字地清晰说道:“小家伙,这次你的目的地是盘龙殿,记住,是盘龙殿,明白了吗?”
“嗷嗷”很肯定的答案。
“很好,快去吧,别让你姐姐等太久。”
“嗷!”闻言小笨笨立即颠悠悠地在南宫辰的掌中站起了身子,用力点了点笨重的小脑袋,然后转身一跃,转眼间便蹿得无影无踪。
南宫辰远眺着目送笨笨离开,先前淡淡的笑意随着微风的吹拂,渐渐敛没
“师傅,您找我们?”
突然,俩轻快中略带点调皮的童声自背后传来,南宫辰转了轮椅侧身,微微点了点头:“嗯。好好睡一觉吧,晚上随为师大内走一遭。”
“哦也!”俩小屁孩齐声欢呼,纯真,可爱。
也许,无知的人,才能永远快乐也说不定。
真真令人羡慕呢,想开心就开心,只要一点点就能够满足,让看着他们的人也不由自主的轻松了许多。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会心念萌动,收养下这两个因天智残缺而被冠以麻烦的孩子的原因。
南宫辰微叹了口气,分别摸了摸两个小爱徒的脑袋,然后在两双星星眼肉麻兮兮的仰视下淡定回屋。
156 浩帝之心
话说这日朝议虽因玥王的大捷而与往日相比有所嘈长,但到底也还是有个结束的时候。当满朝只顾着大颂赞歌的大臣们意识到应该关心下自家皇帝主子对此捷的反应时,慕容子浩的脸色已不可抑制地完全暗沉了下去。
努力压抑着几欲脱口的呵斥,慕容子浩勉强着最后一分的平静意味不明地环顾了一圈座下一群正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臣工们,只沉声道“散了罢”,便似怒非怒地拂袖而去了。满殿徒留一大群子对皇帝突发而至的无名火深感莫名其妙的人。
不过皇帝嘛,偶尔耍耍脾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伴君如伴虎自古流传。所以大臣们也仅仅是发了发愣皱了皱眉耸了耸肩,便又惯以为常地三三两两结伴离了大殿。当然,话题依然离不开近期内最热门的鞭挞外虏以及玥王班师的相关事宜。
出了大殿日已高空,天气不算特别的晴朗,有一丝风,有几许的云,欲阴未阴,没来由的使人压抑。
慕容子浩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抚抚太阳穴,对于自己方才的失态有些懊恼。
不,不对,这不是身为天子该有的表现感觉有点糟,很失败,太失败了
抬抬手示意左右停轿,慕容子浩在总管太监的搀扶下走下了金銮,欲以步行来调试自己内心此刻复杂而又有些见不得光的阴暗。
夺得皇位的手段已算不得光明正大,难道在之后难得平静的日子里也还要在这样辛苦却欲罢不能的计较、算计与防范中没完没了地继续下去?
到底哪里错了?走到今天这步,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终究难以明了清算。
不知不觉,抬头已能清晰望见不远处宝福宫门上那块红通明亮的大匾。慕容子浩一愣,硬生生地停下了自己正无意识地按习惯性前行的脚步。
习惯有时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习惯看着一个人,习惯那个人在自己身边,甚至习惯那个人不朝自己笑,就只是习惯着,希望即使只这样,也能在所不惜地天长地久
在此之前,慕容子浩从未想过有一天,已然三十而立了的自己,一个只手天下的王者,一个俨然成熟了的男人,却还能有如此的少年情怀。
每天每天就只是一份想念,一抹倩影,便是全身心由内而外的满足。尤其特别是在批阅奏章处理公文乏困之时,只要她纤纤玉手端着一杯清澈溢香的茉莉花茶朝自己徐步走来,便是全身心由内而外的满足与精神。
这种爱与占有无关,也许常常会有些许的疼痛,但远不及那馨香在侧的满满幸福感。
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仍然难以抑制几许的不甘心与惆怅。
哪怕,将她的世界只敞开丝丝毫毫也好啊
不要明明乖顺,却是显而易见的疏离;不要明明不开心,却给我全世界最虚假的微笑;不要明明看着我,心里想的却是其他
有时真宁可她一如当初那般的任性娇蛮
呵,真真可笑,那只是慕容子然的专利
还真是尴尬的心知肚明。
“陛下,您这是?”兴许是慕容子浩对着宝福宫发呆发的太过火了,身旁不知何时为他撑起了把伞的总管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提醒道:“落雨了,这儿风大,陛下还是进宝福宫避避吧?”
“不了,朕很忙。”慕容子浩自嘲似的勾了勾唇,转身朝盘龙殿大步流星。
人不在,去了何用?
一直那样小心翼翼地纵容着,并不代表他的心就不是肉长的。
因为不是,所以会疼。
因为没看到,所以可以假装她还在。
“陛下陛下”
慕容子浩的步伐快得惊人,身后年事已高的总管有些吃不消了,跟后头气喘吁吁地一路跑着,一路还要心惊肉跳地提防提醒着自家主子可别雨天路滑的被磕着绊着伤着了,到时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他哟!
对,在大多数的宫人眼中,慕容子浩就是个自小娇生惯养的候补太子。他聪明不及八皇子,性格不及八皇子,成日满脸阴郁又体弱多病,甚至还有些子弱不禁风。
说来悲哀,世人只知慕容子浩,却从未知晓叔子浩。那个程苒儿曾经很喜欢的,成天大叔长大叔短的瞎闹瞎玩瞎折腾的武艺高强却心肠子软,典型刀子嘴豆腐心外冷内热的叔子浩,那个曾被她一度形容为“很亲切很别扭很可爱”,并且有能力有可能给她一份正常的爱平常人家的平静生活的耗子大叔,早从浩帝登基那一天起,就彻底死了。
不,也许更早或许是那一天,那一刻,当她知道叔子浩就是慕容子浩的那一刻无可挽回
被大雨冲刷得心境越发悲愤的慕容子浩以速度在潮湿一片的天地间发泄着,疯狂到差点就不顾一切地泄露了自己的武功底子。
好在,一声若不可闻的微弱呜鸣将几乎陷入癫狂状态的他一把拉回了现实。有点滑稽,有点熟悉,还伴随着些许人轻快的嬉笑声
冷眼看着面前一群宫女太监围墙角一团得意忘形地嬉笑怒骂了数秒,慕容子浩隐忍着不悦幽幽出声:“怎么回事?”
“啊?!”奴才们闻声先是一愣,然后在下一秒迅速而敏捷地作大惊失色状抱头鼠窜,原本还蛮整齐的一大圈子人瞬间便乱作一团,歪七扭八撞来撞去往地上一跪,颤声道:“陛,陛,陛下万福!”
大家那个欲哭无泪啊,完全不明白每天的这时候必然会去宝福宫晃上许久的皇帝主子咋就突然出现在了盘龙殿捏?还好死不死地将偷闲儿的他们逮个正着,这不是要人命嘛要人命啊啊啊tat
众人迎风战栗的手忙脚乱让慕容子浩不禁有些好笑,不由得缓了脸色正要开口说话,身后的总管便赶来了,一见眼前这幅情景立马就了然了。于是那个火大哟,尖着副鸡嗓就气急败坏地交换开了:“你们这些个该死的奴才
“庞公公。”
“陛下?”见适才面色还有少许不快的慕容子浩此时突然抬了手示意自己闭嘴先,庞总管不禁疑惑。
慕容子浩没多废话,只转了手指向人群最后面一个身材瘦弱正缩墙角里抖啊抖的小太监,似漫不经心地淡淡道:“你,出来。”
“是”颤音颤音颤颤音,在慕容子浩强大的气场下,某小太监费了n大气终于哆嗦着脚脖子连滚带爬地艰难出场。
慕容子浩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皱了皱眉,尔后将视线稍稍放远,微抬了抬颚:“你背后藏了什么?”
小太监一惊,本还想赖赖,某皇帝面无表情的冷寒气场实在是恐怖,君心难测啊,谁知道再隐瞒些什么会导致啥子吓人的后果,于是只好又乖乖地抖啊抖的将藏身后的某不明生物屁颠颠地老老实实地双手捧出,呈于慕容子浩脚下:“启启启禀陛下,奴奴奴才只是只是在方才抓,抓了只小耗子,见见它长得挺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