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又闯祸啦!-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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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我也并非故意要针对安阳郡主针对王爷让皇室抬不起头来,我很想成为太后您说的那种秀外慧中心胸宽广的妻子,当相公得力的贤内助啊。我也真的尝试了,可是做不到。
说苒儿霸道也好自私也好,但我坚信,只要是女人,就绝不会对自己的丈夫为子嗣为利益为任意的一切而与别的女人一起背叛彼此间的爱情这种事毫不介意。
不信,请太后回想下当年先皇每一次纳妃充盈后宫时,作为皇后的您有何感受。抛弃那些诸如为皇家增添子嗣多子多福或是什么为天下母者当心胸坦荡之类看似冠冕堂皇实则无稽之谈的大道理,请您扪心问一下,当真就那么的无所谓?”
“”凤椅的椅柄被尖锐的指套狠狠掐陷了进去,老太后的眼神闪了闪,竟避开了程苒儿咄咄逼人的直视,沉默不语。
“呵呵,太后娘娘也心虚了么?”程苒儿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顿了顿,原本自卫似的犀利目光似乎柔了一下,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向往与怀念:“或许您不能想象,在苒儿的家乡,三妻四妾是被明令禁止的,就像这里的女人被严禁质疑夫君的权威干涉夫君纳妾一样。
我们那儿的女人与男人地位平等,受着同样的教育享受着同等的待遇,没有天地之别贵贱之差。女人只能有一个丈夫的同时男人也只能有一个妻子,忠于他们自己的妻子。”
“”太后转回视线定定地看向程苒儿,明显有所动容。
“我自小就是在那样的一个世界里长大,我耳闻目染的思想,我所受到过的教育,哪怕是爸妈教过我的礼义廉耻中,从来就没有以夫为天的盲目崇拜,没有一再的软弱忍让,没有身为一个女人就应该在男人面前自卑自贱的心理。
可是阴差阳错,我还是来到了这个与我之前二十年生活完全不搭的世界,我真的很努力地在适应,可是很抱歉,我失败了。
如果真的要怪责,那么让我从一个讨厌泼妇讨厌粗俗的女人蜕变成一个所谓很泼妇很粗俗很心胸狭窄眼底揉不得一点沙的恶毒无知女人的,不是我自己,而是这个世界,这个与我的家乡背道而驰的封建王朝。不管你们有多么的推崇你们的伟大王朝,你们的优秀思想方向,在我眼中,这就只是个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的世界!
我竭力夺回自己的丈夫维护自己对爱情的信仰,到底有什么大错?什么三从四德,什么身份贵贱,什么品行得体,什么皇家表率,通通是你们的虚荣心在作祟。拿爱情亲情去赢得利益去平衡力量去巩固地位,这就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尊贵皇室?
还有,说到子嗣问题,是我程苒儿天生残缺不能生育吗?当初到底是谁为了牵制八皇子为了维护自己外孙女而睁只眼闭只眼纵容谁害我永远失去做母亲资格的,相信太后娘娘不健忘吧?”
程苒儿很清楚自己应该适可而止,应该理智地及时刹车及时认错,这样或许还能博得一点同情,幸免躲过一关。可是话匣子一旦被打开,又哪那么容易关上?她继续滔滔不绝,不管是否忘了用敬语,甚至激愤到口不择言。
尘封已久的记忆大门豁然敞开,穿越以的种种委屈痛苦与彷徨,能承受的,不能承受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通通奔涌而出,绕得她喘不过气来,真的无法再压抑了。因此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畅所欲言。是的,她急需发泄,就像被困于四面皆墙的忍受黑暗折磨的困兽一般,程苒儿觉得自己再不找到一个出口一条通道来爆发来宣泄,迟早要崩溃得彻底。
偌大的宫殿是死一般的沉寂,老太后面色极其的难看,紧抿着唇甚至可见些微的发抖,看样子是气得不轻。而身旁的宫女太监看起来也都被吓坏了,个个脸色发白地颤抖着,尤其是徐喜,埋怨地瞪了“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的程苒儿一眼后,小心翼翼又满脸担忧地为老太后顺着气,却连他也不敢开口劝解一句,气氛紧张到极致。
程苒儿静心地等待着自己的下场,其实,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个性如此的火爆不羁,能在慕容皇室如此关系复杂的家族中平安求得生存的概率根本就是微乎其微,她早该认命的不是?
“安阳王,出来吧。”沉默了许久,老太后突然淡淡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冒出了这么一句来。
然后在程苒儿意外的目光中,官服在身,骄傲威武的安阳王昂首傲步从一巨大华丽的屏风后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却看得程苒儿心底儿发颤。
“这孩子不简单,不是么?”老太后的神情是难得的平静祥和,程苒儿不明所以地呆立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哼!”安阳王气势汹汹地在太后座下一位子上坐下,阴狠地瞪向程苒儿:“谬论!全是大逆不道的谬论,单凭王妃说的那些话,就足以被处死千次万次!”
“安阳王请稍安勿躁。”老太后似乎有些疲惫,抚了抚太阳穴,然后抬头带着些许沉重望向程苒儿:“丫头哇,你可知自古能者高位?”
不太明白太后的意思,程苒儿迟疑着,蛮诚实地摇了摇自己项上估计有些摇摇欲坠了的脑袋。
“不管你所说的都是否属实,但诚如你先前所言,这里不是你的家乡,日曦王朝就是日曦王朝。不管是阴差阳错也好,造化弄人也好,你既然生活在了这里就得顺应这里的民风习俗国法民条;既然已经嫁入我朝的皇室,就只能乖乖地遵守祖宗留下来的家法家规乖乖地认命;总之一句话,活在哪就遵从哪的规则。”老太后似有若无地笑了笑,接着道:“的确,哀家也年轻过,同为女人,哀家是能体会理解你不愿与人分享夫君的心情,但你不能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你想呆在然儿身边,想明媒正娶地嫁给他做他的正妻与他长相厮守,你就得认命。
自古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人生在世有得就必有失,尤其是咱们这些做女人的,哪来的公平?不要说在皇家了,就算只是普通的平头百姓家,嫉妒心强心思狭隘的女人哪怕是堂堂正室也完全有理由被夫君一纸休书休回娘家。
我们只能忍,只要你有本事忍耐,凡事为夫君着想以夫君为先为夫君分忧,甚至纵然是百般的不情愿,但只要对自己的夫君夫家有利的,也应该微笑着亲手将他推向其他的女人。能做到,才有资格做大才有资格持家,这就是我们这些女人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价值。
总之一句话,只要凭你宽厚的胸襟与善解人意地体贴去赢得夫君的尊敬与喜爱,自然就不用担心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不用怕被任何人随时随地地拉下马,更不用歇斯底里地惹人笑话,徒留话柄。
这就是法则,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逃脱。”
“”程苒儿干裂的唇瓣已经咬出了血丝,却终究无言以对。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很失败,简直无地自容。
老太后动了动唇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安阳王却早已不耐烦,大掌一挥指着看似对太后的话无动于衷的程苒儿狠狠怒道:“太后,您何故与这个冥顽不灵不知死活的丫头多费唇舌,直接下旨让八殿下休了她既是!”
“王爷!”程苒儿不是天生的受气包,面对安阳王一次又一次的故意发难,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苒儿并不记得曾经得罪过王爷,您这样时时刁难恨不得赶尽杀绝的做法,恐遭人非议,相信安阳郡主日后也不好做人吧
“哼!”安阳王豁然起身,粗声粗气的嚷道:“安阳氏一族世代为将,可以说为日曦王朝打下了半壁江山。如此光耀的家世让本王同意女儿下嫁做侧已是有辱祖上,如今又遭人欺负,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哼,哼什么哼,老娘最看不惯这种手握兵权就居功自傲自以为是,到处趾高气昂作威作福的矬人了!
程苒儿怒极本想发作又怕真的得罪他牵连相公,终还是努力忍下那股子鸟气,只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地呛回去:“这么说,安阳郡主嫁我相公,也就是玥王,是委屈了?”
“你!”安阳王滞了滞却无法反驳,想了半天话锋一转,更加粗暴地喝道:“别给本王胡乱栽赃,转移话题!不管怎么说,你仗着自己是名义上的正室就处处欺压排挤本王的女儿,此等蛇蝎恶妇,根本没资格立位王府正房
程苒儿猛翻白眼:“拜托安阳王爷您讲点理好不好,我什么欺负过你的女儿了?”
“怎么,有胆做没胆承认?你曾在大婚前警告八殿下,与他约法三章说是婚后不准与本王女儿有任何过密接触,有与没有?大婚后,虽然之前早已商定名义上虽有正侧之分可实际平起平坐,但本王那宅心仁厚的女儿仍规规矩矩地照多次向王妃您问安示好,王妃您非但不予理睬,还煽动府内丫鬟冷言冷语冷嘲热讽,对与不对?还有,自十天前你大闹玥王府过后,八殿下便没再踏入本王女儿房中一步,是与不是?”安阳王一一列数着程苒儿的罪行,越说越怒,到最后面部肌肉狰狞得几乎扭曲。
“”黑的都被说成白的了,程苒儿根本就已经懒得再辩了。
可程苒儿的不屑却被安阳王理解成了默认心虚,竟越发得理不饶人似的起劲了起来:“自大婚以后就一直以狐媚之术独善专房,八殿下之前被蒙蔽也就罢了,前段时间好容易想通开窍,你竟然醋意大发本性毕露,这又是冷战又是耍泼的混淆视听迷惑八殿下,简直可恶至极天理难容!”
靠!扭曲事实散播歪理还能这么义愤填膺理直气壮也真是少见了,程苒儿忍无可忍,当即反唇相讥:“那么敢问王爷,倘若相公心理有郡主的位置,苒儿再狐媚再怎么耍心机,有用么?”
“你!你个草莽刁妇也敢妄言!别以为本王的女儿贤柔懂事默不吭声就是善良好欺,你使的那些狐媚子鄙俗伎俩糊弄得过别人混弄不了本王!天生一副狐媚相,狐媚了太子又来狐媚八殿下,玥王府慕容氏早晚毁在你手里!”安阳王一滞,像是恼羞成怒般的,竟失控到一个箭步上前卷袖直朝程苒儿俯冲而去:“本王现在就替天行道,先斩后奏灭了你,省得日后继续为祸一方!”
程苒儿大惊,没防备的被安阳王快速又迅猛的一掌拍飞,狠狠地撞向了殿内的一根大柱然后滑落地上。胸口顿时一闷,红唇一张当即血流成河,抽搐不已。
“够了!”见势不对,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的老太后连忙高声喝止,可安阳王早已杀红了眼,眼看着就要跟上前来再补一掌。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尖细的“太子殿下到”,门外一抹伫立已久的高大身影早已飞身入内,趁安阳王闪身之际,从他杀伤力极强的掌下及时地抱过了咳血中暂时无力动弹的程苒儿,稳稳落于殿内的另一角。
103 他的不安
约摸晌午,天朗气清,慕容子然华服玉冠,器宇轩昂地自御书房走出,然后缓缓步出了宫门,于一顶玉鸾前停下。
原本正与轿夫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纳凉的管家眼尖,一见到慕容子然出现,立马咧开张大嘴的迎上前去,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后一边伺候他上轿,一边习惯性地笑问:“爷是回府么?”
不知为什么,从一早起似乎就一直心绪不宁,慕容子然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淡淡地点了点头便坐进了轿中。轿帘放下挡去了骄阳,他顺手拿过一旁堆着的几天来还未来得及处理完的折子专注地看了起来。
玉鸾轿在几个轿夫训练有素的平稳步伐下,很快便稳当当地远离了皇宫,进入闹市。而此时的慕容子然好像也看得乏了,放下折子略微疲惫地地闭眼揉了几下太阳穴,不想却在这是,一股不同寻常的怪风自轿底灌入,接着便是一小团紫英“嗖”的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秒速不知从哪灵巧地蹦进了轿中。
似乎没有多大的意外,慕容子然几乎是头也不抬地继续按摩了几下缓解疲乏的穴位,然后接着看折子。
其实面对这种无视司楚南早就已经很习以为常了,耸耸肩便自顾自一屁股坐在了慕容子然对面,又是喝茶又是扇风的,逍遥闲适地休息了好一会儿方才乐呵呵地望着慕容子然一门心思钻折子里的认真表情,半玩笑半警告:“老大!起码也要有点警惕心行不行啊,万一是刺客怎么办?”
圈点记号的手一顿,慕容子然浅浅地勾了勾唇,视线还是没有从折子中移开:“那么敢问普天之下,除了你玉面郎君司楚南以外,还有谁能将缩骨功练到如此人神难知出神入化的程度?”
“呵呵,这世上的事哪有个绝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嘛”很没诚意地信口谦虚了下下,司楚南又习惯性地摸出腰间那把宝贝玉笛左三下右三下地把玩了起来。
“重点。”换了本折子,慕容子然总算舍得抬眼轻飘飘地扫向司楚南了一下。
嗯,相当及时地遏止了某人恶心巴拉得意忘形的得瑟贼笑,顺便挤破他那颗甚不经夸一夸就涨到没底儿的水仙心灵。
唉,要不要这么严肃啊?这人的官要是越做越大了,学会的第一门技能果然就是惜字如金。司楚南无奈又孩子气地扁扁嘴,两手一摊,表情贼无辜:“跟丢了。”
“你司楚南什么时候学会吃干饭的?”
“喂,讲点道理好不好!”最讨厌有人质疑自己的追踪侦察能力了,现在的司楚南活像只被踩着尾巴的兔子:“话哪能说得那么不负责任,开玩笑!你要我追的谁啊,千面魔尊巫桑耶!他要想甩人,那就是集普天万人的力量也未必就一定能找得出来,哼!”
“我只要结果。”优雅而准确地将批阅好的折子扔回远处,慕容子然深吸了口气,终于放下笔,抬头拿正眼直视司楚南。
“诶,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