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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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上,你还参与了一起多人轮奸女奴的集体淫乱事件。即便抛开前面的其它罪名不谈,单单以此论处,你也必死无疑”
“不你,你们不能这样。我不想死不想不想”
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辛格的意志崩溃了。他语无伦次地尖叫起来。军属一直是帝国社会阶层中类似贵族般的存在。奴隶只是玩物,“**”这个词,与女奴根本就扯不上什么关系。黑狱城中有很多人都喜欢共享有姿色的奴隶。尤其是在一些官员举办的高级宴会上,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将洗干净的幼奴带到大厅中央当场宰杀,切割成细条小块,用铁钎制成串烧,架在火上烘烤。这种场景很常见,人们并不觉得有什么过分或者残忍,而且乐此不疲。
“死不死,并不是由你说了算。”
黑衣人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冷冷地看着被镣铐捆绑的年轻罪犯,淡淡地说:“所有的一切,都必须遵循法律”
声音,像冰一样寒冷刺骨。辛格却从其中听出明显对于自己有利,也是对方尚未说出口的隐藏部分。他立刻不顾一切疯狂嚎叫起来:“告诉我应该,应该怎么做?”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黑衣人拉开抽屉,取出另外一叠厚厚的空白文件,将摆在旁边的钢笔插进墨水瓶,意味深长地看着眼中满是希冀的青年,用标志性的冰冷语调说:“供出一个同谋者,你身上的罪责就能减轻一部分。说得越多,你活命的机率就越大。如果能够提供某些我们目前尚未掌握的重要情况,可以立功受奖,我也能够向法官求情,当庭宣判你无罪”
辛格猛然抬起头,满面愕然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问:“同同谋?”
“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没有人逼迫你。”
黑衣人如冰寒射线般的目光在他全身上下扫过,语调依然冰冷刻板:“说了,你可以不死。不说,我现在就把你送上绞架”
“我,我,我究竟,究竟应该说些什么啊?”
辛格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黑衣人的话,还有无数熟悉与陌生的影像在思维空间里来回纠缠。以至于根本无法分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现实。朋友、亲戚,微笑与善良的面孔,瞬间转化为面目狰狞的恶兽。他们从四面八方蜂拥过来,将自己团团围在中间,张大满是尖利獠牙的嘴,争先恐后撕咬着自己的身体。
撕心裂肺的痛。不是来自于心,而是真正发自身体。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玩。萨卡,给他点儿教训”
随着黑衣人冷冰冰的话,站在旁边魁梧粗壮的光头男人狞笑着走上前来。他从后腰皮带上抽出一把弯角尖刀,左手用力按住辛格腹部,握在右手中的刀子从肚脐偏上的部位扎进,划开一道大约五厘米长的小口。下刀的位置非常准确,没有伤及内脏,仅仅只是破开肌肉和皮肤,露出被紫色血管盘绕下的滑腻肠管。
伸出手指,弯曲,在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中探进裂口,灵活地将一小段肠管钩出体外。虽然被捆绑不能动弹,辛格却可以低头看见从自己肚皮表面外凸拽出的管壁。它很滑,表面似乎裹着一层薄薄的油。随着呼吸,还在有节奏的收缩、蠕动。
再也没有什么能比看见自己身体内脏更加令人发指的事情。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惧,瞬间占据了整个大脑思维空间。被痛苦折磨的他拼命惨叫着,眼角流出不知因为疼痛还是绝望的泪水,浑身颤抖着连声哀嚎:“我说,我什么都说”
“我不想听无聊的废话。”
黑衣人满面冷漠,他双手交叉摆在办公桌上,声音深沉而凝重:“说出二十个同谋者的名字,你可以改判临时监禁。”
“我说你要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辛格脸上的表情若疯若狂,如同濒临溺死的人忽然抓住救命稻草,拼命喊叫。
黑衣人薄薄的双唇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讽刺的意味全然不加掩饰。他点了点头,伸手拿起插在墨水瓶中的钢笔,示意站在旁边的壮汉从医疗箱中取出绷带和药品,心平气和地说:“开始吧一个一个来。记住我刚才所说的话每多供出一个罪犯,你身上的罪名,也就越轻。”
混乱,丝毫没有影响到王宫内部的平静。天色已经全黑,到处都亮着灯。原先负责王宫安全的帝国卫戍部队已经被全部更换,六百余名来自“极限战士”军团的进化人战士取代他们成为新的守卫者。在确保王宫外围没有丝毫乱像的前提下,守卫力量开始重点转向以刑讯所为主要方向的区域。
布兰琪和葛利菲兹仍然呆在书房外间的临时办公室,与林翔进行激烈的争论。但就彼此双方说话口气和语调而言,已经少却了很多火药味。更加冷静,没有硬对硬的碰撞,只有妥协、默认,以及理智笼罩下的宁定。
“为什么要故意制造如此之多的案件?连畜奴和**都被列为必惩项目,这听起来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要知道,这在任何势力或者家族领地都被视作合法。这样做相当于是对其它邻近机构宣战。”
布兰琪说话的口气依然强烈,话语中却明显能够听出对目前事实的屈服,以及几分淡淡的不甘。
“我说过,一千万和一百万之间,我只能选择前者。”
林翔丝毫没有动怒。他能够明白布兰琪的想法每一个在废土世界出生的新生代人类,已经习惯于奴隶和自由民之间的区别。这并非社会制度造成的不公,仅仅只是因为食物和水。说简单些想活,就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用自由换取食物,其实就是一种等价交换。
“但他们是奴隶是奴隶”
布兰琪反复强调着这个至关重要的词:“他们没有资源,没有生活资料,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掌握。即便数量再多一倍,又能有什么用?只要打开粮仓,荒野上有的是流民”
“正因为他们是奴隶,所以只需要一块面包就能得到他们的拥护”
林翔一针见血指出问题关键:“帝国军人集团已经拥有太多的利益。他们根本看不上这块面包,他们需要武器,需要领地,甚至需要完全独立于龙腾领之外的自治权。实在太贪心了他们只看到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却没有考虑过敢于激怒我可能带来的后果。圣洛卡城下的谈判一直在继续,根据王彪发来的电报,帝国军团并不接受皇帝的遗命,他们只想从混乱中分走更大的蛋糕。”
“我们可以做出适当的让步。”
布兰琪蹙起眉头,认真地说:“只要他们愿意接受,我们就能收编近十万的军队。整体军事力量立刻就能膨胀数倍以上。”
“他们永远不会对龙腾领忠诚。何况,我也根本不打算分给这帮家伙任何好处”
林翔淡淡地说:“奴隶人口是军人集团的十倍,收纳他们,付出的利益要少得多。”
布兰琪强辨:“可他们终究还是奴隶,他们一无所有。军人则不同”
“那就把需要的东西全部都给他们”
林翔提高音调咆哮:“给他们武器,给他们面包,给他们正式合法的自由民身份。养一群听话的猪,总比养一群居心叵测的狼好得多”
震耳欲聋的吼声使布兰琪当场怔住。她下意识地倒退半步,面色煞白望着办公桌背后的林翔。过了几分钟,发热的头脑渐渐冷却,她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前躬了躬身子,以尽可能平缓的语调说:“阁下,请原谅我的无礼。希望您能明白,我并不是有意想要触怒您的威严。”
灯光,照耀在林翔紧绷的脸上,反射出一层如水波般的淡淡微光。他慢慢放缓面部肌肉,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摆在对面墙角的沙发:“坐下来,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葛利菲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两个人所说的每一个字。
“从正常的角度来看,收编军人集团的确是全面并吞帝国的最佳选择。然而,公平交易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存在的真理。当付出与回报之间根本不成比例,甚至出现被敲诈勒索却不得不被迫接受的时候,就必须抛弃原先预订的计划,另外寻找新的出路。”
“你说的没错奴隶被压制得太久。他们已经忘记什么是反抗。对于强权和武力的畏惧心理,使他们即便看到曾经的统治者被打压,也很难主动站出来争取自己应得的一切。唯一的办法,就是激发出他们内心深处潜藏的愤怒。刑讯署对所有被逮捕者的严刑逼供并非无的放矢。这种方法能够从军属当中找出那些我们所不知道的黑暗与罪恶。公开审判,批斗,把他们占有的财富分给奴隶。这种做法会立刻收聚起奴隶的拥护,他们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与忠诚。我们所要做的只是引导和利用,将这股力量引向帝国军人集团。按照刑讯所得到的供词,几乎所有帝都奴隶家庭,都有人被吃、被杀、被奸或者被买卖。他们不可能公开对抗,但他们淤积着难以想象的巨大愤怒。我们可以给他们想要的一切,自由、人权、食物和水,再加上武器从平民转变为军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他们对于军人集团的报复,将比我们预料中疯狂得多。到了那个时候,不需要浪费隐月城分毫资源,只需要以“自由”的名义进行诱导,我们就能得到一个上层权力完全被清空的帝国。呵呵亲爱的布兰琪,如果你仔细看过那些从废墟当中翻找出来的旧时代书籍,一定会惊讶的发现早在一百多年以前,远在东方的伟大政权,正是以团结下层贫民,分剥中、上层民众财产的方式,最终取得**胜利。”
第三百四十节
布兰琪默默点了点头,继而问道:“可是,这与刑讯所对搜捕人员进行残酷逼供之间有什么关系?据我所知,被捕人员当中有相当一部分并未参与**事件。有能力在商业区开设产业的人,大多都是帝国军官。军属当中,普通平民仍然占据大多数。奴隶对于他们没有什么恶感,其中一些人甚至有恩于奴隶。”
“这不是关键”
林翔残酷地冷笑着,露出一口漂亮的森森白牙:“报仇,需要对象。不要小看刑讯署的能力,短短不到三天,他们已经基本摸清楚帝都所有军属人员的涉及案件。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其中真正的**者,大约只有不到两千人。对于整个黑狱城数十万奴隶而言,他们的数量实在太少了。千万不要小看人类对于仇恨的报复心理。当一切都被压制,被迫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时候,矛盾根本不会停留在表面,甚至不可能被察觉。一旦激发,积压太久的愤怒之火足以烧尽每一个人。我们需要奴隶,需要得到他们的绝对支持和拥护,就必须帮助他们,或者应该说是提供他们足够的报复对象。布兰琪想象看吧当你被鲍里斯那个黑鬼**,却无力抗拒的时候,你仅仅只是想杀掉他一个人 ?'…'还是连同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亲戚朋友,全部一起杀尽?”
最后这句话,如同强烈的电流瞬间贯穿布兰琪全身。她猛然抬起头,冷厉震惊的目光死死盯着林翔。并不是以他为目标,而是内心深处已经愈合的伤疤,又被粗暴撕裂、挣开。
她终于能够理解林翔的全盘计划。
恶毒、阴险,但是非常管用。
对于上位统治阶层,奴隶们有种天生的,本能的抗拒。
他们敌视一切比自己社会地位更高的存在。他们向往自由,羡慕那些能够得到足够食物,随意享用各种生活必需物资的人。无论熟悉的军属还是陌生的龙腾领官员,在他们眼中都是潜在的对手。阿芙拉以高压和残酷的杀戮手段统治帝国,积压已久的矛盾终究需要得到发泄。即便没有军人集团,想要并吞帝国仍然非常困难。奴隶不会服从号令,他们会以各种不同类型的方式,暗中,或者摆在明面上进行抗拒。单纯改变身份使他们得到自由还不够。他们需要报复,需要从敌视已久的目标身上重新找回作为人类的尊严。
林翔交给他们的,是一把刀,一个释放愤怒的理由。他非常巧妙地把奴隶们的狂暴引向帝国军人集团。让别人去承受本该由龙腾领高层头疼的问题转化愤怒,当一切重新归于平静,收拾残局,自然能够得到充满感激者最赤诚的拥护。
看着坐在对面的林翔,布兰琪在心底轻轻叹息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再次欠了欠身,苦笑道:“我得承认,你考虑的的确比我更加周全。尽管过于残忍和血腥,但这的确是解决目前困境,也能够使帝国在最短时间里完成制度转化的最佳方案。”
布兰琪彻底心服口服。
“奴隶需要发泄愤怒的目标,区区两千名军属根本不够”
林翔示意性地摆了摆手,说:“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各人所处位置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也会产生区别。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只要有食物和水,荒野上每天都会出现无数饥饿的流民。可是,黑狱城的奴隶数量实在太多,他们完全能够抵消大批量清洗带来的负面影响。刑讯署的作用,就是尽可能挖掘军人集团的罪恶,将一切曾经的黑暗,全部曝露在阳光下。”
葛里菲兹默不作声地观察着林翔。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漂亮的年轻小子。与几年第一次在爱玛城见面的时候不同,他现在已经成长为手握重权的领主,甚至很可能成为一个皇帝。
废土是一个混乱无序的世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可这一切都在自己眼皮底下悄然变化着。从雇佣兵到寄生士,从荒野上的独行者到现在的集团主宰,他的外表温柔如水,甚至比女人更像女人。骨子里却悍勇而狡诈,柔韧与坚毅并重。有时候,葛里菲兹默甚至觉得林翔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他的身体里似乎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一个宽容善良,另外一个凶残暴虐。但他总能在需要的时候,展现出与所在环境相匹配的部分。
葛里菲兹已经清晰的判断出林翔整个计划的意图。此前在商业区对咖啡馆人员的抓捕行动并非多余。年轻的领主需要军属当中罪大恶极的成员。以他们为基础,利用酷刑与死亡相逼,诱使他们相互攀咬,将更多的军属拉下水。用旧时代的话来说,这纯粹就是没有任何依据的诬陷,仅凭犯人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就将某个或者更多的无辜者强行定罪。一线连接至二线,抓捕,逼供,再抓捕,再逼供循环反复,最终的结果,整个军人集团,甚至奴隶群体当中与他们有利益关联,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