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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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无双回到寑殿,许是昨夜太事辛劳,司马宣仍在沉睡中。
钟无双爬上床榻,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他的脸后,司马宣低低地笑声传来,“为夫已闻饼香。许久不食,正自想念,难为夫人为我亲下苞厨,为夫该如何赏你?”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带着满足。只是,他方说到这里,突然间一翻身,便把钟无双结结实实压在身下。
他这个动作,十二分的突然,钟无双吓了一跳,她急忙抬头控议。可她头一抬,司马宣便是薄唇一覆,牢牢地把她的小嘴含在嘴里。
钟无双睁大眼,急急把头向左侧移动。司马宣这个吻,当下便吻到了她的发角。
锦被中,司马宣郁闷的嘟囔声传来,“为夫许久不曾近过妇人,无双便不可以跟为夫多温存一会么?”
钟无双听着他这郁闷不满的话,不由扑哧笑出声来。
他这般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肌肤相闻,呼吸相容,钟无双忍着羞意,轻轻把他朝旁边推了推,好言相劝道:“夫主大伤初愈,当以身体为重。你我自此以后有一生相伴的时间,夫主又何须为这一时半会恼怒。快起来食罢!”
司马宣不满地嘟嚷起身去了偏殿,由侍婢们侍候梳洗的当儿,钟无双已经摆好碗筷。
当两人相对而坐,一起进食时,司马宣又不无满足地叹道:“自无双成为我的妇人以来,直至今日,方才有了你我生死相依的感觉,甚好。”
钟无双望着感叹中的司马宣,也不说话,只是不无满足噙着笑,替他夹了一块饼。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自殿外传来。
接着,一个侍从在殿外低声禀道:“皇上,盿公携众臣求见夫人。”
司马宣淡淡地瞥了钟无双一眼,方沉声应道:“请于书房相侯。”
“诺。”
随即,司马宣收回目光,接过侍婢手中的棉帛轻拭了拭嘴角,随意地说道:“无双现时无须理会诸公之言,不见也可,有什么事,自有我来担待。”
随着司马宣话音一落,钟无双心中已经如浸在蜜中一般,甜丝丝的。
她知道,盿公率众臣求见,自然是为燕公主之事而来。
他之所以求见自己,无非是因为司马宣对于再纳他妇这事拒不松口,于是,盿公便找上门来,跟自己说道理来了。
他希望自己能以大局为重,出面说服司马宣另娶他妇。如此一来,司马宣必是会答应的。
司马宣显然也猜到了盿公等人前来的用意,他对钟无双的袒护之情显而易见。他要钟无双保持沉默,一切由他出面。因此他也不二话,便这么转身离去。
钟无双怔怔地看着决然而去的司马宣,身姿高大巍然,充斥着一种杀戮决断的刚硬之气。
她这才想起,刚才与自己温柔相拥的那个男人,他是一个王者。
不管如何,他就是一个王者。
身为他的妇人,钟无双从没有想过自己要躲在他的身后,由着自己的夫主一人去面对所有的非难。
想到这里,钟无双慢慢挺直腰背,大步跟上司马宣的脚步。
她紧走几步来到司马宣身边,握上他的大手。
五指相交间,钟无双仰头对他璀璨一笑,“你我是夫妻,有事自当
同时面对,无双不想只躲在夫主身后,看着你孤身奋战。无双要与你一同去战斗!”
司马宣先是一怔,随即一笑,那包裹着钟无双小手的大掌,将她重重一握,与她一同向前走去。
尽管钟无双嘴里说得铿锵有力,然而心里,终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终于要直面四公及北国朝臣了么?那些人,那些事,要开始正面交锋了吗?
钟无双的心突突地跳。
不过一瞬间,她便又想到:司马宣为自己牺牲了这许多,她不由能着他一个人面对所的人的非难。我钟无双可不是这时世的妇人,一辈子躲在丈夫的身后,依附丈夫的保护。我要勇敢地站出来,为自己而战,为他而战,为了他们以后的幸福而战!
一想到这里,钟无双的双眼便变得熠熠生辉,她的小脸上也泛上一层激动的红晕。
如同斗士般的钟无双,便这般与司马宣十指交握,直奔书房而去。
青石大道上,每个五步,便站了一个持戈的武士。
这些人,在看到司马宣与钟无双时,都低下头以示敬意。足有二三里长的内廷正道上,这些手持森森长戈,一瞬不瞬的武士,激发了钟无双久违的斗志。
她仰着头,目光水盈盈地望向司马宣的脸,恰逢司马宣也不无担忧地朝她望来。
他眉头微皱,脸有担忧之色,然而,他的眼神中却带着笑意。
钟无双深深吸了口气,闭上双眸让自己静了静,直到心绪变平和了,她才淡笑着朝司马宣瞟了一眼。
这一瞟,沉静,温和,遥远。
司马宣见了,心下大安。
两人来到书房外时,殿中已是人声喧嚣,热闹不已。
两人走的自然是主殿内门,司马宣刚刚踏入,一个寺人尖利的声音传响在大殿中,“皇上到!夫人到!”
书房中瞬时一静。
司马宣和钟无双,在数个侍婢侍从的簇拥下步入书房。
以盿公为首的朝臣,没想到司马宣会与钟无双一同出现,不由一时讶然。俩人甫一入殿,众人便齐刷刷地向他们看来。
一时间,书房里更安静了。
原本怒气悖发的朝臣们,随着司马宣的出现,现在却连呼吸声都被压抑。
便是在这种压抑的肃静中,司马宣与钟无双相偕着进了书房,来到主榻上坐下,钟无双在他的右侧稍后方也缓缓坐下。
司马宣抬头看了一眼众人,轻轻咳嗽一声。
这一声咳嗽,在如此安静的时候还是有点响亮的。
盿公首先清醒过来。
他朝着钟无双一叉手,朗声说道:“我等有一事不明,特意前来向夫人请教?”
钟无双一凛。
她知道,原本这些人或许还是存着想要说服自己的心思,现在司马宣的出现,便让这些人立时改了主意。因为他们知道,司马宣此意很明显,就是不允许他们就此事向钟无双施压。所以,盿公现在便索性摆出问难的架势,想让钟无双知难而退。
想明白盿公等人的用意了,钟无双便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身,华美的脸上露出了抹雍容的浅笑,清声回道:“盿公请说。”
盿公盯着她,大声道,“北国自开国以为,历朝历代,非是容貌上乘,妇人中的佼佼者,且同时具有贤德,跟才学之妇,方可立为皇后。夫人以为,您的贤德才学姿色,可当皇后之责么?”
不等钟无双回答,司马宣已经俊脸微凝,表情淡淡地应道:“我这妇人,三者俱备!”
声音沉沉,竟是含着无边的信任和肯定。
盿公一噎,少顷,书房里一片哗然。
司马宣那理所当然的语气,他天经地义般的宣布钟无双既贤惠,又有美色,又有才华的语气,直是让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个天下间,哪有丈夫这般称赞自己的妇人的?
何况他还是堂堂北王,对妇人,他竟然这般护短!
一片哗然中,钟无双点了点头,笑容不改地应道“妾,自问长相还算过得去。虽不敢说艳惊天下,至少,还算对得起诸位。”
在一阵“呯呯呯”下巴砸在地上的声音中,钟无双又神色自若地开口了,“妾不许皇上再娶他妇,是以,让皇上免了后苑之乱,可以安心朝政,足以说明,妾尚算贤德。至于妾之才么,自然不容置疑。先不说宗天子当年曾当着天下诸侯的面,夸妾有国士之才,便是此次妾历劫归来,为北国创造耕种农器,仅此一事足以说明,妾之才已不容置疑。盿公难道不觉如此么?”
“呃”
盿公一时瞠目结舌不知如何应对。
这个时代,毕竟是个智慧刚刚萌芽的朝代。
在这个时代,能识字,能说出几句道理的便是贤士。像钟无以样能言善辩的,还为北国农业发展作出巨大贡献的妇人,若质问她没有没才,真的是件很不自量力的事。而且,这个妇人生得委实还不错,艳而不俗,若不是她野心太大,想要独霸后苑,这妇人委实是个宜家宜室的。
只是,明明在时人眼里不容于世的妒妇行为,经她这么理所当然地说来,倒俨然还成了贤德之举了。
别说是盿公,便是在场所有的朝臣,他们也没有见过像钟无双这样巧舌如簧的妇人。
身为现代人的钟无双,原本便是个二脸皮奇厚的主,处于激烈的竞争时代,她知道要如何将对自己最有利的一面,展现在众人面前,身为现代人的她,不仅能言善辩,还不知道含蓄为何物。
盿公与众臣虽然知道她在狡辩,然而从没有见过这种妇人的他们,不由一时却哑然了,想不出拿什么话来反驳她。
便是原本正襟危坐的司马宣,在听了她一席话后,那嘴角一时没绷住,也忍不住向上扬起一个可疑的弧度。
议论声再起。
这时,一个朝臣义愤填膺地推几而起,直向钟无双喝问道:“这阴阳之道,乾坤之理,岂能容一个妇人颠覆?妇人再是才貌贤德俱全,论及常道,也不过是为了繁衍子息,生育后代罢了。夫人想要独霸后苑,不许皇上另娶他妇,如此以来,夫人便不怕世人说我北国阴盛阳衰,堂堂北王,竟然惧内,被一个妇人骑在头上?!如此以来,皇上颜面何在?我北国颜面何在?天下体统何在?”
这朝臣的喝问,一句接一句,咄咄逼人而来。
全场肃然。
众人的目光,直直地聚齐在钟无双身上。他们在等着她的回答,也是等着司马宣的反应。
这个朝臣的质问,不仅是对钟无双颠覆传统的质问,更隐晦地表达了他对司马宣如此纵容一个妇人,独霸后苑的行为不满。
他其实在隐晦地提醒司马宣:你堂堂北王,如此纵容这个妇人,就不怕到时这个妇人太过强势,那时压制了你,乱了阴阳乾坤么?
这个人,是在挑唆。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为他而战(二)
他是在挑唆司马宣不要如此纵容自己。舒殢殩獍
整个书房都安静下来了。
在众人地盯视中,钟无双笑了笑。
她静静地看向那位朝臣,率然问道:“以大人看来,乾和坤谁大谁小?阴和阳谁强谁弱?”
这一问她既然避不开,只能直接应战了嬖。
如果在之前,哪怕司马宣有一点点退让的意思,哪怕只是稍微的犹豫,钟无双或许都没有直面这些朝臣的勇气。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现在司马宣跟她是站在同一战线的,有他坚定不移的支持,她便有与世人为敌的勇气,她因此充满了力量。
因为,她要为他而战!
为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而战榔!
钟无双现在的身份虽然还只是个夫人,但是众人都心知肚明,不管她想要独霸后苑的野心最终能不能实现,他日,她是后苑之主这是毫无疑问的了。
她这般不答而反问,那朝臣倒是一阵气堵,皱着眉头寻思起来。
钟无双见他踌躇,不由一笑。
随即,她的声音一提,语调清脆而响亮地说道:“以妾看来,乾为天,坤为地,两者各就其位,各司其职,本无大小之别!阴和阳,原本便是相克相成,无论阳强还是阴强,都不是天地常道,大人以为妾说的可是这个道理?”
那朝臣点了点头。
钟无双抬头,目光灼灼地扫过一殿诸人,朗声再问,“诸君以为妾所说的可有道理?”
在她的追问中,众人也只好点头。
因为钟无双所说的这番乾坤阴阳的道理,本来便是世间至理,他们无从反对。
钟无双轻轻一笑。
盿公见她笑得愉快,心里亦发不满,正待张嘴反问,钟无双又朗声问道:“诸君以为,妾的才智,在当今世上可有与之比肩的妇人否?”
她转到自己身上了。
钟无双的问话一落,盿公等人便陷入了深思。
因为,无论是钟无双以两千铁甲骑士解胡城之危,还是在宗国殿前的治国三策,以及现在的兴农利器。仅此三桩,别说当世妇人,便是当世丈夫中,也没有几人可与之比肩的。
钟无双樱唇一弯,她再次扫视众人,朗声说道:“妾之才智,堪当国士,可助皇上成就霸业,妾之所能,世间妇人,再无比肩者!”
她这一番话,虽然隐有夸大,但盿公与众人却无从反驳于她。
钟无双见状,声音骤地一提,她目光明亮得扫视过诸人,朗朗说道:“妾以为,妾与皇上,便如这阴阳,便如这乾坤!他为阳,妾为阴。他为乾,妾为坤!皇上如太阳一般,普照北国父老,庇护天下苍生!妾需清静自守,温柔以待,令皇上退至后苑,心无忧虑,出至朝堂,则心平气和,无所畏惧!”
她朗声说到这里,下巴微昂,声音一提,声音侃侃而出,“这天地之道,阴阳之理,亦是夫妻之道,人伦之理。敢问诸位,妾不许皇上再娶他妇,独占皇上之宠,此举难道不合天道?不合阴阳么?”
钟无双声音响亮,言辞侃侃地说着,她的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表情是那么的天经地义。
一殿之间,书房之内鸦雀无声了!
这世间的男人,哪曾见过如此坦然,如此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应该独宠后宫的妇人?
明明世间妇人,只是生育儿女,繁衍后代,交际应酬的物品而已,她怎么能这么直接,这么响亮地说出,妇人与世间丈夫是平等的所在?便如这阴和阳,这乾和坤?
她怎么能这么大方地说出,她的独占,是合乎天道阴阳的?
满殿愕然。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这世间的男人,哪曾见过如此坦然,如此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应该独霸后宫的妇人?
就连坐在钟无双旁边的司马宣,看向她的目光中也不掩诧异。
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