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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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战役,果然如钟无双预料的那样,胜得没有一点悬念。
在火牛的冲击下,五胡部族的阵营,先是南北两面慌了阵脚。就是他们惊惶失措之时,阵营的正后方也有火牛冲击而来。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那些平常用来拉车,无比温驯的牛,怎么会象疯了一般,横冲直撞地冲入阵营之中。
当那些屁股后面着了火的牛,跟疯了一样冲过来时,那势头,如天降奇兵,让那些自顾不暇的五胡部族的精锐之师措手不及。
他们还不曾回过神来,便已经人首分离了。
有火牛开道,十七的铁甲骑士以最快的速度逼近五胡部族首领的帐房。等到他们回过神来之时,亮晃晃的铜剑,已经好端端地架在那首领的脖子上了。
到了这个时候,五夷部族忙不迭地吹响了号角。
原先激斗中的兵士们,一个个不知所为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在山顶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的钟无双,早在那火牛冲过五胡部族首领的营帐时,她便快步下山了。
待到战场之上的号令声传来,已经端坐在马车中的钟无双,对随侍甲士吩咐道:“走吧,我们去胡城。”
一片安静中,一辆马车“嗒嗒嗒”地朝着战场正中驶去。
随着马车向阵营中间推进,那些停止激战的蒙面甲士朝它迅速地靠拢。渐渐地,跟在马车后后的蒙面甲士越来越多。
而那辆马车,却仍然不紧不慢地,以它固有的方式,来至阵营中间。
那里,有五名铁甲骑士马尾相依,围成一团。
而五胡部族首领,赫然坐在一位蒙面铁甲骑士身前,被一把锋利的黄铜剑正顶着下额。
他的胸襟上,已经被鲜血沉浸得,一片湿粘。
马车缓缓驶到众蒙面剑士的马前,终于停了下来。
一只纤纤玉手拂起车帘,出现在众兵士眼前的,是一张妇人的脸。
并且还是一个长得颇为好看的妇人的脸。
那妇人缓缓笑着,轻言软语地说道:“妾,乃南侯公子的姬。前来投奔夫主,得知五胡部族首领在此,便冒然求见了。”
这等话,也只有钟无双这样二脸皮奇厚的人,才说得出来。
她手下的铁甲骑士,一边拿剑抵着人家的喉咙,她还一边轻言软语地说,冒然求见了。
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并不是常人想有便能有的,可这个妇人,她偏偏还是用这种甚是无辜的表情,甚是无害的语气说出来的。
第九十九章 赐妾南王令 (万字更)
她这话一说出,五胡部族的首领跟他的部族将士不由一怔。便是十七的铁甲骑士,见了钟无双这变脸的功夫,也一个个都看呆了去、。
钟无双这人,素来便二脸皮奇厚。
在这种情况下,她就更不会去看人眼色了。
“唉呀,领主受伤了么?”
她抬着望着五胡部族首领,似乎突然才发现五胡部族首领的下额流血了姗。
于是,她极为关心,极为善意地提醒道:“受伤了便得快快医治,否则这失血过多,可是会死人的。”
她就是不说,在场的兵士也没有不知道,失血过多会死人的道理。
可她这么一说之后,五胡部族将士的着急之情便溢形于色了硝。
只是,他们的担心,很快便被别一种担忧所代替。
因为那个妇人又樱唇微启,软绵地说道:“都说过门为客,既然领主都来到我南国的家门口了,不如随姬一块入城,就便清洗一下伤口如何。”
被十七暗里勒着喉咙的五胡部族领主,除了闷哼了一声外,也无法多做表达。
钟无双却甚是善意地回头冲那些五胡部族的将士道:“诸位将士休要担心,都散了吧!妾不过是请你们领主回去住上几日,就便养养伤罢了,诸位大可不必惊慌。”
说到这里,她施施然回到马车里坐好,吩咐了一声:“入城!”
就这样,十七率着他的二千铁甲骑士,胁持着五胡部族首领,簇拥着钟无双直接朝胡城奔去。
南宫柳早就在城楼上看到了这一切,虽然他可以确定对方是友不是敌,但他实在猜不出来,这支来得如此神速,又如此厉害,一招制敌的铁甲骑士,到底是何方神圣。
就在他准备号令守城将士正面冲击迎敌的时候,突然静止的战场上,居然有辆马车慢腾腾地直接驶入阵营之中。直到马车中走出一个风姿绰约的妇人时,他才心中一动。
随即,他便想到了那个远在北国,狡诈而大胆的妇人——钟无双。
尽管他隐约猜到是她,但是他仍然不太敢相信这居然是事实!
毕竟胡城之事非同小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北国会愿意插手其中。
可这些铁甲骑士,除了可能是北王的人之外,南宫柳再也想不到,妇人还能从哪里借到这么的兵士。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妇人,她是怎么办到的!
因为,无论是说服北国插手其中,还是让原本处于优势的五胡部族突然停止战斗。这两桩事中的任何一桩,都是极难做到。
可是,让南宫柳极为诧异的是,这个妇人,她怎么就做到了?
当然,南宫柳并没有怱略那些比铁甲骑士更为可怕的火牛。
因为直到现在,五胡部族的阵营中,还不时有惨叫声传来。
虽然南宫柳不知道这主意是谁出的,然而,不管这主意是谁出的,都不可否认,这出策之人,绝对是个不容小视的将才。
直到那些蒙面的铁甲骑士拥着那个妇人的马车,缓缓穿过五胡部族的阵营,慢慢朝城门驶来。
南宫柳按下心中的狂喜,他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来的,一定是他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妇人。
当蒙头蒙面的铁甲骑士,胁持着五胡部族首领,拥着那个妇人,远远出现在胡城楼下时,南宫柳终于明白,为什么北国的铁甲骑士会插手此事,为什么五胡部族的精锐之师,会突然停止战斗了。
原来,他南宫柳的妇人,不远千里,竟然胁持五胡部族的首领而来了。
原来,他南宫柳的妇人,比起那近在五百余里外的,不顾国家生死大计,只想看他南宫柳,成为五胡部族手中禁脔的俚城将士,更为英勇无畏。
这一刻,素来以淡然处事闻名天下的南宫柳,动容了。
望着那马车中端坐着的妇人,他的眼眶,开始变得湿润。
他的妇人啊,竟然救他来了!
“打开城门!”
南宫柳高声令道,尔后转身一甩广袖,率先朝城门走去。
随行将士,竟然从素来淡然的南侯公子的语气中,隐约听出一丝颤栗,狂喜。
那支奇特的队伍施施然,缓缓然地越过了五胡部族的阵列,来到了胡城之下。
“滋滋——”
当他们出现在城墙下百步处时,铁铸的城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慢慢打开。
一队南国的将士谋臣出现在城门后。
这些人在看到钟无双这支队伍时,同时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来。
不等他们开口,一阵大笑声传出,笑声中,一个皮肤白净,五官端方的中年文士,踱着方步缓步走出。
他一边走,一边向旁边那人笑道:“南宫柳呀南宫柳,直到今日,我才算服了你了”
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俊美飘逸,容光慑人的少年郎君,可不正是南宫柳?
此时的南宫柳,嘴角微扬,似是带笑,只是他那极清澈极高远的双眸中,闪耀着一抹异常明亮的光芒。
他大步走出。
看到他走来,十七率二千铁甲骑士连忙翻身下马,齐刷刷一礼,同时叫道:“我等护送南侯公子之姬前来胡城,幸不负使命。”
南宫柳知道这些北王的铁甲骑士碍于五胡部族首领在场,不宜暴露身份,他便也不多说,仅是冲十七一众点了点头。
随即,他转过头,看向钟无双的马车。
为了名声着想,钟无双并没有下车,也没有掀开车帘,此刻已经戴上纱帽的她,只是在车上冲着南宫柳盈盈一福。
南宫柳深深地凝视了马车中的钟无双一眼,随即朝着尚被十七禁锢着的五胡部族首领灿然一笑,点了点头,笑道:“库司贵为五胡部族领士,然而我的妇人却不晓事,竟以这种方式请您前来胡城,实在失礼,还请库司勿怪。”
那库司一噎,心里想道:这个南侯公子,与他的姬妾倒是绝配,便是睁着眼说起瞎话来,也是一等一的相像。
那五胡部族首领心里正气恨,南宫柳又微微一笑,“不管如何,库司既然已经到了我胡城,还请入城速速更衣疗伤。至于边界之事,便等库司伤好再说。请吧!”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五胡部族首领知道,自己理亏在前,难得这个南侯公子还笑脸相对。可见这个南侯公子,较之现任南王而言,倒是个可以与之相谋的对像。
再说了,事到如今,如果这个库司还不能顺着南侯公子给出的梯子下,那么五胡部族这个蛮族小国,在天下诸国之中,只怕再无信义可言了。
到时,天下诸侯,更是人人俱可以对五胡部族诛求无已。
想到这里,库司终于低头示好:“南侯公子果然是闻名天下的贤公子,我库司真心佩服!此次,我五胡部族理亏在前,难得公子不计前嫌。如此,我五胡部族中人,也俱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丈夫,库司重南侯公子是虚怀若谷之人,愿与公子就边界之事坐下来详谈。”
“如此甚好!”
南宫柳扬声一笑,继而又大声说道:“想我南国与五胡部族的边城子民,经年承受流年战乱之苦。库司若能放下成见,与我南国求同存异,岂非快事一桩。”
大笑声中,他一扬广袖,高声喝道:“库司,请入城!”
“请。”
南侯公子和五胡部族首领库司,在百数个士族的筹拥下,浩浩荡荡地进了胡城。
随着城门‘滋滋——’地关上,十七手下的两千铁甲骑士同时松了一口气。
想他们征战这许久,还从没有哪一次,于万人之中轻松活捉其首领,赢得如此轻松!
无疑,这样的战役对一个能战之士来说,是无上的荣光,是终身难忘的记忆。
他们强行压抑着欢喜和激动,那蒙在黑布之下的脸不自禁地露出自豪的笑容。
他们被百数南国士族围拥着,在胡城百姓们的夹道欢迎中,缓缓进入了胡城内。对他们而言,这种慎而重之地迎进城来的这种风光,直是闻所未闻。
更让他们兴奋的是,居然有个中年端方的文士,郑重其事地当街对着他们行叩拜大礼。
那人朗朗笑道:“想不到五胡部族六万大军,居然被众位壮士二千铁骑所破,在下一定要将诸君风采,传遍天下。”
随即街坊之中又有议论声传来,有人说:“想我们南侯公子,连个姬妾都有如此风范,我真不知道,当世中人还有谁能比得过我们南侯公子的风华绝代!”
这些街坊的议论声,让五胡部族首领库司的脸,青了又白。心里,却隐隐惧了。
他不由有些后怕地想到:今日只看这南侯公子姬妾的能耐,便当知道,这个南侯公子虽然生得如珠如玉,然而委实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捏揉的软柿子。看来,以后边界谈判之时,我可不能招他太甚。这样一个风华绝代之人,一旦真的动怒,只怕我五胡部族中人,也没那么容易善了。
南宫柳自然也将众人的表情,跟沿途的议论听在心里。
瞟了一眼这些北王的铁甲骑士,把他们的神色变化一一收入眼底后。
随即他转过头来,看向了马车中的钟无双。
那个坐在车中戴了纱帽的妇人,一派雍容,贵气逼人。南宫柳那满心满肺的柔情,便溢上心头。
望着这个妇人,南宫柳心里甚至有些许的骄傲和得意。
他想着:这天下,也只有我南宫柳的妇人,才有这等胆识跟智谋了。
终于,五胡部族首领库司,被胡城的城主带去疗伤休息了。
北王两千甲士也被守城将士另行安置了。
南宫柳的随侍谋臣也悉数退了下去。
南宫柳方回头望着钟无双的马车,笑容浅浅地说道,“下来吧。”
钟无双掀开车帘,她巧笑嫣红的脸出现在他面前。这个时候的她,浑然如无事一般,显然刚才的那一幕,于她而言,算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南宫柳望着她,也不询问,便这般转过身去,长袖一甩,“进去吧。”
“是。”
钟无双笑得得意,应得清脆,跟在他的身后向里面走去。
钟无双一进入城主府,便有侍婢上前将她带去梳理更衣。而南宫柳广袖一甩,又离开了。
钟无双知道现在有一大堆的事等着他去处理,也不以为意。
梳洗完了之后,她坐在书房靠角落处,低着头,一缕阳光透门而入,照在她前面的虚空中,浮尘在光线中起起落落,便如人生。
钟无双看着那道光,不知不觉中给看痴了去。
如果说她在入城之前没有怕过,那是假的。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生死血战的钟无双,又岂能不怕。
但是她不能怕!
因为主意是她出的,如果她自己都不能表现出十足的信心,那么十七与两千铁骑甲士又对这次战役,如何会有信心。
但是现在,在这没人的时候,在她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呆在这安静的空间里的时候,她才可以体会到那种后怕。
直到这种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影挡在她的前面,也挡住了那道光线。
钟无双抬起头来。
她对上了南宫柳温柔的双眼。
他盯着她,慢慢地倾身向前,慢慢地伸出手掌,将她的双手包括在自己的大掌中。
他的手宛如春风一般,柔软地包括着她现会儿有点冰冷的手掌。
手指的主人含着笑,温柔地说道:“你这妇人,甚是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