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年,请自重-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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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墨情不自禁朝她靠了靠。
却听他似是不经意道:“啊,对了,去年让园丁种下的桃树也快开花了吧,打算眼睛好了就来作画的。”
在池塘继续混战的两人身形一顿,不约而同地朝身后某处破败看去。
啊不好意思,桃树似乎秃头了
封一白笑吟吟:“要是没了茂盛的桃花林,可就难办了,那画我从去年想到今年了一万两一株的绝品桃树不画就太可惜了。”
你妹的那么贵的桃树结的果子是能延年益寿还是补肾壮阳啊?!
“还有池塘里的荷花去年五千两买来的,也打算今年夏天画呢,子墨你帮我看看长得怎么样了。”
“啊哈哈哈哈哈” 殷子墨看着被连根拔起的荷叶,困难地组织措辞;“就、蛮有活力的还”
秦不换绝望地拿出了自己塞进时云久嘴里的荷叶。
“啊,还有八角亭上的匾也是鬼儒手笔,打算眼睛好了好好鉴赏一番。”
时云久半张着嘴看了眼横断成两截、凄惨地插在花泥里的牌匾。
一时间,偌大的后花园安静地只剩下两位混战当事人粗重的喘息。
封一白拉了拉殷子墨:“怎么没动静了?我们回去吧,不热闹都没意思了。”
“对了,你们两个,玩好了记得要收拾干净要是收拾起来比较棘手的话,干脆就修个新的吧,也就一万两的事,以不换的财力定是没有问题的,”封一白转过头,浅笑,“还有阿久,听说最近接了笔生意是吗?”
“喂!封一白你少打我的主意!”时云久挥舞着被水浸变形的胸垫,怒吼,“那把‘无鞘’大爷我死也不会给你的!!”说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完了,说漏嘴了。
封一白满意地点了点头:“马上便是天下第一会了,听说飞莺门已经到了东皋,百刃楼好歹与他们有些交情,你曾经也是那里的大弟子,不如便邀了他们一聚吧。”
“封一白!”
“子墨,不换和阿久定是碍于我们在场,还未尽兴,我们先走吧。”
“啊好”
封一白这货,可能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纯良吧她向池塘中狼狈的两人投去同情的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嗷唔,看到收藏默默地涨了几个呢~~谢谢乃们哟~不过可以让俺认识下乃们咩~~哇哈哈哈
☆、江湖第一黄金单身汉
考虑到自家如花似玉的主子的清白,秦不换果断将殷子墨清理出了药浴现场。
于是在这个春光明媚的下午,她得以在翻修过的后花园草坪上滴溜溜地滚来滚去。
混吃等死的感觉真是久违了,嗷唔。
啊,对了,下一期《仗剑东皋》的卷首语干脆叫“百刃楼神秘浴场——不为人知的男色江湖”?
扛着剑匣一路跳房顶而来的时云久,见到的便是就地十八滚的殷子墨。
他眉梢一抖,伸出脚尖将她点住。
殷子墨背脊一僵,老大不爽地回过头,眼前的一袭熟悉的青衫,让她微微一惊,这厮到底有多爱女装扮相啊。
“封一白在哪儿?”
“有何贵干?”瞧这厮挑眉撇嘴的不屑样,告诉他封一白的行踪真没问题么?
他忍无可忍地咬咬牙,抡起剑匣就丢给了殷子墨:“不管在哪儿,帮大爷把这东西扔给他。”
殷子墨踉跄了几步好歹还是接住了,摸了把剑匣上考究的浮夸云纹,“莫非是”
“废话少说,跟那混蛋说,大爷我才不稀罕这种屁玩意,哼!”说罢,一甩袖负手而去。
啧啧啧,这天下无双的无鞘剑竟然被这家伙丢来丢去,它会哭的吧会哭的呀!
算算时间,封一白药浴也过了一个时辰,殷子墨盘算着刚好给他送去,却没想到才走了几步,身后便传来嘎吱一声轻响。
她眉间微蹙。
封一白骚包地建议将身后的石桥换成了竹桥,说是为了应这荷塘月色,却没想到今日成了防贼利器。
引贼入室,那不地道的事情她可不能干。
看来封一白卧房是去不成了,抬眼不远处就是书房,为保护书房中的一些机密文书,一般那里都会安排影卫在暗处把守。
甚好。
瞬间聚气,她纵身一跃,在荷塘边的石栏上轻点,便扶风而去。
身后竹桥陡然发出比之前更大的声响,下一瞬,便是一道明显的气旋破风而来。
殷子墨撇头一躲,几缕发丝翩然落地。
书房旁的两颗老樟树猛然晃动,两道利落的黑影伴随刺眼的寒光划破碧绿的郁郁葱葱,像是左右两翼一般将她护在中央,殷子墨微咬下唇,用尽最后蓄力,几乎是以侧摔的姿势横飞进了书房。
好死不死撞上书架,她还没回过神,就被哗啦啦落下的书册埋在了下面。
哐当一声。
房门被从外面猛地关上。
她被背后棱角分明的剑匣硌地岔了气,半晌才从满鼻子的墨香里回过神来,叉开膀子拨开堆在脑袋上的书,却一爪子抓到了一卷轴画。
本就松了系绳的画被她胡乱一抓便展了开来。
淡黄濡裙的云鬓少女跃然纸上,一双灵动的丹凤眼好似活了一般,狡黠又娇俏地看着画外人。
她怔了怔,只觉得一种诡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马上便想起来,这画中人若是再大个四五岁,不就是时云久女装扮相的摸样么。
也许,时云久并不是女装成癖?真有这么个模样的姑娘存在?
而会将这位姑娘的画像珍藏在自己书房里的封一白,这心里的小九九,啧啧,昭然若揭了~
青梅竹马的故事是她最爱啊~
屋外金戈声弱,门被用力推开。
她保持着拿着画的姿势回头,对上一双背光的蓝眸。
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她背脊一紧。
她眨了眨眼,连忙放下手中画像,从书堆里挖出剑匣,推到封一白面前,“这是时云久让我转交给你的。另外不好意思,我拳脚功夫实在差劲,只会些轻功,单打独斗怕是赢不过那此刻,情急之下只能到你书房里避避”挠挠脸颊,“弄坏了你的书房我会帮你打扫的那个花瓶就从我的呃”
突如其来的药香几乎侵袭了她所有感官,脸颊所触及的温度几乎吞噬了神智。
双眼触及的白色暗纹绸料子的那一瞬间,背后被硌地隐隐作痛的地方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很是肆意的痛感刺痛了她的神经。
她推了推,封一白却抱地更紧。
他身后的秦不换以及若干影卫纷纷投来惊悚的眼光。
“抱歉,眼睛仍旧没有恢复,不小心绊了一下。”
这意思是说方才抱她只为了稳住身形,纯属意外?心中某种涌起了一半的情绪全数退潮。
“楼主,既然稳住身形了,可以放开了吗。”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却徒劳无功,忿忿抬头,却彻底愣住。
他不笑了。
那抹自第一次见面就一直如同假面般凝在嘴角的淡笑了无踪影。一直以来无害的涣散蓝眸此刻看来竟让人毛骨悚然——仿佛破晓前的灰暗天空,莫测地让人不敢深究。
“刺客呢。”
“这属下将其绑到正厅了。”
“直接丢地牢。”
“那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秋水山庄的小少爷”影卫额头流下细汗,“属下不敢自作主张,便将其送到大厅了”
“幸好你没事,”他俯在殷子墨耳边,“要不然我便定与袁盟主结下杀子之仇了。”
诶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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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
“是你这个臭小子?!”殷子墨怒瞪花厅中央被绑着粽子状的清秀少年,额头的青筋猛跳。
少年一袭暗红劲装,下巴微扬,虽被绑着仍旧翘起二郎腿,斜着眼睥着在场之人,一副桀骜不驯的纨绔模样。
瞧见殷子墨,他便讥诮,“哟,这不是上次挡着小爷看戏的大头姑娘么,真没想到,真让你傍着大人物啦~大头大头下雨不愁,别人有伞啊!!呸!”他跌坐在地上,皱眉挪了挪摔痛屁股,“封一白你扯我绳子是什么意思?!”
封一白拉了拉手上连着对方的绳子,浅笑:“啊,听到烦人的东西,就手滑了。”
“那什么,我来是找你有事,你快给我松开。”
“在下似乎与你素不相识。”
少年愣了愣,难以置信,蠕动着身子站起来,扬起一边脸颊:“你确定?你看仔细点啊,这鼻子这眼睛?袁途窦?记得吗?”
看你妹啊,圆土豆。殷子墨白了他一眼,一边担心地瞥着封一白,演技保持住啊,别被看出破绽。
少年窜到封一白跟前,却被一道白光抵住了喉咙,于是一急之下喊道:“还记得五年前红月城夜半子时的藏春阁吗?”
正厅了似乎飘过倒抽冷气的可以声音,秦不换握剑的手一抖。
夜半子时?藏春阁?叫这名的不是青楼也没人信啊喂!
殷子墨震惊了,这将是一段怎样狗血禁断的故事啊~~
封一白歪了歪脑袋,茫然。
秦不换皱眉:“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说,到底有什么企图,要不然”
“秦大侠手下留情。”几乎与剑芒一同挡在少年身前,忽然出现在正厅的黑色劲装男子几乎是面无表情,右颊上月牙形的刀疤在被剑气吹开的长发下若隐若现。
紧瞅着刀疤的殷子墨只觉得八卦之血熊熊燃烧,脱口而出:“袁非啸。”
“大头妹,你怎么谁都认识啊。”跌坐在地上的少年沮丧了朝那黑衣男子白了一眼,闷声道,“大哥你来干嘛。”
袁非啸不答,朝封一白抱拳,刀削般凌冽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舍弟年幼鲁莽,擅自闯入,万分抱歉。”
说完拎起自家弟弟就要往外走。
封一白撑起下巴,垂了垂眼眸:“请留步。”
袁途窦星星眼:“你认出我了吗认出我了吗?”
封一白摇了摇头径直走到他面前,语重心长地拍拍他肩膀:“土豆小弟,年纪还小,趁早回头是岸吧,断袖是条不归路啊。”
“大爷我不是土豆是途窦啊啊啊!!!!”
袁非啸脸一黑,没等自家弟弟再造口业,连忙道了声告辞便飞也似地轻功而去。只留下了袁途窦销魂的“大爷我还会来找你的啊啊啊”盘旋在正厅横梁上久久不能散去。
劲风散去,一张黑金烫底的贴子从殷子墨眼前打着圈飘落,抓下一看:“三月初八申时,秋水芙蕖宴”
袁非啸是来送帖子顺便挖土豆弟弟回家的?
秦不换皱浓眉,戳了戳殷子墨:“芙蕖宴?荷花不是还没开呢么?”
“以芙蕖喻江湖世家名媛。”殷子墨翻了翻白眼,这个芙蕖宴的名字让她蛋疼好多年了。
“世家名媛?”炯炯的虎眸子痛心疾首地停在了封一白的俊脸上。
自家楼主长得是比较招人了些,但好歹这个男女还是能分的吧
封一白嘴角一抽。
噗。
她勉强绷住颤抖的脸皮,“秋水山庄芙蕖宴每三年一次,在天下第一会前举行,为的是让江湖中的女侠们找到如意郎君,简言之就是相、亲、大、会”
没办法,自古江湖多剩女啊~难得来了个金龟婿,不扑他扑谁殷子墨压下嘴角的笑意,拍了拍封一白的肩膀:“恭喜啊,封楼主。”
包裹在白袍下的背脊僵了一僵,回过头来,封一白满脸委屈,一双蓝眸虽然仍旧涣散,却一瞬不瞬地直视进她的眼睛:“子墨,我说过要娶你的”
秦不换等围观众被雷劈了一般直挺挺地把脖子转向殷子墨。
小骚年闪开了视线,微微低头,含羞带怯状:“那天早上你明明也说了说我会娶你的你不记得了么?”
看着眼前的小骚年,她干笑地犹如同脱了水的杭白菊。
汪的,这是伺机报复嘛你这个腹黑骚年!!!
一旁的秦不换瞬间回了魂,捏着佩剑母鸡护仔状挡在封一白身前,眉宇纠结盯着殷子墨,咬牙切齿:“殷姑娘,你还记得么?”
“不不不记得了”长剑在出鞘啊杀气在燃烧!在秦不换眼中她莫名就成了荼毒小骚年的狼毒花啊泪目,她实在不敢记得啊啊啊
封一白剑眉微蹙,抬眸似有若无地瞟了她一眼,幽怨地转过身去:“好,那我去赴宴。”
作者有话要说:嗷唔,继续求收藏求评论~滴溜溜地滚来滚去
☆、我以为你会喜欢的(错字已修)
他生气了。
闹别扭神马的,最不可爱了。
更不可爱的是明知道要去相亲还穿得邋里邋遢。
她身为贴身小丫鬟会遭人白眼的喂!
殷子墨偷偷瞟着身边一言不发的骚年,啧,马车里本来空间就狭窄,这滞涩的气氛像是被放大无数倍,她战战兢兢地朝边上挪了挪,拿出随身带的手札欲胡乱写点东西分散注意力。
哐当。
马车忽然猛烈地一震,
“属下失职,马车碾到了碎石,楼主您没事吧。”
秦不换保持着撩帘的姿势,半张着嘴看着眼前抱做一团的两只。
何止是没事,其乐无穷啊简直是!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前往相亲的路上楼主堕落了啊怎么办忽然有种女儿长大了要出嫁了的奇妙伤感啊怎么办忽然好不甘心啊怎么办不行!冷面剑客,把持住!
秦不换百般纠结最后化作阴恻恻的一眼,精准无误地飞给了一脸惊恐的殷子墨,遂默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