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年,请自重-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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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墨杏眸陡睁:“但是您身上的蛊毒”
封一白手上动作一顿:“我自己知道是什么情况。”
“楼主,”红墨眉间微皱,左右为难,“但是最近从您毒发的频率和症状来看,已经一次比一次厉害了”
他将布巾丢进盆中,语气颇有不耐:“说了不用!”
红墨还欲开口,一对上他透着愠怒的眼神,便全部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是。”
自家楼主果真是着了魔了
转身离去,却又被封一白叫住,“红墨,等等。”
“楼主?”
他垂着视线沉吟了一会,忽然抬起视线,语气坚决不容反驳:“你与不换上山去知会父亲一声吧。”
红墨完全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决定,与生疏的父亲连平日里的来往都靠书信的人,今日是为何
“将情况一五一十全部告知,不得隐瞒。”
红墨忽然觉得眼前的封一白前所未有地看起来像个正经楼主,平日里那副扮猪吃老虎装傻充愣的二劲全然退散,仿佛尘封已久的利刃出鞘,虽然才透出了一丝丝寒光,却已经让人摄人心魄。
她不由自主地朝床上的殷子墨投去一眼,接了命令,便推门而去。
殷子墨的出现,仍旧让她摸不透是祸是福。
封一白剑眉紧锁,起身将床头的蝙蝠木雕转了一圈,轻微沉闷的机扩声响起,墙面缓缓转动,整张紫檀大床向后转去。
这是个沉闷的仲夏傍晚。
整座百刃楼更是弥漫着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压抑气氛。
其中的原因在一个时辰内便传遍了百刃楼上下——
被百刃楼主封一白宠上天的殷姑娘遭恶人谋害,至今昏迷不行。
百刃楼上下虽有人窃窃抱怨红颜祸水,但更多的还是对那神出鬼没的恶人的强烈愤恨。
据说那殷姑娘昏迷前道出百刃楼中有奸细,单单这么一句话便使得人人自危。
百刃楼众几乎没有人不诅咒那作孽的“恶人。”
而那恶人,此刻正满心欢喜地撂倒了一票影卫,势如破竹一般直往百刃楼内院而去。
他身形敏捷,只是从铸影堂随手捡了把废剑,在他手上却仿佛焕发为绝世利器,一路畅行无阻。
轻盈落地,他睥睨了倒在脚边的最后两个影卫,心中不由赞了自己一把。
果然自己还是慈悲心肠,只不过打晕了他们,啧啧。
他笑得嗜血狰狞,在破门而入的那一刻,心中沉寂了许久的声音诡异地响彻耳边——
我是鬼儒凡然。
这就对了,反正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鬼儒凡然,所以拿徒弟当利用工具什么的有必要内疚么?
反正他就是天性良知泯灭。
那又怎样?至少现在已经没有人会轻易招惹他,过往收到的□通通通通都跟那些死在他手里的倒霉鬼滚到无间地狱去吧!
扑面而来的浅淡草药味让他眯了眯眼,深吸一口。
唔,七夜。
眼中光芒大盛,自家徒弟不听话,给些小教训后还是收回手心里比较放心,要是走远了,倒是真的浪费了他这么多年来的心血了。
更何况,他已经知道无鞘剑所在了。
手腕一翻,长剑泛出隐隐寒光。
房中的确除了床上的人以外,的确没有了其他气息。
他想了想,稍稍朝紫檀大床走近了几步,隐隐看到锦被下的人缩成一团背对着他,仿佛正在经历什么痛苦。
他面上平淡如水,腕间青豆便飞出几道剑气,精准地割破了她肩头的薄衫。
半明半暗间,那鲜红的坐佛在白皙的肌肤上上下起伏。
他满意地勾起唇角,伸手就要将床上人宝气,一边语气轻柔道:“小墨以后听话的话,师父就不会这样了”
话音未落,只觉得一股凌厉的杀气瞬间暴涨,他瞳仁一紧,下意识的缩回手,却还是迟了一步。
锦被翻落间便有一道寒光划过他指尖,眨眼间在锦被上晕开几多血花。
他心下一紧,连忙挥出长剑,却被利落地同样以剑挡住。
封一白一手握剑稳稳格住他的剑,一手随意拔掉的珠钗,将那与殷子墨梳地相同的发髻一并拆了:“倒真是你啊袁非啸,哦,不对,只不过顶了那家伙的倒霉脸而已,晚辈应该叫您鬼儒凡然才对。”
“臭小子眼睛挺毒。”他咬牙嗤笑。
“下手更毒。”封一白说罢嘴角一勾,眼中却是杀气升腾,掌心运气瞬间爆出几道强劲的捡起,逼得凡然不得不朝后跳开一步。
“啧,”凡然喘了口气,眼神瞟向那空荡荡的大床,状似不屑地扬起下巴,剑舞无影,便朝封一白攻去,“臭小子毛没长齐就想强抢良家妇女么?”
“原话还给您,”封一白轻松躲开,更是将对方逼入引到门边。
凡然一看退无可退,向后踹开房门,飞身而出。
门外正值夕阳,映照地两人好似两只斗兽,沐浴在无边血红中。
“哼,我家小墨可没有那么差的眼光,”凡然狠狠地一笑,“你这男扮女装糊弄长辈的臭小子。”
【哔——哔——】的,说起来他就气,想他鬼儒凡然几十年狠辣诡谲的名声就毁在了那种烂计谋上,怎么想都不甘心!
封一白垂了垂眼眸,扯下了之前被割破的衣袖,颇为遗憾道:“晚辈看在子墨面子上,还特意出卖色相呢,想不到前辈竟不愿收这份大礼”
鬼才要收啊,凡然白眼,抖出剑花又要再战:“你这个混小子!”
“哎呀,前辈年纪果然是大了,连男人的肩膀和女人的肩膀都分不出了么,”封一白一边凌厉还击,一边讥笑,“老人家就要服老啊,要不然最后会很难看的。”
“你!”凡然一直自诩最贱无敌,今日却碰到了克星,一时气急攻心,乱了剑招,
电光火石间,封一白剑尖已经抵上了他的喉咙。
“我说的没错吧?”封一白笑得温和,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笑意。
凡然咬牙,垂在身侧的手仍旧执剑不放:“为何你背后也有那个纹身?”
“你猜猜。”
猜你妹个大头鬼啊?!!!凡然真心抓狂,头一次想发火却无可奈何无处发泄,内心却仍旧克制不住猜测封一白身上纹身的来由。
那不是一般的印记,是红教下任教主候选人才有的标志!
“既然你不愿意猜,那干脆让晚辈来问你一个问题好了。”说着,剑芒离凡然咽喉更近了一寸。
“有P快放。”
封一白笑吟吟:“子墨身上的蛊毒有解药么。”
“哈,”凡然一扫颓态,忽然得意起来,“想知道,求我啊~反正这世上就只有我知道了,有本事杀了我啊杀了我啊~~~啦啦啦~”
封一白额角青筋一条,剑势都转就朝他的脸划去。
“喂!臭小子!打人不打脸啊!”凡然连忙躲闪,却都只是堪堪擦过。
这个混小子他妹的怎么这么会抓人痛脚!
眼看着剑芒大盛就朝他面孔而来,却忽感身后阴风呼啸,随即腰间一紧,遂整个人便被带到了几丈开外,凡然回头一看,面色比见了鬼还要精彩几分:“乾乾?!!!”
乾抚了抚面具,松开了凡然,轻声道:“师弟,你近年来想必又疏于练武了。”
“谁是你师弟!”凡然跳开几步却又撞上封一白紧逼而来的剑气,连忙又跳回乾身边,“你是我仇人!”
“师弟,我们回去慢慢说”
“两位前辈前深深雨蒙蒙结束了么,”封一白提剑逼近,脸上笑意每分每毫都透露出不爽,“私闯民宅是红教传统么,乾护法?”
“封楼主,是否看在在下面子,让在下带凡然回红教”
凡然撇嘴:“谁要跟你”
两道白眼森森打算他的话,封一白挑了挑眉:“乾护法原来喜欢这样泯灭人性的好【哔——】友。”
凡然脸绿了,抖着手指着封一白鼻子半天骂不出一句话。
乾倒是淡定许多:“我家师弟只是教导徒弟,似乎并未不妥。若是损害到了贵楼什么作为伤了众多影卫的赔偿,红教会献上今年红教种植的所有七夜”
封一白:“乾护法倒是情深意长,但是,现在可怎么办,晚辈的确有点为难”
“从何说起?”
“本是只想杀一个,现在忽然想杀一双啊,”封一白笑得眉眼弯弯,“您说是不是很烦恼呢。”
“封一白你!”凡然气急,提剑便又要攻去,却被乾拦下。
粗嘎的声音此刻听来尤为阴沉:“封楼主,您似乎小看红教了。”
封一白恍然大悟:“是说外面和后山埋伏的红教人马么?”
乾颈下一束肌肉一紧。
凡然盯着乾,一脸难以置信。
封一白不以为然:“若是说那个的话,乾护法似乎也小看了百刃楼的实力了。”
恰在这时,一声尖啸划破长空,后山和百刃楼前门方向上空同时炸开一股红色烟雾。
乾面具下的眼眸沉到谷底。
红色暗号,代表失败。
“呵,倒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乾似笑非笑道,一双眼眸死死盯着封一白,“比起你爹,你更胜一筹。小狐狸。”
☆、是失声不是失身啊摔!
房中弥漫着浅淡的草药香味,封一白将空了的药碗递给一旁候着的红墨,轻轻拭去去殷子墨嘴角的药汁,又接过红墨递来的清水漱了漱口。
“剩下的七夜还能用几天?”
红墨回过神:“百刃楼剩余的七夜估计还可以用三天要是乾能兑现诺言拿出红教今年所有的七夜,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封一白眯了眯眼,随即一眼扫到黑脸带红的秦不换:“不换,去知会乾护法一声,让他别忘了自己许下的承诺。”
秦不换迫不及待地应了声是,心急火燎地就往外冲,走了几步,忽然又回来拉起红墨,“楼主,我还是带红墨一起去吧。药理的事毕竟是她懂一些,要是那乾在草药上有意刁难,我怕是难以招架。”
说完,脚步比方才更急,仿佛身后有恶鬼咬屁股一般。
不能怪他啊,实在是自家楼主这只没底线的家伙,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做出用嘴渡药这种腻歪事,正常人都不会想继续围观的好嘛?!
何况他秦不换好歹也是血气方刚的好青年啊!
封一白淡淡瞟了一眼旋风般离去的两道身影,挥了挥手,一股凌厉的掌风便将房门关上。
视线微垂,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看着她本来因为疼痛而紧缩的眉渐渐展开,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刚刚逼着她喝下的七夜起了些作用了。
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身,以坐姿将她搂在怀中,一手利落地落在她几处大穴,遂运气制掌,与她紧紧相握,片刻便有袅袅白烟从两人贴合的掌风间溢出。
她的内力实在太弱,如果没有外力护住心脉,恐怕会伤到根本。
握着他的手更紧,封一白心中烦闷异常,暴躁的情绪横冲直撞。
凡然真想现在就去杀了他!
但是不行。
有些事还没有做完
砰。
门上传来一声闷响,伴随着粗哑冷冽的声音,房门闷地被撞开。
月光在青面獠牙的银质面具翻出一片阴冷寒光,面具底下的眸子像是恶鬼一般紧紧攫着泰然自若的封一白:“封一白,你对我师弟做了什么?!”
封一白歪了歪脑袋,分外无辜。
乾阴沉道:“我师弟忽然昏死过去。”
“啊,那不过是涂在剑上的小毒而已,徒增些打架的情趣嘛,没想到药效如此慢,这都过了快一天了,”封一白站起身,缓缓朝他走去,“乾护法,我家子墨正睡着,要是吵了她,我可是会生气的。”
红教首席护法乾,从来都是被人敬畏着,哪里有过人在屋檐下的感觉。
但是,情势如此。
红教埋伏在百刃楼外的人马,已经被控制了两天,封一白对于他们这些侵入者不屠戮却也不放过,导致红教一半人马困在百刃楼外进不可攻,退无路走,生生滞留在荒郊野外。
很明显,这是□裸的威胁。
若是他有动作,他几乎可以确定封一白对那些瓮中之鳖不会手软。
他咬了咬牙,紧贴的面具随着面部肌肉而微微抖动,深吸了一口气:“封一白,你要的七夜,我一份不少的即刻便让人快马加鞭从红教送来。”
封一白笑着点头,从袖中摸出一个白瓷小瓶扔给乾:“都说乾护法与鬼儒不合,现在看来,似乎传言不可尽信。”
乾接过解药的手一僵,无视他的话便朝外面走去。
他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对着乾的背影笑道:“乾护法无需动气,晚辈有笔好买卖,不知您是否有兴趣?”
薄暮晨光。
眼睛酸涩地几乎睁不开来,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去遮挡,却意外地发现几乎连移动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妹的,这莫非是鬼压床了?!
殷子墨大惊,用力睁开眼,一瞬间,仿佛视觉嗅觉一切感官猛地苏醒,她大口喘着气,陡然闯入视线的却是不太熟悉的家具摆设。
脑袋顿了一顿,瞬间炸毛。
她为毛会在封一白那厮的房里?!还是床上?!
颈侧传来的浅淡呼吸让她心中一跳。
僵硬地扭过脖子,只见某骚年衣襟微敞,睡颜二憨地侧躺在她身侧。
她脑中一片空白,视线下巡,某只把十八禁诠释地淋漓尽致的爪子轻轻搂在她腰间。
思绪潮涌般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