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风舞,情一诺-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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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卫将军府。
“门主为何解司空耀的毒?”司空离坐于主座之上,口气听得出此刻的心情极差。
圣忆风垂着眸,注视杯中漂浮的茶叶,淡淡出口,看也不看司空离,“在下只是不喜欢卑鄙的手段而已。”
司空离忍着怒气,大掌重重地拍向桌面,“毒又不是我们所下,这次刚好借机除去司空耀不是刚好?!门主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毒是独孤翊所下。”
“那又如何,刚好借刀杀人,真想不通门主到底”
持续不断的抱怨,被圣忆风淡淡的一扫咽了回去,深藏不露唇轻吐,“独孤翊要让他死,我就偏不让他死。”
高轩叶心底叹了一口,少主说要帮司空离根本就是借口,完全是想和独孤翊作对。
司空离不确定的开口询问,“你门主和独孤翊有仇?”
衣袖轻挥,倾斜的杯中漂浮着一片茶叶瞬间射出水面,从司空离耳边呼啸而过,将主座上的人吓的半天回不过神。
宛如雕刻般精美的唇冲着司空离淡淡一勾,而后起身离去。
“五皇子逾越了。”高轩叶沉稳开口,“五皇子切记,不要再问起关于独孤翊的任何事。在下告退。”
厅内愣神的不只有司空离一人,另一人便是贾宝贵,他此刻痴痴地望着圣忆风远去的背影,变态拉不回一同跟着离去的心。天啊,这天地间竟有如此让人着迷的人。
“擦掉你的口水。”司空离从惊讶中清醒,才转眸就看到一旁痴呆的贾宝贵。
“啊,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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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司空耀的病已好。少主接下来打算如何?”
“杀。”
“少主既已让属下救活了他,为何又要除去。”高轩叶垂眸,掩住双眼的狭光。
“他要死也应死在我手里,其他人休想动他。”
少主是想说,独孤翊休想替绝舞姑娘报仇吧,唉,“是,属下去办。司空耀死后就剩司空离和独孤翊,少主准备如何?”
见圣忆风没有答,高轩叶便不再问。看着脚下的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少主,我们这是要去花楼?”
“嗯。”今日慌慌张张离开之后,他就出了魅门,心神不宁,和让他迷惑的眼神,他要把她从他脑中扫了出!
“绝舞姑娘在魅门。”
“高轩叶,你是在考验我的耐性么?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在我面前说出那两个字了。”
穿过碧波湖水,走到成片梅林,空中的白云在地上投出影子,若有若无,仿佛一幅幅难以捉摸的梦幻。
轻轻的,浅浅的叹息在梅林中荡起,思悠悠,恨悠悠,恨到何时方始休啊
“你刚说什么?”他抬眸朝高轩叶望了一眼,一股清幽冷冽的花香缭绕鼻端,抬眼映入眼中的是几朵带雪的红梅。
“属下没有说话。”高轩叶沉稳的的脸色看不出一丝异样。
娇嫩的花瓣上一些结冰的雪晶莹剔透,凝成细小的球状,熠熠地闪着细碎的光,闪得他的眼有些困倦,圣忆风勾唇,若有若无的笑了,止步,旋身,“走吧,回去。”
“属下正要劝少主回去。”
“怕沉香找你麻烦。”
“不,怕少主后悔。”
轻沉的声音在高轩叶耳边响起,“我从没后悔过。”
“是。”好吧,少主是天,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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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阁。
舞儿疲倦地睁开眼,将左手从绒被中抽出,一根根地抚过,这五指上有师父留下的触感,即使不如以往温暖,她也满足了。
“姑娘,喝药吧。”那个蓝衣的小丫环走进来,担心的看着舞儿憔悴的面容,“高阁主吩咐过了,姑娘的身子因为风寒一直没好,所有姑娘你就不要让大家操心了,快快把药喝了,出去时多加衣服。”
面前丫环絮絮叨叨的讲话,让舞儿鼻头一酸,流下泪来。
“呀,姑娘你别哭啊,”小丫环急忙跑过来用帕子擦拭着舞儿脸上的泪水,“奴婢不说了就是。”
舞儿拉下小丫环的手握在手心,吸吸鼻子,浮出一朵虚弱的笑,“宁儿,谢谢你。”
宁儿闻言,脸倏地红了,通红通戏煞是可爱,“姑娘别谢奴婢这是奴婢该做的。”
摇摇头,舞儿将头轻轻靠在宁儿肩头,“宁儿,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我了”三年里,姐姐和独孤翊虽对她千依百顺,却一直在囚禁她,以他们自认为正确的方式对她,那些都不是她要的,他们的囚禁让她喘不过气,拼命的想要逃离。
宁儿一眼舞儿哀伤的语调,眼眶也红了,伸手搂住舞儿,轻轻拍起来,“姑娘不哭,以后宁儿关心你。”
“叫我舞儿就好,不要叫姑娘。”舞儿抬头看到宁儿红红的眼眶,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宁儿肉乎乎的小脸,大瞳狡黠地眨了眨,“我不介意你叫我舞姐姐哦。”这么久来,她貌似还没有被人叫过姐姐,现在她长大了,可以做姐姐了,嘻嘻!
“嗯!那奴婢就叫你舞姐姐。”宁儿开心地笑了,“可是不只有我关心舞姐姐啊,兰阁主、高阁主,他们刚刚都有来看过舞姐姐,都很关心你呢,还有”还有,方才少主也来过,可是少主说让她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还有什么?”舞儿期盼地望着宁儿张开的小嘴,师父也来过么?
“呵呵,没有啦,奴婢给你端药去,都快凉了。”宁儿机灵的转移话题,过去给舞儿将药端了过来。
这样不是办法,以目前的情况,她根本无法接近师父,她要找个借口接近师父才行。
闪亮的水光在舞儿眼底一转即逝,舞儿对端着药的宁儿道,“宁儿,我不喝,你去把它倒掉。”
“啊?为什么!”宁儿不懂,但更多是担心,兰阁主说要好好伺候舞姐姐,还说舞姐姐比魅门任何一个人来的尊贵,轻忽不得,若是有了闪失,会丢命的。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喝,你去把它倒,不许告诉任何人。”舞儿躺回被里,闭上眼。
宁儿将药放在桌上,急忙走到床前,“舞姐姐,高阁主说你若是不好好服药,会落下病根的!”
病根?那就落吧,这副身子,她早不想要了!
三年来,没有师父怀抱,没有师父的呵护,这身子早就死了!
见舞儿没有反映,宁儿便又喊了声,“舞姐姐,奴婢求你了,兰阁主说让宁儿好好服侍你的,你不吃药,奴婢”
时光倒流,当年在魅门,那个叫什么蝶的小丫环,也是哭着让她吃药,那个时候,有师父的关心,现在却没了。
沉默许久,舞儿道了句,“将药放我床头吧,一会儿我喝,你先下去,我要休息会儿。”
听舞儿说愿意喝药,宁儿松了口气,“那奴婢把药放着,舞姐姐要记得喝,奴婢先退下了。”
关门声轻轻地传来,舞儿起身,看着床头的药碗,面无表情的将整碗药全数倒进床头的花盆中,双眸里闪着残忍又痛快的味道。
她就是不喝药,她就是要搞垮这副身子,等到她咽气的时候,她不信师父不来看她!
“你刚说什么?”轻忽的语气从塌上传来,却无法遮掩的带着愠怒。
浅幽寒静静地望着塌上脸色泛表的圣忆风,“绝舞姑娘自转醒后就不再喝药。”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居然不喝药?!
“两日前。我是今早才发现,她将所有的药都倒进床头的花盆。”她说的可是实话。
他闭上眸,紫色袖袍轻抬,“随她。”
“绝舞姑娘说,少主一日不见她,她便一日不喝。”
她竟不异用自己的健康换取见他的机会,就只为了给独孤翊求情!
忽然觉得很哀伤,一种近乎绝望的哀伤,他用三年的时间去忘记她,三年后空荡荡的心却还是会因她而胀痛。
他不想见她,怕她用一双含泪眸帮独孤翊求情,一如当年抓着他的衣角求他放她走那般,他再也经受不了第二次的凌迟,她为什么要一再逼他!
“你下去吧,不用向我报了,她爱怎样随她!”她休想再一次伤他!他不会给她这个机会!“轩叶。”
“是。”
俊美的容颜蒙上惨淡的光,他摒去那股凝在心口的疼痛,轻轻启唇,“书信给师父,告诉师父,他若插手立太子之事,我就让独孤翊死无葬身之地。”
“少主”
“另外,告诉司空离,今晚我会去右卫将军府,让他将朝中位高权重的几位大卧邀至他府中。”
高轩叶蹙眉,“少主预备如何?”
“朝中大臣多是因为独孤翊为人耿直,对龙国衷心耿耿,才对他多为敬佩。今晚,我要让他身败名裂。”
“少主,这”独孤翊虽和少主有仇,但对他赶尽杀绝对龙国来说,损失颇大啊。
修长的身躯站起,冷冷地朝高轩叶瞥去一眼,“你有意见?”
“属下不敢。”
紫袍轻挥,卷起一阵冷香,修长的身躯在夕阳的余晖下逐渐消失在远处,强势作风过后的背影,留下淡淡的落寞和哀愁消散在空气中,绘不出的孤独和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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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们在朝中为官居较久的大臣静静地坐在右卫将军府的大厅,偶尔窃窃私语,偶尔抬眸望向主座上的司空离,几度欲开口,最后又咽了回去。
终于,有人沉不住气,是位年长的老人,“臣斗胆请教五皇子,今夜宣臣等所谓何事?”
“各位耐心等候便是。”司空离刚毅的唇角噙了抹神秘的笑,这让几位大臣更是好奇。
一旁的贾富贵自进门至此,满脸的兴奋,司空离不屑地轻叱,“丢人,谁不知还以为你在等哪位佳人。”
几位大牙听司空离的话,好奇的眼光寻向贾富贵,贾富贵干笑道,“哈。。。。。哈,五皇子就爱开玩笑哈”
忽而,一股奇异的清香由远而近逐渐飘来,萦绕在胸口竟淡淡的舒畅感。
“五皇子庭院里川了何种花草?竟如此清新。”一位大臣睁亮了眼,好奇地朝厅外望去,然一片漆黑的夜里,淡淡的月光下看不清任何草木。
“那不是花草,是人。”司空离黑眸定定的望着外面,起身含笑道,“要等的人来了。”
几位大臣听司空离的所言,又想起方才司空离对贾富贵的话,不禁好奇莫非他们要等的是哪位绝代佳人?这个节骨眼上,司空离是想用美人贿赂他们?
“各位久等了。”温润淡雅,又带着若有若无笑意的嗓音自门前传来,让人如沐春风。
众人皆微微一怔,回过神,发现一个身穿白色裘袍的人自微薄的月光中走进大厅,待看清容貌之后不约而同的抽气声和惊赞声在屋内响起。
卷进厅内的雪花在他身后轻轻飘落,圣忆风取下白色裘袍交给高轩叶,露出裘袍下紫色的长衣,衬得白皙的脸庞更加绝美,在出尘清逸之外凭添了一股魅惑之感。
司空离拨开一旁痴愣的贾富贵,上前抬手道,“门主请。”
“嗯。”圣忆风对众人微微颔首,朝主卒走去,动作优雅而轻贵。待坐定后才发现众人还站在原地,众人发现他的视线,急忙收回贪婪的视线,这才慢慢坐回到椅上。
“这位是魅门门主?”其中稍年轻一点的大臣不确定的开口道。
“对。”司空离坐在圣忆风一旁的位置上,“门主今晚有话跟大家说。”
几位大臣顿时想到流传至今的百年前的魅门之争,百年过后,魅门为何突然又卷进皇宫?
看到众人质疑的神情,圣忆风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在下是江湖之人,并不想干预朝中之事。”
看到自己内心的想法被圣忆风轻松地揭开,几位大臣皆干笑着陪笑,“门主哪里的话。”
含笑的眸淡淡朝下面一扫,他长指端起茶座,轻呷下一口茶,“在下只是不想让众位大臣被假象蒙蔽了眼。”
“门主这是什么意思?”听到圣忆风如此大的口气,有人口气中透着淡淡的不况,却又不敢发作。
袖袍轻扬,身旁的高轩叶会意,从袖中取出一叠纸,一张张递到几位大臣手上,“还请各位仔细过目,之后再做以评价。”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厅下低语传来。
“这不大可能啊”
“是啊。”
“但是,证据确凿,况且现年前是有这么个案子,最后不是被皇上压下了么”
“对,说不定是皇上故意偏袒独孤翊。”
“没准这个案子,真是这样的”
“但是,独孤翊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啊”
“等等,这还有一份,”一直在看手稿,默不作声的一人突然出声道,“天啊,是独孤翊做的!”
“什么?”
“太子是独孤翊毒死的!”
“不可能!”
“那你看看,你看,证据都在这。”
“这”
“怎么会这样”
司空离和贾富贵互看一眼,默不作声。圣忆风真有一手,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所有证据都拿到手,还伪造了一把。
“咳,咳”其中一位年迈的大臣一阵轻咳后,骚乱的几位大臣静下来,“这些不足以说明问题,两年前的事情也许是真的,但毒害大子一事,乃大事,不可妄加断论,待我们下去好好查证。”
那位大臣说完后,若有若无地扫过司空离。
司空离含笑道,“几位大臣好好查证便是,还我一个清白。”
清浅的声音阻断了谈话,“魅门向来不愿介入朝廷,今天我只是想让大家明白真相,独孤翊早已经不是三年前的独孤翊,还请诸位深思。”
“大家也听说了,太子第一次中毒之后,病情好转,那是在下命高阁主所救。之后独孤翊从‘百毒之王’那里又换来了天下奇毒,无人能医,太子病逝实在令人扼腕惋惜。”
“竟是这样”
“此事还须商讨,”那位始终不信服的大臣道,转而向司空离,“门主,五皇子,臣等先告退。”
“诸位大臣慢走。”
待所有人都走后,司空离不耐烦地对贾富贵道,“你还不走?”
“走,走走。”贾富贵将视线从圣忆风身上收回,转身一步三回头地朝门外走去。
司空离不好意思地对圣忆风道,“门主莫要怪罪,贾富贵无坏心,他这个人”
“知道了。”平缓无起伏的声音打断了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