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阑-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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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
“好主意。”太史阑冷笑,“但望他做得到。”
“我倒觉得,真要除他并不容易。”容楚道,“紧挨着静海的两广、南徐两省,总督都是康王派系的人,你要么就在静海下手,要想在这两省境内杀康王,难度会很大。但在静海下手,虽然容易,你却会担上无法推卸的罪责。”容楚在慢慢思索,“而且,我也担心那个遗旨。”
提到遗旨,太史阑就皱眉,就因为这不知真假的见鬼遗旨,她和容楚都错失了好些除掉康王和太后的机会。
“这东西到底有没有,在谁的手上,到底写了什么,谁知道怎么回事?”她忍不住道,“难道我们一辈子都被这见鬼的玩意拿捏住,放过他们,直到他们找到机会反杀了我们?”
“遗旨是有的。”容楚把她往怀里搂搂,给她顺毛,“先帝在时,景泰蓝年纪尚幼,但远不是现在这个模样,观其品性,实在看不出半点明君的可能。而当时康王年轻,待人处事十分谨慎圆滑,很得一批先朝老臣的好感。那时候景泰蓝被封为太子,还有一批老臣反对,希望能兄终弟及,由康王承续大统。先帝自然驳了。但先帝心里也明白,自家儿子们没一个成器的,如果成器,也不会勉强挑了最小的儿子,就是希望小儿子将来还有机会成人。可如果这个儿子也不成人,南齐的江山难免不稳。先帝再怎么希望自家血脉承续大位,也不能眼看南齐江山被儿子玩掉。所以他确实曾经表现出这个意思。”
“那也应该是有前提的情形下。”太史阑不以为然,“皇帝无过,即使有遗旨,那也不能说废就废。”
“现在不知道先帝当初是在什么情境下写了遗旨,是否当时已经糊涂了。”容楚叹气,“南齐以孝道治国。先帝遗旨的力量,不容小觑。”
“你有没有试图在太后和康王身边把这东西偷出来?”
“自然有,但是一无所获。即使我派出了最优秀的此道高手,也无济于事。而且看太后和康王出行各种坦然,我现在担心,这份要命东西,并不在太后和康王任何一个人手上,而在另一人手上,而这人,偏偏又不知道遗旨在自己手上。”
“那范围就大了。”太史阑皱眉,“所有和太后康王有关系的人,都可能无意识地拥有这东西。既然不知道,言行也就不会有漏洞,这些人也太多了,没法一家家去搜查。”
她心中掠过“乔雨润”这个名字,这位论起和康王太后的关系,是最有可能的。想到乔雨润她心中一阵烦躁,上次小翠无暇他顾,虽然下令城门拦截,还是给她跑了,现在也不知道这女人到了哪里,也许又偷偷回了丽京,因为听说近期西局又开始四处害人了。
这个女人不除,终究是个隐患。
两人思考了一阵,都觉得这事情棘手,想要动康王,先得解决遗旨的阴影,但这东西偏偏又毫无线索,不得不说,太后和康王在藏东西这事情上,终于聪明了一把。
“上次你要去了我一半的天外铁,说要制作一批武器,装备一批秘卫。”太史阑问,“如今可练成了?”
“成了。这批人是留给景泰蓝防身的。”容楚道,“是我为将来做的安排。你不知道,先帝曾有一批密卫,用来保卫他的安全,但是后来却失踪了。”
“失踪?”
“嗯。不排除被人控制,在关键时刻拿来做杀手。”容楚道,“精挑细选的皇帝身边影子卫,最为忠诚和强大,也因此掌握宫廷中相当多的秘密。据我所知,南齐皇宫在每一任皇帝继位后,都会经过一次修葺,所谓修葺,很可能是改建密室密道或者机关,这些秘密将由皇帝和密卫掌握,在最关键的时刻使用。先帝驾崩后密卫失踪,随即景泰蓝继位,却没有修建皇宫,所以现在南齐皇宫的真正秘密,很可能掌握在那批密卫、以及暗中掌控密卫的人手里。”
太史阑惊得霍然坐起,“你的意思,是景泰蓝其实时刻处在危险中?只要对方愿意,随时可以打开一个不为人知的密道,潜入景泰蓝身边,杀了他?”
“你又紧张了。”容楚按住她的肩,把她往被窝里塞,“我怎么会令景泰蓝时刻处于生命威胁之中?他重返宫中,驱走太后之后,我便安排了一些护卫跟随进宫,将整个皇宫都查看了一遍,确实找出了很多密室暗道夹墙,都已经尽量做了改动和毁坏。可以说,整个日宸殿的每一块砖头,我们都已经敲过,景泰蓝的安危,应该没有问题。”
太史阑稍稍放心,躺在他怀里,心中犹自有些不安,容楚淡淡地道:“所谓擒贼擒王,把幕后作祟的人解决,再多密道也不会起作用。”
“我想”太史阑慢慢地道,“如果杀康王会给我们带来麻烦,那么,让他自绝于人民,是不是就没有人说话了?”
“然也。”容楚一笑合掌,“真是夫妻所见略同!”
太史阑正要和他盘算下长期计划,一抬头看见叮叮当当竟然没睡,两双眼睛都紧紧盯着父母,竟似很感兴趣模样。叮叮大眼睛睁着,看着容楚目光亮亮的,当当眯着眼睛,盯着太史阑,似乎对她动着的嘴角很有兴趣。
太史阑忽然觉得,这样的“早教”似乎太酷了,万一这两只三岁开始就盘算怎么害人怎么办?
容楚倒无所谓的样子,和叮叮玩拔萝卜的游戏,就是把自己的手指塞在叮叮圆润的,十个窝窝的小手里,叮叮会立即紧紧攥住,容楚再装模作样向外拔,他一拔,叮叮便嘴角一撇,要哭不哭模样,容楚再赶紧把自己的萝卜给塞回去,以博小美人一笑,太史阑瞧着这无聊的游戏半天,下了个结论:女儿超强占有欲,爸爸超强女儿狂。
容楚玩了半天,玩到叮叮累了,张开粉色小嘴打了个呵欠,顺手抱过来哄她睡觉,才想起什么般忽然道:“我带了很多玩具来,还有景泰蓝也有给弟弟妹妹的礼物,一并拿来你看。”
“哦。”太史阑无可不可地答应一声。
一刻钟之后她后悔了。
“你这是把玩具店都搬来了吗?”她瞪着已经堆满半间屋子的玩具,再看看外头,嬷嬷们还在源源不断地向里头送东西。
“父亲送的木刀木剑木轮车,母亲送的绸花泥娃娃木偶,黄金项圈如意镯子之类的就不必提了。”容楚道,“至于我带来的,市面上孩子的玩意都有。景泰蓝的属于皇帝御赐,还没打开。”
太史阑毫不客气地把皇帝御赐的金色封条给撕了,抽出一个长长圆圆,奇形怪状的东西,那东西软软扁扁的身体,一前一后两个脑袋,“这是什么?”
容楚眯眼凝视了半晌,“缩小的奥特曼?”
“我看是小怪兽吧?”太史阑把那个奥特曼版小怪兽拿到当当面前,当当瞟一眼,立即抽动嘴角,似乎要哭,叮叮倒是还好,只是泡泡吐得更急,也不知道是中意了还是太中意了要晕。
容楚抽出一张纸,“他有留言他亲手做的双头奥特曼。”
太史阑把信夺过去。
“麻麻,弟弟妹妹好吗?听话吗,胖吗?有我好看吗?公公说我做哥哥了,得给弟弟妹妹送礼物,但是不能送那些金的玉的,不稀罕,没诚意。要送就送独一无二的,我最宝贝的。我最宝贝的就是麻麻给的奥特曼,我舍不得,所以我重新做了一个。公公说弟弟妹妹是双胞胎,双胞胎是不是都连在一起的?所以我做了一个双胞奥特曼,左边红色的脑袋是妹妹的,右边蓝色的脑袋是弟弟的,这样他们自己玩自己的,腻了可以打个结,换个头继续玩”
太史阑扶额景泰蓝怎么不去做黑暗玩具师?她把那恐怖的奥特曼比了比——打个结?换个头?叮叮当当夜里看见不做噩梦她跟景泰蓝姓。
某人的爱心十分泛滥,看样子是把自己的珍藏家底都奉献了出来,计有:满火药的小炮车一辆,坏了一个轮子;全套南齐传说一百零八神仙图片一套,每张图片男的添了小弟弟女的添了大咪咪;全套南齐名将面塑一套,大多数掉了耳朵或者手臂,唯有容楚那个完好,不仅完好,景泰蓝为表重视,特意给加上了一双泥捏的翅膀,脸也涂得更白,望去如吊死鬼;四季拨浪鼓四个,基本完好,只是羊皮面斑斑点点奶黄色,疑似当初爱恋大波妹时的各种成果;全铜未开刃口小刀剑全套,这个很新,景泰蓝统统在上面刻了红心,下刀凶狠,笔画抽搐,太史阑第一眼望去以为是一坨屎,因为相信景泰蓝人品不至于此,认真辨别揣摩半天后确定那不是一坨屎,那只是疑似一坨屎的一颗闪闪红心。
余下的她也懒得再看了,实在太考验人的心脏和眼力,说实在的景泰蓝的玩具也实在有限,他是皇帝,所谓玩物丧志,谁也不敢给他进献这些,担上引诱皇帝不思进取的罪名。所以景泰蓝对于玩具的发散性思维有限,认为世上最好玩的玩具就是麻麻做的奥特曼。
双头奥特曼在他手中发扬光大,太史阑十分庆幸幸亏自己没生三胞胎,不然那第三个头他打算安在哪里?裆下?到时候是奥特曼还是奥特蛋?
容楚的玩具就显得高雅多了,而且还能用得上。全套的南齐江山缩小版彩泥挂图,色泽美妙柔和,赏心悦目,造型趣致可爱,用来给孩子培养美学能力;做得非常蓬松的七彩小圆球,用来给孩子练习抓握能力。真人一样大的绒布猫狗,粉红色粉蓝色。可以垂挂在小床上的银质风铃,用来锻炼孩子的听力和乐感;加厚的羯胡羊毛垫子,用来给孩子爬行。各种色彩柔和,气味纯净,发出美妙声音,大小合适,边角圆润,不会导致孩子受伤,也不会令孩子误食的玩具。
至于孩子更大一些玩的童车之类的东西,还在后头箱子里源源不断送来。
太史阑对此表示满意,容楚这些礼物没有镶金嵌玉,大多都是棉布制作,十分淳朴可爱,谈不上价值,却能看出用了十足心思。有些东西南齐是没有的,是她和他提过的现代的玩意,他都一一做了来。
不过数量太多了,再来十个孩子玩十年都用不了。
生在这样的家庭,可谓含着金汤匙出生,锦衣玉食应有尽有,太史阑觉得,物质过于丰富不见得是件好事,所以此刻她对孩子送往李家倒更能接受一些,否则她担心两个孩子迟早被爷爷奶奶和父亲哥哥溺爱坏,就算前头几个她能拦着,景泰蓝的爱心不能拦也不能伤,到时候惯出几个二世祖那才叫杯具。
容楚备的东西里还有很多是给她的。有根据脖颈弧度设计的软枕,有采用了羯胡极其珍贵的羯羊绒做成的昂贵的毯子褥子,有贴身的万金难买的南徐行省天方缎做的柔滑亵衣,有用来暖手的羊羔毛袖筒,还有一堆用来打发时间的各地传奇话本子。至于补品药物衣服饰物,都是一个箱子一个箱子装着,太史阑看着两眼发晕,道:“你把丽京的铺子都搬来了?”
容楚握着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我如今却恨我自己心意太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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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笑凭阑第七十九章春暖
“我既看上你,自然待你全心全意。”她反手握住他手指,“由来心意无价,你我之间,实在不必计算这些。”
容楚拍拍她的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亲自将那些用来让她月子里更舒服的卧具给她换上,余下的便不必现在拆封,安排送进后屋。
太史阑一睡上容楚给准备的垫子,果然觉得轻软柔绵,如在云端,立即昏昏欲睡,两个孩子躺在她身边,也一脸困意,太史阑正要睡去,忽然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她睁开眼看看外头,有护卫正将那些箱子往侧厢送。
再一看容楚已经离开她身边,也在注视着那些箱子,忽然道:“站住。”
屋外院子里的人一停,容楚指了指一个人道:“你,过来一下嗯,别丢下箱子,连箱子搬过来。”
院子里一静,众人都停手看着那边,那两个护卫犹犹豫豫抬着箱子过来,容楚微笑看着他们,道:“打开。”
两人便蹲下,将箱子落地,箱子将落未落时,两名护卫忽然手一掀,箱子翻滚而起,直扑容楚面门!
翻飞的箱子看起来不重,藤条间却漏出淡淡的烟气,训练有素的护卫齐齐闭住呼吸,噗通几响,几个帮忙的嬷嬷倒地。
屋内太史阑霍然坐起,隔窗相望。
屋外容楚首当其冲,却神色不动,衣袖一拂身形如流水,迎上藤箱,雪白的手指在箱子上轻轻一点,便阻了箱子旋转散毒之势,随即衣袖一托一送,将箱子远远送了出去。
两个护卫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拔腿便跑,容楚微微一笑,手指一弹,两道彩光闪过,啪啪两声,那两人扑倒在地。地上两颗彩色弹珠骨碌碌滚开。
负责后院守卫的雷元冲了过来,面目狰狞,劈手就抓住两人头发,“混账!”
他现在最恨叛徒,出手毫不容情,容楚却道:“控制他们!小心他们自杀!”
雷元立即醒悟,眼看两人狠狠张嘴,来不及思考就将自己的手塞进他们嘴里,随即哎哟一声痛呼,两只手被咬得鲜血横流,但好歹阻止了两人事败自杀。
刺客没能咬破齿间毒药,眼中露出惊恐之色,雷元把手拿出来,容楚已经掠了过来,正要出手闭穴审问,那两人忽然“啊啊”两声,脸色瞬转青黑,人也软了下去。
雷元大惊,诧道:“怎么回事?”
容楚低头一看,道:“两人事先已经服了毒药,无救。”
雷元恨恨顿足,又惭愧地向容楚致歉道谢。有人将那箱子拎过来,打开箱子,才看见那箱子分成两层,上半截是一些灰黑色的粉末,下半截却是一个香炉一样的装置,最上头还有一根铜管,管头朝外。
很明显,粉末燃烧有毒,下头的香炉就是加热装置,等下这两个护卫将箱子搬进侧厢房,会调整位置,将隐蔽的铜管对准太史阑的屋子,然后点燃香炉离开。那东西刚刚点燃很难被发觉,到了一定时辰,比如夜深人静,那些氤氲的烟气就会笼罩整个院子,让人不知不觉中招。
而那时要想查出毒粉来源,进而查出是谁做的手脚,会很难,毕竟今天是整个院子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