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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凤倾天阑-第152部分

小说: 凤倾天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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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敢在康王别院搞这么大的动作?莫非她也抓着康王什么把柄,算定他不得不配合?”

“太史大人真是越来越睿智了。”容楚笑容可掬地赞。

“呸。”太史阑答。



司空昱早已经听怔住了。

他听着两人一问一答,片刻之间便将疑团重重的现状分析得一清二楚,从对方的安排、动向,到起因、主使,仿佛亲眼看见一般。

这还罢了,关键是两个人的默契,一样聪明并心有灵犀的两个人,在对同一件事进行共同分析时,所展现出来的智慧和天衣无缝的衔接,让人心生羡慕赞叹。

当然,轮到他就是嫉妒不爽了。

“容楚晋国公?”他斜着眼睛看容楚,终于肯认真打量他一眼,随即嫌弃地道,“太史阑你不要和这人走太近,这人哪里配你,精致油滑,一看就是个花心主儿。”

太史阑瞟他一眼——你还骄傲艳丽,一看就像个象姑馆小受呢!

“司空世子倒是可堪为良配。”容楚一点也不生气,笑吟吟地道,“您府里那位昭明郡主可真有福。”

“她不是我的”

“她是我的。”容楚飞快一指太史阑,截断了司空昱的话,随即接收到太史阑犀利如刀的目光,他笑容不改,“哦,将来。”

司空昱想要仰头大笑三声,然而瞟瞟一言不发的太史阑,忽然觉得笑不出来了。

这死女人如果真的一点都不赞同,绝对会让容楚下不来台,她肯默认就是待容楚不同——呀!真的不同?

司空昱忽然觉得更不爽了。

他觉得自己原本也没多在意太史阑,来救她是因为她的命是他保下来的,让她在这里出事岂不是白瞎了他的牺牲,然而此刻看见她虽然还是那个冷冷淡淡样子,也看不出对容楚或他有太大区别,可是眉梢眼角,神情举止,分明又有很大不同,哪怕就是一眼扫过来的目光,她看他是平静的,看容楚时却多一分专注,还有一分喜悦——很细微,可是却能感受得到,因为属于冷峻的她的喜悦,就好像雪中开的花,鲜亮得想不发现都不能。

看见一朵悬崖上的花,或许会注目,会被吸引,但不确定要不要去采,可是当发现已经有人先一步不畏艰险,冒险采撷了,忽然心底就会涌上淡淡失落。

“将来。”他恨恨道,“将来这东西,变数最多。”

容楚立即接道:“总比没有将来要好。”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将来。”司空昱傲然道,“太史阑是我的人,这是我司空家族的规矩,谁也不能打破,谁若违抗,将成为司空世家的敌人。”

“那你要如何令她服从呢?”容楚笑吟吟地问,“绑架她?俘虏她?打断她的腿?把她捆回东堂?”

司空昱哑口。

能吗?

可能吗?

他打断她的腿,她会先砍断他第三条腿吧?

对面太史阑正一脸狞狠地用“你尽管来试试看谁腿多”的眼神盯着他。

“我司空昱何须强逼女子?”司空昱半晌冷笑,“你且看着吧,该是我的,就是我的!”

“真好,你我看法相同。”容楚微笑。

他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司空昱手一伸,道,“我先前拜托世子从康王身上拿的东西呢?”

“差点忘了。”司空昱从袖囊里取出一枚玉夹剪,有点诧异地问,“你要这东西干嘛?”

时下南齐男子流行佩戴“四件”,即耳挖、签条、夹剪,钥匙。有地位有钱的用金玉玛瑙制作,寻常人家或铜或银,都做得很小很精巧,算是个玩物,需要的时候可以用,也可以随时取下送人。

这东西有时也会由未婚夫妻相互赠送,或者有情男女之间暗赠,算是个风雅私密之物。

太史阑瞟着那玉夹剪,康王用的东西,自然更加非凡,夹剪把手是少见的紫玉,通体剔透,顶端如意状,边缘还有镂刻,十分精致华贵,前端的锋刃雪光闪亮,材质也极佳。

不过再好的东西,也不过一个小玩意,容楚巴巴地要司空昱从康王身上拿这么个东西干嘛?

“这趟是来救你,不过也不能空手而回,不然岂不辜负了康王邀请的好意?”容楚把夹剪在掌心翻来覆去地看,又对着光线照,似乎在寻找什么,随即他眼神一缩,满意地笑了。看样子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康王身上香囊旁边有挂四件这个正常,”司空昱还在不得其解,“不过为什么你特意关照只要夹剪?”

“因为有人很骄傲,绝对不会愿意和挖耳朵的耳勺,剔牙齿的签条联系在一起。”容楚悠然道,“依她的性子,应该会选择夹剪,剪断人间一切不该牵扯的有情丝。”

太史阑心中一动——容楚的意思,康王身上这东西是某人送的?

“那为什么不是钥匙?”她问,“打开人间一切心锁,寓意也很好。”

“我说人家骄傲嘛。”容楚笑容深深,“她不认为她需要打开人家的心,倒是应该别人来费力祈求她的心敞开才对。”

太史阑,“呵呵!”

一边呵呵一边站离容楚远点——这厮太狡猾,雁过拔毛,可不能被他惦记上。

“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八成又是你们南齐的宫闱秘事。”司空昱这回倒灵光,忽然眼神一凝,道,“看!”

前头一阵风起,将刚才那风筝牵着越过门楼,挂在了一棵树上,树梢一动,风筝受到了震动,忽然从风筝上飞快地滑下一个东西,落地,轰然一声巨响。

又一阵黑烟弥漫,等到好容易烟雾散尽,树没了,地上只剩一个坑。

“好狠”司空昱给炸得忘记了刚才的话题,直着眼睛喃喃,想着刚才如果不是容楚太史阑拉住了他,现在他就是混杂在泥土里的焦骨了。

“现在怎么办?”司空昱怎么想都觉得现在是绝路,后头有康王,很快就会被解救出来,前头有军队,虎视眈眈守在崖下,就算他们想办法渡过断崖,走过水洞,那边峭壁一露面,立刻就会被射成靶子。

他这里忧心忡忡想着法子,那边两个人倚着门楼谈天。

“刚才你说我需要泡温泉来着。”太史阑闭着眼睛,她的五感问题现在好了些,但是还是身子发软,腿以下却又觉得硬,行动不是太方便。

“我想康王这么注重享受,在这里辟了别院,必然冷泉热泉齐全。”容楚四处张望。

“那就泡温泉去呗。”太史阑道。

“想泡单汤还是双汤?”

“什么单汤双汤?”

“单汤就是单人汤池,双汤就是双人,简单。”

“当然单汤!”

“真令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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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啭九天第二十七章女装之美

司空昱听着这两人对话,觉得要疯了。

不是前后有敌吗?

不是危机当前吗?

不是挣扎求生吗?

为什么这两人却在这里悠哉悠哉,讨论洗澡呢?

他和这两个是生活在同一个大陆吗?

那两人进行完无厘头的对话之后,也不理会他一脸发黑的表情,容楚自顾自从草地上拖来一具女子尸首,对照太史阑看看,道:“差不多。”

太史阑点点头,容楚剥下女子外裳,这女人颈骨被折断,身上没什么鲜血,衣裳是浅浅的紫色,隐约有西番莲的暗纹,还镶着银色的边,镶边上也有精致的刺绣,十分华贵。

太史阑也对司空昱道:“转过头去。”

“做什么?”

“我要脱衣裳。”

司空昱张了张嘴,终究说不出那句“我是你夫君我们不需避嫌”的无耻话儿,只得转过身去。

他一转身,就听见太史阑也对容楚道:“转身,我要脱衣。”

“好极。”那个家伙无耻地道,“我等下也要脱衣,我先看你的,你再看我的。”

司空昱:“”

原来无耻是没有下限的!

太史阑对待容楚可不像司空世子这么无力抓狂,脱就脱,反正就一件外衣,现在浑身湿淋淋的裹着身体,反而更让某人看个饱。

想到这里不禁感叹下还是世子纯洁啊,从出来到现在,坚持只看她脖子以上,不像某人,坚持只看她脖子以下。

她脱了外衫,换了那女人的衣服,她换衣服的时候,忽然想起要送给容楚的“口香糖”,最近她一直带在身上,还选了个铁盒装的,以免丢失,但是现在一摸腰囊,还是没有了。

一路折腾,被俘泡水又蹿来蹿去,也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没有了也便算了,反正她那里还有,下次送好了,不然司空昱那个眼皮子浅的看见又要要,她还嫌烦。

她换上那女人的衣服,也没好好穿,随便一裹,还把裙子撩起来束在腰带上好方便走路,司空昱看她那粗放样儿,叹口气扭过头去,觉得自己眼光真有问题,一定是被古怪的南齐人传染了。

容楚倒没空看她,忙着把她的衣服给那女人换上,头发散开去掉簪环束成她的式样,随即一把抽出司空昱的剑,道:“借用。”不待司空昱反应过来,一剑劈裂了那女子的脸部和半边肩膀。

他干这事时毫不犹豫,太史阑倒还闭了闭眼,在心里默默祷告了一句。毕竟这些女子无辜,死后尸首还不得不遭受残害。

她祷告的内容是“美女,容楚砍你尸体是为了解救我,你真要记仇,找我,别找他”。

容楚看她闭眼,笑了笑,拍拍那女子的脸,道:“死后有灵,记得看清楚我,就怕你怨气再大,也近不了我身。”

太史阑心想这个人才是真凶恶,可惜了那一副好皮囊。

容楚把这女子毁得看不出容貌,顺着崩塌的石桥边缘一扔,尸首落了下去,但落得很巧妙,在半山处被突出的山石挂住,从山顶能看见,但是却看不出是谁。

“让他们去猜,有本事爬下山去验证吧。”

等在崖下的纪连城和乔雨润也许能听见先前石桥的轰然崩塌之声,但不能判定容楚等人到底有没有中伏,而康王的人赶到,也会半信半疑,那一具挂在山崖上的女尸,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像太史阑,而这里崖壁都是直上直下,滑溜无比,想要费事爬下去查证必然已经过了不少时辰,足够容楚太史阑找到藏身之地或者想出离开的办法了。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太史阑鄙视地道,“乔雨润就这德行,不爱明刀明枪,喜欢背后算计,大概喜欢那种隐身幕后运筹帷幄的感觉?此刻她如果率人来,用人海战术包围这山头,我们还真的玩不了什么招数。”

“她这不是被你打怕了么,不想看见你这女疯子。”容楚笑,“所谓机关算尽,不抵绝对强横,她终有一日会知道。”

太史阑唇角微微一扯,司空昱坐在一边若有所思,似乎被触动了什么。

“往前走是不成的,乔雨润纪连城等在山下,不过她们围山也不能多久,三公必然会想到办法拉走他们,所以我们在康王别院里先享受享受。”容楚抱起太史阑向后走,司空昱目光灼灼瞧着,试图用眼神的威慑力,阻止某人过于亲近他未来夫人的行为——他总觉得,当面喊出“这是我未来老婆不许你抱”很傻很没面子,如果某人能自觉感受到他的不快就好了。

当然某人是不会感受到的,对世子爷一遍遍扫射在他手臂上的目光视若无睹——有种你来抢啊,正愁没揍够你呢!

康王的别院很大,分前后两院,前院格局松散,亭台错落,精舍散在草地之间,都是独立成栋,有点像现在楼盘的别墅群,每四五个精舍,会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的屋舍圈,有自己的花园和配套设施,并且样式不同。整体十分别致。

后院自然不会去,人都聚集在那里救康王,正乱着呢,石桥这里这么大动静都没人出来探看,容楚抱着太史阑,走了好一阵子,也不随便进入哪间屋子,司空昱在后面冷言冷语,“你到底要做什么?在外面乱晃等着被抓住吗?”

太史阑却觉得容楚的行走是有目的的,他的眼神一直在建筑物的风格上着重留意,终于在走过三个住宅圈后,他脚步一停。

眼前是一座小院落,外观别致,院墙上是一圈一圈的各色鹅卵石,整齐地排成龙凤环绕图案,这座院子稍微偏僻点,掩在半边山体后,而且和别的院子长久没人住锁上落灰不同,这院子的黄铜锁还算干净,显见得经常开门。

容楚又取出他的小刀,太史阑怀疑他上辈子是个修脚匠,所以这辈子小刀不离身。

小刀不过轻轻一挑,看起来复杂的黄铜锁就啪嗒打开,太史阑又开始怀疑他上辈子是个惯偷。

容楚推开门,几乎立刻,三人都闻到了淡淡的硫磺味儿。

“还真有温泉。”司空昱惊讶。

“康王喜欢泡温泉,他的别院多半建在各处温泉活跃的地方,而且他喜欢请人泡温泉。”容楚道,“他嫌京中王府没温泉,在京外蔚山也造了别院,和这里格局很像,很多客院,配一处温泉院,这是供来住宿的贵客使用的,后院想必还有他自己专用的。”

“有皮肤病吧?”太史阑道,“这么喜欢泡温泉。”

容楚诧异地回头看她一眼,太史阑一挑眉,“不会给我说中了吧?”

“虽不中,亦不远矣!”容楚一笑,看了一眼司空昱,随即道,“走,咱们也享受一下。”

太史阑唇角一勾,“他就算发现崖下那女尸不是我,再回头在院子里找,这一间间精舍搜过来,也要费好久时间。”

“那时候你的毒应该大好了。”容楚抱起她,司空昱早已目不斜视先进了门——眼不见心不烦。

容楚等他进去,走远了,才放下太史阑,返身越过围墙,将那锁又挂回门上锁好,锁好后还在锁眼里加了点东西,这下钥匙也打不开了。

太史阑则在欣赏院子,一点也不操心——她一个人的时候,打生打死,殚精竭虑,多少人性命命运背负在她身上,一刻也不敢懈怠,虽说她是打不死的小强,有时候也会觉得累,所以容楚一来,她就抓紧时间休息,脑袋放空,目光呆滞,坚决做个混吃等死的蛀虫。

蛀虫此刻很有心情地四处打量,这院子格局很奇特,几乎没什么封闭的房屋,进门就是鹅卵石小路,铺成八卦图案,中心汇聚在一个巨大的圆形建筑,那建筑四周都是房屋,一间间都是竹木结构,没有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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