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妻-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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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送人了怎么拿回来?”曹蟒对张阳的第一个命令就采取了不执行。
“该赔多少咱们赔多少,用铁锤抵债是不公平的。”
“我,我没钱啊。”曹蟒只有二三十个刀币,哪里够赔?
“他的坛子也不值几个钱,你只管听我的就是。”
“哦。”曹蟒也没的选择,既然认定跟着张阳混了,只好听他的话。他又走到那少年面前,拎起两只铁锤,不由得脸色微红:“我不给你了。”
“你给,我们也不要。你那破锤子值几个钱?你还是当了换成钱,拿钱来还账吧。”凌波有意的难为张阳,你不是让他拿回铁锤吗?那你替他还钱吧。当然张阳是不在乎钱的,但如果张阳掏钱来还这个债,那就毫无意义了,用钱摆平这个事儿那平康府的人都会。
凌波只是有点小兴奋,看张阳计算坛子数量,弄得人心沸腾,她特别的骄傲,为张阳感到自豪。她这么说并不是要逼着曹蟒还钱,而是情/人间的一点小矫情,就要看看张阳还有何妙计,如何周旋,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而曹蟒没钱,我看你怎么办。
曹蟒无奈的回头望望张阳,你看,我说把铁锤给人家,你让我拿回来,现在麻烦了吧?曹蟒没钱自然没话可说,他拎着铁锤低头不语慢慢的走到张阳身边。
张少杰则深皱眉头,本来挺好的结局,张阳和凌波这么一闹又要头疼了。
“还账自然是拿钱还账。”张阳向前一步,对那少年说道:“还多少钱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不要了。”那少年有点怕,如果真的给了他一笔巨款,他能不能活着走到家都是未知数。而且看张阳那态度也不像是善意,不管怎么着,我不要了总行的吧?
“弄坏了别人的东西要赔偿这是天经地义的,你必须得要。”张阳转过身面向看热闹的人。“凡物皆有其价,虽然同样的东西不能说所有的人都卖一个价,但也有一定的浮动范围,过高过低都是不合理的。”
张阳抬手唤过来一名侍卫:“去打听一下类似的坛子别人家卖多少钱。”
不一会儿那侍卫回来报道:“问了十家,基本是三刀币左右。”
“好”张阳一摆手,那侍卫退下了。张阳笑吟吟的对凌波说:“不管你出多少钱买的这个坛子,只能说明你愿意出这个价,不代表这个坛子就值这么多钱。”
张阳又对那少年说道:“如果你非认定这坛子就值一青金的话,我可以去别处买三十一个坛子赔你。”
“不必,不必。”那少年连连摇手,他真的不想再纠结于这个赔偿问题了。
曹蟒悄悄的算了一下,三十一个坛子按三刀币一个算的话,那也得九十多刀币呢,他身上的钱还是不够,不过要是大家凑凑的话应该差不了多少了。
“赔偿也要看是谁的责任,是谁的责任就由谁来赔。”张阳指着最开始管那少年要保护费的汉子说:“他摔坏了四个坛子,他应该赔偿你十二刀币,这是毫无疑问的。”
张阳又指着地上的碎片说:“这里面还有二十七坛子的责任人没有落实清楚。”张阳又对那少年说道:“这二十七个坛子会被砸碎里面也有你自己的责任,坛子本身就是易碎之物,你走的时候并没有委托任何一个人帮你照看,你自己不好生保管这是极大的过失。所以你自己应该负担一半的责任,其中十三个坛子由你自己赔。”
张阳面向大众一指曹蟒:“剩下的十四个坛子是由于我和他们较力意外砸坏了的,应该我们一起赔,我们既是双方较力就各负责一半,我赔偿七个坛子,另外的七个坛子由他们一起赔。”
“好!”不知是谁带头喊了这么一嗓子,鼓掌声、喝彩声、叫好声混在一起,山呼海啸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公平,一个坛子一青金那是明显的讹诈,摔坏了不赔那又是赤/裸裸的欺压。这个赔偿方案深得民心,这才是最公道的办法。
“我说的只是个建议,如何赔偿最终还请三少主定夺。”张阳得意洋洋的冲张少杰一拱手,张少杰撇撇嘴,我还定夺个屁呀,要不按你说的赔,看来老百姓都不答应。
“这个建议很好,你们都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张少杰看看曹蟒又看看那少年,他们都摇头。
对于这个赔偿方案谁也说不出不同意的地方,都心服口服。曹蟒拿出二十一个刀币放到张少杰面前的桌子上,张阳则放下二十四个刀币。
“他强索的那三刀币在这里。”张阳一指管那少年要保护费的汉子,那汉子从身上摸出八个刀币,急的手心都冒汗。曹蟒拿出四个刀币递给他,他赶紧的过来放下十二刀币。这桩公案总算顺利结案了。
张阳派了两名侍卫护送那少年回东郊去了,他才十五六岁人人都知道他身上有一青金,他独自回家是很危险的事。一青金不多,但足以令很多穷凶极恶的人起杀人的心了。
“以后无论什么人,有冤屈尽管到平康王府去告,无论大事小事,一定会有个公道。而且过一阵子会在这里设个衙门,专门受理民词。”张阳一句话说出来又好似一个重磅炸弹,立马人群中就炸开了锅。
没有衙门就连个说理的地儿都没有,人善只能是被人欺,为了不受人欺就只能逼着自己去欺负人。谁天生是恶人呢?都是做一次恶事之后得到了甜头,没有受到惩罚,人才越来越恶了的。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律法一定要完善起来。
第461章 牲口
回到平康府张阳只来得及给亲娘请了个安,就被张振羽叫了过去。他离开这多半年,府里攒下了许多难解的结。张振羽遇上不紧急且难办的事,就压下来放到一边,全给张阳留着呢。张阳哪里有时间管这些?只挑特别紧要的几件事,跟他爹说了说自己的想法和解决问题的大概方向。
“爹,我还得走呢。答应那个神医的事,你忘了吗?现在都过去十一个多月了,我必须得给人家个交待啊。”张阳看着那三十来卷竹简,他真想问问张振羽到底谁是平康王府的府主,这都是你的活啊,干什么推给我?“我就是回来看看,跟大家辞个行。”张阳心里也不落底,不知道前路漫漫会是什么样的考验在等着他。他也怕一旦有个万一,他就再也见不到亲人了,他回府来就想再看一眼平康王府,再看一眼府里的人。
“当然没忘,所以我才着急把这些事处理好,然后我跟你一块过去。”张振羽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呢,那个老兽医当初那么神秘兮兮的样子,让人心里很没底。张阳又是个死守诺言的主,张振羽担心那老家伙会让张阳去做有重大危险的事,他早就想好了要跟儿子一起去满足那老东西一个愿望。不管什么事,他认为他去做总比张阳要更稳妥些。
“没用的,他点名让我去,别人肯定是不行的。”张阳练成了《五行遁法》更觉得那老神仙给的任务不会太简单,这套遁法基本上只要在有五行之物的地方他都可以随意的逃离,遁入五行之中无影无形,入金石踏水火毫无障碍。简单的任务为什么要先练成这么厉害的遁法呢?
“不管怎么说我都得陪你去,我总得知道他让你干什么。对了,你把那个曹蟒领回来干嘛?”张振羽觉得张阳身边都是修行的人,家里也不缺人手,那个曹蟒看上去就有点心眼不全的样子。其实曹蟒并不缺心眼,就是性情憨直而已。
“府前街也缺人治理,曹蟒心眼不多,人不太聪明但他原则性强,他这样的人适合当官。”张阳觉得做官的人不需要有多大的能力,毕竟具体的事都是下面当差的人去做,当官的最重要的是原则性要强,掌握好大的方向,不受贿就可以了。
“当官的都是傻子?”张振羽非常不赞同张阳的这个想法,当官的哪个不是头脑灵活?个个都精的跟鬼似的,就曹蟒那样的大老粗能当官?
张阳看他爹的神情,他尴尬的笑了。说傻子适合当官,那张振羽可是府主,是最大的官了,那岂不等于说他是最大的傻瓜吗?
霁青殿大摆宴席,也不知道是在给张阳接风还是给张阳送行。张阳看看全府上下,瞅谁都觉得恋恋不舍,这种感觉让他很害怕。他经常往外跑,在家的时候不多,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第一次觉得家难舍,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传说的预感吗?还是对未知任务的惧怕?
华夏城年关将近的时候是最繁华的。现在离新年还有两个来月,临街的商铺都已经忙碌起来了。唯一一家生意和冬日一样的冷清的就是那个兽族医馆。
那个毛发稀疏肥头大耳的老家伙闭着眼睛,坐在摇椅上慢慢的晃着,胸前贴放着一柄破旧的大扇子。一只小袋鼠蹲在他的肩头,小眼珠子叽哩骨碌的乱转。
“师尊,那小子是不想来了吧?都过去一个多月了。”
“师尊,你睡着了?”小袋鼠跟那老头子说话,那老头子一点反应也没有。“要不我去找他吧,他言而无信不能这么算了吧?”
“多嘴。”一大扇子把小袋鼠拍的无影无踪了。
天渐渐的阴了,雪花稀稀拉拉的飘落。华夏城城门大开,钟离城主乘坐龙辇带着钟离琼英和十大执事出城迎接一个神秘的客人。一刹时华夏城这条主街道上两边都站满了兵丁,满街的行人、走贩都不知被撵到什么地方去了,整条街道干干净净,除了飘零的雪花再无一个行走的活物。
“军爷,请站开些,我这火星四溅看伤着您。”铁匠铺的伙计见自家小铺门口站了三名士兵,站的也太靠里了,打铁的生怕碰着他们,都不敢抡锤了,伙计赶忙过来劝他们闪一闪。
“嗯?”一个士兵回头看看不就是一个铁匠铺吗?有什么好了不起的?“你们别打了,叮铛的,一会儿扰了城主的贵客,你们担待得起吗?”
“军爷,我们这炉已点上了,根本停不下来呀。”
“停不下来?”那士兵恶狠狠的样子像是要动手掀了这铺子似的,边上的士兵赶紧的扯了他一把。
“算了,城主说清理路上的行人,也没说让店铺关门。咱们往边上点就是了。”那个士兵拉着他往外闪了一点,伙计鞠躬作揖的感谢:“谢军爷,谢军爷。”
风匣呼呼的响,打铁声叮叮铛铛。那个跟小伙计斗气的士兵站在那里总觉得浑身不舒服,他向边上跨出一大步,心里带着气,眼睛也没注意,‘咣铛’一下撞到了那兽医面前的桌子角。
“唉哟。”那士兵捂着痛处,呻/吟起来。
“我只给畜牲看病,你就是撞死到这儿也没用。”那老头子半眯着眼,慢声慢语的说话,腔调还有些刺耳。
“你?”那士兵抬腿就一脚,想把桌子踹飞。结果桌子纹丝没动,他脚疼的钻心,根本站不住了。
边上的士兵扶着他劝道:“你呀,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都是俺家那婆娘,唉哟,不行,太疼了。”他靠着墙慢慢的坐到地上,脱了鞋一看袜子都红了。
“老人家,您这个药铺有止疼止血的药么?”另一个兵士和颜悦色好声好气的问那个老兽医。
“有便有,只是我只给牲口看病。”那老东西永远都是一副欠揍神情。
“这个,您能不能”那士兵想跟他说几句好话求求他,却听那人坐地上一声大喊:“我就是牲口。”
第462章 黑白
人家都承认自己是牲口了,那老兽医也就无话可说了。他拿出一粒清创丹化了一瓶水放在桌子上,那个士兵拿起来给受伤的士兵冲了一下伤口。没想到这一冲洗,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他们惊奇得不得了。
“老人家,这药水多少钱?”
“给牲口看病不要钱,人要买的话三十刀币一瓶。”这老兽医就是打劫的出身,修真者贸易区清创丹五刀币十颗。
“这”那士兵看了一眼受伤的人,要是三刀币两刀币他代付也就代付了,这三十刀币够半个月工资了,你受的伤这钱得你出吧?
“我是牲口,不用给钱。”那受伤的士兵穿好鞋袜,不只没给钱还一下把剩下的半瓶药水抢了过去。“这是给我的。”
“你还要脸不?”那士兵无限鄙视的瞪了他一眼又骂了他一声,他也没还嘴,把药水藏到怀里,得到了这么好的疗伤药感觉很开心。
做人什么是底限?底限就是用来突破的。什么是节操?节操就是用来往地下掉的。
那士兵想再骂他两句,忽然听到鼓乐齐鸣的声音,城主已经回城了。他们赶紧执戟站好,只见旌旗闪动遮天蔽日。前面两队侍卫一溜小跑,后面跟着的是乐队,无外乎就是些什么大鼓、小鼓、铙鼓、节鼓等。乐队后面是由各种幡、幢、旌旗组成的旗阵,旗阵之后是随行的十二执事,然后是龙辇,钟离琼英骑着枣红色的御马陪侍在左,一个身着大红袍的年轻人陪侍在右。后面是两队禁兵,禁兵之后是由孔雀扇、小团扇、方扇、黄麾、绛麾、玄武幢等组成的仪仗,仪仗的最后还是两队侍卫。
“华夏这么早就下雪了啊。”一个面似重枣龙眉虎目的中年人与钟离城主同坐龙辇,看着雪花轻轻飘落心情似乎很是惬意。
“刚刚才下的第一场雪,这真是瑞雪迎贵客啊。”钟离城主满脸笑意的应酬着。
钟离琼英看了龙辇一眼,心中暗道:‘什么贵客?他一来好好的天都阴了。’
话说这九鼎神洲幅员辽阔,华夏之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临近华夏的有四个小国,分别是东夷、南蛮、西戎和北狄。虽然这四国加一起也还比华夏之原的地域略少,但论级别同属于九鼎神洲。这次来的人和钟离城主一样,都是直接受九洲神龙使指派管理一方地域的国君。
跟钟离城主同坐龙辇的人叫申远亭,是西戎的国君。随行龙辇右侧那个身穿大红袍的年轻人叫申启舟是西戎的太子。西戎在那四小国里是领土最广、实力最强的。但最近这几年东夷、南蛮、北狄三国总是互相联姻,走动的非常近,大有联合之势。
这让西戎越来越紧张,若是三国联合起来西戎独独被孤立在外,岂不就成了众矢之地?申家父子这次前来就是想和华夏搞好关系,如果能靠上华夏这颗大树,莫说那三个小国家联合,就是连带外围的几个小国都联合起来也不是事儿了。
皇家仪仗缓缓走过长街,待到所有的兵丁都撤离,天色已经很暗了。冬天的天是很短的,而且下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