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从天外来-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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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原本可贞就跟着白氏学过两手,旁不行,可这种有规律可循吉时还是能择。而且身边还有桐月和柳月,这两位可是半个行家。
只不过,这位罗训术打听到家里砌灶头后,毛遂自荐给苏慎挑了两个好日子供苏慎挑选,苏慎自然是要卖这个面子。后来打听到贺灶日子后,这罗娘子又送了自己做花馍过来。如此一来,隔三差五也会过来坐坐。
这回听说刘家又闹事儿了,就过来看看,然后又告诉了可贞这刘娘子如此逞凶缘故。
其实这事儿,可贞之前就从薛氏书信中得知了,那前任知县太太就是个武力镇压丈夫天王。刚刚走马上任后,因着有所顾忌,并不敢十分作恶。可日子一长,这本性就露出来了,那前任知县就时常挨打了。虽悄无声息,知县老爷身上也看不出伤来,可天下没有不透风墙,没几个月,衙门上下就都知道了。
刚开始时候,大家伙也只敢背地里议论议论。可日子一长,竟跟好样学好样。渐渐,好几家三两句话不和,先是吵,后来就发展为打了。
“……所以啊,据说这衙门里好些人家都是有家暴问题。而且旁人家还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可咱们这衙门里,俱是清一色东风压倒了西风。而且不是半斤就是八两,我说不得你头秃,你也笑不得我眼瞎。”可贞笑眯眯看着苏慎道。
苏慎一头汗,这事儿他也知道,可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竟这样让人哭笑不得。可贞手上捏了一把,“你放心,咱们家也肯定是西风压倒东风。你要是打我,我肯定不嗷嗷乱叫。”
可贞掩着嘴笑,“你放心,只要你乖乖,我肯定不打你。”
“多谢娘子承情。”苏慎笑着唱了个喏,逗得可贞大笑了起来。
苏慎看着可贞笑颜,脸上笑意也甚了。这样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实是有操不完心。可到底,这都是他们必须面对。
可贞被苏慎那熟悉**辣眼神盯着,脸上慢慢泛起了红晕,忍不住睨了他一眼咽了口唾沫,就又和他说起话来。
也不知道是她多心了还是怎,她总觉着刘家今儿闹得这一场没那么简单。旁不说,这些天黄河刀鱼正上市,衙门里头上上下下都喜欢吃刀鱼卷饼,而且听说食堂里刀鱼卷饼做整个掖县城都是能数上,而且也是差不多每天都能吃上一顿。这刘典吏做什么非得让刘娘子买刀鱼吃,难不成是想喝刀鱼汤吃刀鱼丸子?可黄河口刀鱼大而肥,还是干炸配饼好吃。
苏慎听了可贞话,突然皱了皱眉,好似想到了什么。
“你别操心了,明儿我让任罡去打听打听。”搂了可贞道。
可没想到是,翌日刚刚用罢朝食,任罡还没过来,刘娘子却火烧屁股似跑了过来了。
下午加,不过可能只有一~遁走~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前因(加更)
刘娘子一进屋就扭扭捏捏不似往常光景,一张脸红跟熟透了烟台苹果似,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看她这样,可贞虽诧异,可心里倒是有些影踪了。
果然,刘娘子吞吞吐吐闪烁其词了半晌后终于忍不住了,索性一鼓作气把前因全都告诉了可贞知道。
可贞这才知道,原来那日刘典吏是真想吃刀鱼了,因为他食堂里受到了管厨区别对待了。用刘娘子原话说,那就是旁人吃刀鱼卷饼里头刀鱼都是六七寸长,肥厚细嫩,炸香香脆脆。可搁到刘典吏这吃,说句难听点,那就是渔家人晒“腥粪”,猫都不吃。
掖县临海渔家人打渔上岸后,会把细小鱼虾拣出来,扔场院上晾晒,这就叫做“腥粪”,是专门用来肥庄稼。
听可贞眼皮子直跳,嘴角直抽抽。
“……他黄老瘪敢这么无法无天,还不是仗着黄家。可我们老刘家掖县发迹时候,他们老黄家还不知道四川哪疙瘩猫着呢……”
刘娘子絮絮叨叨说了一大篇子话,诉了一大通委屈,把那诨名叫黄老瘪管厨说一个铜钱都不值。
可贞知道,这管厨出身黄家旁系,虽然已是出了五服了,可父子两辈人都管着食堂,黄家大小也算个人物。而这刘典吏竟算是刘家嫡枝,当初能进衙门,也是因着刘家招牌。
与现如今移民入川、湖广填四川正好相反。不仅黄家,这掖县城里城外有一多半人口基本上都是从前朝时从四川迁移过来。只不过已经两百多年过去了,这些移民也早已成了地地道道原住民,已是没有什么矛盾了。只是但凡遇到什么事儿,还是难免会被拿出来说嘴称愿。
只不过。也不知道这黄刘两家到底又出了什么矛盾,那管厨竟会这么明目张胆做手脚埋汰人。
刘娘子刚走,任罡就过来了,把他打听到消息细细告诉了可贞知道。
细细分说了一回,桐月送了任罡出去。
柳月这里问着可贞,“这刘家奶奶不会是故意吧!”
桐月回来也是这么个意思,“这极简单一件事儿非要闹这般复杂,还沸沸扬扬,刘家两口子不会是想让二爷奶奶出手消消那管厨锐气,打压打压黄家吧!”
若说可能。自然也有这个可能。这管厨明显就是因为黄刘两家争买铺面一事迁怒了帮着跑腿刘典吏,所以故意能力范围之内给他难堪,也是给自家出气。
可若说这事儿是刘家故意捅到这来。可贞倒是觉着不大可能。那该多傻才能想到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蠢办法?
旁不说,她也是工作过。同事之间有些矛盾争执那太正常不过了,可同事之间来往,本来就不应当追求朋友之间那种友谊和感情。同事存本来就仅仅是为了工作为了任务罢了,只要能合作也就行了。别再多指望那就是奢望了。况且,但凡能够化解,谁愿意拿这些鸡毛蒜皮小事儿不依不饶闹个天翻地覆,吵到领导跟前。
若刘典吏这么做了,他还想不想这衙门里混下去了?同时,若刘典吏是这样人。说不得也不能这刑房位置上一坐这么多年。
而那管厨敢这么争锋相对,不也正是知道刘典吏不会把这样小事儿往上捅么。只是,这样手段实是有些上不了台面。不过话分两头说。说不得那刘典吏也瞅准机想要扳回一成。这世上事儿不就是如此,还是那句老话,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晚上苏慎回来后,可贞又把刘娘子说话说给了苏慎听。
苏慎也已是知道了。搂着可贞告诉她,“刘家和黄家是邻居。都住东南隅小十字街上。好些年前因争地基高低很是闹了一场,到现也是老死不相往来。到了前阵子,又因着争买一铺面,闹不可开交。虽说后来这铺面还是让刘家得了去了,可这仇怨却也是越结越深了……”
可贞见苏慎语气轻松,知道他应该是有主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和苏慎随意说着两个孩子。
果然,第二天晌午,可贞就听说钱粮汤师爷向苏慎提出对所有账目进行月初安排、月中督查、月末缴帐制度,账房关师爷也复议。
虽未明说,可是可贞知道这是苏慎敲打管厨了。毕竟,凡是衙门里账目都是汤师爷和关师爷料理,需要报账也就食堂和采买上了,而采买上人又是苏慎私人。可以说,需要遵守这项制度也就管厨了。
对于苏慎这一手,可贞还是非常同意。
虽说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事儿,毕竟这管厨即便嚣张,可还只敢略略克扣罢了。
就像任罡打听回来话,这管厨旁都没动手,就这刘典吏喜欢刀鱼上动了手脚。不过那刀鱼虽不大,可也有四五寸,说是“腥粪”,那真是夸张没边儿了。只是不能和旁人吃七八寸一尺长比罢了。
可是,毕竟也闹出事儿来了,起码苏慎是已经知道了,自然是不会放任不管。
前朝《官箴集要》中曾指出,“夫居官守职以公正为先,公则不为私所惑,正则不为邪所媚。”
别说是做官,其实就是做人,讲究也是一个公平公正,一碗水端平。
刘典吏同样享受这待遇,你身为管厨,职责就是照管食堂,负责衙门上下一日两顿伙食供给,又凭什么去苛刻他。
果然,衙门里就没有傻,这制度一出,所有人手脚都暂时缩回去了。
尤其是管厨,他也没想到会闹成这么个结果。毕竟这样事儿他做过多了去了,通常等他解了气了自然也就了了。虽然之前也有二愣子捅上去,可到后不也是不了了之了么,怎么到了现就不行了呢!
又想起知县老爷太太对自己从来都是淡淡,话都没说过两句,这心里啊是不安起来了,不过紧要还是赶紧连夜把账目打点出来。毕竟,他可是再没有胆子这账目上做手脚了。
而刘典吏那真是对自家老婆恨得牙痒痒,可又没有法子,难不成还真能为了这事儿休了她?也只能鼻子一捏认了。
其实那日早上,他真是想吃刀鱼来着。这些日子衙门里吃那刀鱼小了些,完全没有以往吃刀鱼时咬一口刀鱼卷饼拔去鱼刺那种乐趣。他也知道,那是黄老瘪拿他撒气,等过些日子也就行了。再加上,这时候他还真是没什么心思来和王家人你来我往。
外行看热闹,都以为这次刘家买到了那铺面,刘黄两家争斗是刘家压过了黄家一头了。可这些年他衙门里也不是白混,刘家现如今究竟怎么样,他那是再清楚不过了,说不得是比那刘家大爷都清楚。花了这么大代价只为出一口气,这是疯了吧!可即便知道不妥,可家里丢句话,他还是得卑躬屈膝跑断腿,否则刘家头一个就不会饶了他。看着这样刘家,再想想那些个盯着自己位置人。这么几件事儿搁一起,他真是睡都睡不安稳,哪还有心思去计较什么。
可没想到刚开口让自家老娘们买刀鱼,就闹出了这么一场事故。不仅自己好端端挨了两记巴掌,弄了个鼻衄痼疾,还生生闹到了苏太太那。本来真是极小一件事儿,却被闹沸反盈天。虽说大多数人都不知底里,可大老爷太太那却再是瞒不住了。他真是又急又气,能把那败家娘们恨出一个洞来。
刘娘子原本撒了气,已是好些了,可等到回去后,听着自家丈夫摒着怒气把前后起因说开后,她也傻了。她真是没想到竟是这么回子事儿,登时没头苍蝇似乱转了起来。
可事儿已经出了,当务之急就是怎么和知县太太说清楚缘由,免得再有有心人挑拨两句,以为自己两口子是谋划什么利用太太,那可真是跳到海里都洗不清了。所以想来想去,刘典吏还是觉着要让自家这不成器老娘们去太太那赔礼道歉说清楚。
说清楚后,第二天就听说了制度,刘娘子是颇为高兴,觉着老爷太太都是站自家这边。刘典吏却是无奈至极,也不指望这个脑子能帮衬自己什么了,只要不惹事就阿弥陀佛了。站自家这边,还真是看得起自己,人家只不过看重规矩二字罢了。
管厨提着心把账簿子交到了钱粮师爷处,让他松了一口气是,人师爷一丁半点都不曾为难他,他总算是明白大老爷是什么个意思了。
旁观着众人也都心下了然了,可也有人真是不明白苏慎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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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心意
周太太倚靠枕头上,弹着手指甲皱着眉,“……这么端着又有什么用,除了好看没有半点儿实惠。你说说,这大老爷两口子到底是怎么想?”
说完话半晌没有听到回应,偏头一看,身边人眼睛已是闭上了,嘴也张开要打呼了,瞪了眼下力气一脚踢了他大腿上。
“怎么了怎么了?”周主簿一吓,眼睛瞪成了铜铃,差点蹦起来。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我好好和你说话呢,就这样不耐烦?”周太太登时横眉立目。
“没留神没留神,你说什么,我听着,听着。”周主簿忙扯着笑脸赔不是,又听了一遍后“呵呵”笑了两声后道:“人家不差钱呗!”
“放屁!”周太太瞪着眼睛啐了一口,“我还没听过这世上有谁不差钱,再说了,旁人就算不差钱,可当官能不差钱?”又点了点周主簿胸膛,冷哼道:“你不差钱?”
周主簿捧着妻子手坐了起来,继续赔笑道:“我们这算什么官儿啊!人家大老爷出身金陵望族,老太爷是内阁大佬,家里肯定是有田有地有铺面,说不得真是看不上咱们这小地方这手面。”
周太太翻了个大大白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金陵望族,我看那吃穿用度和我们家也没什么差别。”
骗骗那些没见过世面还罢了,想骗过她去,真是门都没有,打死她都不相信那两口子连送到手边大把银子都忍得住不收!
不过这会子么,毕竟刚来不是,又想银子又怕难为情也没有那个胆子,只好生生忍着了呗!
哼。有本事过个两年再来分说。不,不用两年,等到年底说不得就能见分晓了。
不得不说,周太太这样想法还是非常具有代表性。不过,这世上明白人也不是就没有。
裴太太打了手巾把子递与裴典史道:“大老爷年纪不大,可这气势却不小,竟敢打压下这衙门里倾轧之风。”
裴太太衙门里待了这么些年,也是个难得明白人。说话只说了“敢”,而不是旁。
“这倾轧排挤之风哪里是打压下,只不过是有所收敛罢了。”裴典史笑了笑。又道:“不过这也已然不容易了,我们这些人啊,不盼别。只要堂上老爷凡事都能稍稍公平公正些,能吃碗安生饭,也就罢了。”
裴太太点了点头,能这般,他们日子也能好过些。
再想想知县太太。嘴角有了两分笑意,自己这回也并不曾走眼。
……
时近端午,可贞抽了个空,埋头花了半个多时辰功夫和柳月桐月'免费小说'整 理出资料、商量着开出了单子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