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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妖怪食肆-第199部分

小说: 妖怪食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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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界天道就是妖族的后妈,若妖族在这方天地里大咧咧行吃人之事,等待他们的只会是天罚。
  而自从四郎修炼到第四层之后,便无师自通的懂了点望气之术。
  凡人身上多是灰色或白色的气息,颜色非常的浅淡,几近于透明。人身上如果出现其他颜色的气,多半是有什么征兆。妖怪们身上的气就是五颜六色的,但是基本也遵循修为越高颜色越浓郁的原则。比如槐大等树妖就是生机勃勃的绿色。灰鼠精就是土黄。华阳姑姑和狐狸表哥身上是银色的气。死气是黑色的,好像是丝丝缕缕的黑烟,四郎在刘屠户身上看到过。
  而最近没事常来有味斋赖着不走的陆爹身上,却是隐隐约约的紫气和浓郁的白气。叫四郎暗地里怀疑他是要做皇帝了。可是那紫气隐约可见,不如白气浓郁,又不知是个什么意思了。殿下呢,殿下是看一眼就会闪瞎人眼睛的金黄色!因为最近有了这个新技能,四郎总觉得殿下有些无法直视。他还没学会怎么控制自己的真气,让这种观气的法门可以随着自己的意愿开闭。
  言归正传,有了望气之术后,四郎的确能够看出,殿下所言“人族的气运已经空前高涨起来”是什么意思。不是单个人,就是有人聚集的城市和妖魔鬼怪修士聚集的名山大川,深谷草原上空的气有了极大的差异。鉴于此,四郎很同意妖族应该暂避锋芒,人类明显才是此间天道的宠儿。亲妈的遗产只会留给亲儿子。
  妖族这个后娘养的,在长到一定岁数之后,就不得不另辟蹊径,寻找新的生存空间。
  因此,这段时间里,妖族虽然表面上围观打酱油,其实暗地一直在为离开此界另寻一方天地做着准备。
  这些二哥也都没有瞒着四郎,只是若问起目的地,身边的妖怪就总是闪烁其词了。
  可能害怕四郎追问,把龙井递过来后,狐狸表哥扯个幌子就溜走了。四郎摇摇头,也走去了前堂。
  烤全羊需要一岁口的绵羔羊,而手抓排骨要用齐整的猪大排,所以四郎就去有味斋门口守着,想等刘屠户来了跟他买肉。
  刚出门,就听到一个李家的老头子拄着拐杖骂骂咧咧的走过去,说是如今临济宗越来越霸道,居然把山封了不许进。
  老人家眉毛和头发都很稀疏杂乱,而且骨瘦如柴,看上去有点吓人。他一走进李家大门,便开始大声喊饿。
  砰的一声,临街厨房的窗户打开了,里面很快就传出来青椒炒腊肉的香味,四郎吸了吸鼻子,闻出来菜里还加了酸辣椒和大蒜。
  腊肉就是这样,单吃有些咸,若是半肥半瘦的切成薄片干炒,虽然是只一道家常小菜,送饭极佳。此时正是吃朝食的饭点,闻着这香味,四郎不知不觉就走了过去。
  李家婶娘正在窗户前头忙碌,看到四郎,婶娘探头出来笑道:“手艺不好,叫胡小哥见笑了。”
  四郎赶忙摇头:“哪里哪里,这腊肉做的可真香,叫我垂涎三尺。”
  “饭好了没啊?要饿死了。如今天时不好啊,断桥镇虽然远离战乱,但是依旧有鬼魅流窜其间,你看着吧,临济宗此番封山,一准是要抓个大的。就和那年雷劈迦楞山妖道一样。”那枯瘦的老头和个小孩子一样,兀自在屋里念叨。
  看四郎似乎有些懵,李婶娘赶忙安慰道:“吓,别听老头子胡说。他老糊涂哩。来,这是婶娘做的腊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年家里买不起猪肉,这是你大兄弟山上去打的獐子。都是街坊领居,别客气。”说着,取了一条腊肉递过来。
  四郎是一贯不知道什么叫客气的。人家给,他就拿着,还说:“谢谢婶娘。明日我家里做了熏肉,也送一块你尝尝。”说着,转身就要走。
  “诶,等等。”走出几步,李婶娘又把他叫了回去:“乖崽,婶娘给你说啊,这段时间可不要让你家里那些伙计山上去。”
  “怎么了?”四郎奇怪的问。
  “山上起了雾。”李婶娘有些诡秘地这么说了一句,便转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不甘心啊,就这么死去,真是不甘心啊。
  可是,敌人依旧一波波的涌上来,缠得他寸步难移。
  看来,和谈是假,想要趁机诱杀名满天下的崔帅才是真。可是,主人已经觉察出来不对,临时换了路线,怎么依然会被追上?
  一定有阴谋!崔铁蟾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张言笑晏晏的面孔。是他!一定是他!叛徒!不能叫小人的阴谋得逞!
  这么一想,崔铁蟾仿佛回光返照一般,浑身充满了力气。他边打边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领着追兵往错误的小路上跑。最后,终于倒在了一株松树下面
  半夜,这片林子里亮起一双双绿眼睛。是狼。
  一只两只三只,一大批狼围了上来,围着啃噬崔铁蟾的尸骨。
  咕噜噜,一个圆球状的物体忽然在狼腿讲滚动,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蓦地睁大
  
  四匹马已经在同一个地方转了五圈。大雾真真实实地弥漫在眼前,这对人马却始终无法从中穿越。明明是一路直行,不知为何总是又回到出发的地点。
  眼见着夜色益发深沉,而雾气不但没有散去,相反更见浓重。眼前几步之外,便陷入无尽的朦胧之中。饶是这些身经百战的铁卫也不由焦躁起来。他们熬得住,两位大人却不一定熬得住啊。
  “这是什么鸟地方!难道真的见鬼了不成?”纵马沿着直线跑了一圈,结果又回到了原地。一个胡子拉碴的高大铁卫忍不住破口大骂。
  另一个铁卫叹了口气,道:“唉,老莫,你说要是铁蟾还在就好了,他最是精通奇门遁甲之术。”
  另一个着不同战袍的骑兵嗤笑一声:“现在还提那个叛徒做什么呢?”
  被唤作老莫的侍卫听不得这种话,瞪他一眼,道:“呸,宇文家的走狗听好了,我和老铁跟在主人身边的时候,你们还在北边给犬戎当奴才呢。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反正我死也不相信铁蟾是叛徒。”
  曾经被宇文阀送给犬戎做质子的宇文清脸色骤然一变,变得惨白起来。
  那跟着他被崔玄微救出来的宇文阀侍卫见状,继续高声反驳道:“事到如今,你们还在为那个叛徒开脱?要不是铁蟾撺掇着宇文公子上山采药,害的宇文公子被冉将军的人劫持,我们后来也不会处处被动,受制于人。还让将军受了伤。”
  “好了,都安静一点。”崔玄微捂着伤口,语气平静地下了命令。“铁蟾究竟是不是叛徒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今日如何活着走出去。”
  吵闹的双方登时消了音。
  “玄微,你还支撑的住吧?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机灵一点,身体再好一点,您就不会因为救我而受伤了。我我真没用,不如死了的好”坐在崔玄微马后的的男子语气里全是自责和后悔。他本来就长的文弱出尘,此时皱着眉,目光投入茫茫大雾中,似乎在为前路而担忧,更是如同无端坠入凡尘的神仙。叫人看了便忍不住想要上前安慰。
  现在说得好听,刚才怎么不见你出去挡刀呢?就会躲在公子身后。老莫听了这话,心里很不服气,碍于主人的面,还是将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似乎感觉到了崔家铁卫对自己隐隐的排挤,宇文青蹙眉道:“玄微,这恐怕是临济宗布下的奇门遁甲阵法。这种法术根据阵法衍变而来,运用地形山势布阵,其中便会浓雾产生扰乱闯入者方向感的浓雾,更有甚者,雾气中还藏着机关和怪物,可以给入阵者造成直接的伤害。我家里与临济宗有旧,让我下去查看一番,说不定能够找到破阵之路。”说着,宇文青负气要下马。
  另外三个铁卫瞟他一眼,都撇了撇嘴,没阻拦。
  崔玄微捂住伤口,吸一口气,温声安慰他:“没事。你不用自责。谁也没有想到我身边的人中间居然会出现叛徒。清儿,你不必担心。你是宇文阀唯一的后人,我一定会平安将你送出去的。我与陆阀的一位高人约定好了在有味斋见面。总之,到了那里便不必担心了。纵然那位陆阀高人不肯出手,有味斋的老板与我有旧,他是我极信任的好友。收容一下落魄的故交,想必也是愿意的。此处离有味斋并不远,只要大雾散开,我们一定能找到出路。”
  宇文公子道:“有味斋究竟是什么地方呢?我们到那里就安全了吗?玄微,你还让我下去看看吧。”说着,他自顾自地跳下马,在大雾中踏着奇怪的步伐,边走边留心计算自己走的步数。
  走了没几步,就发现浓雾中隐隐露出几具人和马的尸骨,尽管在这样的浓雾里,尸体已经高度腐败,兵器也锈蚀了。可是仔细观察,还是能够看出是崔氏的府兵。
  宇文青走到跟前,忽然从地下伸出一只白骨,猛地朝他脚踝钻过来。


☆、178·千里脯2

  大雾茫茫的阴冷森林里;枯枝败叶间忽然伸出一双青白的手;宇文青几乎能感觉到那冰凉刺骨的寒气。他短促而克制的惊叫了一声,猛地退后几步。
  崔玄微兔起鹘落般掠了过去;宇文青撞进他怀里;瑟瑟发抖:“鬼,有双鬼手。”
  “滚你奶奶的。”老莫终于忍不住骂出声。那些死者看服饰武器也知道是他们北府兵,为了救这么个兔儿爷战死异乡;却还被诬陷为恶鬼作祟,实在是嫂可忍叔不可忍。
  其他两个铁卫也都愤怒地瞪视着宇文青。
  崔玄微没有急着安慰宇文青;反而很严肃地示意几位铁卫将地上将士的尸骨掩埋;又立了个无字碑。
  倒出酒壶中的最后一点酒;崔玄微将其分洒在几座不起眼的坟包前,朗声笑道:“兄弟们,如今仅剩这点薄酒。我崔某人敬大家一杯。”敬完酒,他又道:“再过两天,天气若还是不放晴,我们几人便在此处与各位一同做个占山的鬼王。”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三个铁卫也跟着他笑,一时逸兴遄飞,颇有些死亦为鬼雄的意思在里头了。
  等众人回头,见宇文青依旧充满恐惧的盯着那重重迷雾,嘴里念叨着:“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然后便可怜巴巴的再次扑进崔玄微怀里。
  崔玄微知道他的过往,身为王孙公子却沦为犬戎之奴,其中辛酸和羞辱自不待言,加上这孩子长得和自己师弟颇有几分相似,因此心里就十分怜惜纵容他。
  老莫身边另一个铁卫叹道:“这诡异的阵法可能真的会扰乱人的心神,稍弱一点都是不成的。唉,往后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东西呢。”
  老莫嘿嘿一笑:“怎么?怕了?想当年,你我还有铁蟾随侍公子左右,一起共抗南边巫族大祭司的军队时,那可全都是杀都杀不死的怪物。就是打犬戎的时候,宇文阀失控倒戈的僵尸群也不是没战过。当年咱们怕过谁?再说了,我老莫平生不做亏心事,只知为主尽忠,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嘿嘿,若这雾里真有我方将士的鬼魂作祟,也该找那害了他的人才对。”
  听了这话,宇文青却浑身一颤,更紧地扎入崔玄微怀里,苍白的侧脸几乎呈现出一种马上要消失的透明感。
  崔玄微无奈,估摸着宇文青被自己保护的太好,乍见尸骨,被镇住了。毕竟是故人之后,这孩子又一直天真单纯,如稚子般依赖自己,叫人恍惚间想起当年汴京初见师弟时的好光景,便全然不忍叫他失望了。
  虽然一贯不喜欢男人近他身,崔玄微却还是温柔的揽住了少年的身子,像个长辈那样轻轻安抚他。又吩咐仅存的几名铁卫上前,护卫在瑟瑟发抖的宇文青身边。
  说来也怪,被几个阳火极高的男子环绕,宇文青眼前便不再出现那些拿着残肢断臂,弯腰驼背蹲在自己四周,伸手要讨帐的恶鬼了。
  崔玄微感觉他慢慢停止了发抖,只是依旧不肯抬头,便安慰他:“别害怕。虽然破阵并非我的强项,但是好歹我也学过几日道术。刚才我已经发出了信号,不多时就会有陆阀的人前来接。”
  宇文青勉强的抬头笑一下:“玄微,我没事的。不过你为何要背叛宗门,转而支持陆家,不再参与冉将军的南伐大计了呢?”
  崔玄微玩味地重复了一句:“背叛?”
  宇文青耸然一惊,立马后退几步,直直跪了下去:“青儿一时失言,大帅勿怪。只是只是崔氏和宇文阀私交极好,双方又一直都是笃信佛教。所以青儿心中有些疑惑罢了。”
  崔玄微温和地笑了起来,亲自上前将他扶了起来:“你就是太客气。以你宇文阀后人的身份,何必在我跟前屈膝?唉,会这么想也不怪你,崔家这些年一直紧跟临济宗步伐,外人看来,我忽然倒戈支持陆阀,会有些疑惑也正常。临济宗信徒极多,风评又好,天下人称我背叛还是好听的,说不得这之后尚有多少难听话等着呢。不过,玄微忠于崔氏,忠于天下万民,却独独不忠临济宗。如今这局面,本来就是崔氏,郑氏和陆阀百年前便商定好的。
  宇文青吃了一惊:“百年前就已经订好这是何意?”
  崔玄微没有回答他,转而说起了别的:“宇文阀笃信佛教,阀中子弟个个精通佛法教义。可是宇文阀依旧覆灭了。可见临济宗既不灵验,也并不像他宣称的那样爱护信众。青儿,你自己说说,近年来所见之佛门如何?”
  宇文青思索片刻,脸上便露出愤怒之色:“如今宗派内,虽然僧侣众多,却混进来许多外道之人,这些人不过是披着宗教外衣的魔鬼。他们虽然表面上不食酒肉,实际上却怀拥美女娈童,胡作非为,不劳而获,从根本上违背了本教的教义。”
  崔玄微赞赏的点了点头:“说的对,多行不义必自毙,临济宗倒行逆施,早失去了天心。青儿,你不是一直奇怪我为何能驻颜有术吗?如今告诉你也无妨——我,郑三,还有陆阀中的苏夔,都是一位高人的弟子,在他的指点和教导下,我们要共同完成一项大计划。这个计划既是为了我们各自的家族,又是为了整个人族。为此,就算是被人误解,或者背负骂名,甚至牺牲性命,也都在所不惜。而在完成之前,我们三个人都是受到神明护佑的。,该尽的义务没有尽完之前,临济宗是杀不了我的。所以,我们一定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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