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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

妖怪食肆-第188部分

小说: 妖怪食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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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问题,谁知道四郎这怂货的反应居然如此之大。二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赶忙变回本尊的模样,拿出鲛绡给四郎止血。
  “哟,这是怎么了?”华阳端着一碟子萝卜糕进来,看见屋里血流成河的惨状,慌忙放下盘子过来帮忙。
  好一阵四郎的鼻血才止住,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虚弱。奄奄一息的被二哥抱到床上坐下。
  因为被变成女人的二哥调戏了一番,没出息的喷鼻血时又被华阳姑姑看到了,四郎觉得大为丢脸。
  见四郎闹起了脾气,意识到闯了祸的二哥给媳妇背后塞进去一个柔软的靠垫。一脸的忠犬老实像,仿佛刚才那个气场强大的女王殿下只是四郎睡多了睡出来的幻觉。
  四郎还是不搭理他,二哥自己是个吃货,讨好媳妇的方式就是把我碗里的东西分你一大半。于是又赶忙讨好的喂一块鹿肉到媳妇嘴边,
  “不要,多吃鹿肉又上火。”四郎一点不领情,捂住鼻子扭开头。
  华阳闹清楚缘由之后,看他们两个的互动,忍着笑说道:“嗯,的确是吃鹿肉上火了吧?这个时节也难免。对了,待会让槐大去竹林里抽些竹芯回来泡茶,连喝几顿就好了。你平时自己也注意些,多吃些去火的东西。我看莲子就很好。”
  “四扇窗户怎么都开这么大?”对着四郎唠叨一回,华阳一扭头看到窗户没关,又像个老妈子般,叨咕着走过去关窗户。
  走到窗边,正好看到那女子已经从何家的窗户翻了出来,轻盈地跳上外面的一棵大树,然后顺着树往下出溜。身手极为矫健,几乎不像是女子。
  华阳随意瞟了一眼,有些惊讶地说:“这不是镇上演社戏的拉花吗?他怎么在这里。”
  “拉花是什么?”四郎坐在床上,也伸长了脖子去看那女子,却只看到一个背影。从背面看,走路的姿态倒的确像是个男人。
  “镇子上演社戏,是不好叫良家女子抛头露面的,就算是青楼里的女妓,也不会去社戏那种地方。社戏上的要不就是些跑江湖卖艺的杂耍艺人,要不就是些四处赶场子的小戏班子,这些队伍表演的时候,自然需要大量扮作女子的男人,这类男人就被称为拉花。”二哥给四郎解释道。
  “所以那也是个假娘?”四郎惊讶地瞪大眼睛,傻乎乎的半长着嘴。
  大胸长腿高个子的美人居然是古代版人妖!?四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T T
  “是啊,这可是远近有名的人物,唤作李保儿。他唱功也好,又能打,扮女相男相都好看。虽然年纪不大,已经是岳琴班这一届的班主了。往年花朝节的时候,都是他扮作百花仙子,极受欢迎。”
  “可身段是怎么回事?”四郎想不通,别的暂且不论,单说那个胸,怎么看也不像是用馒头塞出来的啊。
  华阳诡秘一笑,低声说:“你睡了五十年,大人又不怎么管镇上的闲事,所以才不认得他。李保儿在这一带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至于为何看着完全就是女子的样貌,我也不甚了了,大概是他们做这一行从小培养出来的秘技吧。若非如此,那些大人也不至于放心让他到自家后院去,教家里的夫人小姐唱曲了。只是这到底还是个男人,总不是太监,那些春闺寂寞的夫人小姐自然喜欢他”华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继续说道:“他平时常来往的都是大户人家,最起码也是殷实的地主。今日不知为何,却在这里翻何家的窗子。”
  大户人家里多些稀奇古怪、秘而不宣的阴私事。深闺里的妇人旷久了,便有那一等奸猾婆子,引着假扮成姑子仆妇的男人,假借着教曲或者做针线的由头去与她们私会。这样的事情四郎也有所耳闻,想不到今日却真的看到了。以前他也怀疑那些人家里的男人怎么会这样蠢,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可今日见了这李保儿的芳姿,却不得不承认:便是换做自己,也同样难辨雌雄。
  想到这里,四郎忽然意识到:何家传出的男女欢爱之声莫非就是这李保儿与瓜子西施做的好事?
  若真是如此,两人的交往虽然于当世礼法不合,可这男未婚女未嫁的,毕竟也是人家两个的私事,自己偷听已经是不应该,再没有大嘴巴一张拿出去四处宣扬的,要知言语向来也是可以杀人的。因此,四郎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又过了几日,眼看着就要到花朝节。
  “细抹落索儿精、钝刀丁肉头、条撺精、窜燥子肉、烧猪肝肉、膂肉、盒蔗肉。”斜街上想起敲打铁皮的叫卖声。是走街串巷卖肉的刘屠户过来了。
  四郎一听铁皮叮当响,便从厨房临街的窗户探出头去,笑问道:“今日怎的是你这个做老板挑着担子出来,那个新近去你店里帮衬、唤作檀奴的伙计呢?”
  刘屠户放下担子,惊讶道:“什么檀奴?我不认识。店里那些懒鬼都见不得阳光,日日缩在屋子里发霉。所以一直都是小虚看店,我应付外面的生意。再者说,最近店里也没有新招什么伙计啊。”
  四郎心下纳罕,问刘屠户要了块刀头肉,拿在手里细细看,的确与前几日的有些不同。
  “可是这肉有什么问题吗因着冬天捉的野猪都杀光了,这肉就是家里用米糠喂出来的家猪。”刘屠户看四郎翻来覆去的看,有些担忧地开口问道。
  如今约莫再没有人来送那种雪花肉了,四郎没再多说什么,看着刘屠户担子里有烟熏腊肉,想起自家今年的腊肉没晒好,都发了潮,便多买了几条腊肉。
  今天来有味斋吃饭的客人不少,四郎做的那道盐菜蒸腊肉尤其受欢迎。
  做这道菜要先把盐菜下热水里滚一滚,然后立马捞上来,这样才能保持那种独有的菜干香味。烟熏腊肉要肥瘦兼顾的切成片,最后放点剁辣椒上去,加入酱油、黄酒、豆粉,上大火一蒸,还没出锅就已是满屋飘香,盐菜和腊肉入口有嚼头,回味特别香。
  客人十分捧场,闻到气味就争相点来吃。因为这道菜十分送饭,连带着有味斋这日的白米饭也卖的尤其快。刚过正午,装饭的屉笼就空了两回。
  四郎正在收拾柜台,瓜子西施忽然来了店里。
  她一进店门,就吸引了几乎店内大半男人的目光。当然,妖怪不算。
  四郎见过不少人,也得承认这瓜子西施的身材实在不错,称得上是多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加上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身剪裁合身的新裙子,越发显得,尤其是腰肢,几乎细得不堪一握。一把好头发梳得齐整光滑,用镶着珍珠的长柄雕花玉簪子别住。那珍珠足足有大拇指粗细。耳朵边晃动着两滴翡翠坠子,虽然当时的翡翠并不算很珍贵,可是这样好水头的品相,也不是寻常人家里能见到的。
  男客们只把眼睛不住朝她的身段扫来扫去。
  婆子媳妇则将眼睛在她的首饰衣服上打转。
  瓜子西施也不在乎这些打量的目光,径直走到柜台边,喜气洋洋地点了几样好酒好菜,订了两斤甜点,最后还要了一瓶花雕酒提着走,说是自己嫁到外面的姐姐要回来探亲,两姐妹好久不见,得准备些好吃食招待,晚上还要小酌一番。
  说着就要先把订金付给四郎。
  四郎看到她伸出来的手上戴着一个上等的白玉镯子,似乎和发簪是一套。只是那镯子上有点点枣皮红斑,依稀是埋在地下许多年的古物。
  听说这叫血沁,一说又唤作尸沁。玉本是养人的好物,可是出现血沁的玉石却不是什么清净吉利的东西。
  不过血沁玉并不常见,四郎也不好盯着妇道人家的手腕子多看,只好压住心头的疑惑,移开视线。
  “饭菜做好后,给您送去府上还是”
  “给我送去府上吧。多谢胡小哥了。”瓜子西施施了一个礼,笑吟吟的抬起头,面颊上露出两个甜美的酒窝。
  四郎答应一声,正要回厨房,就看见水生穿着一件百衲衣,风尘仆仆的走进店里来。
  行者把手里提着的两个布袋往四郎面前的柜台上一放,然后径直往瓜子西施跟前来,边走边说:“哦米拖佛。我看女施主浑身阴气很重,眉目间隐泛黑气,华盖当头,却又妄动红鸾星。这段时间可要小心,恐怕家里会有血光之灾啊。”
  瓜子西施一愣,有些担忧的问:“这这可是从何说起?敢问大师,可有什么破解的法子没有?”
  大和尚敛容正色道:“法子倒是有一个,就是不要和男子见面,须得提防着如意郎成了催命符。”
  瓜子西施听到这里,立马唾一口和尚:“呸,哪里来的老疯子,尽说些不三不四的怪话。不要和男子见面,你个和尚,说话却也是道学先生那一路的。”说完,便很急切地想要走开,不欲搭理这疯疯癫癫的老和尚。
  和尚疾走一步,上前一把抓住瓜子西施的手,临到头又忽然改为扯袖子。
  呆行者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急切:“信我吧。贪嗔痴怨皆孽障,人生百年何丑好。眼睛所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女施主又何必贪恋那些转瞬即逝的东西。”这话像是对瓜子西施说的,又像是对别的什么人说的。
  四郎看到屋子外的门帘轻轻一晃,好像有个黑影掠了过去。是野猫吗?
  瓜子西施白净的面庞露出了一抹红晕,用力想要拽回自己的袖子:“我气运好着呢,家里也一切都好。不知道你这疯子究竟在说些什么。”
  他两个在店门口拉拉扯扯,被街上的无赖子看到了,便起劲的大声哄笑道:“嘿!大伙儿快看!俏寡妇拉着个大和尚!俏寡妇拉着个大和尚!瓜子西施是真风流,连五根清净的老和尚见到她也神魂颠倒了”
  瓜子西施脸涨得通红,恶狠狠地甩开呆行者的手,叉腰怒骂道:“滚你奶奶的蛋。你个不要脸的淫僧,光天化日之下想要做什么?莫不是和迦楞山的妖道一样,借着妇人生病的由头,私底下做些买卖人口的勾当?”
  那日雷雨过后,迦楞山被轰塌了一半,山上气势恢宏的大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废墟。断桥镇的居民这才幡然悔悟,他们以往对两个道士的话深信不疑,如今回过头想想,一下子就觉出了许多破绽。
  迦楞山被雷劈之后,关于两个妖道,最近镇上流传着许多版本的故事,或惊悚或恐怖。
  有说他们是人贩子,专门拐了少年男女卖给达官显贵,也有说他们是妖怪变的,会妖法,不然便很难解释为何会有那么多的男人跟中了邪似的,亲手把妻子女儿送到山上去。再说了,若不是妖怪,怎么会招雷劈?
  有好事之徒专门去迦楞山的废墟看过,发现大殿东西两面墙上各有一个小孔,如铜钱般大小。就说是雷神追逐妖精鬼怪,从这里穿透而过。各个说的活灵活现,好像他们亲眼目睹似的。
  迦楞山的事情才刚发生不久,就出来一个大和尚,光天化日之下说些神神叨叨的疯话,还用手去抓女子。
  食肆里的众人看呆行者的眼光立马便不同,有些壮汉已经打算英雄救美,锄强扶弱了。
  呆行者长叹一声,只得放开瓜子西施的手,口里叹着:“冤孽啊,冤孽。”瞬间便走远了。
  瓜子西施拿他当疯子,只恨恨地骂两句,然后转身回了对过自己家。
  她走了之后,店里炸开锅一般议论起来。
  男人自然说这瓜子西施生起气来也这般勾人。又说呆行者假痴不癫的,一大把年纪了倒很会趁机占便宜。
  马婆子也在店里,她歪着嘴巴,肯定地说这瓜子西施必定是有奸夫——都是知根知底的街坊邻居,何家并不算大富大贵,哪里来这样多的好首饰?
  也有些厚道点的,就猜测是瓜子西施的男人留下来的好东西。因她男人早年是个军爷,曾经发过好几回死人财。只是瓜子西施一贯简朴,为何今日忽然打扮起来,又颇为来人询问了。或许是为了迎接自己多年不见的妹妹吧。
  众人不过白说一番,过过嘴瘾罢了,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几句。讨论一会儿,店里的闲客便也都散开了去。


☆、169·莲子缠4

  下午间店里的客人渐少;四郎在厨房做瓜子西施订的饭菜。
  苍然去幽云十六州捉鹿的时候;顺便也扛了几只野兔回来。都已经料理好了,全用盐腌好挂在窗户边晾着。四郎走到窗户边拨拉着挑选;忽然看见对面何家的门口来了一辆青色的马车;接着有个女子袅袅婷婷的下了马车。看身形依稀是上次见过的李保儿,只是这次他带着一个面纱,依旧一个随从都没有。
  李保儿掩人耳目的低着头;敲了敲门。
  “进来吧,门没关。”瓜子西施喜气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或许是心理作用;四郎总觉得这声音暗含着一丝妩媚。
  可是李保儿并没有自己进门;依旧低着头站在门外。
  “唉;你怎么总这样客气?自家亲戚,来了我家也和在你自己家一样。”见没人进门,瓜子西施便亲自去门口。
  “喵~”车子里忽然跳出一只暗黄毛色的大猫,瓜子西施笑着把它抱在怀里。然后亲亲热热的挽着李保儿的手,两人一齐进了何家半掩的大门。
  四郎叹了口气,真是说不清楚的孽缘。水生说何家寡妇身上有些不好的征兆,可是这都是瓜子西施自己的选择罢了,谁也没有逼迫她吧?
  既然如此,纵使四郎有心相帮,也没有出手的由头了。
  摇了摇头,四郎终于选定了一只被剥皮的倒霉兔子作为今日的餐桌上的主角之一。按住那只血淋淋的兔子,将兔肉片下来,四郎仔细地把嫩红色的净肉切成丝,然后加蛋清、豆粉、玫瑰酒、白酱油拌匀。
  锅里的油烧的五成热之后,下兔肉丝炸熟,用漏勺取出来沥去油。炸过兔肉的余油刚好可以用来煸冬菇丝,北菇丝以及姜丝。煸透之后烹入玫瑰酒,加上汤、精盐、秋油、白糖、麻油,兔肉丝烧沸,用水淀粉勾芡,加少许猪油推匀之后,撒上一把葱丝,这道北菇烩兔丝就完成了。这样烹制出来的兔肉是蜡黄色的,因为食材的肉质本就细嫩,搭配上滑溜溜的北菇,更添鲜香。
  第二道菜是牡丹西施鸭。鸭皮抹上红酱,背面朝上,下锅炸至金黄捞起,然后放入砂锅中,加入葱、姜、八角、桂皮。
  二哥没事干,就撵开了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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