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唯一-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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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年转向我的眼神越加深沉了,那深谙不见底的眸色里有着看不懂的光,突然他微笑而开,沉厚的声音在清撩中响起:“如果,有人破坏小敏的幸福,那么最好的办法是。。。。。。”我呆呆地定在原地,没来由的恐惧,眼睛不敢眨一下,仿佛怕错过了什么。
而那高大的男人,眼中是诡异的深邃以及越来越深暗的色彩,他轻启唇瓣:
“让她消失。”
烽烟四起,硝烟弥漫,然后,灰飞烟灭。。。。。。
倒吸凉气的声音,来自身旁,也来自我自己。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表情平静地说着决绝的话,没有任何残意的神情,可偏偏每一个字都如透骨的钉子狠狠扎进了你骨血里,然后让你觉得深深恐惧。
许阡柔惊恐地瞪着他,再不敢说一个字,而我也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后来两人无声地离开了,我站了好一会,才控制住发软的腿,回到楼上时见许子扬正在焦急询问看护我的去处。连忙上前,提了提手中的外卖盒,堆起笑说下楼去买粥了。不想把刚才的事讲出来让他分心,这几日隐隐嗅到剑拔弩张的氛围,应该正是关键时候。
子杰已经从重症病房转入普通病房,情形有所好转。连着几日,苏敏都有来,没有再出现上回哭着跑掉的情形,子杰默认了她在身旁照理。可偶尔一两次碰上时,我见苏敏的神色很是不郁,并无任何欢颜。
不由叹息,我没想到对她的一番劝言,最终导致了这个局面。她难道不知道,用逼迫的手段得来的爱情,是不能长久的。她这是在把子杰推得更远。
此时我只是就这么一想,殊不知最初的谏言在后来的事情发生里起了决定性的变化,而我也最终沦为了这场感情旋窝的牺牲品。
在子杰渐渐恢复起来,能够走动时,许子扬就打算带我回去,他这一暂离可是不小的一段时间,不知他是如何与那边市局周旋的,倒是没有撼动他原来的地位。我站在窗边凝目楼底下,刚刚有推来一个重症患者,身旁的家人哭得昏天黑地。可能又是一个悲剧的开始吧,重病生在普通人家,永远都是灾难。
门上传来轻敲声,我回过头,是苏敏站在门边。
“听教官说你们要走了?”
我扬开笑,她倒是一直改不了口,还是唤子杰教官。“嗯,这边事情差不多了,我们也是要回去了,子扬的工作在那边呢。”
她迟疑了下,“能陪我走走吗?”
一看这架势就知她是有事找我谈,我抱起女儿道:“那你等一下,我把孩子抱给她爸爸去。”找到许子扬后,将女儿给他抱着,交代了下与苏敏谈会话,就与她往电梯方向走。
等了会,不知怎么回事,电梯迟迟不上来,苏敏就提议走安全通道,我也没反对。反正楼层不高,那里也安静。走下一层后,苏敏才轻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用那些事逼迫教官了?”我想了想,反问:“你是怎么想的?”我很好奇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那天我听了你讲的那些后,回去反思了很久,才做了这个决定。不管他喜欢不喜欢我,但只有这种方法最直接,也是最快能让他达成所愿的。要想我爸爸和苏家诚心帮他,光那救命之恩不够,我爸是个很护短的人,如果他与我在一起,而他的能力又有目共睹,要想成事指日可待。这期间,我会尽我所能的去坚守这份感情,可是如果真的走不下去,我会放他自由。你别看我,我是真的这么想的,我甚至。。。。。。都有和他作下协议的打算。”
不怪我用吃惊的眼神看她,而是没想到事情的背后有着这么一层考量。足可见,苏敏是真的爱子杰,可是她却不了解他。确实这个方法最直接最有效,可子杰偏偏舍近求远,为的就是不想政治的斗争把感情搅进去,他在尽己所能的规避,可最终还是走入这个轮回。怀揣了政治目的后的婚姻,还能纯粹吗?
这时候,连我都不看好他们两人的未来了。
政治厮杀,烽烟战起,就算苏敏愿意坚守感情,到最后功成名就之时,还能剩下几分纯真与情谊?慨然摇头,不知从何劝起。
☆、62。形势骤变
不能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但苏敏确实选了一条无比艰辛的路而走。我甚至都不能去批驳她是对还是错,她的初衷是对的,不过是想真正帮到子杰,可是却违反了子杰本身的意念,且看他们在这洪流里如何沉浮了。
最终我只长叹一句:“希望你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也能记住今天的话。”
如果真到那一天,不知她能否舍得放手?就如我对许子扬,一次次说放弃,最终都放不开,然后缓缓绕绕回到原点,还是与他在一起。实在不想子杰和苏敏也走我们的老路,那得磕上多少年啊。
一时间沉默了下来,突然某个位置传来异动声,我们对视了一眼,都闻声而走。可当推开安全通道的门时,立即就被眼前一幕惊呆,更在完全没有任何防备下,我被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给挟持住。
苏敏反应快,加上本身练过,快速闪开,想来拉我已经来不及。
绝没想到门背后居然是一幕血腥的画面,有两个男人挟持着医生往这处退,嘴里吼着要见院长,而我们突然出来正好撞在了枪口上,然后我就被其中一个男人勒住了脖子。那边地上已经躺倒了几名医护人员,而情绪失控的凶徒,刀横在医生的脖子上,已见血痕。
我虽然没有被用刀架着,但是身后勒住我的男人十分用力,卡得我脖子很紧,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朝苏敏使眼色,暗示她立即去喊人,她神色极度惊怕,但还是悄悄地闪进了安全通道内。
那方有保安在试图安抚凶徒的情绪,从他们的对话中也大致听出了什么事。原来这两个男人是两兄弟,之前他们的母亲因为脑淤血被送进来急救,可当时主刀的医生正在动另一场手术,只能安排副职的医生先救援。
如果没事倒也算了,偏偏出事了,他们的母亲在急救中不幸去世,医生出来说抱歉时,两兄弟当场就暴怒了,拽住医生要他赔命。旁边人上前劝,被他们都伤了,然后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医院保安都冲了过来,他们就架着医生一边退一边吼着要见院长,要求医院赔他们母亲的命。
于我来说,当真是无妄之灾。依稀想起之前站在楼上时看到的那一幕,似乎就是这两兄弟边哭边推着病床冲进医院。当时还在想这可能又是一场悲剧,却没想悲剧转到了自己身上。
许子扬赶来时,神情是极度危险的阴霾,他沉鹜看向挟持我的男人,“你要什么条件我都能满足你,现在你先松开她脖子,她喘不过气了。”这时警察已经赶到现场,但却因人质而不敢轻举妄动。
暴怒又悲恸的男人,情绪早已失控,哪里听得进任何话?只嘶吼着要找医院给他们母亲偿命,就在我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时,忽觉身后一松,而那方许子扬已经动了,他快速闪身到跟前,拽住我胳膊就往怀里带。一头撞进他胸口,窒息骤缓,我拼命呼吸了几口气,才回过头去看,只见那方凶徒已被警察制服,而子杰和苏敏也在。
只要脑中一转,就大致了解怎么回事了,他们在得知这事后定是分头行动,许子扬负责吸引正面的注意,子杰和苏敏则悄悄绕后面去夹击,配合十分默契。
两名暴徒被压着走了,他们嘴里仍在哭嚎着,听着尤为凄厉。我心有余悸地看着,莫名觉得难过,这就是医患问题,如今病人殴打医生护士的案例越来越多,为什么人们会变得如此暴躁?原因还是在于医疗机构的不完善。虽然可能他们的母亲就算是医术好的主刀医生来急救,也不见得就能救活,可在病者家属看来却不如此,这其中缺少的是有效安抚。
围观人群疏散,我们也乘坐电梯回楼上,经刚才一事,我到现在都还惨白着脸,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是真的怕,那一刻生命受到威胁时,我迫切想看到许子扬。
等电梯一走出来,身旁突然传来子杰的怒吼:“不要碰我!”
我被吓了一跳,惊惧地转头去看,却见他怒瞪着苏敏,表情阴沉。而苏敏原本伸了要去扶他的手,一点点缩回,“你是在怪我吗?刚才我。。。。。。”
“你住口!苏敏,收起你委屈的表情。你是一名军人,你学过最好的搏击术,我教过你那么多,你的临场反应去哪了?你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被挟制,而你却落荒而逃,以后不要说我是你的教官!”
我身形一动,想去劝说当时情形不是那样的,苏敏有想救我,可事情太突然了,但被身旁的男人拉住,他朝我摇了摇头,而看向苏敏的眼神也带着深浓的暗幽。从他散发的气息,我察觉到,他不喜欢苏敏,应该说是带了点厌恶。是为子杰觉得不甘和愤怒吗?
苏敏的神色很悲哀,她幽幽地问:“你的意思是当时就该我被抓为人质也不能让她受一点伤害,对吗?是这意思吗?”
“是,如果是你被挟制,以你临场应敌经验可以有效掌控住情势,并能抓住敌方的弱点而给以反击。这是身为军人必须有的自身觉悟!”
我有些不忍看苏敏的神情了,子杰这番话说出来,伤入骨。
只见苏敏仰起头,“教官,你不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现在你这般震怒,无非被挟持的那个人是她,是你心尖上的人,你舍不得她受一点点痛。呵,军人,除去军人外,我也是个女人,我也会怕啊。我问你,你是不是真那么讨厌我?只要你点头说是,我苏敏发誓,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来烦你。”
子杰沉沉看着她,眸中是狠绝的残意,他说:“是,我讨厌你。”
“啪啪啪”,掌声从旁传来,我们同时看向那里,只见苏暮年噙着阴冷的笑站在那处,依旧是睥睨的姿态,只是周身散发的气息危险又压抑。苏敏一个箭步冲进了他的怀里,抱着他大哭:“小叔叔,带我走,我再也不要见他了。”
苏暮年环住她的腰,低眼间眸中一闪而过心疼,抬首时面目变得越加冷凝,“很好,你们许家人就是这么欺负她的?真的很好!”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落到我身上时,定了两秒,才移转开,我清晰抓住他唇畔诡异的弧度,莫名而寒。
那一眼里,敛藏了多少风暴,我看不懂,但却有强烈的不祥预感。
苏暮年环着苏敏越过我们,消失在视线里。我不由去看子杰,他面色青白,不能说摇摇欲坠,但确实情形不对。下一秒,他在我惊呼中往后而倒,幸亏许子扬眼明手快上前扶住他,才没摔在地上。显是刚才与凶徒恶斗,牵动了他的伤,等送进病房躺下后,医生来做了一番检查,还好并不严重。
等医生一走,子杰立即下了决定般地说:“子扬,你们赶紧回去,得罪了苏家,我怕他们会动到你那边,你必须即刻回去坐镇,再不能拖延。”
许子扬没有异议,确实惹怒了苏家,对于他们目前的形势只会雪上加霜,当天我和许子扬就回了那边。我们暂时住进了政府机关干部宿舍,名头上说是宿舍,实则却是独立的住房,只是这片区都是机关干部居住的比较多。
在子杰那边将近拖延了一个月,女儿已有三个月,之前她满月的时候就我和子扬两个人过了下,眼见百日又到,我在考虑如何为女儿庆祝。母亲那边我之前早已通过电话,她一直想过来看我,可局势未定,就连我们住房都不定,所以还是暂时推拒了母亲。
许子扬父母那边我并未过问,不知他是如何安排的,听他提过他父亲一直在疗养,显然他母亲定是照料在跟前了。近段时日他是越来越忙,常常会到很晚才回来。女儿百日那天,我等到睡着也没等着他人,只得作罢,揪了揪女儿的小脸蛋说:“一一,别怪你爸爸,他不是忘了给你庆祝百日,而是实在抽不开身。”
小丫头眼睛眨巴眨巴的,像是听得懂我的话般,突然她表情一变,我以为是被我不小心弄疼了,嘴巴扁起要哭,可下一秒她却嘴角上扬朝我笑了起来,把我乐得合不拢嘴。
那晚是到半夜我才觉身旁位置沉陷,迷迷蒙蒙中他抱住了我,没过一会就听到很轻的鼾声,他是真的累了。我将女儿搂紧了一些,往他怀中又靠了靠,三个人都紧密相连着,随后也沉入了梦乡。
有件事让我很忧心,就是他的咳嗽毛病又见复发,之前我怀孕期间生活比较安定,我老给他煮雪梨冰糖水喝,倒是好了。可到了这市里后,应酬又增多,烟酒根本避不开。已经戒掉的烟瘾又有了,虽然他回来后极力克制着不抽,但从他身上的烟味可察觉,在外面没少抽。
咳嗽症状就是因此而起的,我只能有心无力地担忧着,继续给他煮糖水喝。
明明看似平静的生活,却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在逼近,沉重的压力围绕着我们,我常常在心中慨叹,这何时才是个头。
☆、63。拥抱的意义
这日,许子扬回来得很早,见他神色间有久违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平添几分俊逸,应该是公事顺利。我也不由为他高兴,特意多炒了两道菜,上桌时给他把饭添满了,居然他硬是多吃了一碗,还笑着夸今天的菜好吃,我听了心里甜如蜜。
在厨房里洗碗时,忽觉腰上一紧,他从后抱住了我,胸贴在我背上。某处坚硬顶在我身后,面上一炽热,嘴里嚷:“别闹。”他却将下巴嗑在我肩膀上,浅浅的笑声穿过耳膜,宣誓着他的愉悦,我问他:“什么事这么高兴?”
“浅浅,再过一阵子,我们就回去。”
“回哪?”我微微讶异。
他将脸贴在我脸颊旁,轻语:“省城。”
我沉默了,手上动作也停顿了下来,他这意思是即将要成功了?
“怎么?你不想回去吗?”他察觉到我的怔忡,灼热的视线盯在我脸上。我微微侧转了头,与他对视,“没有,你在哪里我自然就在哪里。”
我早就明白,当许子扬功成名就时,他绝对会如王者般再度降临那座城市。尽管他可能在这里也能风生水起,但那不是他要的,他要的是在失去的领土上夺回属于他的东西,他要的是让那些曾经践踏他的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