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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重生之媚授魂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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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这时候,一名丫鬟前来找虞绍筠。
  虞绍筠当即匆匆离开,叶昔昭也没当回事,漫不经心地点一点头。
  慢慢地,叶昔昭看出了端倪。一间绸缎庄的进项后面,缀着的是两个数目,前一个是实际进项的数目,后一个是实际上缴的数目,两个数字相差几十两。
  她先是觉得徐福这个人果然很有能力,对手下管事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之后便是有些疑惑——母亲既然知道打理绸缎庄之人私吞了进项,却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带着这个疑问,叶昔昭拿着几本账册,去了太夫人房里。询问两句就能得到答案的事情,她就不想舍近求远刁难自己。
  往常每次前来,都是先在厅堂等候丫鬟通禀,这次亦是如此。叶昔昭举步要跨过门槛的时候,听到了太夫人的申斥声: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还在撒谎!”
  叶昔昭身形停滞不前,听得心惊肉跳,不明白太夫人何以气成了这个样子,语气简直是已怒火中烧。之后,便见到虞绍筠垂首站在厅堂正中,背影透着倔强。
  还未等做出反应,更让叶昔昭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太夫人将手中茶盏倾力抛出,砸向虞绍筠的头部。
  虞绍筠敏捷地偏头躲过。
  茶盏直直地飞向门框,撞得粉身碎骨,一些残渣在飞溅之下,袭向叶昔昭。
  叶昔昭只来得及抬手护住面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Yvette小妞子、不飞的鸽子投的地雷,摸摸!

☆、第四十二章

  下一刻;叶昔昭身形被人轻轻一带;到了外面。抬眼相看;是虞绍衡。
  “侯爷,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叶昔昭很意外。
  “娘叫我回来的。”虞绍衡审视着她,“没事吧?”
  太夫人这才发现误伤了叶昔昭,慌忙苦笑着上前来,“你看看唉”
  叶昔昭忙道:“没事;太夫人别担心。”
  虞绍衡托起她的脸;看住她颈部。
  “侯爷,真没事。”叶昔昭试图阻止。
  “别动!”虞绍衡莫名有些烦躁,剑眉轻蹙;拖着她下颚的手微微用力。
  叶昔昭看着他,很无奈。
  两粒碎渣飞溅到她颈部;嵌入了肌肤。他抬手轻轻捏住,逐一快速取下。随即又将她方才遮挡的手握住查看,手背上已有了几粒血红的小点,循例将碎渣取出。
  太夫人已平静下来,松松携了叶昔昭的手,“去里面,我给你涂点药。”
  叶昔昭顺从地点一点头。
  “娘,出了什么事?”虞绍衡问道。
  “你你问她吧。”太夫人瞥了一眼虞绍筠,又没了好脾气。
  进到里间,手上抹了药膏,叶昔昭还是安抚太夫人的情绪,“不论是为何事,您也不要动怒,身子最要紧。”
  太夫人迟疑片刻,低声道:“一家人,有什么事我也不瞒你。绍筠去涿郡,根本就是去找一个人,我那天一听她在涿郡就急得要命也是因此。”
  “哦?是什么人啊?”
  “是一名曾在府中当差的小厮。”太夫人语声转低,愈发愁闷,“绍筠不断打架惹事那一年,就总是与那小厮一同前去。后来被罚在家面壁思过,两个人竟聚在一起偷偷喝酒后来我自然是容不下那名小厮,真想将他活活打死,绍筠却怎么也不肯同意,甚而为了救他,答应去外面求学。我这才饶了那小厮,却也不能再留,让他卷铺盖回了老家——而他就是涿郡人。”
  叶昔昭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这次,我就担心绍筠去找那名小厮,结果呢——我命人去了那边查访,果真如此!”太夫人强按着苦闷,呼出一口气,“你说说,这叫怎么回事?可如今这件事终究不干那小厮的事,我这一腔子火气,自然全部落到了绍筠头上。”
  “太夫人——”叶昔昭听到这里,有些担心起来,“您是要将此事告诉侯爷么?”
  太夫人有些无奈地点头,“绍衡原本不知道此事,如今不如索性全部告诉他,让他帮我拿主意吧。那个孽障,我是管不了了。”
  叶昔昭连忙规劝道:“太夫人息怒。此事若被侯爷知晓,不定会怎样惩戒绍筠,事情闹大了可怎么办?以儿媳看,不妨再等等,您选个时间,与绍筠平心静气地说说此事。”
  太夫人不置可否。
  叶昔昭只是觉得,虞绍筠骨子里有点男孩子脾气,不大可能与那小厮有什么。见太夫人像是下了狠心,又道:“绍筠也不小了,什么事情心里都有个分寸。再者也不小了,动辄被侯爷责罚的话,日后谁还敢上门提亲?旁人少不得以为她还如以往一般调皮。”
  最后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本是叶昔昭情急之下胡乱加上去的,却是出乎意料地让太夫人有所触动。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那就先听你的,总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话,我再将她交给绍衡。”
  叶昔昭不由松一口气,“再好不过。”
  太夫人看着她的手,很是过意不去,“没打到那个不成器的,倒害得你平白被殃及”
  “小事而已,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叶昔昭岔开话题,将几本账册放到太夫人手边,“儿媳这次过来,也是因为愚钝,前来请教太夫人一件事。”
  “那我抽空看看,估摸着看完之后,也就知道你要问什么了,到时候再找你说话。”
  “嗯。”
  太夫人与叶昔昭转去外面。
  外面的兄妹两个正僵持着,一个冷着脸审视,一个还是倔强地一声不吭。
  太夫人道:“绍衡,回房去给昔昭找些好点的药,这边其实没什么事,你去吧。”
  虞绍衡看过叶昔昭,沉默片刻,也没反对,与叶昔昭一同回了房里。
  “到底出了什么事?”他问。
  叶昔昭决定还是先等太夫人那边有了着落再与他说也不迟,便笑道:“能有什么事?母女两个话赶话,一时闹僵了而已。”
  虞绍衡才不相信。
  叶昔昭便垂眸看着手上的小伤,“我这边受了伤,你却还记挂着那些”
  虞绍衡忍不住笑了,“倒是巴不得你那么娇气。”之后命人好好服侍,歉然道,“是特地赶了回来,还得回兵部。”
  “你去吧。”
  午后,虞绍筠没精打采地来了正房,进门先是问叶昔昭:“疼么?”
  叶昔昭摇头,继续坐在绣架前忙碌。
  虞绍筠则懒洋洋倒在大炕一侧,闭上眼睛,许久一动不动,似是睡了。
  叶昔昭正要唤人去拿条锦被过来,虞绍筠却轻声道:“我这次是去找他了。”
  他,指的是那名小厮。
  “去年我离京之前,娘命人把他打得一条腿打断了,还撵回了祖籍。其实是我总是缠着他一起喝酒,一起说说笑笑。但是他挨打的时候,把所有的错都揽到了他身上”虞绍筠翻身背对着叶昔昭,“我与大哥没什么话可说,二哥不爱说话,三哥总是看着大哥二哥脸色行事没人理我,说起来我是掌上明珠,可我的日子其实特别闷。”
  叶昔昭手中针线停了下来。
  虞绍筠低低叹息,“娘这次真是小题大做了。我去涿郡,只是给了他家人一些银两,让他们搬去好一点的地方找个清闲的营生。他其实很聪明的,留在侯府,日后会不会被大哥看重,谁都说不准。可是现在他在家务农,我偷偷去田里看过觉得他被我害苦了。我心里难受,你知道么?我说不清我到底错在了哪儿,但是他是无辜的,这是一定的。他一条腿残着,这一辈子可怎么过?”
  叶昔昭唏嘘不已。
  虞绍筠语声愈发低了:“那次他被撵出府的时候,我跑去出送他,我一直哭一直哭。他却根本不怪我,特别憨厚地笑着,一直说没事、没事,让我日后听娘与大哥的话。他好端端地一个人,突然变得那么惨,却不肯怪我,反而一直在安慰我”语毕,她抬起手,擦了擦脸。
  叶昔昭到了虞绍筠身边,把一条帕子递给她。
  “我恨这个世道!男孩子与女孩子在一起说说笑笑都会让人如临大敌。娘对那件事处理的手段,也实在是让我不满,这也是我写信敷衍的缘由,总觉得无话可说。现在我只是绕路去给人一点补偿,她就又发这么大的火。”虞绍筠忽然转身看住叶昔昭,“大嫂,你倒是与我说说,人做错了事,亏欠一个人,不应该弥补他么?现在呢,娘不知又要怎么发落他们一家人。娘生气,可以用他找出气筒,可我又找谁评理去?你说娘是怎么想的?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我自幼就知道我是侯府嫡女,我怎么可能与一名小厮纠缠不清呢?难道人与人之间就不能有一点别的实实在在的情分么?”
  叶昔昭理清楚来龙去脉,心里酸酸的,半晌才克制住情绪,柔声安慰道:“你这些话,尽可以告诉太夫人。太夫人是明理人,不会无动于衷。”
  虞绍筠撇了撇嘴,不大相信的样子。
  叶昔昭继续耐心宽慰:“有什么事你就一言不发,全凭人数落打骂怎么行呢?什么话还是要说出来。说到底,我从没见过那小厮,听了都是唏嘘不已,太夫人听了就更不会无动于衷。但是你只字不提,如今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太夫人当然会特别在意你一言一行。”
  “说了有什么用,娘不定把他们一家人怎么样了呢。”虞绍筠叹息摇头,“你是不知道,娘真正心狠起来,太吓人了。”
  “你说了的话,也许就能让他们一家人获救;而你不说的话,他们一家人兴许此生都会暗无天日。”叶昔昭语声顿住,又想了想,“将这件事了了,不再与那小厮相见就是了。如此对他也是好事,他与你来往,只会惹来一身麻烦。”
  “我明白,我简直就是他的煞星。”
  “那还愣着做什么?”叶昔昭催促道,“洗把脸,去见太夫人。”
  虞绍筠闻言坐起身来,却直打怵,“她上午还要用茶盏砸死我呢。”
  叶昔昭轻笑出声,“是啊,砸的是你,倒霉的是我。”
  虞绍筠偏头看了看叶昔昭的颈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怪娘,说话那么大声,害得我也没听到你进门去。”
  叶昔昭笑意更浓,“不说这些,我陪你去见太夫人,好不好?”
  “好啊。”虞绍筠松一口气,“有你在,娘总能压着点儿火气。我与她说话,你就在一旁听着,看她还好不好意思打我骂我。”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的原因我都不好意思说时间设定成明天的下午一点了,近视眼加不戴眼镜,无药可救了。

☆、43

  姑嫂两个到了太夫人房里;太夫人对叶昔昭温和一笑;对虞绍筠却报以冷眼。
  “娘;我有话与您说。”虞绍筠说着话,扯住了叶昔昭的衣袖,“让大嫂也在一旁听着,好么?”
  太夫人知道虞绍筠要说什么,也本就没隐瞒叶昔昭;闻言点头;之后却又斥道:“扯着你大嫂做什么,她还会跑了不成?坐下说!”
  叶昔昭暗自失笑,看得出;太夫人今日看到虞绍筠就气不打一处来。
  两个人落座之后,虞绍筠理了理思绪;把与叶昔昭说过的一番话复述了七七八八,有些太夫人不爱听的,自然就只字不提。
  太夫人沉吟多时,问道:“安置了那一家人,你就能安分守己了?”
  虞绍筠听出太夫人口风有所松动,面上一喜,“自然。这次我去涿郡,也没与他们见面,只是躲在暗中看了看他们今时情形。”
  太夫人又看向叶昔昭,“这事你怎么看?”
  叶昔昭回道:“依儿媳看,这是绍筠的一块心病,她总觉得亏欠了那名小厮。若能略作弥补,她心结也就慢慢打开了。”
  虞绍筠点头附和,“是啊。说到底,他若是对我存了一点别的心思,我都会觉得他是自食其果,症结在于他没有。我离家前什么性子娘也不是不知道,总是我又骗又威胁地让他陪着我打发时间。”
  太夫人叹息道:“你也不要怪我小题大做,你觉得无足轻重之事,往往就是祸事源头。女儿家的名誉,容不得一丝污点,稍有差错,便会一生为人嗤笑。尤其你或你大嫂这种名门女,很多时候是为家门活着,而不是为了自己。你若是有了瑕疵,那就是整个侯门的耻辱。”
  虞绍筠低头小声嘀咕:“我们怎么就那么倒霉?欠了你们多少?”
  太夫人沉了声:“你再说一遍?!”
  虞绍筠报以无辜的笑,“不。”
  太夫人忍不住蹙眉,“闲时多与你大嫂二嫂说说话,也看看她们是如何为人处事的。”
  “娘只管放心,我今日一大早就去了大嫂房里,不信你可以问问。”
  太夫人剜了虞绍筠一眼,“是缠着你大嫂帮你做绣活去了吧?你那点儿鬼心思,谁看不出?”
  “哪有。”虞绍筠心说我倒是想,“大嫂忙忙碌碌的,哪里有时间帮我。”
  太夫人也懒得和她较真,说回小厮之事,“那家人,我就遂了你心愿,命人给他们找个长长久久的营生——如你那般,给银两不妥当,穷人暴富反而会让人忘乎所以。而你也要说到做到,将这事淡忘,日后更不可再有类似行径。”
  虞绍筠连连点头保证:“嗯,我一定说到做到!”
  “这件事有了着落,我命管家及时告知于你便是。”太夫人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回去吧,别在我眼前晃,看着你就烦!我与你大嫂说说话。”
  虞绍筠做了个鬼脸,轻盈起身,离开时对叶昔昭一笑,无声道:“谢了。”
  “昔昭,”太夫人笑着拍拍身侧,“过来说话。”
  叶昔昭笑着坐过去。
  “手还疼不疼?”太夫人今日是生平第一次动手打人,却误伤了儿媳,心里是真的过意不去。
  “不疼了。”叶昔昭抬手让太夫人看,“您看,不碍的。”
  太夫人却道:“绍衡窝了一肚子火气吧?”当时长子的神色别人兴许没留意,她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可真真是心疼得厉害。
  “怎么会呢?侯爷没说什么。”
  太夫人便笑起来,“不外乎是碍于我的情面,换个旁人,怕是早就发火了。”随即拿过账册,“你要问的,是不是绸缎庄进项之事?”
  叶昔昭点头,“是啊。绸缎庄管事分明是每年都扣下了一些进项,比之总数,倒也不算什么。儿媳不解的是,没人理会过他这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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