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缘今生定-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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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六十二章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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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读了这一句,鲁荣明的嘴角便不由扬了起来,吕大哥完全是按他自己的书写习惯在蘀青柳父母写家信呢,用词这般文绉绉酸溜溜的,让人的牙根都快酸掉了。嘁!刚才还在取笑人家
“久未得知吾女音讯,甚为挂念。无奈王家门庭甚深,非吾此等人轻易能进,故唯将思念藏于心底,常于夜半时分心念切切。今惊闻吾女逸去上海,深令为父为母不安,然由吕先生代为转陈告知后,方知始末。想吾女在王家失母兄之顾,须寻常看人眼色,意常凄切,生活实属不易,故而方有此举。如今既已逸离乡间,还望汝安心谋生为是。闻,吕先生所叙汝当日在火车里幸赖鲁先生拔刀相助,方能逃出升天,又闻鲁先生对汝情意切切,此乃天意未可所知。故,汝事当由汝作主,毋需父母允可。另,毋忘代谢鲁先生托吕相赠人参一支,此为贵重东西,非吾等乡人能享受之。此后万望爀再捎物前来,以防消息泄露引来纠葛。父母兄长在乡间甚安,万爀惦记。切切!”
鲁荣明将信一连看了三遍,青柳父母对女儿的拳拳之心跃然于布上,对她猝然离开王家表示了极度的宽容和理解,看得出来,青柳的父母虽然是乡村野夫,大字不识一个,但却通情达礼,其胸襟之宽广非那些读书人能及,想到此,鲁荣明不由得对他们由衷地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他又将“汝的事当由汝作主,毋需父母允可”这句一连看了三遍,知道这是青柳的父母在明确地表态,让她自己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了,这也许是原话如此,但也许是那个搞怪的吕大哥自作主张添上去的也未可知。不过不管怎样,此事应该算是圆满解决了
咦,且慢!我什么时候托吕大哥捎去人参一支了?他立刻想起刚才吕大哥所他离开王家时柳依依曾赠他一支人参和一对鹿茸的事来天哪!大哥竟然将人参以他的名义转赠给青柳的父母了!怪不得刚才不让他看信,原来是怕他看了以后得知心里过意不去他的眼圈不由湿润了,大哥的这份浓情厚意让兄弟我这一辈子也还不清啊?
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是怎样把青柳找回来了。
虽然手头一点儿线索也没有,但鲁荣明的心里却没有原先那么焦灼不安心神不定了,因为现在有了吕振武,他就象是有了主心骨有了依靠,他坚信吕大哥是这方面的专家。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这一夜,鲁荣明难得地睡了个好觉,而且一夜无梦。
两天后的黄昏。吕振武果然就带来了消息,确切地,是带来了一只布包,就是青柳从乡下带出来的那只须臾不离身边的小小布包。
这是数天前一个巡捕在静安寺附近一个弄堂里看到一个形迹可疑的少年在翻弄这只包,怀疑这包是他抢来的。便上前一把扭住了送到捕房里,谁知那少年极为狡猾,半路上竟被他脱逃了,只留下这包在巡捕手里,那巡捕看到包里有光启路的画,猜测事主是老西门的住户,便在街上将此包交给了老西门的一个巡捕带回巡捕房,而那个老西门巡捕收到后粗粗一看,里面只是几件女人的衣服和几张随便涂鸦的线条。别无值钱的东西。便不以为然地随手扔进了杂物筐里。
吕振武是个有心人,一回来就把这几天所有记录在案的少女失踪案都梳理了一遍,没发现有关青柳的任何信息。接着他把几大筐杂物一件件翻了个遍,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两天后终于在一堆杂物里看到了这个眼熟的布包,于是一下班就急着送过来让鲁荣明过目。
一看到这无比熟悉的布包,鲁荣明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颤抖着手打开包,只见里面是青柳的几件换洗衣服,其中包括他为她买的那套小衣。除此之外,就是他那晚为她画的那几张草图和写下的几个字,其他什么也没有。他反复翻看了每一样东西,还是找不到她去向的蛛丝马迹。
“大哥,你这包怎么会在静安寺出现呢?难道她去了那里?静安寺那么大,可真的不好找了。”看着摊了一桌子的青柳衣服,鲁荣明有些沮丧地问坐在那里一声不响似是在思索着什么的吕振武。
吕大哥曾经过,只要青柳不走出老西门,不走出老西门捕房的管辖范围之内,寻找起来便会容易些,不然出了界就很麻烦。他找了那么多天,连她的一丝丝踪影也没见,现在她的包又在静安寺那里出现,难道,她真的出了南门这一带了么?这下可是真的麻烦了
“这不一定”吕振武抬头看向鲁荣明,“这种抢包贼都长有一双飞毛腿,抢了包他可以跑好远好远,让事主再也找不到他,这才会停下来安心查看收获。所以,这包虽然在静安寺发生,但事发地肯定不在那里,这是可以确定的。只是,静安寺一带人口密集商铺林立,找个人可真的象大海捞针一样很难嗯,我明天再去捕房里向兄弟们打听打听,看有谁看到过穿这种花样颜色衣服的小姑娘。”完,他便起身告辞。
“大哥别走,你我难得一聚,今天我正好也没有什么事情羁绊,不如我们两个找家酒店喝个痛快好不好?”鲁荣明叫住了吕振武,殷切的邀请着。就是没有寻找青柳这挡子事,他都是要请一下吕振武的。
“这个?”吕振武明显地怔了一下,接着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小兄弟的心意大哥我心领了,只是大哥今晚有事,这酒暂且寄下,过几天再喝吧。我们兄弟来日方长,也不在乎今天喝还是明天喝,对吧?”
“大哥!”鲁荣明动情地唤了一声,上前紧紧地抱住他庞大的身子,“大哥为荣明做的一切,荣明切记在心,只是不知道怎么回报才好以后大哥如果有事请尽管吩咐小弟,小弟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咦,大哥为小兄弟做过什么了?只是跑了一趟乡下而己啊,那次大哥还赚了呢,应该谢谢你才对哦哦,想起来了,小兄弟是送青柳家里那支人参吧?咳,这事我本来不想写上去的,但那丫头的爷再三拉着我一定要我写,拗不过我只好写上了可这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啊,我又没有出钱,只是借花谢佛而己,如果一定要谢,就等青柳回来以后你再谢她吧,那可是她婆阿妈送的哦~哈哈!”吕振武三言两语将他为鲁荣明做的事全都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然后轻轻拍了拍鲁荣明的背,“好了,大哥答应你,等把青柳找回来后,让这丫头为我们哥俩烧几个好菜,我们一定一醉方休,好吗?”
“好,荣明听大哥的按排”鲁荣明哽咽着。
“男子汉,别这么娘娘腔似地多愁善感,青柳一定会找到的,放心吧!”吕振武重重地拍了一下鲁荣明的背,然后转身就走了。他转过身来后,刚才轻松的神色立刻被一抹沉重代蘀,那些话只是安慰鲁荣明的,他的心中可是一丝丝线索都没有,接下去他该从何处开始寻找呢?唉,不管他,还是先挨个儿问问手下那几只小猴子再吧!
第二天,他依次询问那些手下,但是,一听到他描述的衣服和身材高矮胖瘦和年龄,便一个个把头摇得象拨浪鼓一般:没见过,没有。吕振武发了急,,你们都给我象豆子一样撒到老西门所有的街头弄堂壁角落里去,找那些痞子小混混打听打听,给我一个个问得仔细点,但凡一点点线索也不要放过,有了消息立马向我报告!
那些手下轰然答应一声,立刻作鸟兽散去了。接下来两天,他草草处理完了不在上海这几天积下来的事情,心里一直惦念着青柳的消息,但是两天过去,仍然什么音讯也没有传来。
第三天早上一到捕房,他正想唤个手下问问情况,却有人前来敲门了,吕振武兴奋得立即开了门,发现门外站着那个外号叫马脸的华人巡捕,看到吕振武开门,立即行了个不中不西的礼:“老大,这小孩曾经看到过你要找的人。”完身子往旁边一闪,吕振武这才看到他身后还站了一个头发象乱草窠脸上满是污垢塌鼻梁的男孩,看样子年纪在十四五岁左右,一看到吕振武的目光很是威严的射定在他脸上,他立即惶恐地低下了东张西望的头。
“这么来,你见过那个穿蓝底小白花衣服的小姑娘?”吕振武坐在红漆长条台子后面的硬木椅上,对跟着进来拘谨地站在那里不停地变换着身子重心的男孩慢条斯理地问道。
这也是他这几年来养成的腔调,你他是官腔也可以,他是派头也可以,反正,他平时在巡捕房里就是这样,和他在鲁荣明屋里谈笑风生嘻笑怒骂的随意样子判若两人。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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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男孩抬头畏惧地看了吕振武一眼,轻轻嗯了一声,接着抬起脏兮兮的右手快速将塌鼻梁下的两条黄龙拭去。
“在哪里?”
“在”男孩翻着白眼想了一下,“在法国公园电车站头那里,她正好从电车上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了?”
“大约是三天前哦不,好象是四天前。”男孩不太确定地。
“她是一个人还是和其它人在一起?”吕振武紧紧地盯住他问道,眼睛将男孩脸上的全部表情全都收入眼底,如果他敢谎,他就会一掌劈了他。
上海滩上这样的流浪儿数不胜数多,你都弄不明白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后来又去了哪里?他们以乞讨偷窃为生,常常会欺负刚到上海的外地人,抢个包骗点钱什么的。由于长年和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类人物打交道,养成了惯于看人眼色揣测别人的心理和见风使舵的本能,其狡黠多变无人能及。吕振武平日里和他们打交道很多,所以他得防备着这看似年幼无害但心理成熟度可能超越成年恶棍的小男孩给他挖坑。
“她不是一个人,有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但个子比我高,穿得很体面的男小孩和她在一起”男孩这话时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情,似是妒忌又似是愤恨。
“哦?认识那个男孩吗?”吕振武心中一动,他和鲁荣明原先一直以为青柳是孤身在上海瞎摸,所以担忧她会迷路或是上当受骗,现在听这男孩一,竟然有人和她同路,难道是有人蓄意带走了她?又或是她在上海另有熟人?
“这个我不认识呃,对了,有个人识得他”男孩先很遗憾地摇了摇头。后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改口道。那个样子象小开的高个男孩太神气了,让他在局子里蹲几天也好刹刹他的傲气,嘿嘿~
“是谁?快!”吕振武一听,觉得有了希望,便急忙俯身上前问道。
“大头!”
吕振武一听,立刻叫了一声:“进来!”
刚才带男孩来的那个巡捕守在门外,听到叫声推门进来问:“老大什么事?”
“马脸,你带他去找一个叫大头的小混混,那大头知道和小姑娘在一起的那个男孩是谁。”
马脸巡捕答应一声带了男孩转身欲走。
“等等!”吕振武急忙又叫住了他们。看到男孩转过身来,他斜睨着男孩淡淡地又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嗯,叫塌鼻头”男孩迟迟嗳嗳地回答。似是对这名字感到难以启齿。
“哦,我塌鼻头,那个小姑娘你只看了一眼,怎么知道她就是我们巡捕房要找的小姑娘?”焦急等待了许久总算有了一点消息,现在面对消息提供人。他反而显得很是谨慎,怕万一搞错了让鲁荣明空欢喜一场。
“呃那小姑娘长得很是挺刮(原指物品质量优良,这里是指女人长得漂亮,类似现在的‘正点’),她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刚从乡下出来的,所以一下车就被我们注意到了“到这里他尴尬地顿了一下,偷偷地看了吕振武一眼,发现他低头正在记录,并没有在意他刚才的话。于是便接着下去。“我们老大呃,就是混号叫小癞痢的,他一看就这是个嫩户头(指人不谙世事)。不定可以装榫头(指设圈套陷害诈人钱财)捞她一票,因此让我先上去绊住她,寻机下手。但是没想到她后头跟了个本地小男人,样子打扮象个小开,那小开好象也很熟悉我们这一套,不等我在她面前装腔掼倒(跌倒),他就一把将我拎开,护着那小姑娘走了,害我被老呃,小癞痢骂了个狗血喷头。要不是那个小开硬插一脚我就成功了,这能怪我吗?”塌鼻头男孩似乎对那天的事心里仍然有气,愤愤地道。
“哦,后来呢?你看到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现在才想起问这个重要的问题,吕振武不由暗暗汗颜,刚才太着急让他们走了,还好及时把他们叫住。
“后来我心里不服气,又盯了他们一段路,看看实在没有机会,我才死心回来呃,我看他们一直往重庆南路方向去了,至于究竟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好了,知道了。马脸,务必要找到和那个小姑娘在一起的男孩,只要找到了他,才能最后找到那个小姑娘还有,派几个人去重庆南路上问问路边小店里的人或是那里的住户,有没有见过这么一个穿蓝底小白花的小姑娘?”
“是,老大!”马脸巡捕答应一声,转身之际,眼珠子转了下长脸上浮起一个猥琐的笑容,又回过头问:“老大急着要寻这小姑娘,莫不是老大养在上海的金丝鸟逃掉了?”
“滚你的蛋!”吕振武怒喝一声,把桌上一本书扔了过去,早有准备的马脸立即象兔子一样窜到门口,脸上还带着暧昧的笑。吕振武平时坐在办公室里一本正经不苟言笑,但私下里和那帮手下相处时很是随便,所以这马脸才敢如此大胆地和上司开玩笑。
天气渐渐转暖,马路边上的法国梧桐又绽出了宽大的鸀叶,鸀叶间是一个个小小的黄色小绒球,风一吹,小绒绒便漫天飞舞,粘在脸上身上,一不小心还会钻进鼻孔和嘴巴。小芋头很讨厌这些飞花,他常常觉得小飞花钻到他的鼻子里会让他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因此,这几天他都很老实地呆在家里,不是陪他娘话,就是在他爷南货店里帮忙,让俞则成感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