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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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红扫了眼不远处接受众将士问好的人,与玉遥对视一眼。
“你说的桑黎,是他?”
点点头:“不过他现在的名字叫做左冷。”
玉遥半张着嘴巴,后知后觉苏逸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她竟然真的。。。认错了人。
这才觉得害怕,眼神呆滞的看向蔻红:“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营帐内。便是两人之前同室而寝的那个,长凳上摆着她打地铺时的铺盖,依旧是她那日早晨叠放的模样。
“你是说。她不是失忆,而是丢失了一段时间的记忆,只是这一丢就是一万五千年?”
“目前来看的确是这样。”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嘴里喃喃,心中却已经承认。不禁有些犯难,一万五千年的记忆,他们该如何帮她回想起来。其中绝大部分都没有他的参与,玉遥脸上难掩失落。
苏逸看着东张西望,刻意回避他视线的一人,双眸犹如黑洞。深不见底,似乎只一眼便可吞噬魂灵。
“桑黎是谁?”
“是他曾经的青梅竹马,她为他倾尽一切。那人却为了权势背叛了她,那副千疮百孔的身子便是拜他所赐。”
提起那人,蔻红的话多了起来,一字一句无不带着憎恶。一旁的玉遥低着头缄默不语。
尽管已有预料,真正获知事实还是让苏逸心中极不是滋味。世间万物。他所执著地只有两样。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将那个陪伴自己度过无数日夜的人划定为自己的私人物品。窥伺者死。
从未想过,甚至在知道她的身份后下意识排斥去想,在他不知道的那些久远年代,她的身边是否曾站着另一个男人,她对待那个人像对待他一样的关怀备至。如今不期许的事情不期而至,他才发现自己平日里忽视的太多。无论是桑黎还是左冷,他发现自己,嫉妒的要命。
妖妖站在书桌前看地图,没有听到也不想追究他们说了什么,其实,她是很排斥与那个叫做苏逸的人一室共处,更何况桑黎还不在身边,若不是被小兽生拖硬拽,她绝对不会进来。
这里大概是那个人的营帐,大致扫了一眼,简朴清幽,干净利落,空气中飘洒着淡淡的墨香,跟他身上的气味儿如出一辙。
他们只匆匆见过一面,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一句,自己又怎么会知道他身上的气味儿是怎样?
甩开那些无足轻重的疑虑,扫过神色凝重的三人,见无人注意,踮着脚偷偷溜了出去。将她蹑手蹑脚的动作看在眼里,玉遥摇头叹气:“本来就够笨的了,再倒退一万五千年可怎么得了。”
其他人默认。
许是因为左冷那句否认的话给她留下太大的阴影,最初的几日,代婉格外粘人,只粘他一个人。无论是吃饭、议事、巡视还是。。。睡觉。。。
那时左冷处理完一天的军务,仰躺在床上想着代婉的事,门帘一掀,刚刚还在脑子里徘徊的人活生生出现在眼前。怀里还抱着一床棉被。
左冷的注意力起先并没有放在枕被上,军人特有的反应使他顿时沉下了脸。
“怎么没有事先通报。”
对他这副表情已经习以为常,她并没有感觉到压迫,自顾在床上找了个空位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上面。
“是有两个士兵想要通传,不过被一个白眉毛老头儿阻止了,他看着我的眼神。。。说不出来的别扭。这里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怪。”
她的抱怨左冷一个字都没听清,在她把铺盖一股脑儿堆在床上的时候,他便针扎似的一下子跳的老远。
待她神态轻松自然在木床的另一端铺展开时,他的大脑彻底空白。
“你。。。在做什么?”
“铺被子睡觉。”
“你的营帐在隔壁。”
“要去我的营帐睡吗,也好,你的床的确小了一些。”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同一个单身男子同住一室,成何体统。”
他知道这句话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之前代婉也是一直同苏逸住在一个营帐中,便是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也没觉得有多不何体统。
他这话听在另一个人耳里同样奇怪:“你在说什么?我们自小不都是这样?”
见根本就说不通,左冷披上外衫,出了大帐。
“你去哪里?”
“去检查各处设防安排,你自己先睡。”
几乎在这个地方度过了他整个少年时期,却是第一次有闲情逸致半夜独自出来赏月,即便其中无可奈何地因素占了大半。路过另一座规格相同的营帐,里面灯火通明,看来夜不能寐的不知他一个人。
“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坐坐。”
左冷是有些踟蹰的,他与苏逸共事二月有余,行军布局上出乎预料的意见一致,有些时候可以说是心有灵犀,便是从一开始就跟在他身边南征北战的将领都未及他半分。可私下里他们却是半点儿交情全无,他、苏逸、风扶远,三个人都清楚彼此间立场悬殊,非同道之人,不可能有交心的一天,既然如此又何必虚与委蛇。
迈步进去,苏逸正坐在书桌后专心致志翻阅兵法,连一句寒暄都没有。自己找了凳子坐下,接下来半个时辰如预料那般,一室静默。
随手抄起小案上一本纸质泛黄的书本,却是事关情爱的杜撰故事,顿时倦意全消,有些哭笑不得,偶然听得她极爱民间话本,看来所言不虚。
他嘴角细微的弧度被苏逸收进眼里,事实上,从左冷进来初始,他的一举一动便没有躲过他的眼睛。
手里的书本一直停留在一页,他只是在借此缓解自己的情绪,说实话此刻的他,前所未有的混乱。
“她睡了?”
左冷脸上现出几分尴尬,转瞬即逝。
“我去成林帐中凑合一夜。”
这算是一个交代,对三人都是。
苏逸表情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这让左冷心生些许不满。
“可有办法尽快帮她恢复记忆?”
“会有的。”
两人的交谈言尽于此,至于她匪夷所思的身份,谁都没有提及,只不过是两人心知肚明的事。
这样也好,最起码战事结束之前,给他一个暂时不杀的理由。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苏逸将手中的兵法仍在桌子上,双眸越发幽深。
不禁想起两个时辰前在此处与蔻红、玉遥的谈话。
不管用什么办法,付出怎样的代价,希望他们能尽快想出办法。
不得不承认,他在这件事上,有一种难言的无力感。似乎对于她的任何事,他向来便很少有头绪。
蔻红却告诉他,她认为这样很好,一切又回到原点,很多错误与伤害都还可以弥补。不过她也会尽力尝试,但是,如果始终没有效果,便让他答应放她回霾山之巅,不再参与世俗之事。
至于成参领半夜被突然进来的人饶了清梦,惊吓未退还得分半张床出去一事,便不再多说。
一大早起来,身旁并不见人,连铺盖都平整依旧,很显然,有人很本就没有回来。
☆、v 015 女孩子是要哄的
当即便有些不开心,她感觉的出来,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以后,桑黎对她的态度便没有前些日子在溪谷时积极,甚至有些回避。她确定自己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那就是外部环境的原故。
看着站在营长门前,明显是在等他的人,急刹车似的停下了脚步,那一刻清楚看到她脸上折射出的不开心。左冷停在原地,不知道这数十步的距离该怎么迈过去。
不过他也用不着过去了,因为有人已经怒气冲冲朝他大踏步而来。
一男一女,不过半步之隔,女子昂着精致的下巴神色倔强,男子身材高大,微垂着头,四目相对。
这一幕很快便招来不少注意,便是巡逻的队伍也在不远处徘徊了数遍。在这个乏味索然又处处布满紧张气息的军营,还有什么方式,比看左将军同他未婚妻吵架更来得放松。
左冷自然注意到了,眼神犀利的朝那些人扫去,待触及到那双氤氲的双眸是瞬间偃旗息鼓。他也想离开,只是发现自己的双腿根本动弹不得,她竟然在他身上施了法术。
妖妖紧紧盯着他,察觉到他两种鲜明的情绪变化,酝酿了一早上的怒气轻易被抚平,脸上表情不变。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我????”
“你若是敢骗我,我就让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围着军营做一圈青蛙跳,你知道的,我说得出,就绝对做得到。”
“???”身后传来嗤笑声,就是那种努力憋笑但是最终破功的噗嗤声,左冷没脸回头,僵着脊背挺直身子。似乎要靠这种姿态维持自己辛苦积攒的威信。当上将军之后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下面子,不由得冷下脸来:
“我是一军主将,自然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处理。这番胡闹成何体统,再有下一次,我便军法处置。”
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对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子来说,这话是有些重。对面的人显然不给他反省的机会,眼睛里已经蕴满了泪水,欲落不落。看起来格外可怜。
“我???抱歉???”
“那你准备怎么补偿?”
声音里还带着哽咽,与这话极不符合。
“???你想要什么补偿?”
“带我出去转转好不好,这里很闷。”
“现在不行。”
西域大军近来十分平静。反常即妖,他们该是策划另一场反扑,大战一触即发。这个时候身为一军主将怎能因儿女情长擅自离营,更何况,此番遭劫也是因为二人独身出营。
妖妖自是不知道这其中缘由。见他断然拒绝,数日的委屈一并涌上心头。
“算了,不用你管。”
看着她转身跑开的背影,左冷眉头轻皱,不明白她突然红了眼眶的原因。
半途遇到小兽和她的妖精情人,听了她的控诉。齐齐表示愿意陪她一同出营转转。这个阶段的妖妖,照玉遥的话来说,好听点儿就是天真无邪。难听点儿就是没心没肺,一听可以出去玩,什么委屈难过统统抛到了脑后。
只是迅速膨胀的欣喜与期待,在看到正前方的那道身影时变得极度萎缩。
停下步子,真想马上掉头就走。那人显然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朝着她的方向招了招手。这个动作令妖妖心情极为不爽,看起来跟唤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
虽然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可客观来讲人家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逾矩的举动,两人甚至连面对面的交谈都没有,加上身份还是桑黎的同僚,处于抱歉与礼貌,妖妖踢了踢脚下的泥土,牵着马朝他走去。
“好巧,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等你。”
“???这样啊,真有些不凑巧,我已经事先跟人约好。有事下次说,或者托桑???左冷转达也可以。”
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双腿有多僵硬。
腰上多了一道力量,强制而不容拒绝,眨眼间她便已经换了位置。
身后贴上一道结实的胸膛,鼻尖萦绕着淡淡墨香,妖妖的第一反应是红了双颊,不乏恼羞成怒的意味。而后便是深深地自责与屈辱,她堂堂一介天人,竟然被一个凡夫俗子轻易制住,若是被那些长舌头的小仙子知道了,自己以后还如何在上面行走。
虽然之前答应过桑黎,不会提及凡尘之上的事情以及任何带有暗示性的言辞,更不会动用法力,可凡事总有例外,如今这个时刻便是那个万不得已。
操纵意念想将他直接扔下马去,下一刻她便发现已经更加匪夷所思,惊惧交加的事实,她所有的法力,无论是弱是强,等级几许,一碰到他的身体便若打在八卦炉老道的拂尘上,丝毫不见效果。
怀着不可置信,她在路边的一颗树上试了一试,参天大树应声而倒,也砸碎了她心中仅剩的期许。
“怎么会???”
想象得到她张皇失措的表情,苏逸并不解释,等她想起一切自然就会知道,二十年前,他曾被她误伤,从那之后,他身上便多了一道加了她鲜血的符咒。
另外,就在三人约定的地点,蔻红和玉遥看着远远驶去的马匹和马背上张牙舞爪的一人,由不得不忧心。
“小兽,我们这样做,真的不会有问题?”
蔻红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知道他真正担心之事:“放心,她没这么聪明。”
不会怀疑到他们二人身上。
…
自小便从祖父口中得知,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动物,性情是好是坏,脸色一会儿一边,心细如尘又如海底针一般难以把握。通过近几日同代婉的接触,左将军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智慧。再加上军务缠身,也就没有将刚刚那件事放在心上。
士兵通传,几位将军求见,左冷以为发生大事,站起身赶忙让他们进来。
一双双黑色长靴相继迈入,无一例外均是左家的老部下。他们脸上并不见焦急凝重,这让左冷暂时安下心来,同时又生出几分怪异,如若不是战事缘故他们很少到他的帐子来,尤其还如此突兀的结伴而来。
“几位将军可有要事?”
都是经过沙场洗礼数十年的真男人,竟在这一刻扭捏起来,互相推搡着,最后将他们中资历最老也是左冷平日里尊为恩师的孙老将军推到了最前面。
看着身后忸怩的不像话的家伙们,赵将军甩了甩袖子,迎上左冷耐心的眼神,立即摆出慈爱的笑颜。
“小冷啊,我们几个这次,不是以下属的身份而来,而是作为左冷的叔伯,过来跟你聊些事情。”
左冷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抹温馨,却又不免有些好笑。
“如此,几位叔伯先请坐下。”
听他如此称呼,几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小冷啊,你自小跟在左老将军身边,老将军公务繁忙,你几乎是我们几个轮番养大的。这一身武艺也是我们手把手教出来的。也正是因为你整日跟我们这些大老粗混在一起,才导致你刚硬、不解风情的性子,几位叔伯们都觉得对不住你,对不住左家的几位将军。”
“几位叔伯何出此言?”
见他一副摸不着头绪的模样,几位将军不免又是一阵自责。若不是当初怕左家这唯一一根苗苗走了弯路,他们也不会禁止他与异性接触,更不该在他面前将女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