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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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量我的面色,确定我没有生气,眼中闪着光亮点点头。
谁说他不谙世事的,我瞧这小子聪明得很。
天朝营地,
苏逸放下书本,满室空荡。
蔻红进来帮他把夜灯挑的更亮一些。
“她还没回来?”
“应该是被白鹤困住。”
冷哼一声。“活该。”
“。。。宫主说她若是回不来,不用费心思去救,她自有办法脱身。”
“我要你帮忙找一个人。”
即便有殇离神剑在手。情况依然不乐观,除非得到殇离神剑的认可,否则就只是一把普通的兵器。鲜少有人知道殇离神剑已认公孙仪为主,除非现主人死亡,否则它不会再另行认主。
是以当苏逸握着它。将远处山顶上一棵松树劈成两半时,风扶远呼吸一窒,望向那道清冷背影的目光,讳莫如深。
看着出现在营帐门前的人,苏逸放下正在擦拭的神剑,神态自若的朝他做了个请进的手势。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到来。
“两日未曾见到将军的近卫,不知她如今何在?”
“你是说代婉?她另有任务去做,你不必知道。钦差难得来此。应当不只是为了她,不妨坐下来好好聊聊。”
“我也正有此意。”
坐在帐内另一个简易板凳上,风扶远毫不避讳将四周打量一遍,除了一个简单的木板床和书桌,便只剩下书。加起来有数百本,本以为会是兵法攻略或者史记之类。万万没想到会是民间流行的话本和一些不找边际的野史传记,例如《xx皇帝的xx后妃的故事》
风扶远嘴角抽搐,憋笑几乎憋到内伤。
“没想到风将军如此。。。亲民,竟与那些无所事事的市街妇孺志趣相投。”
苏逸扫了眼他手里泛黄的书皮,十分淡然的点点头:“风大人对她的称赞,我会一字不差传达给代婉。她此刻不在,不过风大人若是感兴趣想借回去看看,本将还是能做主的。”
“。。。不麻烦了。”视线放到那把黑色玄铁宝剑上,“苏将军对它了解多少?”
“应该比风大人多一些。你该是听说过,代婉的师傅曾是殇离的上一任主人。其实,也不尽然。殇离神剑已有数百年未曾认主,只因它能获知危险,关键时刻会挑选临时驾驭之人,危险解除后,这种利用关系自动解除,也是因此才有了江湖上那些传闻。”
“苏将军知之甚详。”
“若非代婉告知,恐怕我们现在仍寸步难行。”
嘴角微微上扬:“听闻此次玉门城遇险也是她挺身而出,才得以保全我天朝数十万兵力。她总是能带来惊喜,不是吗?”
“的确。有些事情即便不说想必苏大人也已调查清楚,她自小远离尘世,不知人间险恶,也不懂男女大防,有时候难免会做出令人误会的举动,倘若如此还望风大人多包涵。”
“苏将军此刻,是以何种身份对我说这番话?”
苏逸但笑不语,看着他这副表情,风扶远突然想起她曾经对此人的评价:苏逸此人平日总一副谦谦公子模样,不争不抢、不骄不躁,却总有本事将人气个半死。
他现在总算亲身体会到那是怎样一番滋味。
凌厉褪去,风扶远眯着眼睛,优雅慵懒,周身不自觉散发出的尊贵气度便是上京显赫世家公子也未能及。苏逸垂下眼睑掩去深沉。
“苏将军放心,这番话我同样也会原封不动转交给公孙。”
两个男人相视而笑,彼此间似有默契流淌。
“多次在代婉口中听到苏将军大名,一直无缘结交,今日一番畅谈竟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相信只要你我联手,任何毒蛇猛兽都不会是对手。”
“风大人指的,应该不只是玉门关外。”
“运河以南,有猛虎。”
状似神秘的压低声音,留下这句话,大笑着扬长而去。
运河以南,豫州。
嘴角上扬,端起凉透的茶水浇在桌子上,让水渍慢慢浸过桌面上的字迹。
风,何。。。
经过两日的调养,灭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连一丝伤疤都没有留下。不过此刻,我正在以上药为名巡一己之私。
“没想到,你的身材这么好,简直跟苏逸不分上下。”
“。。。”
他显然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却能感觉出来不是坏话,笑的一脸童真。
其实若有这样一只乖巧可爱的宠物,带在身边也不错。
“王子,姑娘,吃饭了。”
大块儿肉摆在桌子上,据说我的生活标准完全比照索格,也就是说那个满嘴之乎者也对汉人文化无上推崇,并无时无刻不将自己伪装成谦谦公子的索格王子,本质上其实是个暴发户。
看来是我误会灭了,整日吃这些肥腻的东西,怪不得见到馒头会饥渴成那副模样。
拿着刀子拨着盘子里的东西,摇摇头:“没胃口啊,又很饿啊~”
对面的灭眼睛一亮,握住我的手腕:“鱼。。。鱼。。。”
“有鱼?在哪儿?”
“我带你去。”
虽然慢了点儿,难得没有打碦。
“对不起王子,大王子有令没有他的吩咐,这位姑娘不能迈出大帐一步。”
不出意外被拦了下来,不过灭的倔脾气上来是谁的面子都不会卖的,根本不听解释,拍开侍卫的手拉着我便往外闯。
侍卫们顾忌他的身份,不敢动手更不敢违背大王子的命令,走出大帐不到十步,身边已经围了一群手持兵器的士兵。
“你们在做什么?”
“将军,大国师。”
看着眼前的场景不难推算出发生了何时,深蓝色瞳孔收紧:“灭,你在干什么?”
握着我的手一僵,就在我以为他会放开的时候,却被抓的更紧。
“捉鱼,她饿。”
颇为感动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挡到前面,扬了扬腕上的金黄色手环。。
“带着这个鬼东西还能跑到哪里去,你们就对自己这么没自信?”
白鹤朝索格小声嘀咕了几句,后者大手一扬:“退下。灭,不要再让我失望。”
走了几里路来到灭所说的小河,才发现正是与天朝军营相通的那条,不知若是顺着它游回去得花多长时间。
灭似乎比我还会享受这难得的自由,早就打赤膊跳进了水里,白日温度偏高水也不是很凉便也随他去了。
倒在草地上晒太阳,不知苏逸那厮在忙些什么,我是说过不用为我费心思,可没想到会真的不闻不问。
手边摸到一个凉飕飕滑溜溜的东西,吓得我跳起来大叫,原来只是一只红鲤鱼。
迎着灭疑问的目光,大略难堪。
“这是你抓得?”
他点点头。
“做得好,我生火,你继续。”
附近干柴挺多,没费多大功夫便升起了火堆,抓起地上还活蹦乱跳的美食,怀有几分抱歉。
“阿弥陀佛,我会尽量让你感觉不到痛苦。”
“你敢。”
脚一滑,差点儿没滚下河。
“妖。。。妖怪啊。。。”
“。。。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
☆、v 004 反间计
“玉遥?你不是竹子吗?”
“谁规定竹妖就一定得变竹子。”
说的也是,此刻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有多丢人,干咳一声:“苏逸让你来的?”
“如果不是他,我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劲。
五日后会再次发动对玉门城的进攻,在那之前让你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把那个什么大国师处理掉,白鹤不知怎么惹到了他,让我告诉你,将本事全都使出来,能打死尽量不要留活口,生不如死勉强可以接受。”
“。。。。”
“我向来看不惯他的自私,白鹤即便再可恶仍是一名上仙,在天庭挂有官衔,若是真按他所说,我们恐怕也得跟着陪葬。”
“他也只是说说而已,你比他年长几千岁,怎么会跟他计较。”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如此肯定他就是你要找的人,我倒是觉得那个左冷比他更贴近。”
想起那张生人勿进的脸,不由得轻笑出声:“是有些相似。”
“玉遥,你不会明白,他的气息在我身体里藏了上万年,我便是忘了自己也绝不会忘记他。好了,你还是赶快回去,保护好他,若是再出现上次那样的差错,小心我拿你炖肉。”
头顶有片阴影罩下来,身上落了几滴水珠,灭不知何时从河里趴了上来,歪着头看看蹲坐在地上的我,再看看张着腮吸气的红鲤鱼,伸出湿哒哒的手放在我额头上。
“生。。。病。。。”
“。。。没有。”
他瞪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拾起地上的玉遥:“我去,杀鱼。”
。。。早就提醒过废话不要这么多。
灭突然惊叫一声,红鲤鱼从他手里跳出去,河水溅了我一身。
殷红的血从他指尖滴落,玉遥这一口咬的极重。整个拇指血肉模糊,旧伤刚好又添新伤,自从再遇到我,他似乎就没有好过过。
好在药膏还剩下一点儿,涂上去用手帕包扎好:“你去添柴,鱼我来抓。”
十指连心,估计真的是被咬疼了,他皱着眉支着伤指,乖乖坐在我原来的位置上,一边添柴火一边轻轻朝拇指呵气。
看着水里的倒影。刚刚口出狂言的雄心壮志顿时萎缩了一半,我讨厌凉水,更讨厌在水里摸东西。
叹了口气。将鞋子放在离水比较远的岸上,从脚尖一点点试探着往水里伸,浑身不禁打了个寒颤,实在不想再把手臂伸进去,索性脱了外面的纱衣当渔网用。
网是网到了不少。不过都是一些手指大小的,丢进火里怕是还没等到翻身就成了灰烬。
略微挫败。
不远处的坡后一前一后站着两个人,看着水中半身湿透,发丝凌乱的女人,深蓝双眸中透露出几丝笑意。
真是个。。。不能以世俗论之的女人。
“你去,找几条大鱼敲晕了扔进去。”
“是。”
“等等。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国师。”
“遵命。”
或许索格认为我会带给他弟弟带来不好的影响,吃完烤鱼回去。我便被禁足在一个独立的帐篷里,任何人不得探视,灭对此意见很大,不过还没发作出来便被索格亲自拎走。
帐篷里用粉色纱帘装扮的十分精致,虽是简易帐篷看起来却更像是姑娘家的闺房。比在肃州的那个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看来是花了不少心思。
莫非他们现在改用怀柔政策?
“国师大人。大王子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内。”
“本道便是奉了将军之命过来查看,此女武功高强擅妖法,仅凭你们之力怕是无法奈何,若是被她逃脱尔等死罪难逃。”
大国师深得王庭器重,这番言辞自是没人怀疑。
帐中响起陌生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到一张与天鹤十分肖相的脸,再度闭目小憩。
“国师在军中地位越发水涨船高,便是连索格都不放在眼里。”
“在本道眼中,人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又何必因为出身、身份这些虚无之物庸人自扰。”
“这一点,我的确比不得你洒脱。扔下那些挂念你的人四处游山玩水,连封书信都没有。”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你在说什么?”
“我设了气罩,他们只会听到我想让他们听到的。”
他甩甩袖子,一屁股坐在床边:“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你说以他们之力无法奈何我之时,我身上系着锁妖绳,根本出不了这西域大营。”
说完,还特意伸出手脚上的金环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不是你。。。”
“没错。”
“是苏逸找你回来的?”
“他说白鹤太碍事,又因着身份特殊怕你惹上麻烦,便让我当做家事自己处理掉。
思来想去最简单有效的就是离间计。
索格此人甚至自大,我那个兄长的脾气同样同样不是个能屈居人下的,更何况只是一介凡人,只要我稍微动一些手脚,很快便会不欢而散。没有下界君主的授命,即便他有天后做靠山也不可能随意插手凡间之事,更何况是两国交战的大事。”
“看出来了,所以我刚刚才这么配合。”
“。。。话又说回来,你怎么会乖乖束手就擒?”
“我有想知道的,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第三个人?”
“总算聪明了一回。”
“我听玉遥说你过多消耗了魂珠的力量,是该抓紧时间了。不过,我自下界起便一直打听灵珠的去处,上万年来却一点儿收获都没有。你说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所以我才要从白鹤身上下手。”
“大王子。”
见到帐内另一个人,索格显得有些意外,背着手:“国师也在此?”
天鹤略微颔首,态度多了几分倨傲:“本道不放心,特意过来看看,违背了王子的命令,还请王子降罪。”
话虽这样说,脸上却看不出一丝请罪的态度。
“国师于本将母子有大恩,又何须在乎这些虚礼。”
“本道先行告退。”
看着消失在帐外的灰色身影,索格眯了眯眼睛,这是心情阴霾的兆示。
“来人。”
“王子。”
“把帐外的人换了,各打五十大板罚去做劳役。”
“遵命。”
初见成效。
倒了杯凉茶推到他面前,他端起来看着,似笑非笑。
“喝吧,没下毒。”
“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和颜悦色,看来大国师很不得你喜欢。”
“彼此彼此。”
“你在这里做客已有几日,对方却一丝动静都没有,看来,你对他们并没有那么重要。依我看,倒不如随我回王庭,以你的身份封个侧妃应该不成问题。”
“为什么不是正的?”
他被我问的一怔,饶有兴致的把我看着:“我的正妻长相不若你倾国,身材也比不上你婀娜,性格更是不如你有趣,不过她是西域前王庭也是最大部落的公主。”
“还是算了,王侯世家妻妾间斗的你死我活的事听得够多,若是失手打死一个还得赔上自己的小命,倒不如一夫一妻平平淡淡。”
“据我所知,苏逸家中已有一位妻子。”
“。。。”深吸一口气,“你是,存心来气我的?”
傍晚大国师又来了一次,被士兵拦下来后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