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不飞花-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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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沈玉鸣便陪着无艳回到屋内,又叫了茶来给她喝,无艳吃了茶,头晕是好了许多,连酒也醒了大半,她本就只吃了一口酒,酒力翻涌也是那一阵子的事,吃了茶后便清醒许多,可是方才所见的那一幕,却如荆棘一般刺心,连头也隐隐作痛起来。
沈玉鸣一直相伴,见无艳默默无声,但面上难过之色却是掩饰不了,他便道:“无艳,你要不要离开这里?”
无艳一愣:“嗯?”
沈玉鸣道:“方才之事你也看到了,尉迟将军实在是之前他对你那样,我以为他是喜欢你的,可是如今却对着别的姑娘光天化日下搂搂抱抱尤其是还传闻这位姑娘跟他有婚约,可见他对你不上心,你若要走,我便陪你走。”
无艳一听,越发难受:“不、不是的尉迟大人他”然而她本就不是能言善道的人,何况方才所见那幕她也很不喜欢,当下竟说不下去,不知是要说此中有什么误会好,还是说尉迟镇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好,前者,她无法说服自己,后者,却更让她难受。
沈玉鸣道:“你喜欢尉迟镇?你不舍的离开他?”
无艳呆了呆,便矢口否认:“没有、我本来就想想离开的”然而声音微弱,自己仿佛也说服不了自己。
沈玉鸣皱眉,忽然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何必要忍?罢了,不管离不离开,有些事总要弄个清楚明白罢了,你开不了口,我却没什么顾忌,我现在就去问尉迟镇,当着面儿问个清楚,看看他对你的心意究竟是如何的,他若说对你无意,我们即刻就走他若是说有意,就让他把什么黄姑娘的事交代清楚!不然的话,何其委屈。”
无艳大惊:“沈大哥,不要!”
沈玉鸣已经转身,闻言回头看她,一笑道:“你别担心,这话是我说,跟你无关的且我也不愿看你受半点儿委屈,还是那句话你该知道我的心意,我这条命都是你救得,为你舍命都使得,何况是这点小事?”
沈玉鸣说罢,便出了门,无艳急忙起身,跑到门口,想叫他回来,却见沈玉鸣脚步甚快,已经拐了弯,无艳靠在门边上,眼睁睁望着他离开,嘴唇动了动,却终于没有叫出声来。
沈玉鸣去后,无艳等了约略一刻钟,却仍不见人回来,她心中焦急又担忧,便迈步从屋内出来,小心地沿路往那花园而去。
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呼喝之声传来,无艳心中一惊,循声疾走几步,忽然间一惊,却见一道人影自前头月门处掠了进来,正是沈玉鸣!
无艳乍惊又喜,刚要张口叫他,却见另一人从月门处急追而入,二话不说,一掌挥出,掌风如排山倒海,击向沈玉鸣胸前。
无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双眸,只生生地瞧见沈玉鸣身形如断线的纸鸢,往后飘出,重重落地之际,口中鲜血如泉涌喷出!
作者有话要说:kikiathena扔了一个地雷虎摸萌主~~(╯3╰)
今天在当当上看到《公主病》的一条评论,哈哈哈好有趣~~
其实这本跟公主那本感觉上有某些共同之处,虽然阿绯殿下的性格跟大无艳小星华正好相反啦~~~喜欢的同学可以拐去看看哦,最新上市的实体书~在网上购买的话求留五星好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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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嘻嘻,擦亮刀叉,准备吃鱼
第84章 为谁风露立中宵
沈玉鸣重重跌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受伤不浅。而下狠手那人,竟然正是尉迟镇。
无艳几乎无法反应,惊心仓促里看了尉迟镇一眼,便冲向沈玉鸣。
沈玉鸣倒地;竟无法起身;一手按着地面一手捂着胸口;脸色在刹那惨白;无艳双膝着地将他用力扶住,叫道:“沈大哥!”
沈玉鸣目光转动,看向她,嘴刚张开;便又涌出一股鲜红血液,无艳见那血中还杂着血沫,显然是伤到心肺才会如此,一时心头冷颤不已,忙握住沈玉鸣的手腕,一边从怀中掏出临时的医包,取了根银针,试图先为他止血。
沈玉鸣身子一颤一颤,带着细微的抽搐,眼睛却始终看着无艳。
无艳望着他的种种反应,震惊而不信之际,手抖得竟捏不住银针。
之前尉迟镇一击得手,见沈玉鸣跌出又倒地,尉迟镇自也是一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仿佛有些疑惑而不信。
一直到看到沈玉鸣呕血不能动,尉迟镇眼中惊讶之色更甚,见无艳向沈玉鸣跑过去,他便也忙走了过来。
近距离相看,尉迟镇心中没来由地发寒!原来沈玉鸣的情形,竟是十分的不好,尉迟镇曾经沙场,自然见过许多重伤而垂危的士兵,对现在沈玉鸣的状态并不陌生,何况,尉迟镇也知道自己那一掌之力的威能如何
但是此刻的情形实在太过复杂,尉迟镇竟无法做声,只是眼睁睁地看着。
无艳好不容易刺了一针下去,眼中的泪却也随之凋落。方才那骇人的变故就发生在她的眼前,竟让她心神无法平静,或许又加上新的银针无法顺手,无艳落针,忙擦了一把泪,准备再在他心脉周围刺上几针。
沈玉鸣微微仰起脖子,无视她身侧的尉迟镇,只是愣愣看无艳,见她落泪,便嘶声微弱道:“别、不用为我难过”
无艳的手狠狠一抖,沈玉鸣咧嘴一笑,血顺着嘴角斜落,他拼命握住无艳小手,又道:“尉迟、尉迟将军这一掌十分厉害,我怕是、怕是”
尉迟镇双手握拳,一言不发。
无艳却用力摇头,泪如雨落:“不许胡说,没事有我在呢!”
沈玉鸣低低笑了几声,笑容十分凄凉:“无艳无艳姑娘,你就是太好心了,竟还为我落泪,我真是真是死也甘心”
无艳叫道:“胡说什么,你不会死。”她将手从沈玉鸣的手心抽出来,凝神握针,便刺向他胸口要穴。
沈玉鸣深深看她一眼,却不理会她的动作,将身子往后一倾,顿时便倒在地上,鲜血顺着耳畔,很快流了一地。
沈玉鸣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转动眼珠,看向尉迟镇。
正好尉迟镇也将目光从无艳身上移到他的面上,四目相对,沈玉鸣仍是笑笑的样子,微弱道:“尉迟镇,你你很聪明,可惜、可惜”
尉迟镇锁着眉头,沉声问道:“之前跟我动手的,不是你?”
沈玉鸣跟他目光一对,却并不回答,只哈哈地嘶哑笑了声,就又看着无艳。
无艳屏息凝神,正全力施针,沈玉鸣望着无艳垂头忙碌之态,眼中也慢慢地笼了一层泪,叹道:“无艳对、对不住,我不能再陪着你了不过这样、这样也好”他极力将声音放得温和,语气中隐隐地带着歉疚跟释然之意。
无艳竭力不去看他,可又忍不住,遏制着心头那股难受之意,道:“你不要说啦,我说过有我在!”
沈玉鸣笑笑,目光柔和,仍挣扎着道:“对、对不住希望你别怪我”他这般勉强说着,嘴角却越发有大股的血沫涌了出来,他摊开手脚,不再挣扎,目光也慢慢地从无艳的脸上转开,凝视着晴朗的蓝色天际,定定地一动不动。
无艳脑中轰地一声:“沈大哥!”她不肯相信眼前所见,忙去握沈玉鸣的脉,又去切他的颈间脉,鼻息,眼睛对上那双已经失去神采目光涣散的双眼,无艳浑身冰凉,眼前发黑,身子一晃往前伏低。
尉迟镇抬手在她肩头一搭:“无艳”
无艳一抖,恍惚里抬头看向尉迟镇,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问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
尉迟镇眉头蹙起,几乎不知从哪里开始解释:“之前之前跟我动手的不是他”
无艳怔然:“什么意思?”
尉迟镇艰难道:“那人虽跟他一模一样,但功力大不相同,是以我才全力以赴”他看到沈玉鸣奔无艳过来,生怕他对无艳不利,又因先前探明对方功力深厚,所以一出手就是杀招,却怎么能想到,这夺命一掌果真奏效,但却并非是正中他所想的那敌手。
无艳脑中一片混乱,勉强分辨明白:“你说你看错了人,故而错杀了沈大哥?”
尉迟镇垂眸:“可以这么说”
无艳低头,看看沈玉鸣逐渐变得僵硬的尸身,又抬头看尉迟镇:“大人你这样厉害,怎么会看错人?”
尉迟镇心头一惊,听出无艳话中的疑问之意,但是这件事对尉迟镇来说也实在是匪夷所思,前一刻还是那深不可测的敌人,后一刻,却跟变了个人一般若非尉迟镇认定之前那人功力卓越非同一般,跟眼前的沈玉鸣不同,他也是不敢想象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沈玉鸣的。
尉迟镇自己尚存疑惑之心,又怎能更好地安抚无艳?何况沈玉鸣真的是生生死在他的掌下,此刻被无艳一问,尉迟镇竟无法回答。
无艳看着他默然之态,抬手摸摸额头,道:“算啦”
尉迟镇望着她,却见无艳站起身来,看也不看自己,转身往外走去,尉迟镇唤道:“无艳!”
无艳置若罔闻,走了几步,忽然双腿发软,差点跌在地上。
尉迟镇掠过去,刚要扶住她,无艳后退一步,叫道:“你别过来!”
尉迟镇心中愕然之极:“丫头,你听我说,这件事应该没那么简单,我承认我是莽撞了些,但是,沈统领他”
无艳呆呆地看他,尉迟镇道:“听他方才的口风,他好像是知情的”
无艳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尉迟镇一皱眉,不再说下去,本来以他的心性,若无十足把握,是不肯事先多说的,可面对无艳,却是关心则乱,竟先把心底的猜疑说了。
如果是平常,无艳大概也会仔细想想,但是这会儿,关系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且又不是别人,尉迟镇提出的合理疑点,在无艳听来,简直像是推脱责任一般。
无艳眼睛通红,瞪着尉迟镇,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般:“你是说,沈大哥是坏人?你害死他,却是做了件正确之事?”
尉迟镇自知失言:“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无艳转开目光,看向不远处地上的沈玉鸣:“若不是因为我,沈大哥不会去找你,若不去找你,大概就不会无端端没了性命,没什么能比活生生的人命更要紧,不管他是好人或者坏人,都不该这样被你一掌打死!”
尉迟镇心头震动,无艳说罢,摇了摇头:“师父说的很对,我的确不该下山”她说到这里,眼中的泪越发停不住,转过身拔腿就跑。
无艳离开之后,尉迟镇叹一口气,回头看向地上沈玉鸣的尸身,又看看自己的手,一直到此刻,他兀自怀疑自己方才所为是否是真的。
尉迟镇缓缓俯身,看着沈玉鸣,目光落在他裹着绷带的双手上,心中想到无艳说的“没什么能比活生生的人命更要紧”,心头又是一沉。
而在院门处,一道人影缓步走出,看着眼前场景,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尉迟镇抬头,正好对上上官兰台的双眸,那双眸子里,淡漠平静,并无任何震惊讶异之色。
太原西南二十里处,便是蒙山,山明水秀,不逊天龙山。蒙山最著名的便是自北齐时候便开凿的一尊摩崖大佛,又称“西山大佛”。
蒙山半山腰,便是开化寺,这日清晨,晨钟袅袅声响,小沙弥开山门扫地,从寺门中便走出个身形瘦削的少年来,这少年行走似有些不利落,站在台阶上往周遭看。
小沙弥见状,便从旁边拨拉出一根结实的枯木,在地上捣了两下后递给那少年。
少年先是嗤笑一声,而后却又无奈摇头,用手臂夹了枯木,抵在腋下,如此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走去。
小沙弥远远望着,便举掌念道“阿弥陀佛”,才又继续扫起地来。
那少年走走停停,小半个时辰过后,已经汗湿重衣,此刻朝阳初升,光芒万道,少年站住脚,抬手擦汗,长长地叹了口气。
正叹了声,要继续往前而行,目光转动间,少年忽地怔住,喃喃道:“咦,那个是”
就在他的前方,斜刺里下来的一条山路上,有一个瘦弱身影,低头正从台阶上往下而行。
只见她头戴斗笠,轻纱垂落半遮着脸,身着一件白衫,底下是灰紫色的棉布裙子,腰间悬着个粗糙的布兜,虽然打扮的很不起眼,但是纤腰一抹,身段轻盈,姿态竟是甚好。
那少女慢慢而行,正从山路上下来,忽然听到有人哼了声,道:“丑丫头!”
少女一惊便抬起头来,斗笠上的轻纱飘动,露出底下曼妙灵动的双眸,少年一看,当即哇呀一声,把手中的枯木扔掉,叫道:“果然是你,好好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从山上下来的少女,自然正是无艳,而这拦路的少年,却竟是修罗堂的琉璃,两人狭路相逢,各自吃了一惊,无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琉璃跳着冲上来,反而不知为何他的身形十分古怪,不似之前般轻灵迅捷,才上来两步,脚下碰到一块儿山石,整个人大叫一声,居然往前栽倒。
无艳眨了眨眼,眼睁睁地看着琉璃在自己跟前狠狠跌倒,扑了一地尘灰飞舞,反倒把她吓了一跳,本~能地便过去相扶。
不料地上琉璃闷哼了声,复又抬起头来,哼唧道:“丑丫头,你别跑!”
无艳本要扶他,见状才多了个心眼,便距离琉璃一步之遥站住,纳闷道:“我哪里跑了?你这是怎么了?”
无艳是医者,自然看得明白,瞧着琉璃的腿脚不利落,似是受了伤的缘故,而双手也是,木讷僵硬,大非常态。
琉璃猝不及防倒地,嘴唇都沾了地上泥土,当下啐了两口,便发狠道:“还不是你害的?不还有尉迟镇那奸贼!”
琉璃说着,便十分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作势又要扑上来,无艳听到“尉迟镇”三字,心头一痛,却做若无其事状,道:“关我们什么事了?你别过来,不然我要对你不客气了!”
无艳的武功本来大不及琉璃,然而此刻见琉璃双手双脚都带伤,行动不便,因此倒也不怕他。
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