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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部分

九夜-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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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顾横眉低低笑道:“不是你提醒,我都不记得了,都是一帮老兄弟,老虎家的干女儿是一定要去看的。”
  “那干妈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骆羽杉趁机问道:“她家里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我安排了人给她帮忙呢。”
  顾横眉看看时辰,答应道:“好,那就一起去吧。”说着喊丫头收拾礼物。一会儿大包小包装到车上,两个人坐上去,邢秘书关好车门,坐到前座,车子往博济而去。
  因为骆羽杉的嘱咐,严霜华已经被移到了后面比较隐蔽的一栋小楼里。到了门前,顾横眉看着停在一旁的两台车子笑道:“这会儿啊,倒是来巧了,你老虎婶儿在呢。”
  王考虑的太太老虎婶闺名唤做孙宝钏,本家在那一亩三分地儿的锁子上倒也是富户,当年王老虎打长工来到孙家,在一次大小姐出门遭遇绑匪时,不顾一切冲上去硬是救下了孙宝钏,胳膊被人砍的皮肉外翻见了骨头,却一句话都没说,孙家对之感激不尽,大小姐慧眼识英雄于微末,自愿下嫁,成就了一段良缘。
  后来,市道越来越乱,孙家更是拿出钱财,支持这个铁骨铮铮的女婿拉起了自己的小队伍,独霸一方。被谭嗣庆招安后,结拜为兄弟。军政府成立,王老虎水涨船高,成了军政府数得着的人物,并几次娶妾,但是孙家大小姐的正妻之位却一直安稳。
  骆羽杉见过孙宝钏几次,知道这位老虎嫂长着一张非常讨喜的精乖脸,保养的自然不错,姿色却只是中等,而且身上那种小家碧玉的味道始终不散。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收了严霜华这个时髦的电影皇后为干女儿吧。
  两人走进去,门口的丫头已经笑着通报到里面,孙宝钏闻声转头,笑道:“原来是二少夫人和眉妹妹来了,快请进来。我听霜华说了,多亏了二少夫人照顾呢。”
  骆羽杉忙笑着打了招呼,三人在沙发上坐了,孙宝钏道:“霜华也真是背运,拍部电影受欢迎些,竟然就被人记挂,我可是和你老虎叔说了,这次的事一定不能简单就算,连这点小事都压不住阵,老虎硬是给大帅丢人呢。”孙宝钏不像一般的乡村女子羞怯胆小,出身地主家庭的女子却有一种男子的气概。颇能果断,而且办事泼辣。这是骆羽杉以前就知道的。
  顾横眉和骆羽杉忙笑着劝解,孙宝钏又笑着问道:“不知道霜华几天可以回家?”听骆羽杉讲情况正常可能要六天左右,孙宝钏回头对病床上的严霜华笑道:“这次,可是要跟干妈回去了吧?家里炸成那样,修房子都要修一阵子,再说,你一个人住回去干妈还真是不放心呢。”
  骆羽杉冷眼旁观,这位警备司令夫人对严霜华似乎真是不错。但严霜华却一直笑着婉转辞谢,骆羽杉心里有些奇怪,却也不好过问。
  聊了一会儿,帮严霜华检查了伤处的情况,换了药,骆羽杉才和眉姨娘一起告辞。坐进车里,眉姨娘笑道:“看来,你老虎嫂这次是真的相中这个媳妇了,竟然一定要先拉回家里去,促成这桩婚事呢。”
  婚事?骆羽杉一怔,孙宝钏收严霜华做干女儿竟是这样的缘故?看她不解的神态,眉姨娘笑道:“你记不记得老虎叔家的老二?”
  老虎叔的二儿子名叫王海文,是一个颇眉清目秀的青年,据说从南方大学毕业后,谢绝了父亲为他所做的前程光明的苦心安排,进了谭少轩成立的航空学校学开飞机,也算是有为青年。谭少轩有一次还特意提起他。说非常聪明进步很快,想不到老虎叔还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儿子等等。怎么,王家老二看上了严霜华?
  顾横眉点头:“这个老二也是个倔脾气,为了开飞机差点和老虎闹翻,如果不是老虎嫂护着,打都打个半死。这次又看上了这位电影皇后,几次三番约人家吃饭、跳舞,都遭到婉言拒绝,一帮小兄弟建议他学谭家老二,王海文说强取豪压非大丈夫所为。回家后苦闷不已,给嫂子王玫瑰问了出来,这不,老虎婶心疼儿子,亲自上阵了。”
  骆羽杉兴味地一笑,想不到老虎叔家这个老二也这样有骨气呢,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知道严霜华是为什么看不上这位警备司令府上的二少。既然王海文是有为青年,就算是孙宝驯硬将严霜华拉回家,想来他也不会对他霸王,所以骆羽杉便也没有往心里去。
  送了顾横眉回秋水山庄,骆羽杉接着去找史剑良,陈家会的事已经过去几天了,一直没等到史剑良的电话,骆羽杉心里放不下。
  看看时间,骆羽杉没有去史剑良的事务所,一来这种时候不方便大摇大摆找她,二来史剑良曾嘱咐过,有事直接去家里就好。
  史剑良出身大家,因为出来做事,与父亲闹翻,一直独自住在英租界的一栋母亲名下的欧式别墅小楼。小楼是史剑良母亲祖上的遗物,是凌州早期的欧式建筑,虽有些陈旧,却颇为精巧别致。周围绿树掩映,高大的榕树形成了一座天然屏障,庭院中央是一个大花坛,里面栽种着史剑良喜欢的各种花卉。围绕花坛辐射出四条通道,两旁是修剪地整齐地红背桂。整个别墅面积不大,却异常优雅。
  车子驶进去,骆羽杉下车便看到史剑良和另外一男一女站在楼前等候。下车,骆羽杉才发现,另外的两人竟也是熟人。
  一个是谢家五小姐谢广钰,另一个竟是凌州大学原文学系教授,后来在政府号召下加入海外宣传处的叶阵超。
  “史律师您好,五小姐,叶先生?”骆羽杉逐个打招呼:“好久不见。”
  史剑良有些好奇地看着骆羽杉,笑道:“这位也是你的熟人?怪不得我一说你要来,叶先生就兴冲冲地出来接着呢。”
  “曾经有幸与叶先生做过一段时间的同事。”骆羽杉笑着说道:“这可是有名的新阳派大将,一支笔 驰骋,不得了的,你这个大律师怎么把叶先生也拉了来?”
  “哦,那单官司不是在法租界吗,我需要一位精通法语的助手,而且又要求此人语言犀利能在法官面前撑住场面,拐拐弯弯,找到了叶先生,叶先生听说后慷慨应允。”史剑良笑着说道,顺便扫了谢广钰和叶孟超一眼。
  谁知那天这两个人在自己这里碰上,这位叶大才子竟一眼看上了谢家的五小姐,央求自己介绍,明明是分开的两单官司,却总是跟随在佳人身后出现,现在这位端庄大方的谢五小姐可能也有些明白了吧?
  骆羽杉注意到了史剑良别有意味的眼神,不由半是好奇半是探究地看了叶孟超一眼,自己初次见面,就对这位五小姐感觉很好,难道叶大才子竟是对佳人有意?
  谢广钰自然也看到了史剑良和骆羽杉的目光,不由脸上一红,旋即告辞:“史律师,打扰您很久了,四小姐,叶先生,你们聊,我先告辞了。”
  叶孟超目光温柔,看着她笑了笑,谢广钰脸色更红,骆羽杉也和她打了招呼,走前两步看着她上车,三人才走进客厅。骆羽杉开门见山:“史律师,陈家会的案子有没有什么进展?”
  史剑良叹了口气:“我把你提供的书信、文件等资料提交法院,以死者是汉轩,陈家会是出于民族义愤的正义人士,争取十年以下徒刑,但是目前看来可能有困难。因为被枪毙的,有一个是日本人,日本驻凌州公使馆咬住不放,比较头疼。”
  “我们也提交了林久次郎在凌州为非作歹的证据,但是法院认为毕竟陈家会枪杀的不止是汉轩,还有日本侨民,所以对于量刑,不同意我们的要求。而日本公使馆则要求最起码以命抵命,而且,恐怕还会对政府以未能保护其侨民的生命为由提出抗议和要求。”叶孟超皱起眉头接着说道。
  骆羽杉闻言心里一沉,以未能保护其侨民的生命为由提出抗议和要求?不由想起了当年日本出兵青岛的借口:兵乱之际,中国官宪不得充分保护,致侨居之帝国臣民生命财产,蒙重大之危害因此,帝国政府为预防不祥事件再发起见,不得不以陆军保护侨民邦人之生命财产即时派遣约二千兵力现在看来这两者何其相似,难道又要有事发生?



  第三十三章

  压下对陈家会的担心;回到大由府,骆羽杉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深思半晌,拨通了左元芷的电话,不想却无人接听,元芷去了哪里?骆羽杉蹙起了眉头。
  左元芷去的地方,这次骆羽杉是肯定不能猜到的了。
  从位于凌州城北的凌江码头上船,顺流而下,便是有名的凌江景区。这一段全长大约五十公里的河道,沿岸既有巧夺天工的自然景观,又有旷克悠远的历史遗迹,相映成辉。两岸青山,满目葱翠;一江春水,澄碧似玉。山中有水,水中有山,水行山中,山绕水生,群峰拥翠,水碧山青,一直是凌州人最喜欢的地方。
  因为是冬天,江上的船不多,骆羽杉找不到的左元芷正坐在一艘小船里,一名男子与她相对而坐。
  日本态度强硬地向北方军政府提出“二十一条”以来,很多在日本的留学生和学者名流义愤填膺,纷纷归国,这其中,就有左元芷一直牵挂的喻兆国。
  左家是凌州大族,祖上左成规,曾任晚清最大的军工企业——江南制造局总办,后来步步高升位列封疆。所以左家不仅是凌州大商而且是世家。左元芷的母亲刚出自曾国藩家族,当年是有名的才女。左元芷幼承庭训,很小便喜欢阅读家中藏书和各种新书报,接触了大量的新思想。
  读书后,左元芷对社会活动十分关注,喜欢阅读反清的革命文章,对那些革命派与保皇派的论战,更是兴趣深最大限度,特别是对一个署名喻兆国所写的文章情有独钟。喻的文章总是洋洋洒洒,笔锋犀利,深得左元芷之心,天长日久心里便有了喻兆国的影子。
  从女子中学毕业的那年,左元芷终于见到了慕名已久的喻先生。
  那次喻兆国作为日本留学生代表,受逊逸仙博士的委托,回国募集革命经费,在凌州举行频繁的演讲。
  喻兆国风度翩翩,一上场就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从中国文化讲起,讲到华人去国的艰辛,讲到留学生与故国的深情。语调缓慢,娓娓道来,听众逐渐沉浸到他浑厚带了磁性的话语中。讲着,喻兆国的声音慢慢放大,开始讲到雅片战争的屈辱,讲到甲午战争中国的惨败,讲到八国联军占领北平的羞耻,同胞的苦难,民族的衰败,喻兆国慷慨激昂地呼呈,驱逐鞑虏,兴我中华!
  喻兆国的演滔滔不绝,声情并茂,听众的情绪渐渐高涨,当他演讲完毕,向听众鞠躬致谢,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情绪激动的喻兆国没有注意到,人群里有位少女那样入神地听着自己的演讲。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泪流满面,时而面露激愤,情绪跟着他的演讲变化而变化,她凝视着演讲者,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她就是慕名而来的左家二小姐左元芷。
  听众们情绪激动,争先恐后在募捐薄上签名想为国家革命尽一份力。喻兆国在一位凌州友人陈军陪同下在一边休息。这时,左元芷走了过来,半是羞涩半是仰慕地鼓足勇气说道:“喻先生您好”。
  喻兆国见是一位美貌少女,忙有礼貌地起身问好,陈军偏偏认识左元芷,忙笑着过来介绍:“喻先生,这位是本埠世家左家的二小姐元芷,是女中有名的才女。”
  尽管不熟悉,左家喻兆国自然是听说过的,忙请左元芷坐了,彬彬有礼地问道:“请问左小姐找在下有什么事吗”?
  左元芷虽然羞涩却直截了当:“喻先生,我愿意跟随你们,参加革命。”
  喻兆国闻言微微一笑:“左小姐,我很感谢您支持革命,但小姐可能还不了解,革命很辛苦,也很危险,不仅要东奔西走募捐筹款,还要联络同志,甚至会真刀真枪上战场杀适度,并不是上台演讲这么简单的。”
  左元芷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先生说的这些事,我都明白,我不怕,我愿意的;而且你们革命不是同志越多越好吗?”
  喻兆国看着眼前年轻但固执的少女,摇摇头换了话题道:“左小姐,我们过几天就回日本去,你的父母不会同意你这样的年纪就远去他国的。”
  左元芷看着他,没有辩驳,轻轻一笑,她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
  左元芷之父左明逸尽管很重视家里儿女的教育,但是毕竟还有官场、商场上的事,平日能顾及到的不多。而且,左家是借洋务运动的东风达到鼎盛的,所以与洋人打交道很多,对西文的平等思想也多有接触,虽然有时候在家里也摆父亲的架子,但是内心对儿女还是愿意给他们多一些自由的。
  平常左明逸多是对外,家里的事由曾夫人一手打理。曾夫人出身大家,知书识礼,也接触过一些西学思想和教育,因此对儿女并不象那些封建思想严重的大家族,要求循规蹈矩,特别是左元芷这个聪慧美丽的幼女,更得母亲欢心。
  左元芷想的是,自己的要求就算是父亲反对,母亲最后必定也会同意的。
  此后喘息天,喻兆国的演讲一场接一场,从一个地方转到另一个地方。左元芷一直跟随,从新舞台到南方会馆,再到新民饭店会议室,场场不落。并且身体力行做宣传推广,喜欢人们参加听取演讲;演讲前积极帮忙收拾桌椅板凳;演讲开始,就和同学坐在最前面,认真听讲;演讲结束,又鼓动大家积极认捐。
  喻兆国在凌州并没有停留很久,不久后就到日本去了。左元芷毕业后天天和父亲靡叽要去日本读书。起初左明逸不同意,说女孩子离家那么远干什么,凌州的大学也很好,为什么非得到日本去。反而是曾夫人,虽然心疼女儿离家吃苦,但随和的她最后却还是选择了支持女儿的志向,背后做丈夫的思想工作。
  最后,在母女俩的“夹攻”下,左明逸无奈,只好同意女儿只身远赴东瀛,全家人送左元芷登上海船,入日本政法大学留学读书。
  左元芷之所以选了政法大学,就是因为喻兆国是这所学校的学长,也在东京。联系上以后,便经常去喻兆国的居处“数往返,谈革命”。喻兆国对这个倔强、热情的少女也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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