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婚欲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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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笃定了她们逃不出去,这些人很自信,或者说那个头头很自信。
叔亦被平放在后座,还在昏睡中,时香把他的头抬起来枕在自己的腿上,摸摸他的额头和手心,感觉没什么异常,时香才放下心来。
那个头头又拿出一支烟,掏出打火机正要大火,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把打火机揣进兜里,像叼着根牙签一样的把烟含着。
遇到这种事情,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时香能感觉到自己的慌张和不知所措,她垂下眼,慢慢地摩挲着叔亦熟睡的脸颊,心里渐渐地有了可以安定的力量,时香告诉自己,现在能保护叔亦的就只有自己了,她不能自乱阵脚。
那个头头突然转过身,叼着那支没点着的眼,痞痞地笑着:“你想跳车的话,还是有机会的。”
他一说完,时香眉毛抽了一下,把蹦到嘴边的“废话”两个字咽了回去。
时香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抱怨,难怪他们没有把时香绑起来,也没有派人看管他们,因为如他们所料,时香确实逃不出去跳车吧,时香他们的车是被六辆车围在中间的,时香如果跳下去,不被旁边的车碾死也要被后面的车撞死。当然,不跳车的话,只能胁迫车里的人转向了。这个办法就更不用想了,那个头头虽然不显山不露水,时香却知道他的身手不凡。
时香想了想,问道:“这是绑架么?”
那个头头轻笑了一声,说道:“当然。”
时香又问:“我们还回得来么?”
那个头头虽然痞气十足,看起来却是漫不经心懒洋洋的样子,见时香这么问,他把烟拿下来用两根手指夹着,想了想说:“你觉得呢?”
时香咬了咬嘴唇,说:“从行动方式来看。你们很果断。也很专业。你们应该是很严谨的人,可是你却不怕我看到你们的车牌号,也大大方方地露出自己的脸,这说明你们并不怕我们事后报警。你们是确定我们回不来了么?”
闻言,那个头头没有立马回答,只是把手上的烟翻来覆去地看,像是在做着什么研究,时香看着他,心里慢慢地沉了下去,开始还有的一点慌张也被冷却,时香渐渐地冷静下来。
知道是最坏的处境,反倒没什么犹豫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要想办法让叔亦活下去吧
那个头头突然开口说:“据我所知,他并不打算害你们的性命。”
时香捕捉到一丝信息,问道:“他?谁?”
那个头头抬眼看着她,笑了笑,说:“我们只是替人办事。有人要请你们做客。”
“谁?”时香下意识地问道,又立马说,“算了,你们应该也不能讲的。”
那个头头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时香想了想,又问道:“我们现在是要做什么?去见那个真正的绑匪么?”
“绑匪?这形容真是”那个头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嘴角说,“是带你们去见那个绑匪的。”
时香点点头,垂下眼看叔亦,叔亦似乎睡得不太舒服,眉头紧紧皱起,呼吸也开始急促,是不是做噩梦了呢?时香忍不住用指尖去拂拂他眉间的褶皱,一遍又一遍,叔亦的眉头渐渐放松,呼吸也平缓下来,安稳地睡过去。
时香又问道:“你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的么?”
“嗯?”那个头头闻言愣了一下,然后似乎被逗笑了一般咧了一下嘴角,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可以随时发问,能说的我会告诉你。”
时香点点头,脑子里想着那个头头说的话,看来还有一线生机,至少他现在是不打算伤害他们的性命的,要提防的就是那个真正的绑匪了,得想办法从那个绑匪的手里保住性命才行。
时香想到了什么,去摸摸自己的脖子,叔亦给她围上的围巾触感还是那么温柔暖和,时香想起一个小时前她跟叔亦在雪地里漫步的脉脉温情,没想到一个小时后就落到了如此危险的境地,如果自己不贸贸然来见梓昕就好了,叔亦是被她连累了
想到这里,心里顿觉酸涩,自责得有想要落泪的冲动,时香吸吸鼻子,告诉自己要镇定,现在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
时香把厚围巾取下来,小心地叠起来放在一边,然后再把自己里面围的丝巾取下来,横着对折了几下,给叔亦蒙在了眼睛上,丝巾两端在他的脑后打了一个结,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眼罩。
那个头头一直在注意她的动作,见状,问道:“怎么了?怕有光他睡不好啊?”
时香摇摇头,说:“不能让他看到绑匪的脸啊,要不然绑匪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个头头闻言,愣了两秒之后哈哈大笑, 边笑边说:“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些的?好牛的样子,你是经常被绑么?”
见他笑成这样,时香顿时觉得自己像个被别人嘲笑的二傻子一样,顿时心里不快,不过时香还是知道自己的处境的,没有反驳他,只是扭过头不理他。
那个头头还在笑,仿佛看到了一个很好笑的事情一样,边笑边对开车的小弟说:“你看,她自动把那男的的眼睛蒙上了,好自觉!”
开车的小弟也哈哈笑着,附和着说:“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时香被他们笑得有点难堪,其实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来保障叔亦的安全而已,即便她自己也觉得这样有点傻时香这二十几年来,算是过着阳光明媚,万人宠爱的日子,被如此明目张胆的嘲笑可以称得上是第一次,要不是她还有一点理智在,真想掐死前面笑得贱兮兮的人。
那个头头笑了半天终于停下来,见时香没说话,他语气里还是难掩笑意:“你觉得这样有用么?“
时香一下子被戳中痛点,顿时没好气地说:“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这样做是多此一举,我只是觉得能多一点生机就多一点而已!我们跟你不同,我们是被绑架的人,安全没有保障,只能尽力活下来!哪怕是一根稻草,我们也会死命抓着!这就是被绑架者的悲哀,不是你们这些绑架别人的人能懂的!”
时香说的是实话,正因为是实话,所以自己听着都难过起来,时香眼睛有点潮湿,她忙吸吸鼻子,转开眼瞪着窗外,把眼睛里不争气的水分逼回去。
那个头头见状,有点发愣,看了时香几秒之后,才语气有点不自然地说:“好好的你激动什么?我只不过是觉得“
时香还是没有理他,那个人顿了一下,又说:“对了,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不给自己的眼睛也蒙起来呢?“
时香闻言,僵住了
是啊,她怎么办
那个头头看了时香一会儿又说:“你不用蒙起来么?“
时香僵硬地转过头,对他说:“那个你们待会儿会把我的眼睛蒙起来么?我只有一条丝巾“
“啊?“那个人表情看起来有点茫然,他看了看明显不安的时香,试探性地说道,”如果你要求的话,蒙起来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麻烦你了“时香说。
“没事。“那个头头答道。
时香突然觉得纠结这种小事的自己真够傻的,别人要害他们就是要害他们,自己做这些“蒙不蒙眼睛“的事,感觉可真够无力的。
时香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估计这样也没用。“
那个头头看着情绪突然低落下来的时香,说:“我叫靳坤,你可以叫我坤哥。“
时香闻言,怪怪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话,她没有想要跟这个帮别人绑架他们的人搞好关系,也不会别人都要绑架她了,她还去叫别人哥,就算是傻子也是有点底线的。
那个开车的小弟一直平稳地开着车,听完靳坤的话,也开始不停地从后视镜里扫视时香,时香觉得当着小弟的面这么不给头头面子似乎不太好,万一这头头恼羞成怒了,她划不来。
时香看看靳坤,转开话题:“那烟为什么不点着呢?“
“嗯?“
“烟啊,“时香指指他拿在手里的烟,说,”在书店里也只看到你叼着烟没点火,为什么?“
“这个啊,”靳坤笑笑说,“书店不是禁止吸烟么。”
时香眉毛忍不住抽了两下,他都干了绑架这种违反法律的事了,居然会去遵守一个小小的书店的规定,这人的行事准则真有点奇葩。
时香又问道:“那现在呢?因为车厢里禁止吸烟?”
靳坤还没说话,那个开车的小弟却插嘴了:“车里还有别人的话,坤少是不会抽烟的,坤少是超有素质的人!”
小弟的语气和神色相当地骄傲,看来这靳坤在他心目中有着无比崇高的地位,时香闻言,尴尬地笑笑:“嗯嗯,超有素质”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绑架成本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车终于下了高速,却在一个路边停了下来。
靳坤下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時香看了看四周,问道:“到了么?”
“没有,”靳坤边说,边朝叔亦伸过手去,“还有点事情要办。”
靳坤还没碰到叔亦便被時香打开了,時香紧张地问道:“你要干什么?!不许碰他。”
靳坤收回手,有点尴尬地甩了甩,然后说:“你来也行,把他的手表和领带夹取下来给我。”
時香虽然不明所以,还是依言脱下了叔亦的手表和领带夹,边问:“这些很值钱么?你绑架我们就为了这个?”
靳坤闻言,眉毛抽了两下没说话。
時香把手表递给他的时候,很憨厚地说了一句:“我这条项链还值点钱,你要不要?”
靳坤眉毛持续抽搐,嘴角也抽了几下,还是没说话,像是被噎住了。倒是前面开车的小弟忍不住了,大声说:“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我们怎么可能就为了个手表和领带夹废这么大的事!这不是侮辱人么!”
靳坤突然叹了口气,把手表和领带夹丢给另外一辆车,吩咐道:“往反方向开。”
靳坤坐进车里让小弟继续往前开,他们的车还是被其它几辆车围在中间,時香回头发现装着叔亦手表和领带夹的那辆车朝他们相反的方向,上高速走了。
刚刚那些人拿叔亦的手表和领带夹的时候,時香还抱有一丝侥幸,如果别人只是抢点他们值钱的东西就好了,可是现在看这状况,果然是不可能的。
時香心情又低落下来,靳坤转过头对時香说,“项链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時香白了他一眼,弱弱地说:“我以为你要放了我们呢,担心你们抢的东西不够油钱而已。”
靳坤笑了一下。颇诚恳地对時香说:“蒙你费心了。”
時香干巴巴地说:“不客气。”
这一去居然去的是一个私人机场,从看到机场开始,時香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能是因为飞机上也禁烟吧,靳坤换了支烟来叼着,还是没点火,他看着突然绝望得不行的時香,问道:“为什么这么灰暗?你想从飞机上跳下去么?”
時香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你在讲冷笑话么?”
靳坤笑了一下,然后说:“那你笑一个看看?”
時香捂住脸,说:“对不起。肉票是不提供卖笑服务的。”
靳坤踢了踢時香坐的沙发侧面。時香不理他。靳坤锲而不舍地踢了她的沙发几下,時香还是不理他,靳坤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時香的胳膊。時香猛地拿开捂住脸的手,没好气地问道:“干嘛啊你!”
靳坤被吓了一跳,愣了两秒才说:“这么大声干嘛?吓人一跳!”
時香意识到此刻自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于是音量稍微放小了点,还是没好气地说道:“谁叫你戳我胳膊的!”
靳坤嗤了一声,才说:“就看你一副想从飞机上跳下去的样子,怕你想不开而已!别不知好歹了。”
時香腾地一下坐起身,朝着靳坤嚷嚷:“我心情不好不行么?!我被绑架了难道就不能有自己的情绪么?!我伤心我难过不行么?!谁规定肉票就一定要开开心心地?!你们也太霸道了。连这都要管,是不是管太多啊!”
時香的突然爆发,靳坤呆滞了几秒之后才说:“喂你别越说越激动行不行”
時香“哼” 了一声,转开眼。
只是这一瞬间,周围本来还闹哄哄的小弟们一下子安静了。各个都拿一种“我受到了惊吓“的眼神在時香和靳坤身上来回扫视。
靳坤看了看她,慢条斯理地把嘴里叼的烟取下来,才说:“你不高兴我们也不能逼着你高兴,只是关心一下你而已。”
時香冷笑了一声,说:“居然来关心肉票的心情,你们这服务可真周到。“
靳坤这下不说话了,眼睛盯着時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暴风雨前的宁静刚刚还看好戏的小弟们不由地齐刷刷地坐直了,一副很规矩的样子,眼观鼻,口观心,极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時香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不是闯了祸了
靳坤终于开口:“有什么事情你就好好说,总这么肉票肉票的,你有被害妄想症啊?“
時香闻言,只是咬着下唇不说话。
靳坤窝在沙发里看了時香几秒之后,才说:“我发现你上了飞机之后,态度相当嚣张啊”
好吧,被个黑社会头头说“态度相当嚣张”,这话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的
何况他们现在还是被绑架的境地,在几万英尺的高空上,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
靳坤虽然懒洋洋地,却有一双很亮地眼睛,眼神敏锐:“这么发脾气,你是害怕坐飞机么?”
发脾气好吧,又被这黑社会头头说“发脾气”了
時香立马调整了一下抵触情绪,才说:“只是觉得你们绑架我们的成本这么高,不知道要我们付出什么代价而已,这代价我们如果承受不起的话”
靳坤闻言,看了時香几眼,却没有说话。時香也管自己看着窗外,窗外黑漆漆的,更让人茫然又不安。
过了一会儿,靳坤突然说:“你为什么不叫我坤哥?”
時香相当奇特地看了他一眼,觉得很神奇,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