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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花氏孤儿-第25部分

小说: 花氏孤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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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为在自己的设定过程中已经爱上了主角,所以情节是不是一开场就惊险刺激吸引眼球对自己来说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自己的爱写自己爱的人)。俺写东西的时候确实很自我中心,以为自己喜欢的,读者也喜欢,其实两者是大相径庭的,并不能先入为主的设定读者一定会喜欢主角,一定会关注她/他的人生。反思之下,俺原先的认知是有问题的。

当然写作技巧不止以上这一点,其余不赘述,否则显得俺尽是缺点了,嘿嘿。

开始写这篇文的时候还是蛮雄心壮志的,因为自信比上一篇文笔有了一定进步。不过,现在看来,俺觉得还是继续当做练笔好了O(∩_∩)O~

努力保质保量滴完坑,是俺滴目标(*^__^*)

烨滥王妃

【章二】烨滥王妃

碧梧栖老凤凰枝。

凤凰初尘是不曾见过的,就连梧桐和水桐她也是近日无聊读了《花谱》才终于分清:譬如她夸夸其谈的淡紫、玉白色“梧桐花”其实是早在春夏之交就已开过的水桐,那时他们尚在云螯。而赵府后院的两株青桐虽是六七月间开花,但那黄绿色的小花羞羞答答,躲躲藏藏,甚不起眼,望去仍是一树碧绿,枝枝覆盖,叶叶交通。说起来是不是应该庆幸倾之去了凤都?否则定会被他取笑

“小姐,行吗?”小花儿张着嘴巴将脖子后折到一个极不舒服的角度仰视着高大的梧桐在夕照下泛着红光的绿叶,声音里满是迟疑和不肯定。

初尘无所谓的挑挑眉,拍了拍梯子,还算稳当,便极其英勇的朝小花儿做了个“看我的”的表情,扳着横档,紧抿嘴唇,向上攀爬——她穿着男装,衣摆掖在腰里,很是利索。

竹梯随着踩踏的节奏“吱嘎”作响,小花儿仰头看着初尘,见她爬得越来越高,心里打怵,“小姐,你行吗?会不会掉下来啊?”

初尘攀着横档,身子贴在梯子上,上下瞧瞧——正是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她虽然胆子大些,性子野些,但到底是女孩儿,且还是侯府里长大的“乖乖女”,心底下还是有些畏惧的。况且这样摔下去可真没一个人能救她——小花儿不捂上眼睛吓得蹲在地上就是好事,是绝对指望不上的。

叹了口气,心里又不禁念叨起倾之的好来。

初尘趴在梯子上好一会儿没动,小花儿见了更急,“小姐”、“小姐”的叫个不迭。初尘忍无可忍,回头吼她道:“你扶稳了我怎么会掉下去?”倒将自己全无闺秀风仪,不顾旁人劝阻的攀高爬树推脱得一干二净。

一双水亮的杏眼眨了眨,陷入迷茫:我扶稳了,小姐就不会出事,小姐出了事,就是我没扶稳,所以责任在我

初尘满意地看了一眼绕进陷阱的小花儿,心里却在摇头:总这么好骗,太无趣了,要是倾之,立时就会反驳她。很坏心地逗她一句,“你可扶好了,我要是掉下去摔断胳膊摔断腿的,你就等着伺候我下半辈子吧,也别想嫁人了。”

小花儿努了努嘴,眉毛眼睛鼻子蹙成一团陷在粉嫩圆润的小脸上:她几时想过要嫁人了?是小姐自己迫不及待了吧?定是如此,愉快地想着,展颜一笑,精致秀气的五官舒展开来。

漫天霞锦,绯色如染。

小花儿揪了几根毛茸茸的狗尾草坐在树下编兔儿,记忆中她曾经编着花环和各种小动物等一个人回家,等那人将她抱进怀里,抗在肩上。是谁呢?眉头越皱越紧,神情也变得异常严肃,可始终想不起来。忽然,草叶上趴着的红色瓢虫吸引了她的目光。小花儿俯身凑过去,细数瓢虫背上的黑色斑点,至于片刻之前还在困扰她的问题早已被抛去九霄云外,不见踪影了。

初尘则站在树上,瞭望西南,看得到天边,却看不到凤都。似乎应该叹息一声,再配合些哀婉和惆怅才合时宜,至少担心一下总不为过,但她只是觉得身边忽然少了个说话的人,略微的不习惯,至于兵凶战危,吉凶难料,倾之会不会受伤,甚至会不会死,她从未想过,似乎那根本不是问题——他一定会回来!

会心的笑意从心底涌起,像泛出泉眼的汩汩清流从轻颤的鼻翼缓缓漾开,带起腮边斜飞的桃色,蔓延到弯曲的眉梢眼角和唇线——心想着等他回来,看到他毫发无伤,看到他神姿英发,就得意甚至带些炫耀地告诉他,“我就知道!”



日薄西山,本该是强弩之末,却仍将大地炙烤得苟延残喘;残阳像是掉进了巨大的血池,溅起绛红的火光点燃了一座座云台和一面面招魂的赤色灵幡。

倾之蹲在溪边,抬头望了一眼天际彤云,将并未沾染血迹的破晓担在两块石头间,任水流冲刷。默默地洗净手上血迹,擦干破晓,收剑入鞘。凝重的表情渐渐舒缓成一派云淡风轻,在凄绝的夕照下扬起了少年人特有的清澈笑颜,仿佛白天那场厮杀竟未发生。

左骥低咳一声,转醒过来,萦绕在心头的浴血的梦魇终于在日落前最后一毫天光之下消散。身上的铠甲衣物已被除去,两个陌生的青年正帮他处理伤口,手法极为熟练,没有带来一丝多余的痛苦,甚至有些微微的清凉和舒适。

不远处的河边,白衣少年席地而坐,看着他们,身边放着那柄收入鞘中的利刃。任何一个习武者都无法抗拒对刀剑的喜好,左骥的目光在破晓上流连了一番才又转回到少年脸上,看到的就是少年人特有的清澈微笑,映着漫天霞光。

倾之见行已、去罹已为左骥处理好了伤口,便拿起件衣服给他披上,笑道:“左先锋,你我可是见过的。”那笑意不但是从嘴角扬起,更是从眼眸里浮出。

左骥当然记得,三天前,正是面前的少年自请投军效命,不想今日竟为他所救。想到当时遭拒的少年并未多说一字,甚至并未追出一步,或许他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败吧——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尽管还只是个少年。

“在下赵青,”倾之一抱拳,又指着温厚的青年道,“我大哥行已,”对着英朗的青年道,“二哥去罹。”行已和去罹对左骥抱腕执礼。

左骥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不是孤儿吗?”未待倾之解释,左骥自己倒先笑了,“是结义兄弟吧?”说话间挣扎着想要起来。

倾之点头道是,单膝跪下,将左骥扶起。

左骥抱拳回礼,又对倾之道:“赵青兄弟,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虚长你几岁,如不嫌弃,也叫我声大哥吧。”

“小弟求之不得。”倾之一脸惊喜,又趁机道,“左大哥,我们兄弟三人都是孤儿,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四处流浪学了一身本领,不过就求个出人投地。大哥可愿带我们上阵杀敌?”

左骥低头凝思片刻,叹道:“三位的救命之恩左骥无以为报,本不该拒绝。但首战告负,虽不至全军覆没,却也是伤亡过半,我为先锋官,统兵不利,责无旁贷,唯向父帅请罪而已,恐怕帮不了你们了。”

“左大哥的意思是”

左骥苦笑,“败军之将,便是军法处置,亦无怨言。”

倾之不以为然地笑笑,“未谋生,先求死可不是大丈夫所为,大哥这一死容易,难道那些阵亡的兄弟就白白牺牲了?”左骥心头为之一震,倾之又道:“我们冲出敌阵时看见不少士兵向北撤退,想必是寻元帅主力去了。待明日,大哥将这些散兵重新编成行伍,该也有千余人。若让元帅看到这一千多人军容整肃,志气不溃,更乘哀兵必胜之势,到时大哥转圜的余地也就有了。”

左骥听了倾之的话,心内稍安。四人寻了些野味充饥,又讨论了番眼下的形势,便早早歇息,一夜无话。翌日北上与主力汇合,沿路将退散的士兵收编,正有一千二百之众。

元帅左都率大军行至七嵕关附近便驻扎了下来,屯兵休整,止步娆水。

左骥与倾之等人带一千二百人归来,列于娆水南岸。河上的木桥已被拆除,河边是准备搭建浮桥的小船,也有大船,可运送人马。左骥与对岸士兵隔河通报了名姓,在河边等待。倾之趁机观察周围地势,凤都的地形他早已了孰于胸:七嵕关山峰连绵,易守难攻,山南是凤都境内一条干流,名曰“娆水”。娆水对岸地形开阔,利于骑兵长驱直入,而不利于步兵作战,实是进可攻,退可守的绝佳地点。不足之处唯有二十万大军若想渡河也非易事,除非他们从天而降——可惜照夜军早在数年之前已被解散。然而若因此令敌人萌生了麻痹松懈之意,采取突袭策略倒不失为一招妙计。倾之心中暗赞:天执左将军,果然老辣。

余光瞥向左骥,见后者眉头不展,紧握缰绳,倾之知他心中忐忑,有意缓和气氛,便指着面前河水,问道:“左大哥,你可知这‘娆水’因何得名?”

左骥紧张的神情稍一缓和,侧头问倾之,“难道还有什么掌故?”

倾之说得轻松,笑得随意,将一段散落人间的旧事信手拈起,娓娓道来,“这河本叫‘大泱川’,四百年前花氏攻打时称烨滥的锦都,烨滥王派侍卫将他怀有身孕的妻子娆煌送出王宫,城破之时,烨滥王不愿被俘,自焚于宫中。侍卫护送王妃南下至此,前有江水,后有追兵,走投无路。娆煌离开丈夫,苟活于世,只为生下孩子为父报仇,可眼见复仇无望,她唯有仰天大骂苍天不公,绝烨滥之嗣,而后毅然投河自尽。后来,这河就改名‘娆水’了。”

左骥不禁轻“啊”了一声,赞道:“真是个刚烈的女子。”

“是啊。”倾之也道。嘴角轻轻扬上去,竟觉好笑:不知这四百年前被花氏祖先逼得家破人亡,诅天咒地的烨滥王妃会不会“特别关照”他这花氏遗孤。

四百年命运轮回,天道不可谓不公——花氏孤儿今日竟来到了烨滥王妃的葬身之处,娆煌地下有知,不知是恨多一些,还是叹多一些,或者,她终于可以笑了。行已、去罹是知情人,平日里虽不信鬼神,听了这故事却难免心里发毛,冒出些荒唐的想法:但愿烨滥王妃和那未出世的王子的冤魂不要缠上倾之。

焱部大帐。几日前挫败了虎贲军前锋的族长多穆独自喝着闷酒,已快醉了。

“我尊敬的族长,是什么事情令你如此烦忧?”苍老的声音。

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交叠在胸前躬身行礼,白色长发滑落白色的长袍,抬起头来,是一张银制的面具,有着精致的“五官”。

赤|裸右臂的族长多穆放下酒碗,缓缓抬起头来,披散的头发略显颓然,眼眸中竟充满了敬畏的绝望,“够了,”他说,“白姜祭司,我们的战争够了。”

面具下发出轻轻的哂笑,“族长是畏惧了左都的二十万大军?”

“不,”多穆摇头,虔诚道,“我畏惧了天神。”

多么愚蠢,多么可笑,这世上根本没有神!“娆煌就是我们的神,她命我们来进行这场战争。”白姜没有愤怒,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和神秘。

“不,”多穆的眼神因醉酒而有些涣散,“白姜祭司,你看到那从天而降的白衣天神了吗?他挥舞着黑色的长剑,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白衣天神?白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难道是花倾之?

“我看他不过是个少年罢了。”不满一十六岁的少年。

“少年?”多穆的眼前开始出现重影,“不可能,你没有见到他风一样的身影,霹雳一样的剑法,神明一样的冷酷,他一个人,一个人杀死了我们上百族人。”

白姜承认颜鹊的小徒弟确实勇猛异常,在黑衣的虎贲军和□古铜肌肤的焱族人中间白衣也是个极好的选择,衣袂翩然,有如天神,连屠杀都极尽华美。

但多穆就这样被吓倒了?没用的东西,白姜暗骂。

“他只是一个人,我们却有五万人,他们都是最勇猛的战士。”

“可左都有二十万人,还有神明相助,我们如何才能取胜?”多穆迟疑着。

“我们有‘桃花烬’,族长忘了吗?我们可以把这二十万大军烧得片甲不留。”坚硬的银色面具上没有表情,却让人无端的起了寒意。

“真的要”那可是二十万条性命啊。

白姜对多穆的举棋不定、犹豫不决失去了最后的耐心,沙哑的声音喝道:“难道族长忘记了娆煌的诅咒?忘记了只有让娆煌焚身的火光重燃大地,焱部才能从神的惩罚中解脱吗?几百年来族人生活在上天的谴责中,那么多人无辜丧生,难道这还不足以坚定你打破诅咒的决心吗?!”

“诅咒?”多穆凄然一笑,打了个酒嗝,“我的族人四百年里承受诅咒而丧生的恐怕,恐怕也比不过这一场战争”

“哐”一声,多穆推到了酒坛。

“哐”又一声,多穆踢倒了桌子。

白姜斜睨着醉瘫在地,呼呼睡去的多穆,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婆婆,多穆想罢手了?”来人是趁夜潜入营帐的颜鹊。

白姜踢了踢毫无意识的多穆。沙哑而颐指气使的笑声,“无妨,等他醒过来,就会忘记这些醉话,即使是族长,也不能不听祭司的话,不听神的话。”又略有些不悦的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说过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吗?”

颜鹊先点头称是,又道:“我是来告诉婆婆左都将左骥剩下的一千二百余人编为‘千狼曲’,仍由左骥带领。行已、去罹和倾之也被编入其中。”

白姜漫不经心道:“你来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千狼曲’是死士,要承担最危险的任务,万一”颜鹊迟疑着措辞。

“你是想说万一你的徒弟有性命之危,要我帮忙照应?”不待颜鹊回答,白姜便说道,“我只管发动这场战争,却左右不了战局,也左右不了任何人的命运。再说,连这么点风浪都经不住,也就不要奢望复仇了,我不会帮他们的。”

“婆婆”

“好了,”断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颜鹊被白姜喝住,后者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问道:“你现在处境如何?”

“我扮成当地的大夫,混入军中,专治暑热之症。”颜鹊虽然心有怨言,却不敢公然忤逆婆婆的意思。

“这法子不错。”白姜点头,又道,“以后少见面,你可以走了。”

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颜鹊道了声告辞,转身离开。

“颜鹊,”白姜却叫住他,“你是因为喜欢商雪谣才对花倾之如此上心吗?”

颜鹊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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