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药而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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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祁又铭在静默的听完这一段控诉后,把她翻过来,不由分说的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面对面后张晨已经能清楚的看到他额迹暴起的青筋,和几乎发赤的眼睛,她在他撕扯上衣时候双手挣脱,急忙十字交叉护在胸前,他也不在意,大手一掰轻松拆掉她的防守,完全忘了她胳膊上还有伤。
他是真的疯了,才会在这种时候想、、、要、、、她。不,其实他此刻更想融入她、变成她,哪怕一分钟也好,那样她就可以知道,她说出的那些话,于他是怎样的切肤之痛,比她的伤口还要疼上千百倍。他不过是做错一件事,不过是用错误的方式爱上一个人。
到这里,他也觉得自己心气快要耗尽,无论如何解释,她都不肯相信,无论怎么努力,还是于事无补。所以干脆自暴自弃,遵从自己的欲、、望,最坏也不过让她对他的恨意再加深一层。无所谓的,反正他也恨这样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你信吗
可是祁又铭又不依不饶的讲起了他自己的事,“你可能不知道;我父亲他是个十分专断的人;从我记事起;学什么专业;结交哪些人;他都要干涉。甚至连我的感情也我曾经一度厌恶他给的一切。但是集团这场风波;我真正懂得了他。后来我们谈了很多话题;包括你。我觉得我们父子关系在过往十几年第一次这么亲近。我们都不是善于表达的人;但这次之后;我想尝试改变。”
见张晨没有反应,他也不恼,自说自话起来,“我常常;那么多人,都是生命的匆匆过客,为什么会独独喜欢你;大概从第一次见面的好奇心开始吧;那天你说了命运的话题,还记得吗?大家心知肚明是沐清故意介绍我们认识。可你偏说顺其自然。但后来的情况是你总试图挣脱禁锢;希望掌握自己的命运,你还爱说重要的是选择而不是结果。”
“我在你这个年龄时候;一个人;远在加拿大做实习。浑浑噩噩完成父亲布置的任务;我知道这是将来接管集团必须的历练,我没的选。那边没有朋友,任何事都要自己做决定,这让我苦恼不堪无力应对。所以我羡慕你那份果敢和卓绝。看见你越想挣脱;越激发我的控制欲;只想剪掉你的翅膀。现在;我又要你重蹈我覆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我母亲还在世时候教给我的;可惜我还没有弄得它的意思;她就去世了。
“那时候你几岁”张晨冷不丁的提问。
“6岁吧;或者7岁。我不大记得清;父亲从不提起往事。但我们都用自己的方式祭奠母亲。”想到她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祁又铭亦有无限感慨;把她从枕头里挖出来,双手捧着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张晨;以后;我们一定要好好过。我绝不会让你经历那些;我会努力活的比你久。”
张晨完全没有被这样的深情款款打动,因为身体翻动她感到了某些异样,惊呼“你又不用措施!”
“反正也不会怀孕;如果怀了;我就有更多筹码和机会。你会给我机会吗”
张晨不理他,急忙爬起来“你瞎说什么呢。”
“当年的事;是我不对;不过你也太倔了;那几天去陪床,可把我气得不轻。我常常怀疑;自己怎么喜欢你这么麻烦的女孩。不爱钱;不爱名利;爱纠结;爱较真;爱与我针锋相对。逞强;不懂妥协可是;感情从来没有什么章法理性可言现在我决定不跟自己的心作对。”
“祁又铭,我今年25岁,你呢,32岁没错吧,拜托不要再这么的腻歪下去。如果你今天确实特别有倾诉的欲望,我觉得作为一个倾听者,我已经足够耐心并且仁至义尽!”说着她拿了床单裹着身体跑进了浴室。
刚刚培养起来的温情刹那湮灭,祁又铭似乎怔愣了一下,脑海中快速回忆刚才的对话,并不知道又是哪里惹得她不高兴,只能随着她翻身坐起,听见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她似乎在碎碎念什么,但是外间是听不清的。
十分钟后张晨从浴室出来,一件件捡起地上的衣服,勉强还可以穿,现在她必须离开。
祁又铭看出她的企图,走过来拉住她,“哪儿也不许去!”
“让开!”
祁又铭根本不会听她的,弯腰将她横抱起来扔回卧室的床上,自己也跟着爬上去,施力一手扣住她柔软的腰肢;结实的腿也伸出去压制住她乱蹬的双腿;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怕冷的扯过被子;严严实实的盖上两个人。
张晨哪里肯再接受这样的肌肤相帖;登时挣扎起来;祁又铭不肯松懈;她就伸手扭打他的大腿;胸膛;青紫的痕迹很快爬上他的皮肤。她丝毫没有挣脱,所以尤不解气;尖利的指甲继续在他背上划过;覆盖了刚才激情未消的红痕。
最后唯一自由的双手也被制服;牢牢按在他心口;祁又铭大喘着气又要俯身来吻她,可被胸口那处跳动的温热一激;她的眼泪率先汹涌而出;已是哭腔却还是恶狠狠命令道:“放开我!”
“不放!以后也不会。你尽管试试看。”
“混蛋!”
“如果你还是比较习惯我们以这种方式相处,我完全可以配合。”祁又铭毫不怜惜的捏住她的下巴,冷声问“告诉我,你哭什么?!”
张晨沉默的抿住了嘴,五指隆起,握成拳抵制住他迫近的身体。
“不说是不是?那我替你说,你早就喜欢我,可是碍于你父亲的事,你没办法原谅我,如果你继续和我纠缠,就更没办法原谅自己。得不到,所以你决定舍弃,并自豪自己一直掌握主动。可是从刘亦晖背叛你开始,不,或许是从我父亲第一次找你开始,你觉得这些都慢慢失控了,因此你不断的冷静的剥离超出期许的一切,剥离不掉的就算从自己身上割块肉,哪怕鲜血淋淋,你只奔着那个结果。今天,哪怕是经历了生死,你依然不肯低头。刚刚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一方面在跟你表白,另一方面又强迫你接受,不仅毁了你脑海里设定的纯美初恋,又侵犯到你的选择权,真是罪该万死。”
“是又怎么样?!”她哼了一声;继续捏着拳头推拒着他的胸膛,“我一晚上不愿意多说话,并不是在享受你的温情脉脉。在我看来,我们上、床,也不外乎一场露水情缘。它没有任何意思,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心。你才是个自大狂,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可是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祁又铭摇头,捏着她的力度放轻许多,“我现在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你了。从前你对我从来都是敷衍,你说你们艺术学校的学生谁还能没几个艺术细胞,不得不说你真的不愧是优等生,有时候我都忍不住相信,相信你是真的关心我的饥饱、关心我的着装,甚至你真的在我身下得到快感。每当你表演这些,逼真的让我以为就这样也是拥有了你。”
“这倒像是一个深情款款的姿态,但你做那种恶心事的时候就该意识到会有那样的敷衍。如果我有别的办法,我一定,我一定。。”她仰视着他的脸,那下巴呈现的倨傲冷峻的神情叫她顿失说下去的欲望“算了;何必做这种假设。”
“我们之间这些年其实已经算不清了。不是么?就算我知道你的高考英语成绩是146分,就算我知道你穿37码的鞋,就算我知道你喜欢艺术大学东门的金枪鱼寿司多过南门那家,也改变不了你的偏见。不是吗”
“这些浮于表面的东西,充其量只依靠记忆就好了,我从来不怀疑你的智商,何况你还有一位很得力的戴助理。”
“我倒是情愿你现在忘了我们也曾朝夕相处过。可我一直记得。你最喜欢的电影是《傲慢与偏见》,最喜欢的歌是《Everytime》,你有一块外公留给你的金怀表,里面的肖像是邓丽君,你一直希望有机会去大理和毛里求斯。”
“那你知不知道我最不喜欢什么?”
“周五晚上接到我的电话,周六和我在一起,周日回学校赶作业给全班同学抄。”
张晨嘲讽一笑,一把掀开他,祁又铭只是顺势摔倒在床另一边,没再扑上来。
他继续冷冷的开口,“其实你最想要不受别人控制的生活。你讨厌没有自主权,就像当年父母离婚,就像你父亲在你每个人生的重要路口,总是悄无声息的出现,然后不发一言的离开。就像你讨厌我的存在。”
“对对!你说的都对!我就是讨厌作乙方,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张晨再度被逼出了眼泪,满眼血丝的瞪着这个于她来说仿佛永远逃不脱的男人。
“一开始我不知道,只是单纯的被你吸引,希望靠近你。等我观察好了,有结论了,我想拉你走出那个困境。可是毕竟晚了,你有了偏见,我又很忙,我们相处的时间有限,我”
她失控的扑上去,试图捂住他的嘴,避免再听到任何她不喜欢的,“住嘴!我不想听!”
祁又铭承受住了她的重量,却没有反驳,只是把她的手从自己的嘴上拉开,贴在了自己脸颊上,眼睛望着她,目光幽深,不发一言,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张晨已经败下阵来,试图撤回自己的手,祁又铭又拉住了她。
“当我知道我要失去什么的时候,我想知道答案。张晨,你对我,有没有一刻是真心的?”口中的苦涩叫他声音越发低沉。
“有。”张晨也不想再缠斗下去,“在东桥,在我知道真相以前。”
“那件事我真的很抱歉。”
“为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反复道歉没有任何意义。我说了,我不怪你了。可这不代表我会因此接受你。祁又铭你忘了么?你已经要结婚了,还来招惹我做什么,拜你所赐,我已经担上了作风不检点的罪名,继而给丰海公司带来危机,现在又要再加上破坏别人家庭幸福的罪状吗?你能不能不要再想法设法羞辱我,放过我。”她伸出手指,一下一下摩挲着他的脸颊和下巴,“你想过没,将来万一你爱上你的未婚妻,你们有了孩子呢,万一你因为我得不到继承权呢,太多东西横亘在我们之间。你打算把我安排在什么位置?我不想做坏人,不想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绊脚石。也许你放不下的只是那时候认识的张晨和你自己,但我们都明白,现在的你和我。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我已经解除婚约,父亲他也喜欢你,这些阻碍都不存在了。你还装傻。”祁又铭又用那种眼神看她,“你说这么多狠话,不过是仗着我现在喜欢你,需要你,所以这么肆无忌惮。以前,你从来不这样。”
张晨缄默不语。
“那个意外到来的孩子,其实你比我更在乎,你应该特别恨我终结了它的生命。刚刚你为什么对怀孕两个字这么敏感,甚至发火?以前你都云淡风轻的说安全期,没关系,可现在你的回答变了,你是不是害怕更深的羁绊,索性这次连重新开始的机会都不给我们?”
张晨完全没有被戳穿的懊恼,沉声道“我拒绝一切不受控制的东西,包括感情,包括你。”
“这次你想溜没那么容易的。”祁又铭看着她,不假思索道。
“我爸爸妈妈,他们在复婚的路上出了车祸,张骏平在我终于叫他爸爸后也去世了。这世界上最亲爱的,最在乎的都被剥夺。也许这就是命运。不得不相信。你信吗?”
她收回手,调转到床另一边,“好像一切都充满了美好的希望,好像一切都来得及重新来过,可是老天总爱开玩笑,捉弄那些满怀喜悦前行的人,就算那时刻我喜欢你,可是与命运赛跑这种事,我再也不想做了。”她似乎真的被疲倦包围,连声音都暗哑下去,背对着他,泪眼模糊了视线,顿了一下才阻止了那一声哽咽,“又铭,对不起。我累了。”
“不准累!”他再次欺身从后面抱住她。
一番激烈的争执,两个人都心情灰白,到底还是祁又铭先服软。被他牢牢抱着,她到底还是哭出了声,一开始是在嘤嘤的哭,他先是完全听之任之;后来是尝试亲吻她的头发,脖颈,见她哭得更厉害了;就把她转过来,更紧的圈在怀里;低头用嘴唇温柔的梳理著她早已沾湿的额发,轻拍她的后背,可是她完全被心底的悲怆席卷,他毫无办法,只能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委屈的放声号啕。
作者有话要说:
☆、立场
第二天;张晨又在六点钟醒来。跟祁又铭在一起,生物钟自动拨快一小时;即使隔了三年时光;还是一样准时;这个发现令她懊恼不已。
陌生的酒店房间;窗帘拉开了一点缝儿;他应该刚起;床上还有余温;可房间里听不到声响;应该是出去了。
她在床上呆坐了许久;闻到前夜欢愉的气味才想到必须马上离开。等她换好摆在床头的新衣服;祁又铭却走了进来;手里还有个托盘;见她已经起来;微笑着问:“醒了饿不饿;去洗漱下吃点东西。”
张晨只觉得那笑容分外刺眼;也知道暂时走不掉;没吭声;径直去了卫生间洗漱。事情如何发展到今天这般境地;她根本不愿意如自我凌迟般的回想。只是觉得累;仿佛整个人都空了;连抬动胳膊刷牙的力气也没有。
“一会儿吃完早饭,我们就启程回B市。”
“我不回去。我在这里有工作、有房子。”
“让我提醒你;你已经辞职了;那房子也不再安全;你昨天就是在那附近出的事;我不建议你继续租住,别任性。”
“我可以搬去别的地方;T市这么大。至于蔺湘雨的事;你会有办法解决的对不对”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当然不敢。”
“不敢就不要再挑衅我。跟我回去。”
“回哪祁又铭;你自己说;你和我还能回哪里去”不过一个晚上,他的软言糯语消失殆尽;也许,真的如他所说,他们两个只适合这种相处方式。
他沉默下来。良久;才叹口气柔声说:“都过去了;我们、朝前看。”
她冷笑又仿佛陷入回忆不可自拔;喃喃道:“真的,过去了”如果真的过去;心就不会这么痛。她现实抠着指甲,继而蜷缩起来;抱住自己,脑袋也深深埋到膝盖里。
祁又铭再无心情吃早餐,匆匆结账退房,把她抱上自己的副驾驶。至于她出租屋的东西,会叫戴纭皎安排人过来处理。
最终祁又铭还是带张晨回了B市。一路上他专注开车并未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