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药而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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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凭您悉心指点。”他诚恳的回答。
“知道就好。”父亲摸摸特意留长的胡子,“现在,集团的风波都过去了,你自己的事情是不是也着手处理一下?。”
祁又铭不解的望着父亲。
“那丫头我见过两次,倒是个真性情的,很对我的脾气。”祁父见儿子不悦的皱眉,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与我和你母亲那时候不一样了,我老头子看不懂也管不了喽。”说罢起身收了棋盘,毫不恋战的往自己屋里去休息了。
祁又铭难得在老宅里住了几天,耐心服侍父亲,却被诸多嫌弃,看样子父亲是打算对两次见她的经过三缄其口,他也只能无功而返。但好在获得了一个讯息,就是一向独断的父亲这回是支持他的。只是,在真相早已大白,时过境迁的今天,张晨还能原谅他吗?
戴助理把张晨即将结婚的消息送来的时候,他想了很久,才记起那个当时随她一起进到kissy顶楼的年轻人,印象里那人四肢修长,似乎脸上有几颗青春痘,看着很健壮也很阳光。只是,他们才刚毕业多久?就要结婚安定下来吗?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恋爱?1年前?2年?或者更久的从前?
他突然发现,除了当时得知害她流产的人是他,那位情绪激动得恨不得扑上来打自己的戴助理的妹妹,自己其实并未关注过张晨的交际圈,所以更不敢推测那男孩子是她什么时候结交的。只是记忆的轮廓里,那两个一起战战兢兢走进办公室来见自己的年轻身影,竟然十分般配。因此他又迟疑了。
当年自己是如何设计骗她,在一起的那几年如何冷遇她,后来又因为自己的一晌贪欢,连两人之间最后一点甜蜜的证据,都害得她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也许那时日,她不知道真相,还可以被那一点点模糊的温情驱使着接受他的亲近,可现在他清楚知道,以她那样的性格,再不会给自己那般与她亲密无间的机会,她怎么会再那样醉酒,赖在他怀里,娇声娇气的分享自己心底的秘密,她问他“又铭,知道么?你是我的初恋。”可初恋算什么呢,他早就不记得自己的初恋是什么样子,甚至连那女孩子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祁先生我忙着筹备婚礼,挑选家具,麻烦您有话直说,并且最好长话短说。”
祁又铭的心狠狠沉了一下,才道出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我要你别嫁给刘亦晖。”虽然明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却也没别的办法。来之前父亲就提醒过他,解决这桩婚事,只有一个办法:快刀斩乱麻。
张晨听完,嗤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提要求,我们之间早就划清楚了,谁也不欠谁。”
虽然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是面对张晨的时候还是不免心虚,所以忍不住辩解“事实上”
张晨摆手,不耐的示意他打住,“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去追究了。我跟了你四年,这四年里我过的并不快乐。是,你给了我很多,也教了我很多东西,还让我体验了一种、可能自己一辈子也奋斗不来的生活,但是一切都过去了。你自己也订婚了不是吗?你和我都得向前看。”
你和我,这样谨慎疏离的用词让祁又铭不悦起来,“张晨,我再说一遍,不要和他结婚!”
“不要再威胁我了。”张晨懒懒的掀起眼皮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一脸陌生,“祁先生,你知不知道一句话,不要和没什么可失去的人谈判。哪怕你现在就让刘亦晖破产,我也一样要嫁给他,哪怕将来我们贫贱夫妻百事哀,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也不在乎,因为这只是我自己的命运。”见他愣在那,她更不客气的补充“我婆婆马上就过来了,我不想被误会,你走吧。”
祁又铭身形微晃,忽然上前一步紧紧抓着她的手,急切的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张晨抿起唇角摇头,大力把紧握着的自己的那双大手一根根掰开“这几年你大概也了解一些我的性格了。以前我年纪小,追求的东西太多太理想化,现在我长大了。很多事情也看得淡了,生死都能归于平常的人你还要怎样教化她。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你也好好过吧。再纠缠就没意思了。”
“为什么一直在劝我?那你自己呢?这样蒙蔽着自己的眼和心,去接受一份目的不明的感情,就是你所谓的好?你希望的幸福生活?”
“不准你侮辱他!”张晨彻底恼了,“亦晖他再不济,起码不会骗我,更不会不尊重我。我早说过,我不在乎结果,重要的是选择。嫁给他是我出自真心的选择,你懂不懂?”
“不懂,我他妈不懂!”祁又铭低低的咆哮一声,引来周遭其他顾客的侧目。你想要选择权,可是命运最先选择了我们。
被他暴躁的一吼,张晨也愣住了,这么多年,她都没见过他这样大发脾气,不过她很快按捺住情绪,叫自己冷静下来,“颜沐清都能爱上丛有灵之外的女人,我也一样,只有你还活在过去。祁又铭,你一定要我恨你吗?”
他低头对上她的视线,那双眸子里似乎又有泪光泛起,他无言的看了一会儿,大步流星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坦诚相待
晚饭后,刘亦晖兴冲冲的来翻看她们买回来的东西,把张晨挑的一副小风景画拿到墙上比划了一下,建议道:“小晨,这幅放到餐厅怎么样?”
“行啊。”张晨正在算今天的花销,头都没抬的应了一声。
“亦晖,你来帮妈一下。”正在阳台晾衣服的刘妈妈喊了一句,他放下东西赶过去帮忙,他们不知道在阳台做什么,张晨只听到推拉门被关上了,也没在意,继续算着账。
刘母一脸严肃的看向儿子“你跟妈说实话,张晨以前是不是交往过别的男人?”
“妈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刘母似乎恨铁不成钢,戳了戳儿子的胸口“今天在家具城,我看见她跟一个男人说话。”
“估计是朋友或者同事吧,她本来从小就在本地长大的,认识的人比我多。”
“妈可是亲眼看见他们拉拉扯扯的,而且那人说一口标准普通话,根本不像本地人。她是不是还和以前的男人纠缠不清?”
刘亦晖愣了愣旋即笑起来,“妈您别疑神疑鬼的行吗?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小晨,这儿媳妇都要娶进门了,怎么又想着扮演恶婆婆了?不觉得为时已晚?”
“就你是个没心的。”刘母瞪他一眼,悄声说:“早前她身体不好,我伺候她洗澡时候发现她小腹部有道疤,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应该是做过阑尾手术吧,中学那会我们班好几个这种情况呢,她是学舞蹈的,刀口肯定不能太靠上了,不然影响穿着,这对我们舞蹈演员来说是很重要的。妈,您别瞎想了。”虽然他也猜疑可能是那个人,但是听蔺湘雨说起过,张晨和那个人早就断了来往,而且两人在一起这两年她确实没有任何异常,求婚也是她不假思索答应下来的,而且前段时间她抱着他说要结婚的时候,表情坚定而期待,他怎可去怀疑。
刘母长叹一声“现在我们条件一天天好起来,我和你爸只是希望你能顺遂些,不论工作还是生活。”
“放心吧,妈。我自己有分寸。”
刘亦晖安抚了母亲,才推开门进到客厅,见张晨已经把明细表做好,顺带翻看了一眼,不禁调侃“哟,还没过门就这么勤俭持家了?”不待张晨反馈什么,他就笑着催她去休息了。
夜里张晨依旧睡得不踏实,做了光怪陆离的梦,多年不见的人回到她的梦境里,与初中的同学一起紧张准备高考,大学同学成了她的科任老师,穿着校服出现在公司里引来众人围观,又在秋游的时候去赶集,买了好多杏和梨,重的她胳膊酸痛拎不动就只好走几步歇一歇,忽然有人伸手过来帮忙,她抬头看见祁又铭微笑的脸,想不通他一向不苟言笑不动声色,怎么突然转了性肯主动帮忙了?对了,他肯定是喝酒了,祁又铭只有喝醉了才那么爱笑,还做这么出格的不符合性情的举动。
她昏昏沉沉的只觉得睡觉也好累,一个激灵醒来,才发现是睡前忘了关严窗户,睡梦中冷得她把被子都拢到头上了。她起身下床去关窗户,月影婆娑,透进来的光线竟然让她觉得十分温柔,她在窗前驻足一会儿,看见一辆车慢慢开出了小区,她狠狠吸了几口冷空气,才不舍的关上了玻璃窗,又听到客厅里有响动,拉开门望了一眼,见刘亦晖穿着睡衣正从阳台回来,手里还握着手机,刚才的响动大概是拉动推拉门的声音。
“怎么醒了?”刘亦晖柔声问。
“做了梦,忽然醒过来。觉得有点渴,就出来倒杯水。”张晨瞧了一眼客厅的挂钟,已经是下半夜了。
刘亦晖大概能猜到她做了什么梦,将手机随手放到茶几上,走过来带着她回卧室去,轻声道“我在你床头放了凉白开,忘了吗?出来怎么不穿鞋,现在天气还凉呢。”
“哦,谢谢。”张晨低低应了一声,顺从的回到卧室,喝了水,打算继续睡觉了。刘亦晖帮她掖了被角,轻柔的在她光洁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张晨又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等刘亦晖轻手轻脚的走出她卧室并带上了门,她才又醒过来,心下慌乱,却又不能名状。如果她质问那个电话,完全有立场,可是她没有那么做,如果刘亦晖有意瞒着她什么,那刚刚被发现他不该那么镇定自若。张晨自嘲一笑,都要结婚了,如果连起码的信任都不肯付出,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呢,何况这两年里,刘亦晖待她如何,不会有别人比她更清楚,她翻了个身,继续培养睡眠。
祁又铭回到B市后,脚踏实地的开始工作,对于去找张晨的事只字未提,父亲给他电话勒令他回老宅,也被拒绝了。
周五下班前,戴纭皎走进来问他晚上是否有时间一起出去坐坐,他正无所事事,当即说有空。与她共事多年,早不没了上司下属的身份间隔,只是寻常朋友的交往着,他也知道最近戴纭皎和颜沐清走的很近,大概是有意撮合他和颜沐清和好吧。
祁又铭到倾慕的时候,正赶上一群学生模样的人聚集,群情激动的,看样子是为了晚上的知名乐队演出而来,他在二楼凭栏向下望了一会儿,恍然记起两年前,曾与张晨在这里看过一个演出,他停好车上来找她的时候,她正看的投入,却又第一时间感知他的到来。那次见面之前,因为知道她在紧张备战考研,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张晨,一见之下只觉得瘦了很多,但朝气勃勃的,还能对乐队的演出做点评以此来化解久不见面的尴尬。不似前段时间见到那样,神情憔悴倦怠。
他低头看见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又觉得疼惜,如果真的如她所说,她现在过的很好,那么为何急于回避他?
果然不出他所料,颜沐清和戴纭皎一起在包厢里等着他。他们的感情渐入佳境,正在为唱什么歌争执着,见他走进来,戴纭皎先认输,迎上来安排祁又铭的座位和酒水。
“奴性!”颜沐清不屑的轻哼一声。
戴纭皎白了他一眼,又主动拿杯子给颜沐清倒了一杯酒递过去,自己则捧着果汁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把空间留给两个别扭的男人。
“沐清,我敬你一杯。”祁又铭端起酒来,走到他面前。
“不敢当,祁少。”颜沐青收敛情绪,正襟危坐,却不无嘲讽的回了一句。
祁又铭仰头,杯中酒一饮而尽,心下明了,颜沐清既然肯来赴约,就说明已经不再计较以前的事。
谁知他却说“别以为自罚一杯我就能原谅你做的龌蹉事!”颜沐清忽的站起来,一拳挥过去,直接砸在了祁又铭脸上,惊得一旁的戴纭皎急忙扔掉果汁扑过来阻止,却被颜沐清一把挥开
“这事儿你别管!”接着又是一拳往祁又铭身上招呼。
戴纭皎急的团团转,那家伙可是练家子出身,身手了得。祁又铭却生生受住了第二拳。
“再他妈犯浑,小爷绝不这么轻饶你!”颜沐清气呼呼的弄得手指咯咯作响,见祁又铭闷不吭声,才肯罢休。说起来张晨那姑娘还是自己先认识的,当时也是一时兴起,心热的给祁又铭拉了皮条,本来以为他们在一起好几年,相处的似乎不错,他也就没再管,没想到竟然是这丫暗地里给人小丫头下绊子,真是够不要脸的,最重要是这坏了他颜沐清的规矩。
如果不是戴纭皎从中撮合,非得帮着祁又铭,他是真的不想再淌这浑水了。去他妈的爱情,去他妈的友谊,都是狗屁!这些年,他是最知道,人的欲望真正是永无止尽。说到底,现在的自己也不过一点恻隐之心,希望帮帮那个重情重义的小姑娘,起码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吧,他还记得祁又铭订婚那日,他和戴纭皎恶作剧的那通电话,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想想更觉得揍祁又铭两拳犹不解恨,又补了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哑巴了?倒是说说,你现在到底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虽然你早解除婚约,但张晨可是马上要嫁人了。”
祁又铭揪着眉头,冷了很久才开腔,把自己去找张晨的事情大致说了。戴纭皎听了也是心下替老板捏了一把汗,早听颜沐清和自己的妹妹都说那姑娘好强,没想到还这么决绝。
颜沐青听罢却哈哈大笑起来,“你也知道被骗不好受是不是?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会有软肋和盲点,别忘了那丫头是学艺术表演的,酝酿点眼泪博取同情,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祁又铭听到这才幡然醒悟,举步踉跄却还是着急要往外走,却被颜沐清拦了下来,他不悦的皱眉:“你又想做什么?”
“虽然我现在看你很不爽,但还是决定给你点消息。”见祁又铭更加没有好脸色,他反而轻松一笑,调侃:“等你反应过来再去行动,张姑娘怕是早变成刘太太,黄花菜都凉了。”
“颜沐清你什么意思?”
“哥们儿羡慕你呗,”颜沐清故意卖关子。祁又铭彻底失去耐心,推开他打算走人,他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颜沐清见他神色不郁,更乐了,继续补刀:“有个好爹万事足。”
祁又铭凝眉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