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药而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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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边走边检查伤势的刘亦晖。
“怎么了?”刘亦晖问她。
“没没事。”张晨尴尬的笑笑。让开路,叫他先进去。
中队长也进来,问了事情的经过,做了笔录,批评了他们的气血方刚,叹着气走了。刘亦晖怕其他人担心,见张晨和屋里的人认识,也放心的回去善后了。
“坐。”祁又铭对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张晨说,脸上还是带笑的。
张晨有一点没反应过来,吱唔道:“站着就好。”
祁又铭走过来,俯视她一眼,“胆子倒挺大。”他凑近一点打量她周身,又自言自语“似乎拳脚功夫也不错,学舞蹈的果然有武术基础吗?”
张晨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总算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怪异。祁又铭喝醉了就爱笑。
“我有眼无珠,不知道得罪了哪位太岁爷,还要谢谢祁先生出手相救,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她放低自己,声音恳切地说。
“太岁爷?呵呵。”祁又铭不屑的重复,“再有势力,大的过Kissy的老板吗?”
“哦?那是我孤陋寡闻了。不过,看样子,祁先生和Kissy的老板私交不错,或者说你比他更胜一筹,居然指使的动他。而且您们都是聪明人,会巧妙的借力打力。”
祁又铭敛了脸上的笑容,盯着她的脸看你了半晌才问,“你是真笨,还是藏得太好?”
张晨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放松的坐到沙发上。
“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讨论好了。”祁又铭跟过来,以一个懒洋洋的姿势随意的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现在来说说,我替你的同学解围,怎么谢我?”
“如果我说以身相许祁先生应该会觉的这是笔赔本的买卖。”张晨迎视他,先断了他的后话,
“不过,您可以提一个我力所能及的其他事情,我保证做到。”
“前面那个建议确实乏善可陈。后面的那个嘛既然张小姐这么豪爽,我也就不好再客气了。要求也不高,今天和朋友在这边聚会,请你跳一曲为大家助助兴。说起来我都仔细没看过你跳舞。”说完祁又铭就起身出去了,留给她一个不屑的背影。
张晨摸不着他的态度,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心想,去年戏剧节他不是去了吗?还有君驰百货开业造势,他也给她送过留言卡纸。怎么会没看过她演出?
下到二楼包厢,祁又铭在进门时揽着她的腰,跟众人打招呼。那帮人以为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跟着起哄,说的话越来越变味。张晨几次想挣开祁又铭不得,刚要回嘴就被他喂了一块芒果冻堵上嘴。过了十多分钟,她才渐渐反应过来,他仿佛是跟她置气,看起来也不介意那些淫词艳语似的,放任她被为难。
张晨开始后悔自己刚刚轻易许下的承诺。正焦灼的想着逃离办法,祁又铭低声在她耳边说:“到你了。张、小、姐。”
这个包厢是给VIP客户的,有专门的小舞台。一帮人见祁又铭带来的女人身材姣好,气质独特,大感兴趣,又听祁又铭说要她为大家跳舞,拍巴掌的、吹口哨的,声音此起彼伏。连几个在做的陪酒小姐都把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刚刚还被他钳制的张晨被推搡到舞台下,回头看一眼祁又铭,他正端着一杯红酒坐在高脚椅上,看过了红酒的壁挂程度,又透过红酒扫视在场的人,一脸事不关己看热闹的样子,这一系列动作成功激怒了张晨,她的倔脾气又上来了,咬下唇,对自己发令:跳!
扯掉绑头发的发箍,一头长发就瀑布一样流泻下来,披在身后,不知是谁换了一个劲爆的舞曲,震的地板都晃动起来,灯光也瞬时变得光怪陆离。她独自在那方小小的舞台上舞动,毕竟是专业出身,每个姿势都准确和着音乐节拍,舞姿奔放热烈甚至可以说是放浪形骸。惹得众男双眼发直,眼里都是炙热的光。作践自己她向来在行。
从台上一下来,手腕就被人抓着,一路往外走,背后嬉笑声一片。张晨踉踉跄跄的跟着祁又铭出了Kissy。
祁又铭的表现让她不解。给朋友表演是他的主意,她答应的都做到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张晨被甩在后座,他把车子开的飞快,颠地她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却也倔着不吭声叫他减速。
难受之际看看快速倒退的街景,目的地很快被张晨忆起,是祁又铭的公寓。
祁又铭拉着她回到这所他们曾住朝夕相处的公寓,他一手掏钥匙开门,另一手执着的抓着她的手腕,力道大的她骨头一阵阵的疼。
张晨的肚子已经难受到另她满头虚汗,脸色大变,只觉得腹部也跟着潮热的疼起来,一阵一阵的痉挛。进了屋子,大灯瞬间照亮整个空间,像是很久没住人,有一股尘土味,呛的人直咳嗽。不等祁又铭开口,她就求饶:“我不舒服,求求你,放过我。”
祁又铭感觉到她在他手里、向下不断加强的重力,和萎靡着低下去的身子,再看了看她逐渐失了血色的脸,扶了她一把,怒气收敛了许多,“今晚住这,我不碰你。”
“不!我只求你放我走,其他的不需要了。”她积攒了好多力气大声的回答他。
“如果你坚持”祁又铭没再说下去,张晨已经用虚软的力道挣脱他,急忙从步梯间下楼。
作者有话要说: 自作孽 不可活~~~~~~
☆、割舍
一整晚祁又铭都在回想那个苍白的脸色。他从没见过她那么狼狈,张晨从来不会求他。辗转一晚,第二天起床,酒彻底醒了,他决定打电话给张晨,却一直是忙音。连自己都怀疑遇见她是自己昨夜酒后的幻觉,匆匆冲了澡就到公司去了。
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的,中午时候叫秘书推掉一些原本安排在下午处理的工作。职场沉浮这么多年,从没有像这一天一样效率低下、情绪烦躁。他独自上到顶楼,拿出一根烟嗅了嗅,总算安神一些,又把烟装回了口袋里。
高处能给人安定的力量,吹了半小时冷风,意识渐渐清明。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这座城市从不缺乏绿意,但总少了那么一点亲近感,他不由想起东桥大片的苜蓿草和开的金灿灿的向日葵,那都是自然的姿态。
正这时秘书上来叫他接电话,是个陌生来电,他挂断,那边执着的又打过来。
“祁总,还是接一下吧。那是我妹妹的号。”秘书轻声提醒。
祁又铭睨她一眼,秘书若无其事的迎视他的目光,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被他眼风一扫,自觉转身下楼了。
一分钟后,祁又铭重新回到办公室,对坐在电脑后面明显是等待他出现的秘书发号施令:“车钥匙给我!”
“祁总要出去吗?我叫司机送您过去。”秘书递上手里早备好的钥匙。
“戴娇娇,你不要太得意!”祁又铭甩下这一句,抓过车钥匙,就直按电梯键,跑去停车场。
到医院的时候,护士长直接带他到了病房。门一打开,有个粉色身影冲过来,劈头盖脸的就骂上了,“你还有脸来?!她疼的要死,进门就直接晕在了我怀里,医生检查说是宫外孕,孩子已经快70天大,手术割掉了左侧的输卵管,她以后要再有孩子会很困难。”
祁又铭拨开戴倩倩,径直走到病床前,张晨安静的躺在洁白的床上,身上是蓝白条的病号服,乌黑的头发散了一枕。他看着那张苍白消瘦的脸,午后西斜的阳光照进来,睫毛在脸颊上映出一道细细的黑影。他呆愣原地,更怀疑自己昨夜记忆里那个在舞台上忘情跃动的身影真的是她。
“你知不知道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而你这个所谓男朋友当时到底在哪?敢做不敢认吗?我们是不如你有钱,但我们不难缠,麻烦你以后离她远一点!”戴倩倩满眼含恨的在他身后厉声指责。她再想扑上来,就被她男朋友从后面抱住,制止了祁又铭没回答她连珠炮似的质问,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人,转身走出了病房。
祁又铭到科室里找了主治医生,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是他叫她跳舞,动作太激烈撑到了肚子,受精卵蹦出它原本该呆的地方,造成宫外孕,手术的时候流了很多血,她现在还在昏迷中。
祁又铭怔愣良久。按时间推算,应该是在东桥的时候,那几天他们相处的那么融洽,这孩子本该是带着爱孕育出来的,却被他的善妒狠戾夺了出生的机会。祁又铭挫败的揉揉头发,挫败的坐回椅子上,一切都是他一手造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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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又铭守在病床边整整七个小时,张晨才慢慢睁眼,醒过来。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
“小橙子。”他握上她的手,急切的叫。
“不要那样叫我!”她像被这声音惊吓到,瞳孔放大,怒目而视。
“我懂对不起。”祁又铭移开视线,不看她因苍白的脸色对比而愈发乌黑的眼睛。
“祁又铭从来不用跟张晨说这三个字。”张晨也撇过头不理他,把手从那个熟悉的干燥而温暖的大手里抽回来:“是我太不小心了,它本来就不该长在我的身体里。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最后一次居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给祁先生添麻烦了。”
“你”祁又铭瞬时抬起头,瞪着一双因熬夜而发赤的眼。
张晨不管他的反应,继续道:“我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瓜葛,更不可能养育一个私生子。就算不是意外,它也逃不过同样的命运。我”
“你不要太过分!”祁又铭触不及防伸手捏住张晨的下巴,掰过她的脸让她面对自己。
“你也没有不过分!”张晨这次没再挣扎,声音依旧不平静:“我才22岁,还有大好的前途,为什么要用那个东西困住自己?!”
“东西?你那天明明口是心非的女人!”祁又铭冷哼。
“你不也说过两年?祁先生记性应该不坏,应该记得当初我们谁也没有答应谁。再说喝醉酒的人说的话能算数吗?”她陈述事实。
祁又铭意识到她是在故意和他抬杠,话里有话,见自己手上的力道她她捏的皮肤泛红,只好挫败的松开,低声道:“昨晚是我不对。”
“我不想说没关系。你没错,不过也没对。这就是人生,我们能原谅的从来就只有自己。你说是不是祁先生?”
祁又铭没理她,自顾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定了两份粥。兀自出去了。
粥送到的时候,护士长亲自来了张晨的病房,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护士,见张晨对送外卖的人不理不睬,笑呵呵的代为签收。等外卖小弟走了,她自主打开包装,小巧的陶罐,竹勺依次排开,对依旧不动于衷的张晨夸奖道:“老祁家的少爷果然出手阔绰,连许记都能给送外卖。阿胶、红枣看来都是补血佳品,姑娘你确定不吃?”
张晨对这个调侃十分反感,微微蹙眉,这一会儿功夫麻醉过了,刀口也跟着疼起来。
“你该对自己的身体负责。”护士长继续劝诫,在祁又铭坐过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摆出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张晨沉默的看着她。护士长把陶罐的盖子盖上:“真是年轻气盛。一个女孩子总那么要强做什么,适当的示弱你会得到更多美好的东西。”
这话让张晨想到武美清,现在无疑是最需要亲人陪伴的,但她万万不敢把自己的遭遇告诉武美清,只能等明天打电话回去,就说这边有事,得耽搁一段时间。可人在病灾中总是脆弱的,需要被倾听的。听护士长的话她终于找到一丝慰藉似的,不再倔,轻声道:“阿姨,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护士长似乎是欣喜她的微笑回应:“姑娘你说。”
“您怎么看待人流?”
“其实对医生来说生死都是很稀松平常的事,用中立者的态度来看,医生其实是一个冰冷的甚至是冷血的职业。对医者来说,人流和治愈一个感冒的病人没什么差别。”护士长轻叹一声,又说:“不管过去还是现在,社会对女人的道德要求都要比男人高,有时候甚至是畸形的。所以相比于让他们不受欢迎的来到世上,我宁愿在它还是一个未发育完全的细胞时割舍。”
“如果我能像您一样理性就好了”张晨不无羡慕的说。
“不要着急,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我也有个女儿,从小我对她的教育只有两句话,一是不要装作大人,也不要装作长不大;二是要独立但不要硬扛。”
张晨微笑起来,这家训倒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为了不辜负这位长辈的良苦用心,她微微起身,主动拿了放在床头的粥,一口一口的吃起来。温度刚刚好,软糯香甜、入口即化,竹勺还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气。
喝罢粥,护士长满意的点点头。帮她把吊瓶的针拔掉,掖好被子,熄了灯,出去了。张晨昏昏噩噩的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宫外孕的原因有很多种。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如果有专家 ,请指正。
☆、梦境
梦里出现很多人,父母、同学朋友、还有祁又铭,所有人都出现在东桥,正是村子拆迁的日子,里里外外被乡亲们围得水泄不通,大型的挖掘机、推土机被开到这里,原本宁静的小村庄机器轰鸣,很快在村民们接连的叹息里那些住了多年的老房子、旧院子被夷为平地不复存在,姥爷院子里的三颗果树也没能幸免,黄澄澄的杏和红彤彤的大枣落了一地,很快被砖石湮没。邱爷爷汪着两包深泪,老一辈的人们都在不住的叹息,年轻一点的皆沉默的听着举着大喇叭现场指挥工作的拆迁办主任发号施令。
张晨攥紧了手里的钥匙,那是由一根红参系着的三把钥匙,一把是大门的钥匙,一把是主屋的,还有一把是厢房的。她想把它们保留下来,好像只有这样,不管走到哪里,总能找到回家的路,总能回归温暖的家庭生活。
工地上突然响起“砰砰”的爆破音,振聋发聩。乡亲们脚下的土地也被震的颤抖起来,人群中的窃窃私语逐渐变成喧哗,直至有人大声叫嚷,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接着传来小孩子的哭声,一个小孩哭,牵引的在场的其他小孩全哭了起来。大人们也跟着着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跟着跑起来。
张晨一家子被惊慌的人群推过来推过去,迫使着往后撤退,张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