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妇本善-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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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将军听桑梓这么一说,脸色稍霁,“侧妃折煞斯某了。斯某早听说侧妃神通广大的紧,本是奴婢出身,竟与太后相识封为县主,后又得王爷青眼有加,迎娶进王府成了侧妃,真乃世间罕见。”
这话听着像恭维,实则内含讽刺。加上斯将军语气生硬,半分客气也无。桑梓的神情未免不满起来。
“斯将军为官日久,没想到连尊卑亦不知晓。”你暗讽,我明喻。桑梓不屑的看了看斯将军。“早听说带兵之人性子爽朗,斯将军却如文人一般矫揉造作。”
“红颜祸水!”斯将军恼羞成怒,指着桑梓的鼻子,半分面子也不给。
桑梓也是大怒,“我乃堂堂懿亲王侧妃,你不过是个将军,竟敢同我无礼?!”
“哼。”斯将军嗤之以鼻,“红柿出头日,便是成事时。到时候且看侧妃你知不知礼了?!”
说罢,他一拂袖,转身离去。
桑梓兀自气着,捧着手炉的手比划着刚才斯将军说的话。
红柿出头日,便是成事时这是什么意思?
正文 第74章 密动
推开木门;懿亲王神色不太好。不知道这主仆两人聊什么如此伤神。桑梓独自一人拎着食盒入内,还未说话;他倒是先开了口。
“阿萝;斯将军和你说什么了?”
桑梓不解其意,还是老老实实道:“斯将军没说什么,就说柿子什么的一句俗语;妾没记住。”
他道:“他没同你说一说太后的病症?”
桑梓不明白懿亲王为何好端端问起太后,不过看起来他像是临时起意。但身为太后的义外孙女,桑梓还是很紧张的问:“外祖母可有大碍?”
懿亲王嘴角微扬,成竹在胸的模样。桑梓奇道:“怎么了?”
他笑了,表情依旧同往常一般僵硬。桑梓必须仔细观察,才能发现他其实是笑着的。“没有什么。太后已病愈,也没有什么”继而;又像小孩子一样调皮的看她带来的食盒,“爱妾带了什么好吃的?”
他的样子不太对劲,桑梓虽狐疑他究竟和斯将军说的什么,但需迂回着打探才行。她摆出小女儿般的娇羞,赌气道:“王爷再不开门,妾就把这些扔了。”
他牵动嘴角,拧了拧桑梓的鼻子。“没想到阿萝撒娇之状如此可爱。”
桑梓不置可否,打开食盒一看,酥酪已经冷了,遂很是可惜。“王爷,这个不能用了。”
懿亲王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原是酥酪。不妨事。”说着,便伸手端了出来。
桑梓忙拦:“大冬天的吃冷的,会闹肚子痛。”
懿亲王回身一闪躲过她,舀了一勺送入口中,“这是爱妾的心,本王不能辜负。唔,虽然冷了,但是滋味不错,甜度正好。”
表面上的恩爱定是要有的。桑梓忍住内心的恶心,笑道:“王爷分妾一些罢。”
懿亲王捉狭一笑,“来,本王喂你。”
桑梓不肯。
他自顾自道:“酥酪冷了,你吃了必定不舒服。”
桑梓撇嘴,“王爷想一人吃独食。”
懿亲王浓墨的眼睛深藏情绪。“爱妾闹起脾气来,小女儿姿态十足十。你来,本王给你吃便是。”
其实桑梓并没有那么想吃,不过和他一句一对的闹着玩。听的这样说,她也不好反驳,乖乖走到懿亲王身边坐下,正欲执勺吃酥酪。
“等一等。”懿亲王突然说。
桑梓迷糊的看他一眼,“王爷后悔了?”
懿亲王没回答她,而是拍掌。大丫鬟立在他面前,“去将酥酪温一温,侧妃吃不得冷的。”
大丫鬟满是羡慕的神情,端着酥酪去了。
“来。”懿亲王见她百无聊赖的坐着,拉着她的手,“本王教你习字。”
桑梓更是云里雾里,说起来她的字体虽不是那种狂傲的,却也是娟娟秀秀的闺阁小字。
这懿亲王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好好儿的要教她习字。
不过桑梓不能忤逆他,便乖乖走到案几前。
方长的案几上摆着上好墨盘和毛笔,宣纸也是极其珍贵的‘国宣’。案几边是个纸篓,里面满满当当摆着字画。看来懿亲王平日里就爱作画习字。
“写几个字与本王瞧瞧。”懿亲王命道。
桑梓想了想,提笔写上“淑仪”二字,那是她的封号。
“不错,闺阁小字甚为清雅。”懿亲王不吝溢美之词,他取来自己惯常用的笔,提笔就是‘秋日’二字。
“秋日?”桑梓眨巴眼看他。
懿亲王道:“秋天是百姓收获的季节,本王喜爱秋。”
桑梓点点头,细细思索着。只听懿亲王接着道:“红柿本王也很爱,不过红柿性寒,不可多食。”
桑梓扬起小脸。“王爷是不是怪妾没带红柿来?”
懿亲王握住她的小手,接着教她一笔一划临摹自己的字。“傻丫头,红柿秋天才好吃。”
斯将军也说红柿,这边懿亲王爷在说红柿。这主仆俩都被这红柿迷住了么?桑梓很是无语的想。
想着想着,她突然脑海中冒出斯将军说的整句话:红柿出头日,便是成事时。
成事?成什么事?对于太妃来说,将儿子推上皇位是她的头等大事。那么
桑梓下意识望向懿亲王,他们打算在秋天起事么?
蓦地,后背沁凉,一身滚热的汗珠涌出,瞬间变冷,黏着小衣贴在后背,格外难受。
“爱妾。”懿亲王好脾气的瞧着她,笑的格外难看。
桑梓不得不打起精神陪他习字。好在大丫鬟很快归来,趁着吃热热的酥酪,她暗地里平静心情。
“你识得裴清吧?”懿亲王在她身边默默看她吃,冷不丁问。
“咳。”桑梓吓得呛了一口。
“嗯,你应该识得他。”懿亲王没等桑梓回答,自顾自说。
“王爷,您千万不要误会。妾”桑梓急急的想解释,别还没等她复仇,就被盖上不贞不洁的帽子浸猪笼了。
“不打紧。”懿亲王道:“事成之后,本王放你。”
桑梓惊讶的看着他。他这是信任,还是试探?
这等谋逆之事不该很是隐蔽的吗?为何从懿亲王口中这样轻松的说了出来?
“本王乏了,你去吧。”变态没等到桑梓的回应,懿亲王颇觉无趣,歪在暖炕上,昏昏欲睡。
桑梓只得告退,却连门也没出,只听外边丫鬟们闹将起来,其中有个嗓门极大的嚷嚷。
“王爷,王爷可不好了!王妃用了膳,出血了。”
出血?叶桑憬什么时候怀的身孕?桑梓不敢走出去,回头看已经合上眼的懿亲王。
“来人。”他闭着眼道。
柳钦入内道:“王爷,王妃好像小产了,已经叫人保胎了。”
小产?果然是有身孕了。但为什么她这个受宠爱的侧妃什么也不知道?
“王爷,妾瞧瞧姐姐去。”桑梓一方面碍于身份悬殊必须侍疾,另一方面她也想知道为何身在王府,连王妃有孕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
“陪本王去园子里逛逛。”懿亲王面不改色,而是取来大氅,要去赏梅。
这人是铁石心肠么?桑梓瞪大眼睛看着他,“王妃她”
“绿梅开的正好,陪本王去。”懿亲王拉着桑梓往外走,桑憬身边的丫鬟忙跪下,“王爷,王妃疼的厉害,口口声声呼唤王爷。”
她声泪俱下,哀哀相求。桑梓也有些不忍心。
可懿亲王就像没看见似的,径直从她身边走过,“爱妾,等本王摘一朵绿梅予你。”
桑梓嘴巴里答谢,眼睛看向那丫鬟方向,正巧与其四目相对,那眼睛里全是恶毒之色,夹杂无边恨意。
是了,她家主子在生死关头,而王爷却被自己魅惑了。
园子里绿梅开的正好,各个迎风怒放枝头。懿亲王看看这株,摆弄那株,颇为自得的模样。
桑梓心思沉重,反倒赏的漫不经心。
积雪咯吱咯吱的响,太妃带着奴婢们迎面而来,桑梓未及行礼,便挨了个耳光。
“母妃。”懿亲王护着桑梓,拉她躲在自己身后。
太妃气的指着桑梓,“哀家原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没想到这才入王府多久,竟露出狐媚样子。王爷因你不去探望小产的王妃,你该当何罪?!”
正文 第75章 秋日
桑梓有些慌,正欲跪下请罪。懿亲王却将她揽入怀中;云淡风轻说:“女人生孩子天经地义;憬儿没保住本王小世子;本王念她身子病痛不予计较。但若叫本王瞧她;太过拿乔了。”
太妃怒火中烧;“你这说什么话?!那躺床上生死未卜可是你妻子。”
懿亲王深深看了太妃一眼;“憬儿是个好女子;怪只怪她嫁错了人。”
太妃扬起手;巴掌重重落下去。懿亲王左脸颊登时红肿起来。
懿亲王一向以孝为先;从未有过忤逆太妃时候。如今;为了个纳侧妃,不去探望小产王妃也就罢了;竟连她这个母亲也不认了。太妃之怒可想而知,又思及所有祸端都因桑梓而起,又是一个耳光落下。
要说太妃不是这般急躁易怒人,若是这般沉不住气,太后也不至于费工夫对付她。这里有个缘故,桑梓是侧妃,也就是王府人。太妃王府中就是天,完全不把这些儿媳看眼里,所以张嘴就骂,抬手就打,她看来,根本不是个事。
令她没想到是,听话懂事懿亲王不干了,直接甩脸子走了。太妃直愣愣看着儿子背影,老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时候,叫苦不迭算是桑梓了。懿亲王甩袖离去,居然没带她一起。这下她独个面对盛怒中太妃,可真真是羊入虎口了。
果然,太妃绷着脸,命道:“把她给哀家带回去!”
这真进了静怡院,可还有命?桑梓大惊失色,这想一出是一出懿亲王刚刚还和她你侬我侬,只一炷香时间,便轻易抛弃了她,指望他来搭救桑梓觉得这事太悬了。
“太妃娘娘。”暂时没想出怎么说,桑梓直接扑通跪下。先不叫她把自己拉走就好,说不定下一刻王爷想起她,会返回搭救。
“你以为这样做,哀家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太妃指着身后嬷嬷,“就这样给哀家拖走!”
“太妃娘娘!”桑梓大叫,“妾不服!”
话一出口,太妃怒极反笑,“这个王府中,没有你叫冤屈时候!”
桑梓梗着脖子,“太妃这话岔了。妾好歹是太后钦赐给王爷成侧妃,是淑仪郡君。太妃问妾罪,妾无话可说,可妾想请问太妃娘娘,此事不如叫太后娘娘决断!”
桑梓提议□裸勾起太妃心中惨痛回忆。太后之位、皇位,本就该属于她和她儿子,被人一朝夺去,如今连处理个家事,也被人叫嚣着请太后做主。她这个太妃面子往哪儿搁!
桑梓仿佛不知死活般继续嚷:“太后乃后宫之主,妾恳求请太后做主!”
太妃气极,“来人,把她嘴给哀家堵上。”说着,本就前来拖走桑梓嬷嬷改了姿势,拿了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又把嘴巴给堵上了。桑梓绝望吱唔。
太妃走到她面前,勾起她下颌,“你可知这王府里当家是谁了?别拿宫里那套来唬哀家!”
桑梓慌乱点头,似乎很是惧怕。
“带走!”太妃立起身道。
桑梓是太后赐婚郡君,太妃自然不能怎样,也不敢怎样。她再怎么气愤、不满,甚至觊觎太后之位,现也不能轻举妄动。
不过性命无忧,不代表日子好过。
太妃不但将她扣静怡院,而且令其像丫鬟一样伺候她。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她做。桑梓是王府媳妇,这些惩罚很合规矩,媳妇侍奉婆婆,任谁也说不出什么错处。
懿亲王每日求见,太妃均以身子不适推了去。摆明了就是不见,就是不放桑梓。
桑憬虽是对桑梓恨之入骨,而太妃既已做出处罚,她便不好再开口说什么。
眼瞧着就要到年下了,宫里赏赐中指明一份给桑梓。太妃命人受了,传令公公赔笑道:“怎得不见侧妃?”
太妃笑道:“哀家代她收下,不可么?”
传令公公哪儿敢说个不字,“太妃言重了,言重了。”
太妃正眼也没瞧那公公,“代哀家谢过皇上,说改日哀家入宫陪太后说话。”
“太后娘娘可整日念叨太妃您呢。”传令公公巴结之色显,躬身作了个揖。
太妃点了点头,“赏!”身边丫鬟掏出一锭银子按那公公手心,摸索着捏出一物迅速塞进拢袖中。
“奴才这便告辞。”那公公拱手。
“来人,送公公。”太妃脸色好了许多,和蔼说。
那公公不敢怠慢,忙打千跑了。桑梓就藏身帷幔后,默默瞧着。
斗转星移,几个月后春日,桑梓终于随太妃一并入宫。过年时宫中宴饮,遍邀皇亲国戚,太妃以桑梓身子抱恙为由没让她出府。但她细作却将所有信息传递出去。
尤其是那日公公递给太妃起事字条。太后等人心中有数,只未到时候,隐忍不发。
“许久未来给太后请安,是妹妹过失。”太妃笑优雅,又让桑梓坐。“这孩子自入府很得王爷喜爱,为人又乖巧懂事。哀家也喜欢她。”
此时太后正披着羽缎靠软枕上,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就是面色蜡黄了些。
一起见了礼。桑梓又单独行了大礼,“外孙女自嫁进王府,身子便有些不适。一直未抽出空来探望外祖母,是淑仪错。”
太后让青云置了个漆凳给桑梓,拉太妃坐她对面暖炕上,微笑道:“这不怨你。是哀家这个老太婆身子骨不中用了。”
太妃笑道:“太后这话说。谁没个病啊痛啊。一会子就好了,不碍。”
病中人就需要他人宽慰。这些话说下去,太后眉色舒展,很是欣慰模样。“你呀,总是将话说进哀家心坎儿里。就这也不多进宫陪哀家说话。这安泰宫里头,不是宫女就是太监,哪个是可心儿?一个个跟老鼠见了猫似得,大气都不敢喘。”
太妃捂嘴笑,“定是太后又耍小孩子脾气。宫婢们见状只会觉得惊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