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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龙游大唐之贞元记事-第115部分

小说: 龙游大唐之贞元记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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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我要每一艘战船上都装备此等远战利器,再由这一干工匠们改进船速、加装‘将军炮(即发石车,后经唐人改造为可左右旋转,亦名旋风抛车及将军炮)’,即便是近战,亦借有神弓弩两千具,我倒要看看他俞坚如何来与我近战!二十年前的恩怨,也是该做个了断了!”,用手轻轻抚摩着那寒光流动的弩身,冯若芳冷声道,这一刻,他的手心竟是隐隐发热。

至此,海上两方豪雄之战已是避无可避,一触即发!!!

卷四 龙腾四海 

第十一章 海战(一)

“回大人话,自上月信风起时,单是我广州海关寺一地,已经前后查检海外蕃船一百三十六只,共征得海税一百二十七万贯,近日海船停靠渐有增长之势,部分昔日多择新罗、扶桑驻泊的商船也已经转帆东来,预计本月各项收益更有增长。”与海关寺衙门仅一墙之隔的刺史府内,刚刚被擢拨为主事职衔的范传正,正对上首而坐的本州使君崔大人回报近日寺务。

“好好!近日往来商船日益增多,诸位辛苦了,传我手令,本月海关寺中上下人等,一体更加四贯薪俸,以为奖励之意,还望诸位能善始善终,务要将本次信风期间职司做的干净爽利才是;再则,范主事回衙之后,也需提醒诸位同僚,当日本官所定约章尚需谨记才是,有敢以权纳贿、怠慢商客者,本官固欲饶他,法外却实难施恩!尤其是对新到商客更是如此。”,听闻短短月余,广州一地海关便有如此收获,心情大好的崔破和颜悦色对范传正道,本还待再严申律令之事,却见那李小毛已然来到堂外,心头一动之下,遂停了话头,嘱范主事自去。

直待那范传正刚刚出的堂门,崔破已是转身对一旁侍侯的涤诗道:“去请李先生来前堂叙话。”,涤诗应命而去后,他乃对门内侧壁站立的李小毛道:“先行坐下,用盏茶后再说。”

不一时,一身儒服打扮的李伯元已是翩然进堂,与崔破拱手示意后坐定,乃向李小毛发问道:“李旅帅,近日战况如何?”

闻言,这李小毛一如旧日般。“啪”的起身,笔直站立答话道:“据随船兄弟的飞鸽传信回报,自上月信风初起直至昨日,护卫船已损失达四十二艘,人员伤亡达两千一百余人,幸得彼辈拼死杀敌,是以过往商客损失极小,近日。广州市井蕃商对海关寺护安司,真可谓是好评如潮。”

“噢!冯若芳处可有别样调动?敌方兵势又如何?”。听闻战况之后,不待崔破开言,李伯元已是眉头一皱,先行发问道。

“至昨日午时消息传回,未闻冯若芳部有大规模增援之势,而敌方却是陆续增兵,截止昨日,先后船只已达三百一十二艘之多,平均以每船九十五人计,共有海匪两万九千余人。”

“啪”的一声茶盏坠地。崔破惊讶道:“二万九千余人!情报可是准确?当日冯若芳曾言这渤海俞坚部拥船不过百余,辖众不过千数,今天怎么就到了三万人,此人到底弄的是什么玄虚?”

“这倒也不奇怪!”略一思量后,李伯元微微一笑解说道:“这冯若芳与俞坚分据南北,号为‘二王’。实力应相去无多,彼时大人初来,他若是将俞坚全部实力告知,岂非便是自揭老底,惹大人忌惮,只是想不到他竟隐藏如此之多!辖众三万!这‘海王’之号倒也名下不虚!”

“倾巢南下,俞坚此番看来是要破釜沉舟了!只是不知这冯老狐狸又是何等打算。四十多条船、数千属下,说起来他这本钱也是下地够重了!哎!可惜不能亲临海上,观此等大战,孰为遗憾哪!”,想明白其中关节的崔破,抚着颌下初蓄的髭须。遗憾说道。

“海中比不得陆战,护安司岂敢放大人上船?要说这二人对恃多年,想必也是互知极深,冯若芳焉能不知渤海虚实?时至今日,俞坚是不得不战,否则必将困死北地!而老冯若想保住财源、护住老巢,也只能是拼死力战,他此前舍的愈多,图谋也必愈大,自上月信风初起至今,已过得四十余日,二人调兵布置也已停当,眼见信风时节即将结束,我料这终局决战必在二十日内,只是情报缺乏,究竟鹿死谁手,倒是不得而知了。”

“先生无需多虑,此番老冯是尽得人和、地利,更兼甲器之助,可解渤海接弦近战优势,是以,我料南海必胜,只看他月余连连示弱,必定便是行骄兵疲敌之计,想来此人心思实是极大,竟是想来个完胜。”微一沉思,对冯若芳极有信心的崔破微笑道。

盯着信心满满的崔破,李伯元“嗤”的一笑道:“公子倒是笃定的紧!要知这渤海之众可是破釜沉舟而来,此战关乎彼等生死存亡,只这战意便不可小觑;加之历来便是北人善战远胜于南人;天时又是双方共有,此战结果究竟如何,此时断定恐为时尚早。”

闻言,崔破却是笑而不答,若说中华王朝时代史书所载,南海王固然不是第一个海盗,却绝对是最为有名的一个,“冯若芳”三字多见于正史及唐人笔记类史补中,除了对其人豪富的描写极为引人之外,此人最为著名的便是虽投身为盗匪,然终其一生,却不曾于海上劫掠半艘唐人商舶,更多有临危救难之举,是以虽不免被外邦商客憎恨,却亦有唐商赞其为“侠盗”者;且其人寿数极高,断然没有此战即败的道理,也正是缘自于此,崔使君方才对他的得胜如此信心满满。

与此同时,此次海战主角之一的南海王,也正对着前方传回情报上的“三万”两字簇眉不已,而他身侧的冯若龙更是早已面色化做铁青,忍了片刻,他终是开口道:“大哥,俞坚此贼竟然又增船五十余艘,这便也还罢了,他这五千人又是从那里来的?彼辈原较我船多、人多;再加之近日损失,如今已是差得近百船万众,此战”

“传令,命两船挂海关寺护安司旗帜,疾往东驶,封锁南海航路,有近日商船到者,嘱其暂避海外,或是转泊林邑,一月之内南海商道不得通行”,注视手中册页良久,头也不抬的冯若芳迭声下令道:

“传令,前方袭扰船只脱离与敌接触,向本阵靠拢,未得传令,不许一人一船私自与敌接战。”

“二弟,你先行一步,速乘快船回春州船舶作场,以护安司名义征调已建成的四艘远洋巨舶,告诉一干工匠,其余诸般设施尽数停工,先给我装上巨弩及‘将军炮’另全力开工赶制弩矢、火油、石弹等物,多多益善!另谴椿儿往崖州请林七公为我再募三千精熟渔客,此事办完,你可按此简文后续行事。”取过身侧几上一分书简,冯若芳珍而重之的交于其弟。

“大哥,即便要留也该是我留下阻敌,大哥宜先回春州布置。”冯若龙起身之后,却是不接那简,故自说道。

“混账,这都什么时候了,容得你在此纠缠,还不于我速去!”,一声厉喝,将简文猛地往其弟手中一塞,冯若芳又转身发道:“传令,各组船只轮换警戒,余众好生休憩,待袭扰船只尽数回归完毕,准备后日大战。”,这一声喝出,早引得舱中一干安宁已久地老兄弟们应声如雷。

每临敌必在前阵,这是南海王自为盗匪第一天便永无更改的惯例,冯若龙自知断然是劝不动其兄的,遂将牙一咬,便待转身出舱而去,却闻身后传来其兄嘱咐道:“若龙,那船舶作场只听命于海关寺崔破,只是此战干系太大,请示已是无及,彼等匠人若是不听,你可便宜行事,只有一条,切不可多杀伤人命,总之,船舶、弓弩等一件也不许少,此事你若办不妥当,误了战机,届时休怪我不念手足之谊。”

“大哥但请放心,此事我理会得”自知事情紧急,冯若龙也不再多话,竟至出舱选一新近改造的“快船”,疾驰南下春州老巢而去。

“唐山南节度使李皋善神思,乃改素日常用之大河沿船,挟前后二轮以蹈之,翔风鼓浪,疾若挂帆席。”

《旧唐书》

且不说冯若芳如何布置准备这即将到来的第一次大战,单说冯若龙上了这外形酷似“竞渡船”的四千石快船,随着他一声令下,船工们一阵忙碌后,随即扬帆起航,向南而去。

初时虽觉此船比之平时较快,但心中焦急地二庄主却是并不十分留意,随着本船首领往舱下走了一圈之后,站立于船前甲板之上的冯若龙陡见船头处激起“泼剌剌”大片水花,随即,这船便如得疾风相送一般,轻盈向前飙去。

“吴老四,你这又是捣的什么鬼?”抬头见空中只有细细小风,心下诧异的冯若龙侧身问道。

“嘿嘿!”这年近四旬,长的黑瘦的吴老四一个贼笑后道:“回二爷话,这却不是小的弄鬼,是那京中匠人们耍的手段,也不知他们使的什么招,就在前后安了两个轮子,更将船底细细磨平之后,又厚厚上了七层漆,光的都能照人了!如今舱下只需有人踏动,咱这船,嘿,那真叫一个快!今日个儿难得二爷想到要用小的这船,说什么也要显摆一下才是。”爱惜地抚摩着船身,这满脸贼笑的吴老四献宝一般说道。

卷四 龙腾四海 

第十二章 海战(二)

自广州沿岸航路至岭南道春州府,其间距离并不遥远,加之吴老四此船极快,是以不过短短两日工夫,冯若龙便已重新踏上陆地,若非人力有时而穷,那蹈轮太耗人力而不能及远,只怕是这沿途耽搁的时间要更短上几分才是。

留了十数个水手守船,其余人等皆是操刀弄棒的被冯二庄主一并带上岸来,唯此,他尚恐人手不足,更回本府及别业,叫上一应庄客,短短两个时辰间,已是纠集得近五百号人马,浩浩荡荡便往春州城外,南海之滨的吴家嘴而来。

吴家嘴本是一个渔村,渔客们的房屋成半圆形依海而建,而海角突入的这部分却最是一个天造地设的良港,不仅水深无礁,更因两岸石山阻挡,亦不受半点风浪,又是僻出广州之下,安全最宜护卫,是以当日海关寺选建船舶作场时,负责踏地选址的匠人们一眼便相中此地,如今,虽渔客都已迁走,这地名却是不曾变更。

“冯二哥,你这是何意?”,带领两旅人马护卫作场的昔晋州军“蛮牛”李四维拉下正欲招呼的笑脸,对愈走愈近、满脸肃然的冯若龙道。自当日吏部、兵部合押文书到达,时任春江县尉的李大人再未做半分停留,甚至不及等后任前来交接,便直接挂印策马上路,直向南奔,一路穿州过驿,换马不换人之下,近千里路程,竟被此人只用了六日时光便已经赶到。

只是似他这般披星戴月,荣任广州八品陪戎校尉的李四维,却是没换来昔日主将的好脸色,嘱他休息两日后,便径直将其谴往春州。一则轮训各地海关招募的关丁;再则,崔破也是借他镇守这船舶作场,毕竟,这一作场对使君大人实在是太过于重要了些。

因这冯若龙前些日子多进出其间,同样心思粗豪的李四维便与他混的乱熟,适才见是他来,本正欲招呼,及至看到他那一番气势汹汹的模样和身后大票人马,深感来者不善地校尉大人当即冷声发问道。

“李兄弟。今日确有急事,你借个道与我,哥哥足领盛情了!它日必当百倍报之,如何?”素知李四维悍勇的冯若龙虽心下忧急如焚,却也是先拱手一礼后道。

“这作场,二庄主自然是能进的,只是这其余的诸位兄弟们,却还请在门前稍歇。此事崔大人自有宪命,在下也是通融不得。”李四维口中虽是含笑答道,一双眼眸却是紧紧锁定身前众人。

二庄主还欲借这一干手下成事,那里便肯答应,心情又是忧急之下,也想不得太多,只见他缓缓抬手,大有一举冲关之意。这边厢李四维见他如此。哪里肯示弱,当即回身高喝道:“起弩弓,设四方风雨阵!”,一声即毕,只听“刷”的一声,四百支寒光流转的箭矢已紧紧锁定冯若龙所带之庄客。

“二位且莫动手”,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却见船舶作场内,工匠头领王华已是闻风而来。人还在老远,这声音已是早早顺风而至。

“二庄主端的是个急性子,船舶、弩矢军器之事崔大人早有安排,本不当如此才是。”近身而来的京中弩弓作场掌固王华,边气喘吁吁言说,边自怀中掏出一纸信笺递过。

二庄主接过信笺,略一扫视之间。适才还是乌云密布的阴沉脸色顿时放晴,嘱众庄客们自在门外等候,复向李四维一个拱手,道了声:“得罪”后,便紧随王华入内而去,反将这“蛮牛”校尉弄了个惊诧莫名。

三柱香后。冯若龙心神大定地出了作场,吩咐吴老四等人回船准备启航后,自带了庄客回府,随即,立谴其子冯椿持书乘船,劈波斩浪,东行向崖州而去。

“回中镇将大人,三个时辰前,双方战事已正式开始。”,疾步入得刺史府的李小毛,一进正堂,当即一个军礼后,宏声道。

瞥了侧旁含笑的李伯元一眼后,崔破开言道:“噢,这么快!现时双方战况如何?”

“三日前,冯若芳乘船亲临海上,随即封锁南海商路、边缓步后退,边一力收缩袭扰船只,俞坚部也脱离接触,双方暂休,三个时辰前,双方于广州出海六十里处展开大战,依目前来看,渤海部携众三万、战船三百,较之冯部多出百船万人,因信息传出时,双方大战刚始,是以目前战况并不明了。”

闻言,崔破略一沉思后,随即高声发令道:“来人,传令大小商舶立即沿岸行驶,北上潮州停泊;传令封锁海港,海关寺诸人并一应闲杂人等尽数撤回城中”,一言即毕,使君大人当即起身,欲待更衣。

“我料那俞坚必然无胆攻我广州坚城,公子何须如此担忧!”,见崔破面色颇有紧张之意,李伯元一笑说道。

“此战冯若芳打的是阻击战,为的是拖延时光,以为春州准备。兵力悬殊之下,必然败退无疑。可恨的是那里不好打,偏生跑到此处开战,六十里呀!也不过是两个时辰的功夫就到我广州了!未决战定胜负之前,我虽也料那俞坚断无舍长就短、攻打坚城的道理,但防患于未然总是不错地!再说,本城可还住着岭南道经略使,及专管本道武事的护军将军老爷,这二人官可都比我大,此事也断然瞒不过他们,若是不去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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