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童养媳-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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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远远地见太监带着一位宫外装扮的妇人走了过来,还不知是怎么回事。
当姜姨娘越走越近时,她们皆大惊失色。
娘!
叫娘?还是不叫?她们惊愕半晌,最后选择缄默其口。
曾绒与曾缃如今都是大姑娘了,与小时候有了大变样。姜姨娘辩认良久,才战战兢兢含糊地问道:“是绒儿和缃儿么?”
曾缃愠着脸,走了过来,气势汹汹地道:“谁让你来这里的?当年你把爹气得吐血,害得爹早死,你满意了是么?!”
姜姨娘神色黯然,“侯爷已经去了?”
“爹都走了好几年了!你就别来这里假惺惺装伤悲了!你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还不赶紧离开,我和姐姐不想见你!”曾缃发狠地说,其实她眼眶已是通红,就要哭了出来,但她强忍住了。
姜姨娘小心翼翼地说:“听说是靖宁侯让我来这里的,我还以为是你爹回来了。”
“现在的靖宁侯是大哥!哪怕爹还没死,他若真的回来了,你以为他还会找你么?你还真会痴心妄想!”曾缃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戳姜姨娘的心窝。连她的女儿都对她如此说话了,她活着还有何意思?
曾绒终于起身,朝这边走来。她现在对姜姨娘也只有悲悯了,淡淡地道:“缃儿,别说了,过去的事,又何必再提,这只会让我们徒增伤悲而已。”
“姐姐,难道让娘让她留在宫里么?”
姜姨娘听到曾缃差点喊了她娘,她总算有些欣慰了。
曾绒挥手将招了两位尼姑过来,“你们将她带进去,剔了她的发!”
姜姨娘突然释然一笑,“绒儿,你还真是懂娘。今儿个早上,娘差点被你二姐杖毙,本以为没命再活了。没想到你想到让娘当尼姑,这样甚好,娘对尘世也已死心,留在这清静之地,至少不再被人欺负了。”
尼姑们听说姜姨娘是曾绒的娘,吓得松了手,不敢再拉着她。
曾绒不动神色,朝姜姨娘正色训道:“我让你剔发,念佛拜佛,不是为了保你的命,更不是想赐予你清静。而是让你好好在佛灵前忏悔你的罪孽,洗清你的浊心!”
怅悔罪孽、洗清浊心?姜姨娘突然悟了过来,还是女儿看得透,她竟然糊涂了大半辈子。
曾绒说完就往院外走。
“姐姐这是要去哪?”曾缃跟了上来。
“我回自己宫里静修就行,我是不可能与她同处一室的。”
姜姨娘见她的两个女儿不肯与她多说几句话,就这样走了,连头都不回一下。
她伤神地盯着她们的背影,留恋地张望了良久,才跟着两位尼姑进了佛殿。
两日后,望秋院的管家将姜姨娘的底细已查得差不多了。蒋仪得知后,觉得前日对曾敏说的那些话有些过重了,便来到她的房里,想向她道歉。
蒋仪向曾敏深深作了个辑,“夫人,那日我实属不知事情的原委,对你说的话未免重了些,还望夫人海函。”
曾敏却不想再提此事,只问道:“你知道我为何会钟情于你么?”
蒋仪微赧,没有作答。
“以前,我恨透了蒋家,那是因为你爹和你哥作乱,混淆前朝安国皇上的视听,安国才遭此大祸,害得我曾家败落。可当我见了你,才知道你与他们是不同的。你出淤泥而不染,道貌岸然,值得我倾慕,不过,你对安承宜所做之事,又让我感叹人无完人,人皆有欲。但这些我都能坦然接受,所以才会听皇上的安排嫁与你。”
蒋仪羞愧,红着脸道:“没想到这些都没能瞒住你。”
曾敏并不看他,又问道:“你知道我在隆州曾嫁过人,并育有一双儿女么?”
“有所耳闻。”蒋仪实话道来。
“我已打算好了,我们还是和离吧。我要将自己的一双儿女接过来,也要将孩子们的爹接过来,虽然我对他没有至深的感情,但他从未亏待过我,一直待我深厚,是我对不起他,对不起孩子。如今我悔悟了,希望他们还能接受我。”
蒋仪怔愣,“你若想与你前夫及孩子团聚,我甚为你高兴。只是我们才成亲三日就和离,似乎不合”
“不合规矩?不合礼仪?我若想做一件事,从来就不会在乎世人的眼光!”
曾敏说完就招呼着几位陪嫁丫头,让她们拎上已收拾好的包袱,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时,曾敏回过头来,看着蒋仪,对他舒颜微笑,道:“你写好和离书,命人送到我那里,我会及时留名摁手印的。”
蒋仪看着曾敏远去的背影,有些迷茫。
第87章 归隐的归隐吃肉的吃肉
安承宜已被蒋仪放出了大牢。
虽然回府已好些时日了,他的情绪却一直有些低落。要说他长这么大,极少有情绪低落的时候。哪怕当年在逃亡的路上,他的情绪也没低落太久。而且在隆州过苦日子的时候,因有曾玫的相伴,他觉得那段时光简直算得上是最幸福的回忆。
没想到回到明罗城后,糟糕状况却接连不断,先是曾玫突然被劫,然后他又被蒋仪莫名其妙地抓进大牢。害得他以为蒋仪要生生将他与曾玫拆散才肯罢休。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盼到蒋仪与曾敏成亲了,他总算稍稍放心,没想到他们成亲才过三日,竟然和离了,这一来,他又开始担忧起来,蒋仪这个人成了他的心病。
细想起来,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是窝囊,连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能力都没有,那他还称什么大男人?
虽然曾致一直信任他,会护着他和曾玫,不让蒋仪乱来。但他不敢肯定,若曾致知道他暗地里派人寻找安国的亲族,曾致是否还能对他一往如故的信任?
他之所以寻找前朝安国的亲族,特别是他几位哥哥家的孩子,是因为他惦念着安姓一族的亲情。 如今他返回了明罗城,总不能置亲他们而不顾吧,况且那些曾经都是与他最亲近之人。
不为别的,他只是不想让曾经的亲人沦落得太惨,若能给他们一席安宁处所,他们能平稳地一代一代延续下去就行了。
实际上,他自己心里也担心安姓亲族回来后,会有异心。只是他们现在无权无兵,闹不出什么大事来。
他忧心的是,若曾致知道这些会怎么想?会不会认为他蓄意复辟?
这时,他坐在桌前,手里挥舞着笔墨,画着一幅闲适淡雅的山水画,却没有平日画得那么意境淡远。
咯吱!曾玫推门而入。
安承宜一见到曾玫,心中的忧愁便丢了一大半,“玫儿,你刚才去哪了,是从二妹那里回来么?”
“嗯,二妹已命人去隆州接她的一双儿女了,还说要将孩子他爹也接来。我觉得这是二妹这些年来做得最让我刮目相看的一件事了。”
曾玫立在他身边,看了看他作的画,发现与往日的风韵不太相同,便知道他心里的那块忧思仍然未去掉。
“那些亲族最近没想闹事吧?”曾玫也颇为此事担心。
“暂时不会。我现在担心的是已经和离的蒋仪!”
安承宜一手揽过曾玫的腰,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厮磨着她的耳鬓,沉吟道:“玫儿,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窝囊,连自己的爱妻都保护不了?”
曾玫将脑袋斜靠在他的肩头上,嘟嘴说道:“才不是呢!以前见你整日没个正形我都习惯了,你今日突然作如此深情之语,我还真有点适应不了。”
“是么?其实,我是听二妹与蒋仪和离了,有些担心他哪一日又做出什么举动,把你给劫走了”安承宜紧搂着她的柔软身躯,生怕她跑了似的。
“你放心,蒋仪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听说二妹与他和离后,他这几日一直关在房里,也不去上朝,可能是在痛定思痛,知心悔改吧。”曾玫对蒋仪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他不是那种一而再、再而三强人所难之人。
安承宜心里却仍然不痛快,“我能不能守住自己的女人竟然要取决于别人的举动,你不会觉得我是窝囊废,一无是处么?”
“怎么会?你今日怎么变得这么婆妈了?你要知道,你可是我最佩服与敬仰之人。若别人有你以前那般尊贵身份,如今哪能像你这般安份当个驸马的。陵国刚立,若复辟安国,仍然会有很多人跟随,可是你不但不图谋这些,而且还那么处处为皇上着想。你在我心里是最胸怀若谷之人,你可不能妄自菲薄!”
安承宜听曾玫这一番夸赞,他顿时恢复了平时的神采,凑过来咬着她的唇,说:“还是我的玫儿最懂我。”
“嗯你轻点,咬得我疼。”曾玫抿了抿嘴上被他咬到的地方,娇道,“才说你变了,立马就恢复原形了。”
“那是,只要你在我的怀里飞不走,我当然就有精神了!”安承宜说着又要来咬她。
曾玫偏过脸直躲着他,笑问:“你真的这么怕失去我?”
“当然了,没有你,我不能活!”安承宜捧住她的脸,让她躲不掉,然后狠狠地压上她的唇。
两人激吻一阵,曾玫趁他喘气之时,好不容易才得了机会冒出一句话来,“你就会嘴上说的好听,谁知道呀!”
“不知道?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一下,我不仅会嘴上功夫,还会”安承宜坏笑地抱起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往卧房走。
“哎呀,你快放我下来!”曾玫不停地挣扎着,“大白日的你要干嘛?”
“你说呢!”安承宜抱着曾玫已来到卧房门口。
“我怎么喜欢上了你这个登徒子”曾玫这句话说得有些气若游丝,因为安承宜又堵上了她的嘴。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公主,尚书大人来了,他没进府,只站在大门外,他让小的来请您,说要与您说几句话。”门外响起家丁的声音。
安承宜与曾玫立马分开,怔住了。
半晌,安承宜将曾玫放了下来,为难地说:“他想跟你说什么?”他可不愿意曾玫与蒋仪多说一句话的。
曾玫其实更怕面对蒋仪,便朝外对家丁说:“你去回尚书大人,说我与他没什么好说的,叫他赶紧回去吧。”
家丁急步走远了。
安承宜与曾玫会心一笑,他又抱起她往卧房里走,将曾玫放在床上,才解开她的领口,家丁又来了,在门口禀道:“公主,尚书大人不肯走,他说要与您见最后一面,还说希望您能承他一次情,仅这最后一面而已,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打扰。”
最后一面?曾玫与安承宜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蒋仪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承宜虽然极不情愿,但想到既然是最后一次,不如就此了结,便说:“要不你就去见他一面吧,他既然说是最后一面,应该不会骗人的。”
曾玫想想也是,不去见,蒋仪就会没完没了。想来他也是说话算话之人,不可能打诳语。
她踮起脚来,亲亲碰了一下他的唇,出去了。
曾玫来到府门外,果然见蒋仪一人立在门边上,手里还牵着一匹马。他没有穿官服,而是着一身月白素色长袍。
他这身素净装扮让曾玫感到有些奇怪,而他那淡然静谥的神情则更让曾玫琢磨不透。
蒋仪见曾玫出来了,他便走近了些,轻扬嘴角,微微笑着说:“玫儿,我还以为你不愿见我最后一面了。”
曾玫被他这般亲昵的唤着有些别扭,也懒得让他改口,只道:“你这是要出远门么?”
“对,出远门,而且再也不回来了。我已经给皇上递了请辞的折子,打算归隐祖籍,今日就要起程了。”
曾玫见他如此释然,倒是吃惊不小。一个立过赫赫战功之人竟然自愿请辞,应只有胸襟气度皆非平常人才能做到吧。
蒋仪见曾玫只是给了他一个赞许的微笑,并没有答话,问:“你不想知道我为何要归隐祖籍么?”
其实曾玫并不想知道过多,既然他都这样问了,她便随口问道:“为何?”
“自我处在首辅之位时,蒋家的不少族人都已联络到我,并怂恿我暗地掌握朝政大权。后来,我被皇上降职时,他们又劝我密谋叛变。我实在怕他们惹出是非,所以要带着他们一起回祖籍。”他顿了顿,突然幽望着曾玫,“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我是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无止尽地破坏你与安承宜,会”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释然一笑,“你放心,这些都不会了,今日我就会离开明罗城,永远不会再回来。”
曾玫见他突然想得这么开,而且不想为朝庭惹一丝麻烦,此时对他倒心生几分敬佩。
此时的安承宜在房里如坐针毡,心烦意乱地很,他又起了身、背着手,在房里急踱着步,转来转去,脑袋都发晕了。
这个蒋仪到底要跟玫儿说什么?他说是见最后一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安承宜急切地想知道,可又不能跟着曾玫后面去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他只好一人在这里干着急。
突然,他暗自一惊,蒋仪不会趁此机会把曾玫劫走,然后带她远走高飞吧?
想到这,他倒吸了一口气,吓得一身冷汗,转身狂奔出门!
再一路狂奔到府外,在院子里干活的下人们见安承宜这般疾奔,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吓得都怔愣地任由眼前一阵疾风而过。
当他跑出府外,见曾玫还好好地立在那儿,他总算放下了心,手撑着铁门,直喘气。
曾玫见他突然跑出来了,还气喘吁吁的模样,顿时就乐了。她走过来小声地问:“你这是怎么了,干嘛跑得这么急?”
安承宜边喘气边附在曾玫的耳边,小声说:“我怕他把你劫走,然后带你远走高飞,那我岂不是再也找不着你了!”
曾玫听了掩嘴直笑,小声答道:“瞧你,想哪儿去了。人家只是来与我辞别。”
“咳咳!”蒋仪干咳两声,他若不干扰一下,这两个人完全视他不存在啊。
曾玫见蒋仪故意干咳,不禁脸红,她拉着安承宜来到蒋仪面前,道:“承宜,蒋公子已辞去尚书之职,要带着亲族归隐祖籍,今日特意上门来辞别。”
安承宜闻此,对蒋仪的敌对心理突然就消失了,他不知说什么好,他可不会夸自己的情敌,便礼貌朝蒋仪作了一个辑,“不知蒋公子祖籍在何处?”
蒋仪深深作辑回礼,回道:“西南边陲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