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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锁孽缘-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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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中氤氲起一丝湿气,素蝶下意识地转过身子不再去看身后的人,她不愿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公诸于那些痛恨自己之人的眼前。
  “罢了,你与本宫同时入宫,本该共侍一夫,如今却主仆有别。”素蝶收起了脸上的伤痛之意,语气中又恢复成一贯的冷漠,只有眉角间隐隐的伤痛还收敛不去,“念在旧时的情分上,本宫也不将赶尽杀绝,只是承乾宫你是不能待下去了。不如这样,本宫就替你做主,将你赐给海公公做对食夫妻吧。”
  “娘娘不要。”克尔心豁然抬起双眸,不顾一切地叫喊道,“求娘娘网开一面,否则我情愿一死也不愿忍辱偷生。”
  “网开一面?”双眸微凝,眉头轻轻拢起,素蝶含着一丝戏谑之意出声讽刺道,“那当日你设计害本宫腹中孩子之时,可有想过网开一面?”
  万事皆有报,若无当时埋下祸种,又何来今日的走投无路。是她自己断绝了本来应有的退路。
  “乌喇那拉蝶,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若是我执意不嫁,你能奈何的了我吗?我告诉你,你要将我羞辱致死,我偏不会让你如愿,我们走着瞧。”克尔心气急败坏,一时间心生怨气,将所有的顾及抛之脑后毫不顾忌地恼羞成怒道。
  “日子就定在明日,来人传内务府去好好准备,可别说我们承乾宫亏待宫女。”对于克尔心的口出妄言,素蝶只是无动于衷,眼中的鄙夷之色越发的平静,仿佛已与她融成一体,将往后的她与曾经永久相隔。
  她们同为秀女入宫,如今一人逼死皇后,手握大权,享尽六宫恩宠,而一人却被设计贬黜,屡屡战败,沦为供他人使唤的奴仆。
  她就是要她难堪,就是要令她痛苦,只有她的痛苦能成就自己的快乐,只要她痛不欲生才能泄心头之恨。
  眼帘轻垂,素蝶双眸中的精光褪去了几分,只有嘴角那似笑非笑的阴冷之意似不化的寒冬般慑住一切惊涛。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旧梦残泪卸晚妆(3)

  凉秋落叶,秋菊傲骨,曾经的满园□只剩下此刻的一片萧然。
  承乾宫外鼓声震天,管弦乐曲络绎不绝,在落寞空庭中交织回荡,似催命符般迟迟不散。
  宫外聚集着许多看热闹的宫人们,所有人都带着好奇加艳羡的目光看着承乾宫外那隆重奢华的轿子,从来都没有一个主子肯如此兴师动众地为下人操办婚礼,何况这人下嫁的还是一个算不上是男子的奴才。
  梳妆台前,喜娘手握脂粉,珠钗在手,细细为克尔心打扮一番。轻扫峨眉,脂粉涂塞,朱红的唇瓣与两腮的胭红交相辉映,满头沉重的珠钗吊坠从额头坠下,一袭红衣披身,苍白无色的脸在精心绘制的妆容下更显憔悴。看起来不像是去出嫁,倒与奔丧有几分神似。
  “好了,时辰已到,姑娘可以上轿了。喜娘看着妆容美艳的克尔心,想到她要衣着华丽地去下嫁阉人,眼中不由掠过一丝怜悯之色。
  这可悲的女子,不知是得罪了哪路主子,竟会落得如此生不如死的地步。
  “时辰到了,是到了送死的时候了吗?”茫然出声,克尔心望着铜花镜中的自己。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有过红衣披身跃入九重的非分之想。如今红衣倒是披上了,可却要在他人的白眼鄙夷中将一生芳华徒付在那只会糟蹋自己的人之上。
  “姑娘,今日是大吉的日子,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那喜娘心生悲悯之色,却只能掩住眼中的哀声,说着口不对心的话。
  面带厌恶之色望了那喜娘一眼,娴妃怎会如此慷慨给她安排一个喜娘,不过是为了以防她试图逃跑罢了。那操办得如此隆重的婚礼,其实不过是为了将自己的难堪公布天下,让自己这一辈子都抹上一丝洗刷不去的污垢。
  克尔心自知无路可退,只能由着那喜娘搀扶着自己,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声,“慢着。”
  两人闻声为首,只见雨莲站在身后,她的手里似拿着一个袋子,只见她神色凝重,目光淡然,淡阔的目光之后似隐藏着不露声色的情绪。
  心中涌起一丝嘲弄,克尔心冷哼一声,娴妃派她来做什么,让多一个人来看自己出丑吗?
  “姑姑可否先下去,容我与佟佳氏谈一谈。”波澜不惊地开口,雨莲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沉稳镇定。
  “是。”那喜娘福了福身便识趣地退下,她向后走了几步,转身消失在树丛之中。
  “克尔心,你还记得我吗?”雨莲镇定自若地望着她,目光中的平和仿佛看透了一切,不再记得当日的种种羞辱。
  “原来你也没死。”一字一句地开口,克尔心面带冷笑地看着大难不死的雨莲,言语中满是愤恨之意,“是我小看了娴妃那个贱人,当日她以一个秀女之躯就能将你偷梁换柱从皇后手上救下,如今得势又怎会放过我这个眼中钉。”
  “你错了。”雨莲淡淡开口,情绪中并未有多大的起伏。在来之前她便料到了克尔心的想法,也许换成了任何人都会这样想,何况还是一个猜忌成性的人。但这并不能否定事实,不论是否能将她全服,她还是要说出实情。
  “其实蝶儿并不是要害你,她是在帮你逃离皇宫。”纵然雨莲的口气依旧温和,但话中却隐隐多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悸动,“你还是像当年一样看不开。你有没有想过,梅妃是何等阴险毒辣之人。你帮她在蝶儿的床榻上放磷粉,如今东窗事发,就算蝶儿不计较,也不代表梅妃会放过你。蝶儿以出嫁的名义实则是送你出宫,等你去了海公公府上后,会有人接应你的。”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嗤笑一声,克尔心全当雨莲在性口雌黄。
  “我不求你会相信我,到时候你会明白的。”雨莲并未与她多做争辩,她拿起手上的一袋银子,将其放置克尔心手中,“这里是一袋金子,若你不挥霍无度,想必也够你生存半辈子了。”
  “收起你的好心用来同情你自己吧,你休想我会感激你。”克尔心目光冰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表里不一的人,这些话,说好听了是帮助,说难听了就是施舍。
  谁愿意接受自己最憎恨之人的施舍,又有谁能接受他人在自己身上狠狠刺了一刀后再虚情假意地包扎伤口。她虽然没有得到圣宠的机智谋略,却也不至于愚蠢到相信真情假意,去相信娴妃的好心。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只听那喜娘走了出来,带着几分犹豫开口,“时辰到了。”
  “去吧。”轻轻吐出两个字,雨莲目送克尔心被喜娘扶着转身离开了承乾宫。
  也许对于一个有勇无谋胸无大志的人而言,远离是非,也是唯一能自保的生机。
  荒郊中,锣鼓喧天,炮竹齐鸣,锣鼓声从宫外一直喧闹至荒郊之中,一路上喜庆之意纷纷扬扬,路过市集时引得不少游人围观,人们纷纷揣测还以为是哪一家的名门之秀喜庆出阁。
  轿子一路颠簸,似那跌岩起伏的黄粱美梦般,大费周章多时到头来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
  克尔心在轿子里来回摇晃,这轿子沉闷得令她只觉得胃里酸痛难忍,恶心作呕。满头珠钗叮当作响,越压越低仿佛欲将她压垮。
  胸口腾起一阵怒气横冲直撞,高傲之情在忍气吞声中越来越盛,乌喇那拉蝶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任她来摆布。
  她以为她愚蠢到相信她的假心假意,凭富察氏的一句话就可以让自己心甘情愿地做一辈子的低贱之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算算路程,那海公公的府邸离此处已经不远,眼看危机迫在眼前,若自己不痛下决心,让机会白白丢失,只怕将来会后悔一辈子。
  想着,她不再犹豫。轻轻蹩眉,面露痛苦之色,她佯装做痛不欲生的模样大声喊道,“啊呀,我肚子痛,要方便一下,快让我下去。”
  那轿子在意料之中停下,喜娘忙上前掀开轿帘,见她痛楚万状,似真情流露,一时间也只能允诺,“好吧,那里有树丛,你先去方便一下。别去的太远,要记得时辰,免得耽搁了吉时不吉利。”
  “知道了。”克尔心装作信誓旦旦的模样轻轻颌首,随后拖泥带水地踏着脚步向树丛走去,小心万分不让任何人看出破绽。当她确认自己的身影已完全被树丛遮掩住,她随即扯下满头珠钗,加快了步伐,似躲避瘟疫般逃离这个比地狱还要绝望的地方。
  前方就是柳暗花明,成败就在于此,她只能容许全胜否则宁可一死。
  她拼劲了全身的力气,脚步掠过一个个碎石土地,脚步踏起尘土飞扬,乱石横飞,她却无暇顾及其它。耳边隐隐传来一丝呼唤之声,心中一凛,她知道那些人已经开始搜寻自己了。
  她使劲加快步伐,却脚下忽然绊到了什么失去重心摔倒在地。
  一阵锥心的痛处从手心传来,手脚上的皮都被磨破了许多,丝丝血迹不断溢出。她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却不料抬首的瞬间一双青筋暴起的手掐住自己的脖颈,脑子里顿时一片茫然,她甚至还来不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股窒息的感觉从喉咙中传来,似有什么东西掐断了空气的来源。她感到那手加重了力道,掐着她的脖颈将她拖起。脑子里越来越乱,昏沉的感觉似一股躲不开的阴霾令她逐渐昏睡。双脚本能地在半空中拼命挣扎,她不断抬腿蹬地,试图踩到踏实的平地,踩到的却只有永远不着地的虚无。
  她双目圆瞪,面色发紫,眼珠仿佛欲托眶而出,窒息的感觉带着摧枯拉朽之时将所有的有关生命的事物迅速剿灭。在最后一口气用完之时,她终于看清了那手的主人。眼中升起深入骨髓的怨恨,她扯了扯唇,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吐出两个沙哑的话,“梅妃”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旧梦残泪卸晚妆(4)

  天高云淡,苍穹碧蓝,往日的凉风轻缓了许多,久违的暖和之意随之而来。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强弩之末,再暖和也只是一时三刻的假象。当秋日离去之时,就是寒冬将来的时刻,这种种的暖意,不过是寒流来袭前最后的平静而已。
  承乾宫中比往日忙碌了许多,人们纷纷忙着准备过冬的器材用具,一时间往日静寂无声的宫殿里倒也因此多了几分难得的声响。
  “娘娘。”紫鸢面色严谨地走至素蝶身前,低语道,“克尔心死了,她的尸体被人发现在荒郊之中,是被人掐断脖颈致死的。”
  “是吗?”仿佛全然在意料之中,素蝶只是淡淡垂眉,并无多大波澜。
  她有心放她一马,却不料她竟无心享用。被人利用了一辈子,到死都还不能看破那连篇谎话。
  这样的人,也许不论到哪里都注定逃不过这样一劫吧。
  梅妃是何等阴险之人,若她放下那不值钱的尊严,信她一次,也许此刻她已经逃离生天,重获新生了吧。
  只可以事与愿违,倒是无端枉费了雨莲的一番好意,白白去自取其辱。
  “算了,是她不识时务与人无尤,本宫几度帮她,她却屡屡加害本宫,也不知本宫做的这些事究竟是帮她还是在造孽。”素蝶不露声色地开口,似叹息,更似觉悟。其实她从被银妃利用后便早已大彻大悟,宫里容不得那么多好心。与其用来帮人,还不如用来自保。
  “娘娘,既然过去了再去计较也没有了意义,其实克尔心就如银妃燕嫔一般,都是被人利用完仅有的价值之后将其弃如敝履杀之灭口。”漠然地开口,即使谈及生死紫鸢的眼中也看不到任何波澜。也许看惯了生离死别,对于那些与己无关的事,越是麻木不仁,才越能得以自保。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推门之音,只见敏潋仓惶而入。素蝶见状,心知又有人借机生事。她只是面露怠倦之色,漠然开口,“又发生了什么事?”
  是梅妃,抑或是全妃?
  如今东宫之主空缺,后位虽然空着,但六宫妃嫔可从未闲着。那东宫之主一日未敲定,这无穷无尽的纷争也永远不会安分。
  上回一只无端出现在房里的男人鞋履已经让梅妃吃尽了苦头,今日还有谁不识好歹想要挑起只会将局面越搅越乱的事端。
  “娘娘,今日宗人府大臣入宫禀告,说是有人在宫外击鼓鸣冤。那人声称被马贼劫杀,当官府截获逮捕了那些马贼后,那些马贼竟说娘娘是他们的头目,还说娘娘入宫前便一直接济他们,让他们在明见为娘娘杀人越货,大肆排除异己。”敏潋显然受了惊吓,一时间恐惧之意把持不住,尽显在眉宇之间。
  “一派胡言。”紫鸢忍不住怒斥一声,一贯漠然的脸上也隐隐有几分动怒。
  “那些人现在身在何处?”语气漠然地开口,素蝶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浅笑,仿佛在说着他人的故事。
  “皇上已经召他们入宫,说是要派人来请娘娘去对峙。”敏潋不可思议地看着处惊不变的素蝶,猜不透她为何在这样危机之际还能自持不变。
  “本宫知道了。”素蝶镇定自若地看了紫鸢一眼,四目相对间心中已有一计。
  大殿上回荡着一股僵硬的气息,空气似被什么冻住,每吸入一寸便只觉得凉意流遍全身,令人只感到一阵晕眩。
  乾隆面色凝重地坐在正上方,那隐隐蹩起的眉宇中透出一股天子风范,不怒自威。梅妃与全妃伴其左右,神色各异,皆是高深莫测令人无法看透。
  大殿之下几个衣衫褴褛,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安分老实地跪在下方,他们个个青腮满面,胡渣似还未洗净的污垢站在脸上,密密麻麻远望去只觉得一阵无端的恶心。他们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不知混合了多少血腥之气,仿佛多日滴水不碰,令站在身侧的旁人只觉得异味扑鼻,纷纷掩鼻遮口,唯恐染上那不祥晦气。
  天子脚下那为非作歹的山贼也不敢轻易造次,他们也只能拿着明晃晃的刀去唬住那些见识浅薄的平民百姓,而眼前做着的却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人中之龙。
  “你们确定娴妃是你们的头目,可有所混搅?”乾隆冷声开口,随是盘问,但心底却不能接受他们说得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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