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路坎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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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思见了，吃惊地喊了一声：“嫂子，你胳膊是怎么弄的？”
　　我低头看了一眼，左边胳膊一大片淤青，在乳白色T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
　　一种哀伤的情绪瞬间占据了我的心头：“昨天晚上去洗手间时没开灯，不小心撞的。”
　　“不对，撞的怎么会是这种形状，是不是我哥弄的？”
　　“不是，别瞎猜了，你哥怎么能那么对我。”
　　“嫂子，本来我今天找你，是替咱妈和我哥向你道歉的，现在看你胳膊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为什么要替他们道歉，他们又没做错什么。”
　　“嫂子，别再瞒我了，其实你和我哥的事儿，我现在全都知道了。”
　　“咱妈和你说的？”
　　“不是，是昨天晚上我哥送咱妈回来的时候，从他们对话中听出来的。嫂子，我哥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我真替他感到羞耻。还有，听他们对话的意思，昨晚还去你朋友家闹了一场，听妈说，那个孙老板当时可生气了。”
　　正说着，服务员把饭端上来了。
　　我对卓思说：“吃饭吧，你哥和我的事儿，走一步看一步，顺其自然吧。”
　　卓思还想说什么，被我制止了：“快点儿吃吧，我还有事儿，让大伙等我一个人挺不好的，你慢慢吃，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
　　“服务员！”卓思喊了一声，我正要穿外衣走人，听她这么一叫，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儿，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嫂子，你快走吧，我也不想在这儿吃了，让服务员来给我打包。”
　　原来是这样，我这才把心放了下来。
　　从小吃部出来时，夕阳已经沉入地平线，只在天空留下了最后一抹红。
　　道路两旁的街灯亮了起来，把这个暮色中的小城重新点亮。
　　踏着昏黄的灯光，我匆匆赶到青山哥说的那家饭店，看到他和一个朋友坐在餐桌旁边闲聊，见我进去，高兴的向我招手，让我快点儿过去。
　　还好，我不是最后到的那个，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因为每次碰见青山哥和他朋友聚餐少说也有五、六个人，所以，在我的潜意识里，一起吃饭的绝不会只有我们三个。
　　刚刚落座，屁股还没坐稳，就听青山哥向我介绍：“小雨，这是我朋友张伟峰张老板。”
　　接着，又对张老板说：“杨雨欣，进修学校老师。”
　　“呵呵，幸会，幸会！”张老板说着还把手伸过来和我握了握。
　　“您不用客气，我和孙老板是同乡，这么多年处的就跟亲兄妹一样。”我对张老板说。
　　张老板听了我的话，嘴角划过一丝浅浅的笑意，表情微妙的说了句：“你们的故事我们全知道。”
　　我们？我心里有些吃惊，青山哥不会把我和他之间的事儿在朋友圈里宣传的尽人皆知吧，想想青山哥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不过，张老板这句话，让我的脸瞬间感到很热。
　　“小雨，你是哪儿不舒服还是刚才来的时候走的太急了，脸怎么这么红？”
　　“哦，我到这儿来之前卓思有事儿找我，耽搁了一下，怕你们等，所以走的挺急的。”
　　“把外衣脱了吧，要不，一会儿吃饭也不方便。”
　　我怕脱掉外衣被青山哥看到胳膊上的伤，正犹豫不决时，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过来，给我解了围。
　　“请问，你们的人都到齐了么，要不要现在点菜？”服务员礼貌地问。
　　“到齐了。”青山哥回答，并顺手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又转过身问我：“小雨，你喜欢吃什么尽管点，今天是张老板请客，咱们可别给他省着。”
　　我这才知道，原来，今晚的饭局是张老板专门为我和青山哥安排的。
　　张老板立刻把话接过来：“就是，杨老师，你来了就是看得起我，是给我面子，想吃什么不用客气，尽管吃，千万别拿我当外人。”
　　“我不挑食，什么都行，还是你们二位点吧！”我把菜单又还给了青山哥。
　　“看来，只能是我来点了！”
　　青山哥说着，把菜单还给了服务员，也没看菜谱，一口气就报上了十来个菜名，都是我喜欢吃的。看他点菜那架势，还真跟这个张老板没客气。
　　“青山哥，菜点的太多了，拿掉两个吧。”我对青山哥说。
　　没等青山哥表态，旁边那位张老板抢着回答：“不多，不多，再加两个。”
　　结果，不仅原来点的菜一个没减，张老板还增加了两道菜。
　　这天晚上，饭店的人不是很多，没等多长时间，菜就陆陆续续端上来了，摆了满满一桌子。
　　张老板端起酒杯说了几句客套话，我们把面前的酒都干了。
　　接着，张老板边劝我们多吃些菜，边掏出手机，摆弄着，像是给谁发短信，我也没太在意。
　　不一会儿，张老板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听后对我和青山哥说：“哎哟，对不起二位了，刚才店里伙计来电话说，自来水管儿坏了，让我赶快回去处理一下。”
　　“那你快走吧！”青山哥催促道。
　　张老板起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又折回来，对我和青山哥说：已经把饭店的账结清了，让我们两个慢用，改天他再向我们赔罪。
　　餐桌前就剩下了我和青山哥两个人，我有些疑惑，问青山哥：“张老板不会是故意走的吧？”
　　青山哥一怔，我看见他正准备给我夹菜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马上又惹无其事地对我说：“你认为有这个可能吗？”
　　“他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
　　“反正他人已经走了，咱吃咱们的，这么多菜，总不能浪费了吧，要是不把它都消灭干净，岂不是糟蹋了张老板的一番美意，他知道了会伤心的！”
　　“这么多菜就我们两个怎么能吃完，要不，你再叫几个朋友过来？”
　　“都这个点儿了，还有谁会不吃饭啊！别担心，吃不完也不会浪费的，大不了我打包带回去，明天再接着吃还不行么，你青山哥可不是有了钱就挥霍胡造的人。”
　　“青山哥，你怎么不雇个保姆啊？”
　　“你还不知道我么，从小什么家务活儿没干过，早就习惯自己动手了。哎，我说小雨，你这外衣是租来的么？看你穿着外衣吃饭真够别扭的，快脱下来吧。”
　　没办法，我只好将外衣脱下来，照例褡在椅子后面。
　　“小雨，这是怎么回事儿，难怪你非要穿着外衣吃饭呢。告诉我，是不是林卓良那小子干的？”青山哥走到我身边，指着我胳膊上那一片淤青问。
　　“不是，青山哥，他虽然做了很多对不起我的事儿，但还不至于对我实施家庭暴力，这是我不小心自己撞的。”
　　“别再欺骗我了，以为我看不出这是用手掐出来的痕迹么？能这样对你的人，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不过小雨，也怪青山哥做事儿不周到，要是昨天我不让你和我一起去H市送竞超他们，他可能也不会这么对你，真对不起。”
　　这是今天晚上继卓思之后，第二个向我道歉的人，可是，他们并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而那个真正对不起我、应该向我道歉的人在我面前却比谁都理直气壮。
　　“他知道你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吃饭的事儿么？”见我不回答，青山哥接着问。
　　“我没告诉他。”提起卓良，我的情绪难免有些低落。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让我实在难以容忍，所以，晚上青山哥朋友请我吃饭的事儿，也就没告诉他。
　　当然，告不告诉也没什么分别，只要他知道饭局上有青山哥，免不了会发飙和我吵架。
　　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今天晚上，我的电话格外安静，卓良竟然没打电话找我，这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风啊。
　　青山哥叹了口气：“小雨，你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的，不然，他都把你弄的遍体鳞伤了，为什么你还不离开他，他就那么值得你留恋？”
　　
　　




☆、第059章　　爱恨交织

　　那晚，我第一次敞开心扉，向青山哥诉说了我对婚姻的无奈和维系婚姻的疲惫，把自己的失落、伤心肆无忌惮地表现出来。
　　“青山哥，我现在感到异常苦闷，每天只是麻木、机械地活着，要不是还有你的关心，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下去。”
　　“既然活的这么痛苦，为什么不选择放弃呢？何况，你也知道我的想法，除非，你对我还有不放心的地方。”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只是，时光不可能倒流，所以，今生今世我们不可能有结果。”
　　“别先把话说得那么绝，看看我，从你结婚开始，理智就告诉我，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可是感情却让我固执地守候了你十几年。前些年，我刻意躲着你，怕自己的出现破坏了你的幸福，就为这儿，还断绝了与H市我们那些共同朋友的联系。可是，后来我发现，我能躲开你的身影，却无法躲开那份默默的情怀。我很痛苦，也很矛盾，纯良结婚时，我怕在那里遇上你，开始时不想去，但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最终还是去了。等见到你，我才发现，你其实过得并不如我想像的那么好，所以，我才决定到柳林来发展，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从来也没变过。”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虽然卓良曾经深深的伤害了我，但是，让我下决心离开他真的很难。因为对这个家，对杨杨，我还有责任和义务，我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亲人的痛苦之上，更不能在别人的谴责声中享受所谓的幸福和欢乐。”
　　青山哥听我说完之后，没再说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我担心他喝醉了，把酒杯拿走不让他继续喝，他也没再坚持。
　　出了饭店，我才发现，夜已经深了，不觉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青山哥，你没喝醉吧，要不要叫辆车？”
　　“你是在担心我么？放心吧，到目前为止，我还没醉过呢，叫什么车啊，就这样走回去多好。”
　　我们俩并肩走在马路边上，夜凉如水，阵阵轻风拂面而过，街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一对情侣手挽着手旁若无人地从我们身旁走过，边走边说着悄悄话，给宁静的月夜增添了一抹温馨。
　　青山哥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不无遗憾地说：“本来，我们也可以像他们那样幸福的。”
　　我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回望了一下：“是啊，每次看到他们，我心头都会涌起一股逝去的悲伤。不过，这次我和他们的感觉一样，也很幸福。”
　　“为什么？”
　　“因为有你在我身旁。”
　　青山哥一把搂住了我的腰，激动地说：“小雨，有你这句话，我这十几年的等待值了。”
　　我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怀抱，这让青山哥感到有点受伤。
　　“快到楼下了，我们还要一起走么？”青山哥问。
　　“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有什么可怕的！”
　　“是么？上次是谁吓的让我先走的？”
　　“正因为有了之前的教训，我才认识到，越是回避躲闪，他的误会就越深，好像我们对不起他似的。”
　　“咦，你家怎么好像没人呢？”青山哥抬头望着我家窗户说。
　　“可能在看电视吧？”
　　“我看不像。”
　　“这不是马上就上去了么，到家就知道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
　　让青山哥这么一说，我心里有点发慌。
　　昨晚因为吵架，我和卓良今天早上都没吃饭就上班去了。
　　中午，我不愿意回家面对卓良那张臭脸，索性叫了外卖在单位对付了一顿。
　　晚间，又直接去了饭店，因为和卓良赌气，也没打电话告诉他。
　　我怀着不安的心情打开防盗门，屋子里静悄悄、黑漆漆的，卓良果然没在客厅里看电视。
　　我打开门灯，发现卓良的鞋放在旁边的鞋架上。
　　回来了就好，我心想。
　　我不想惊动他，就回到卧室关灯躺下，忽然感觉好像哪儿不对劲儿，就爬起来，来到卓良的卧室，发现他俯卧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身上盖着被子，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睡了？不可能啊，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很少见他这么早睡过。
　　再说，即便是睡了，我进屋开灯弄出这么大动静，也早该醒了。
　　不会是病了吧？
　　这个想法一出现，我立刻紧张起来，凑到他跟前，轻轻地推了推他：“卓良，睡了么？”
　　他无力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回来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男人，焦急地问：“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晚饭吃了么？”
　　“没有，感觉胃十分不舒服。”
　　“那怎么不去医院？”
　　“没心情。”
　　“那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烧点粥喝。”
　　为了节省时间，我来到厨房，把早晨的剩饭倒进锅里，加水熬了一会儿，又酱了一个鸡蛋，然后，把它们都放进托盘，端到了卓良面前。
　　“快把粥喝了！”我把吃饭用的小勺递到他手里，催促道。
　　一碗粥喝下去后，我看见卓良的气色好了一些，这才问他：“胃疼怎么不给我打电话，疼多长时间了？”
　　“早晨看你没吃饭我也就没吃，跟在你后面上班去了。中午回家我把饭热了，你一直不回来，我也没了胃口。晚上，卓思给我打电话，责怪我不该把你胳膊伤成那样，还告诉我你晚间和朋友出去吃饭了，我听了就更没心情做饭吃了。本想等你回来向你道歉的，不知怎么的这胃就疼起来了。”
　　“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我有些埋怨地说着，把卓良用过的碗筷送回厨房。
　　然后，穿上外套，过来叫卓良：“赶快把衣服穿上，我送你去医院。”
　　“又不是什么大病，用得着上医院么！”
　　“有病不去医院怎么行呢，要是半夜再疼起来怎么办？走吧，到医院看看我也放心。”
　　“吃完粥以后感觉好多了，可能就是一天没吃饭的原因。”
　　“要不，我给卓思打电话，我和她一起带你去。”
　　“都说了，没事儿，干嘛还要兴师动众的。”
　　“你要实在不愿意动弹，那我出去给你买药，你在家等着。”
　　“雨欣，没想到你还能关心我，这比让我吃什么药都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