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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极恶皇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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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着我说:“你还是进来吧,你哪里坐得惯车头啊,快进来啊”
我回头朝他做了一个“嘘”的的动作,又用手指了指前方。
城门已经近在咫尺。夜色中,我还是辨认得出齐王和杨骏正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看来他们都比我们早到信阳,然后赶到这里迎接太子进城了。
这两个人,论辈份,一个是太子的叔叔,一个是太子的舅舅。所以,在私底下,他们可能对太子不是那么尊敬。但在外人面前,他们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所谓君臣之份大如天,作为臣子,若是他们此刻老气横秋地等在信阳府衙里,会被天下人议论的。
太子地銮驾一到,城门口立刻跪下了一大片。
因为天色已晚,銮驾很快就被引进了府衙,并没有在城门口停留多久。
齐王和杨骏都没有认出我来。在一个那么多人,那么拥挤的场合,一个小太监是没人会注意的。
进了府衙后,太子自然是被请到了大厅,我和张泓则赶紧去太子今晚要住地房间准备。
因为太子是个非常认生的人,让他睡在一个完全陌生地环境里,他会很不安,会彻底失眠。所以从东宫出来地时候,才要备上那么多箱笼。里面有几只大箱子装的就是床上用品和房间地摆饰。
只有把他的睡房弄得还像在东宫一样,他才睡得着觉。
可是等我们走到房间外面的时候,发现里面早已布置得花团锦簇,应有尽有,而且,比新房还像新房了。我悄悄对张泓说:“看来今晚有人要给咱们的太子办喜事了,这不,连新娘子都已经进来了。”
一位妙龄小姐正站在房中,指挥着奴仆们摆这摆那。
有一个仆人正在挂一幅绣品。可是小姐一会儿“高了”,一会儿“低了”,怎么挂都不满意,弄得那仆人脸上汗直滴。
这下小姐更恼火了:“连个东西都挂不好,还弄得一身臭汗。你快给我下来,别把汗抹到绣品上了,这可是我花了大半年才绣好的。我们知府衙门里养的尽是一群饭桶啊,难道这幅绣品,等会还要我亲自上去挂吗?”
一群奴仆赶紧跑过去抢着挂。这时,小姐回头看见我们抬着几只箱子进去,忙陪着笑过来说:“有劳几位公公了,箱子放在那边墙角就好了。”
又喊奴仆们过来给我们倒茶打扇,同时对身边的一个丫头使了一个眼色。
丫头立刻拿出两张银票递给我们说:“也不知道两位公公喜欢什么,没敢乱买。再说公公们这次还要服侍太子去很多地方,带着东西也不方便,还是拿着这个轻便点。”
张泓看着我笑,我看着小姐笑:“那就多谢了。”一把接了过来。
张泓自然也笑咪咪地接了过来。
小姐又说:“两位公公肯定还没吃晚饭吧。快,旺材,你领两位公公到前面吃饭去,那里肯定已经摆上酒席了。”
我答谢道:“多谢小姐,我们两个还是就在这里吃好了。去外面吃饭免不了要喝酒,也很耽误时间,我们还有些东西要收拾。”
“好好好,旺材,那你快去厨房吩咐一声,叫他们送一桌酒席到这里来。”
那位刚刚还挨了骂的满脸臭汗的倒霉仆人擦着汗诺诺连声地走了。
酒席送来了,小姐也指挥仆人布置得差不多了。遂裣衽万福道:“那小女这就出去了,两位公公慢用吧。”
我和张泓忙站起来,客气地目送小姐走了。
望着满屋奢华,我摇了摇头说:“连宫里的御膳都减半了,下面的官员还这么讲究。”
张泓说:“昨晚的比这还好呢。昨晚的那小姐,也比今天的这个漂亮多了。”
“什什什什么?”
“没没没什么!”
两个人同时结巴了起来。其中有一个人最先反应过来,起身就朝门外掠去:“奴奴才去侍侍候太子殿下用膳去了,太子妃殿下就在这儿慢慢用吧。”
“张泓,你给我站住。你再跑试试?看我不折了你的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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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十三节  夜宿信阳(二)
在我的低喝声中,张泓又像小老鼠一样慢慢退了回来。
“说吧。”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啊?太子妃,您不要喝这么快啦,要是把您给喝醉了,太子会骂死奴才的。奴才刚刚都是骗您的啦,太子殿下是怎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啊,见了生人,躲都躲不及了,还会去招惹她?”
“那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说?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
“这个嘛,昨晚确实有一个大美女一直缠着太子,一会儿送这个,一会儿送那个。太子看在她父亲殷勤招待,又答应调拨一千担粮食的份上,一直耐着性子敷衍她。后来她竟然坐着不走了,太子没办法,只好开赶了。”
“怎么开赶的?”呵呵,我的小花猫,在外面原来这么乖,不枉我疼他。
“就是直接跟她说:对不起小姐,我今天赶了一天的路,这会儿累了,想早点休息。小姐请回吧。”
“哈哈,说得好!”我又倒了一杯,不知不觉地又一口喝尽了。
“太子妃,您怎么又喝酒啊。我们现在可是在外面呢,您现在的身份是个小太监。要是喝得醉醺醺的,不小心说漏了嘴,暴露了身份。别的倒不怕,就是杨太傅和齐王殿下知道了麻烦。”
“既然这样,那你又为什么一口一声太子妃呢?你就不担心给这杨府的人听去了?呃,这个太守也姓杨,不会也是他们华阴杨家的吧?”
“就是啊。这个信阳太守杨浈,是杨太傅的族弟。要不然。怎么能捞到这么一个肥差?这信阳可是千里沃野,以富庶著称的。官场中有一种说法,叫十年京官。不如一任信阳太守呢。”
原来如此。。Www;16K.cn更新最快。难怪刚刚那位小姐对布置太子地房间如此亲力亲为、尽心尽力的。要说起来,她也算是太子的表妹了。
这杨家表妹何其多啊。只可惜年纪都小了一点。像刚刚地这位杨小姐,也就十五岁左右吧。想当年太子轰轰烈烈选妃的时候,她跟云萝都还只是十岁不到地毛丫头。要是杨家当时有适龄的女儿,太子妃的宝座怎么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外姓女子的。
正想到杨家表妹,杨家表妹就到了。而且还一下子来了两个。
远远地,就听到了她们娇滴滴的声音:“表姐,前段时间听说你病了,现在可大安了?”
“你听谁说地?其实我不是病啦,只是哎呀,你还小啦,跟你讲你也听不懂。”
“少在我面前充大人了,你不过比我大半岁而已。我过完年,就要满十六岁了。”
耶?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啊?
不只是我。连张泓也一脸惊疑:不会是某人又阴魂不散,千里追“夫”,追到这里来了吧?
然后。像是响应我们的疑问,啊且。啊且。啊,起码连在一起打了十个喷嚏后。才有一个喘息不已地声音带着气恼说:“你干嘛在走廊里放那么多花啊,还有那个门口,都快要给花淹掉了,你存心的是不是?你明知道我最怕闻花粉味,还故意哎呀不行了,啊啊啊且!”
这一声喷嚏,由于忍耐得太久,也就是,酝酿了很久,才爆发出来,所以气势如虹,声震屋宇。
紧接着,是一声毫不掩饰的尖叫:“哎呀表姐,你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啦,你自己看看!我今天才上身的新衣服呃,你要打喷嚏也不要对着我打嘛,真是的,恶心死了。”
另一个声音不仅毫不羞愧,还更骄横地说:“你还好意思说!我告诉你,我现在肚子里可是怀了太子的龙钟,要是我闻了这些该死的花,身体不舒服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此话一出,立刻震慑全场。小表妹大概是惊呆了吧,一声都不吭了。
那骄横地声音趁势命令仆役:“快去给我把那些花全搬走,一盆都不许留!”
看到我的脸色迅速阴沉了下去,张泓赶紧走出去说:“云萝小姐,这些花都是太子特别交代放在这里的。你也进过东宫,也看到了,我们东宫可是到处都种着花地。”
云萝的气势一下子就矮了下去,期期艾艾地说:“那个,张公公你也知道,我不能闻花粉味地”张泓笑着说:“云萝小姐不能闻没关系啊,不靠近花就是了。哦,云萝小姐是不是搞错了?这个房间不是为小姐准备地,而是为太子殿下准备的,太子殿下喜欢花,所以才摆上了这些。”
云萝语塞了,那位表妹倒也聪明,立刻借驴下坡:“是啊表姐,这是太子殿下地房间。你的房间,我们是肯定不会放花的。来人啦,送表小姐去她的房间休息。”
云萝待要说什么,仆人已经上前做出了邀请了姿势。只得瞪了表妹一眼,捂着鼻子走了。
小表妹以为和张泓已经是“一国”的了,一脸甜笑地想要走进房,张泓不客气地拦在门口说:“表小姐,我们太子殿下这些天都在赶路,已经很累了。等会吃过饭回来就要更衣休息的,表小姐在这里实在有诸多不便。”
“那,殿下总得要洗浴吧,我去给他准备热水。”
“好的,那就多谢表小姐了。”
张泓吐了一口气,转身走进门。我催着他说:“你快点吃饭吧,我们今天真的都很累了。等会太子回来,就让他快点洗了休息。”
“是”,张泓端起碗,又感叹了一声说:“幸亏太子妃跟来了,不然,光每天应付这些女人,我都要累死了。”
我笑道:“你是怕我不来,时间长了,你拦得住这些女人,却拦不住你家主子自己想爬墙吧。”
张泓正色道:“我家主子不会。这些天,我天天在他房里打地铺。每天晚上主子都在灯下阅读各地送来的疫情报告,嘴里念的,也尽是如何赈济救灾。殿下其实是个很爱惜百姓的人,他只是厌恶官场,厌恶跟那些政客们打交道。所以,在朝廷议事的时候总不开口,人家就以为他傻。其实殿下比谁都聪明,比谁都看得透这世间万事。”
我动容道:“张泓,你虽然只是个太监,却是太子殿下的知己。”
张泓低头说:“奴才不敢,奴才只想好好服侍殿下,让他能按他自己的心意做一点事。像这次出京赈灾,奴才就希望殿下能在赈灾的同时,也能好好看看山水,自由自在地过一段日子。”
我点了点头。看不出,这张泓平时油头滑脑的,骨子里却是这么忠心的人。我为太子有这样的近侍而高兴,也很欣慰自己总算没有选错人。太子果然很快就回来了。杨太守的小姐还想利用送热水和洗浴用品的机会混进房,被张泓拦在外面了。
云萝也来了一次,却只敢捂着鼻子远远地站着,打发一个丫环过来致意,指望太子能出去看她。
等了半天,只等到了张泓了一句话:“殿下累了,已经歇下了。”
第五章 第十四节 抢粮风波
离开信阳后,太子、齐王和杨太傅再次兵分三路,分头去各郡县筹措救灾物质。
又过了几天后,大家才再次会合。这时,筹集到了粮食已经差不多有万担之数了。
于是三队合流,一起带着这些粮食,离开了豫州地面,进入了隶属荆州的襄阳郡。
襄阳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境内人民尚武任侠。又由于自刘表起,就以襄阳城为荆州牧的牧治所在,故而在荆襄一带,襄阳城应该算是最繁华,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了。
由于襄阳以山区居多,地势较高,所以水灾没有并影响襄阳多少。但我们一路行来,还是遇到了很多衣衫褴褛的难民,估计是从江汉流域那边灾情严重的地方逃难过来的。
还在离襄阳城几十里的地方,我们的运粮车队就遇到了难民队伍的围攻。越接近襄阳城,难民队伍越多,我们的车队简直步履维艰。
其实这些难民也不是打劫,他们只是跪在我们必经的路上磕头求粮。于是一袋袋粮食从车上扔了下去。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难民如潮水般涌来。最后,我们的队伍完全无法前行了。而那一万多担粮食也已经散出去了十分之一。
最后,大家紧急商量的结果是:不能再这样沿途散粮了。
因为,第一,这些粮食主要是要运去赈济重灾区的重灾民的,尤其是那些至今仍留在灾区,连逃难都逃不了的老弱病残。饿死的人,也主要是这一部分人。这些会逃难地。都是些身强力壮的,他们换了地方,还可以找些短工做做。即使要饭,也还可以活命。最悲惨的。是那些留在灾区等死地人。
第二,这些人拦路要粮的人里面,有一大部分可能地确是灾民,但还有一些可能根本就不是难民,而是本地居民。趁机混水摸鱼,故意穿得破破烂烂地装难民来骗粮食。
考虑到这些后,不再随便发放粮食了。。网;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结果,那些新涌来的灾民不干了,把我们的队伍团团围住,而且人越围越多,看起来黑压压的,竟有上千之众。
一开始,杨太傅和齐王还下车好言相劝。一再解释这些粮食是要运到灾区去的。
可是越解释,难民越不满,纷纷喊道:“你们根本搞不清楚状况!我们哪里找得到活干?这里难民太多。早就什么活都找不到了。我们哪里还要得到饭?现在襄阳城地难民比它本来的人口还多,襄阳的人也早就施舍不起了。每天街上都有好多饿死的人。”
杨太傅辩了一句:“可是你们好歹还有力气逃难出来啊。那些至今仍留在家乡的老弱病残,他们可是连路都走不动。只能眼巴巴地等着这些粮食去救命。”
大家更鼓噪起来:“老弱病残该救,我们就该死吗?这是什么道理?”
一时群情激愤,剑拔弩张。
眼看着日已西斜,残阳如血。我也紧张得冷汗潸潸。
如果我们不能赶在天黑前进城,一直被围困在这荒郊野外,再这样僵持下去,会出大事的。一旦酿成抢粮暴动,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们面对的可都是一些饿急了的人,把这些人惹毛了,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此时,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
这时,吱呀一声,赈灾队伍中最高大华贵地一辆车终于打开了,露出了两张虽然很紧张,但仍努力维持笑容的脸。
就在难民围住我们的时候,我已经被太子拉进了车子。现在,我就坐在他身边,悄悄地握着他满是汗水地、微微颤抖的手。
所有人地目光一下子全都扫了过来。
努力地舔了几下嘴唇后,他终于艰难地开口说:“那个,大家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
“你是谁?”难民中立刻有人毫不客气地问。
手抖得更厉害了,我紧紧地握住,耳朵里只听见他力持镇定地说:“我是太子。”
人群中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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