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药专卖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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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商妍咬唇,“你难道不能等我一年吗?!”晋国女子,十六及笄。
赵珏看到她那副窘迫的模样,又开心地大笑了起来,抬高了胳膊,露出了手上的那块帕子:“不过这个生辰礼物,我倒是可以收下了。”
商妍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他收下了!他真的收下了!
“好了,我收下了,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赵珏微笑地看着她。
“我去,我这就去!”商妍几乎是蹦跳着离开的,她实在是太开心了!她兴奋地简直整晚都睡不着觉,就想唱那些山林里听到的山歌。
那时候,她还没有真正接触到政治斗争的漩涡中,所以她不明白,晋国的太子是永远不可能娶一个像她那样身份不明的女子的。
她更不会明白,其实赵珏那时候早就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娶商妍,却还是答应了她。
她死都不可能瞑目的一个真相是:那块她亲手绣的,送给赵珏的帕子,后来被赵珏用来,彻底地毁灭她。
一晃三年过去了。
商妍一点一点地在长大,渐渐地,从一个野丫头出落成一名水灵的窈窕淑女,心里明白的东西也终于越来越多。她的性子,是因为赵珏,从沉寂回到了沉静,却也是因为赵珏,从活泼回到了沉静。她好像渐渐明白了,她和赵珏之间的差距,真的不是一点半点。赵珏看似理她很近,其实,她离赵珏真的很远。
她知道了,晋国的国君,是要迎娶程家的女子的。而赵珏,是晋国的太子,是将来晋国的国君。所以,赵珏根本不可能娶她商妍为妻。眼看赵珏就要及冠,她心里的惶恐越来越甚
可是,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幻想,赵珏收了她的帕子,他的心里,定然也是欢喜她的
而那一年,秦晋爆发了战争,晋国入侵东边的秦国。
商妍才恍然如梦地想起来,她其实是个秦国人!
她之前就已经求赵珏带信给她的家人,也不知道如今她的家人,又怎么样了!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赵珏的书房,而东宫的侍卫对这一幕已经自动视而不见了,大概是得到过赵珏的交代可是赵珏眉头紧锁着看着从前线送来的战报,她怎么敢上前打扰他呢?
再说,她是一个秦国人这三年在东宫,她的确知道了很多东西。
大半年后,晋国的军队班师回朝。听说大获全胜,斩获了秦国的国君和太子。如今的秦国,大概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了。商妍终日闷闷不乐。她的家人呢?秦晋边界的商家又如何了?母亲和兄弟妹妹,他们可还好?
她还是不敢问赵珏。
而赵珏,好像知道她的担忧,安慰她道:“你放心,前日刚刚探得你哥哥商卿的消息,他做了秦国的将军,如今风光得很。”
商妍的脸色刹那就白了。哥哥做了秦国的将军——她到底是该喜,还是该忧?哥哥很风光是没错,那这样,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和赵珏,就是敌人?
赵珏看穿了她的担忧,一把搂过她:“你在想什么?不用担心,你是我的商妍,他是秦国的将军,你难道会为了你哥哥背叛我么?”
他身上有她熟悉的药香,她觉得很安心,没多久眼泪就湿润了眼眶:“不会”
“那不就行了。”赵珏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你永远是我的妍儿,留在我身边就好了,什么都不用想,知道么?”
她用力地在他怀里点点头。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其实赵珏已经过了生辰及冠了,却因为这一场战事,而过了及冠定亲的年纪她甚至在心里偷偷地想,这一场战,虽然好像死了很多人,但是似乎是她的幸运之源呢
一年后的夏天,十六岁的商妍照例去书房给赵珏端茶送水。她早已从粗活丫头身为贴身女官。
她走进书房的时候,却见赵珏“哗——”地一声收起了一副画像。她有些奇怪,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笑道:“殿下,渴了么?”
赵珏看她的神色有些古怪,可只是那么一顿,整理整理书案上的东西,就恢复了常态:“来的正好。”
可是毕竟,在商妍的心中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又过了两天,商妍趁着赵珏不在书房,装作在整理书籍的时候,忍不住打开了那幅画卷。
她心头一阵狂喜!
因为那画像上画的,可不正是她商妍么?可是又好像有点不对劲,她何时闯过那样英飒的衣服?她的手上,何时拿过剑?
她急急地往落款处看去,刹那间脑子一片空白。
那里题了画中人的名字——商魅。商魅。商妹!
赵珏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面无表情:“看样子,你都知道了。”
商妍整个人僵硬地回过头,身体发颤,声音都在哆嗦,有些畏惧地看着赵珏:“她她现在在哪?”
赵珏笑了笑,商妍第一次觉得赵珏的笑容,竟然如此诡异,他说:“她如今,在我弟弟赵珺的府上。”
“怎会?”她惊呼,有种不好的预感。
赵珏还是笑着,声音却是冰凉的,带着讥讽:“怎么不会?商家的男人和女人都上了战场,只有她一个活了下来,如今她可成了赵珺府里的大红人。”
“可是!”商妍扑了上去,拉住赵珏的袖子,“可是,你前几天还说我哥哥”
“你哥哥的确当上了秦国的将军,可是早就已经死了。”
商妍第一次发现,原来从来都那样温和的赵珏也可以这样无情。
她好像一下子掉入了迷雾丛林,找不到方向,无尽的黑夜。
赵珏忽然凑近了她,嘴唇擦过她的脸颊,擦过她耳边的那颗痣,柔声低问:“商魅,你心里是不是欢喜着我?”
“我不是商妹!”商妍惊恐道,那两个字仿佛成了她心头最可怕的噩梦,她尖叫着强调重复,“我是商妍!我不是商妹!我不是!”
赵珏嘴角一勾,眼神摄人心魄:“不,从今以后,你就是商魅,你会成为一代妖姬!”
商妍精神崩溃,晕倒在他的怀里。
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什么都忘记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但是她醒之前,好像有什么人从她眼前飘过,她来不及看清楚他的容貌。可是她可以确定的是,那一定是一个男人,一个英俊的男人。
床边似乎也有一个男人,见到她醒了,就大笑了起来:“商魅,你醒了!你可终于醒了!”
她呆住了,她没想到,这么快,那个男人就出现在她眼前。她几乎就可以确定,就是这样一张脸。
“你不记得了?你怎么可以不记得?!”那个男人看到她一脸茫然的模样,暴跳如雷!他发了狂地到处摔东西,阴沉着脸看着她,怒吼道,“本王把你从战场上带回来,悉心栽培你,一句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就想糊弄过去?!商魅,你把本王当什么了?!”
“商魅,你难道不记得了,你说过你要成为一代妖姬,你说你要祸害的第一个人,就是本王!”
她努力地回忆,也想把那些都记起来,可是,她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她问别人,别人告诉她,她叫商魅,宫商角徵羽的商,魑魅魍魉的魅,她是晋国广庆王赵珺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女人。她会武艺,剑法极妙,最近一直在学宫廷礼仪。可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宫廷礼仪?这个她好像会
药铺搬家
又是一曲落幕,李璟之沉寂了良久,抬起头来,望向了红溪,嘴角勾了勾:“原来竟然还有这样一段秘史,倒是真长见识了。”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笑容是讥讽,还是怜悯。
红溪却是一副释然的模样——那绕在心头多日的困惑和猜想,到了这里,终于被连贯地解开了。
是的,当出现商妍这个人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猜测,原来,“商魅”和赵珏的牵扯,不是在她入宫之后,而是在她被送入赵珺身边之前
那真正的商魅又去了哪里?
赵珏,会放过那个真正的有野心的那个商魅?
红溪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世人都说,晋魅是晋宫里最富有传奇色彩的女人,原来,真正要成为晋魅的那个女人,或许早就已经死了。天下人所知道的那个晋魅,却是她的姐姐,商妍。
不,不对,晋魅就是晋魅,一开始,被送入皇宫,送到赵展鸿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晋魅,只是晋魅而已。
“双胞胎什么的,果然烦人啊。”李璟之懒洋洋地叹道,“本来帝王家有兄弟争权夺利什么的就已经够烦了,居然还闹出什么双胞胎,每天对着跟自己长得一样的人,难道不会觉得很奇怪吗?不过商魅,啊,不,商妍,也不对,烦死,总之那两姐妹可真够倒霉的呵,遇到这样一对心机深沉的兄弟。到底是谁说这两兄弟不像的?我看倒是像得很嘛,为了那个位置,自己心爱的女人又算得了什么?”说着,哼了哼。
“你呢?”红溪冷笑,“如果是你,你不会这样做么?”
“哦?”李璟之笑了,嘲笑道,“笑话,靠牺牲女人赢得的胜利,都不嫌丢人!”
他倒是似乎很少对什么事情发表这样激烈的看法,让红溪有些诧异,却有些不以为然:“是么?可是你们所封为经典的三十六计,不是还有一关键的美人计?”
李璟之挑眉,似乎对红溪这样激烈的反驳很有兴趣:“没错啊美人计,真的是绝妙的计策呢可是用自己动了心的女人去做诱饵,未免代价太大。”他摇头叹息:“不值,不值。”
红溪忽然深深地厌恶:这是什么话?不是心爱的女人,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推出去做诱饵?
李璟之看着红溪,嘴角的笑容浅浅,眼中意味深深。
她又何曾这样对某种观点深恶痛绝?
原来他和她,还是在不断地试探彼此
李璟之转移了话题:“小红啊,之前小康那么主动地跑到我屋子里,果然是你指使的吧?”
红溪没有否认,当然也没有承认。
“果然如此呢。”李璟之笑笑,“是为了摆脱我的跟踪?”
红溪霍地站了起来,淡淡道:“天快亮了,你该回去休息了。”说着,就走进了内屋,不再搭理李璟之的去留。
李璟之自顾自摇头叹息:“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又补了一句:“这样的女人,怎么嫁的出去?”说完之后,自己先愣了愣,咬牙:“该死,这个女人嫁不嫁的出去,和本公子何干?”
李璟之刚走出红溪的屋子,还想懒洋洋地伸个懒腰,就有一个人影从黑影中闪了出来,似乎有些焦急:“公子!”正是李璟之的侍卫齐放。
“怎么?”李璟之的一个闪身,转过墙角,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气势。
齐放压低声音道:“刚刚得到消息,国君遇刺了!”
“什么?!”李璟之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情况如何?”
齐放的声音更低了:“生死未卜!”
“立刻收拾,准备出发!”李璟之神情凝重地就要大步走开。
“已经收拾完毕,只等公子。”齐放低低道。
李璟之一怔,是啊,这不是应该的么?齐放守在这里,那就是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他为什么会觉得太过突然?他顿了顿,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红溪的屋子,眼中流露出一种异样的情绪,随即淡淡地下令:“那就即刻出发!”
小康起得早,刚刚睡眼惺忪地打开屋门,就看见李璟之和他的侍卫匆匆离去,他一惊,追了上去:“喂,李璟之!李璟之!”
可是李璟之和齐放的速度非常快,快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境界,转眼,两人就已经骑着快马离开,小康赶到大门口的时候,只吃到了一鼻子的黄尘。
“就这么走了?”小康愣愣地看着街道尽头。清晨了,姜地的小贩们也都开始出来吆喝做生意了又是崭新的一天。他有些怅然地回到了药铺的庭院内,却见红溪一身红衣笔直地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看着他。
“姑娘?你没有休息吗?”他惊道。
红溪的问:“他走了?”
小康反应了半天才想到她问的其实是李璟之,抱怨道:“是啊,竟然连声招呼都没有打,就走了!”
“你收拾收拾东西,我们也走。”
“我们也走?”小康一呆,“去哪儿?”
红溪顿了一顿,道:“去晋国。”
“晋国!”小康咋呼起来,“姑娘,这一次的生意这样难做吗?”他可没有忘记,前些日子来访的那个女人,李璟之说她是晋国的皇后。
红溪摇头,语气有些仓促:“不是,只是我们的确需要搬家了。你去把贺礼带上,我去准备车马,我们要尽快出发!”
“贺礼?”小康成了二丈和尚,“什么贺礼?”
红溪噎了噎,想起自己的确没有提起过给那个娃娃取了个名:“女娃娃!”
小康恍然大悟,有些欢呼雀跃:“贺礼?那是妹妹的名字?!可是可是这名字为什么这么奇怪啊?”
红溪不耐烦道:“废话少说,速战速决,我们根本没有时间了!”说着已经闪身走了出去。
小康立刻明白这次事关重大,再也不敢马虎,当即冲进了柴房——那里,放了一口棺材,而秦恒的女儿,如今叫做贺礼的那个婴儿,就安安静静地躺在棺材里
半柱香之后,红溪的马车已经离开了姜地。
两个时辰之后,马车已经绕过了南怀山,趟过了东明河,进入了晋国的境内——红溪的手上,有一张通行证,进入晋国,畅通无阻。
而当已经离开姜地很久的李璟之忽然想起来,没有安排人监视不悔药铺,立刻行动派人折返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悔药铺已经人去楼空。
那两个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除了小康枕头下的那叠银票,红溪的那把瑶琴,还有装着晋魅的人骨的一只檀木盒子,他们什么都没有带走。
李璟之几日后看到折返的属下,不禁苦笑:红溪这个女人,果真太不简单了!他不过是暂时地一疏忽,就这一个空隙,就足以让他们彻底地摆脱他。
但是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小红,咱们走着瞧!
晋国的一家客栈里,当小康掏出一张银票打算结账的那一瞬,红溪脸色蓦地变了,一把冲过去,将小康怀里的一打银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