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盲姑娘掉下来-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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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传来清浅的音乐声,是五月天的《天使》,电话被接通,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喂。”
林野的脑内瞬间有短暂的空白,听那边接着说:“林野啊,我是肖荼她爸。”
“哦,伯父啊。肖荼在吗?我找她有些公司里的事需要她来解决一下。”
那边的声音低哑,透着无力的苍老:“肖荼她,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呢。”
林野将手机贴近:“哪家医院?”
肖父报了地址,林野站起来冲出了办公室,车子一路疾驰,他摸着方向盘,一路上都和街上的红绿灯较劲,刚到医院,在大厅内便见到了肖父,老人一下苍老了许多,再次与林野见面已是无言。
两人一同向肖荼的病房赶,路上听肖父谈最近发生的事,说是肖荼过马路时走神,被一侧开来的车子撞翻,头撞在车上的挡风玻璃上,再从上面滚到地面上,肖父神情苍老:“当时玻璃碎了一地啊,我可怜的女儿,送到医院时头上流了很多的血,当即就要做手术,你也知道手术需要签字,我和你伯母又离的远,还是当时大夫决断,直接进了手术室才保住了肖荼一条命。”
林野和肖父一起来到肖荼的病房,似乎还没有过危险期,躺着的病房是重症监护室,林野从医院的玻璃门上朝里张望,看到还插着氧气管,显示心电图的机器,他离开那门,柔声问:“伯母呢?”
“在肖荼那里住着,我和你伯母轮流来医院,但现在也谈不上照顾,女儿在那里躺了两个多星期了,医院那边一直在说看情况。”
此时大夫过来巡房,林野侧身,看那医生:“哦!”是之前林野被打时治疗过林野的那位帅气的女医生。
那医生也回头,一下就认出来林野,“哦,是你呀。”
“你是肖荼的主治医生?”
“不才正是在下。”医生拿笔敲了下自己的脑袋算是打招呼。
“她情况怎么样?”
“出车祸时,受伤最重的地方是脑袋,和挡风玻璃剧烈碰撞,造成脑震荡并有血块积压,不及时手术将血块取出来就会压迫血管和神经,现在虽然清除了脑积血,但并不知道造成了多大的损害,因为送来的时间有些迟,在路上耽搁的太久,所以手术到现在都还没渡过危险期。”
林野沉思,那大夫拿笔在他眼前晃:“你有没有在听?”
“她什么时候能渡过危险期?”
“这个嘛,需要观察,这个星期如果没有什么突发病情的话,下星期就会转到普通病房,但什么时候醒,这真不好说,要看恢复情况了。”
此时林野电话响个不停,他匆忙接听,那边韩悦焦急:“林总,你去哪里?我们整个公司的人都在等你开会呢。”
他心情很烦躁,站在近旁的肖父也听到一些,便对他说:“你先去忙公司的事吧,肖荼现在这样一时半会也不会醒,呆这里没什么用,正事要紧。”
林野点头:“我处理完公司的事就过来,晚上回去不方便,我送伯父回家。”
回到公司,韩悦撅着嘴,“林总你去哪里了?大家都在等你。”
他径直坐在会议桌前:“现在开会。”
整个会议进行的有条不紊,遇到的问题,解决的方法,现在的进度都一一展现出来,等所有事解决,林野宣布散会,看向陈经理:“你先留下,其他的都可以走了。”
陈经理还纳闷,等会议室门被关好后,林野淡淡的说:“把韩悦辞退了,接下来再招人记得眼睛放亮点。”
陈经理答应了声,手心里都冒了冷汗,出去将门带好,林野一个人独坐在会议室内,看着面前的电脑愣神,只一会儿,他打起精神,将电脑合上,出门时对陈经理说:“我这几天可能比较忙,不在公司,你有什么事就电话联系或者发邮件。”
陈经理急忙答应,看林野匆匆忙忙的出了公司,韩悦就这么被辞退了,她不服,问为什么,陈经理依然乐呵呵的表情:“你的错不用找,到处都是,最紧要的是你的心太大了,我们公司小容不下你。”
之后陈经理再招总监助理时,便对来人语重心长,拿韩悦的事做教训,偶尔也提提肖荼的事,告诉她:“林总这人啊,用理最难说清,本身确实很让人惦记,惦记比你优秀的人也不是罪,但首先要做好本职工作,别以为林总身边还有机可乘,没指望的事别去想。”
第四十五章
下午时分,林野早早的离开了公司,拎着手提包去了医院,肖父还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外守候,驼着背仰头向里张望,林野走近:“伯父,来,我们先去那边休息,我在路上买了些宵夜,伯父趁热吃一点。”
肖父看着餐盒,拿在手里:“谢谢林野啊,以后你就不用带吃的给我,你伯母在家都给我做好了,晚上我回去吃,这样子太麻烦你了。”
“没有多麻烦,路上顺路而已。”林野领着肖父来到二楼的大厅处,并去超市买水,回来时肖父还在椅子上叹气,便走过去:“时间也不早了,我去问过大夫,肖荼目前的情况还算稳定,等到下周一情况持续稳定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伯父不用太担心,我待会送你回去。”
肖父点头,“麻烦你了,为我们阿荼的事操心。”
一周后,肖荼病情稳定,被转送到了普通病房,女医生穿着干净的白大褂跨着大步走进来,伸手翻病历,“身体各方面都很稳定,待会去照个CT,再看看其他部位,剩下来的时间里就等着什么时候醒来了。”
“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哟,这个可真说不好,看时机吧,时机好的时候就会醒来。我已经尽了我所有能力,醒不醒的过来就要看患者自己了。”她用病历夹拍拍林野的胸,露出一抹笑来,手插在口袋里轻快的走了出去。
肖荼被转送的普通病房的一天,林野坐在一旁正在看电脑,靠窗的位置秋日阳光正暖,从敞开的玻璃处斜斜的倾斜下来,他的半身沐浴在阳光里,半身躲在窗帘的阴影里。肖荼的旁边也躺着一个出车祸住院的女人,听说是自己开车不小心掉下了坡道,同肖荼一样昏迷不醒,丈夫隔三差五来一趟,剩下几乎就见不到人,病房里到显得清净。
林野一边看守着肖荼一边用电脑处理公司里的事情,此时病房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高高瘦瘦的年轻男子,林野抬头,只一眼便认出来人,之前见过一次,那时他还戴着眼镜,站在讲台上给一群学生讲着选修课。林野还打趣肖荼怎么会有上选修课的怪癖,原来心心念念的不是什么选修课而是上选修课的人。
林野放下电脑站起身,露出一丝和煦的笑,洛彦平看站起来的人,因为不认识便出声打招呼:“你好,我是来看望肖荼的,她在这个病房吧?”
“你是?”
“我叫洛彦平,是她一个邻里的哥哥。”
林野忽然能想到很多事情,他请洛彦平坐:“要不要喝咖啡,这家医院大厅那边的咖啡还不错的,正好我也想喝一杯。”
“医院里还有咖啡卖?谢谢,我也来一杯。”
林野出去端了两杯咖啡,一杯递到他手上:“你是肖荼一个邻居的哥哥,也在安市吗?你在哪工作?”
洛彦平喝了口,点点头对咖啡表示赞赏,他抬起头,一双眼睛呈浅浅的茶褐色,高挺的鼻子,英气的眉毛,书卷气很浓:“我目前在安工大做大学老师,研究生毕业后选择了留校,所以一直都在学校里。”
“那洛老师也代课咯?”
“我自己开设了几门课,也带了一些选修课,不过大多在周末或者是晚上。”
林野笑,温浅的眼神,一双墨眼淡然无波,他端起咖啡喝。洛彦平也端起咖啡慢慢的喝,询问了一些关于肖荼的病情,林野也都一一仔细的回答,两人坐了一会,肖父便推门进来,看到林野对面的男人:“彦平啊,你来了。”
洛彦平站起来,“叔叔,我听我妈说了,所以过来看看。”
“哦,麻烦你了,大夫说阿荼身体状况挺稳定的,身体各项机能都有恢复。”
肖父走进来,和彦平聊了聊家乡的事,并对林野一顿狠夸,毕竟是上司,这么照顾他们家肖荼让肖父很感激,那些天,也都是林野跑动跑西,帮忙办理各种医院事务,肖荼昏迷不醒,有时需要搬动也都是因为有林野才方便很多,晚上很晚时担心等公交坚持开车送他们。
“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林野劝慰:“只要肖荼能好起来就好。”
下午,肖父送洛彦平离开,林野靠在椅子上一直侧头看平静躺在病床上的肖荼,低声感叹:“他就是你心里容下的那个人?也不怎么样嘛,没我帅,没我有钱,没我脾气性格好,甚至还没我高,你说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这么让你心心念念。”
肖荼不说话,依然闭着眼,她睡的很安然,像世界上没什么值得牵挂,也不必但心早上起床上班一样,打算睡到自然醒,苍白脸色,柔顺的长发。
“等你醒来,头发也该长长了。”他伸手捋过一截头发,握在手里。
肖荼在普通病房躺了两个多星期,因为工作到了淡季,林野的工作也比平常轻松了很多,他有更多的时间在医院,换肖荼父母休息,一天,他坐在病床的一侧椅子里看视频,中间去了趟卫生间,给自己买了杯咖啡,进病房时肖荼已经醒了过来,看呆愣在门口的林野。
“你醒了?”林野有些激动,咖啡都洒了出来,他努力使自己显得平静一点,但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林野走过去将咖啡放在一旁,俯身询问:“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是谁?”肖荼躺在两个枕头垫起来的病床上,一双眼睛因为刚起来显得雾蒙蒙。林野坐下来仔细打量肖荼,摸索刚才那句话的含义。
“你来猜猜我是谁。”他凑近一些坐在她身边,带着惯常的认真真诚,似乎嘴角还有一丝不怀好意。“我们认识了一年多,在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你去过我的家里,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为我做过早饭,一起牵手,然后趴在我肩头说一些玩笑话。你还带我去过你的家里,见过你的爸妈,四个人在一起吃过饭。你猜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
肖荼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看林野:“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么亲密?”
林野略有深意的点头,他伸出一只手来握肖荼的手,“荼荼,我等你醒来等了好久。”
肖荼似乎依然还处在这段关系的震惊中,一个男人在她突然醒来时告诉她,是和她一起睡觉吃饭逛街的男人。此时肖父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肖荼醒过来很激动:“阿荼,你醒了!”
肖荼仰头看肖父,再转头问林野:“他是谁?”
林野知道这次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他站起来:“我去找大夫。”
一会儿,帅气的女医生被请了过来,手里握着小小的手电,掰开肖荼的眼睛打开手电照了照,伸出手指问她这是几,再简单的问了些生活日常问题,之后她将手电放进口袋:“带她去再照个CT,还有脑电波扫描图。”
肖荼被扶起来莫名其妙的拉到CT室,又是一遭转,等片子出来,女医生“哗啦”一声抽出来,看了看图,对林野和肖父说:“虽然脑内的血块被取出来了,但是当时压迫的时间过长,造成脑内缺氧时间过长,最大的影响就是暂时性失忆。”
“失忆?”林野声音提高了,女医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听他继续追问:“那一般多长时间能恢复?”
“嗯,这个嘛,短则几个星期,长则十几年到几十年不等。”
“那你的意思是她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暂时是这样子的。”
“那有什么能快速恢复记忆的方法或治疗吗?”
医生想了想,“如果带患者去她特别熟悉的地方或以前记忆最深刻的人相处,应该会很容易唤起患者以前旧的记忆,你们可以尝试一下。另外,”大夫再次举起片子看了下,“除了患者失忆不能记起以前的事情外,身体其他状况似乎都很不错,恢复的也很好,给予足够的休息,身体上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两人出了一声办公室,肖父叹息:“我女儿能捡回来一条命已经不错了,我也没别的指望了。”
“伯父别这么说,肖荼应该很快就能恢复记忆了,刚才大夫不是说了么,好的话几个星期就能恢复了。”
肖父点头,两人回到病房时,肖荼已经坐了起来,仰头看来人,日光挥洒,长发垂肩,留下面上一双漆黑的眼睛,纯净安然。林野留肖父在病房内,自己则外出闲逛。
医院的秋日中,花坛的秋葵,长草,茂盛繁华,累累欲坠,林野站在花坛处点烟,明明灭灭中看上面的晴空,一直在医院附近转了几个小时等林野再次回到医院时,开病房门时在病床上的肖荼与肖父一起转头看过来,肖荼似乎比之前镇定了一些,脸上依然苍白。
肖父走过来拍拍林野的肩,“你在这里陪陪她,我出去一趟。”
林野走过来坐在肖父之前的位子上:“哪里有没有不舒服?”
她摇头:“我问我父亲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他说你是我的领导,我还问他我们之间是不是很亲密的关系。”
“他怎么说。”
“他说之前他也不清楚,我没提起过,不过,他说希望我们是。”
第四十六章
“那你的希望呢?”
肖荼侧过脸,反复看他:“我不记得了,不过看起来你人很好,似乎还很优秀,能和你发生关系我觉得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能给我讲讲之前的事情吗?”
林野笑,一副故做沉思的样子:“那,要从哪里开始说起呢?不如从你从椅子上掉下来时说起吧。”他讲的很有趣,肖荼睁大了眼睛,听起来似乎十分惊险,林野又恢复了一贯的悠闲,两人一直聊到下午近黄昏,林野说肖荼听,当然,林野还添油加醋的说些有的没的,最后他真诚的握着肖荼的手,“在餐厅里,气氛很美妙,我向你告白,你说回去再考虑一下,没想到会突遇横祸。”
肖荼露出笑,浅浅酒窝旋起不自觉的开心,“听起来我失忆前过的不错,有一个这么优秀的追求者,还有一份听起来不错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