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疼,还放不开-第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源看着他的背影,这时候才觉得他和钟闯,像一对兄弟。
☆、我们都是胆小鬼
绮灵六神无主般呆呆地坐在ICU病房外冰冷的长椅上,心里却在祈求想得到的所有神明。
到上海已是第六天了,直到现在,她仍然觉得如置梦中。
那晚从钟闯家里出来,正茫然不知前路在何方的时候,却接到了方毅的电话。
原来姜老病情恶化,看情形,应该就是在这几日了。
方毅知道她们师徒情义非常,相信她很希望送一送姜老。
接到电话后,不敢怠慢,绮灵乘当晚的航班飞到上海。
一路上,顾不得旁人诧异疑惑的目光,她的泪水没有停过。
在上海的七年里,她无数次照料病发的姜老,却没有哪一次,看到他的病情如此严重。
生离死别,都是绮灵最最惧怕的,偏偏一下子,她就要面对两样。
此时,她只希望,一切都只是虚惊一场,姜老又能像从前一样,健康地出院。
一下飞机,便马不停蹄赶往医院,到了才知道,情况比方毅说的还要糟糕。
姜老的身体很是虚弱,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时而连人都不大能认得清楚。
六天里,姜老无数次在生死线上徘徊,光是今天,绮灵已在病危通知书上签过了两次名字。
她真的快要撑不住了,过度的悲伤令她整个人都快要垮掉了。
可是她还是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坚持下去,坚持到姜老好起来。
她还要和他一起下棋,和他一起赏鱼。
眼泪又不听话地流下来,一旁的方毅递过手帕,她却摇摇头,伸手将泪水抹去。
此时,医生刚好从病房走出。
绮灵和方毅立刻凑上前去,询问姜老的情况。
医生抱歉地摇了摇头,绮灵只觉得腰膝无力,还好方毅适时地扶住了她。
“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趁他现在还有意识,告个别吧。”
医生离开后,绮灵拿起方毅手里的手帕,擦了擦脸。
深呼吸数次,终于扬起让自己满意的笑容。
姜老说过,最喜欢看她笑,她的笑容,讨喜可爱,她要把最好的笑,留给姜老。
“姜爷爷!”
姜老的精神状态较往日还要好些,只是略显疲态。
“灵灵,来,坐到这来。”
“嗯!”
“方毅也坐。”
“好。‘
“我今天,觉得精神特别好。我想,许是时限到了。”
“可上边啊,知道我有许多许多的放心不下,要我交待清楚。”
“姜爷爷,不许胡说!您还要活到100岁的!”
“100岁又如何?最后,还不是终归一捧尘灰。”
“灵灵,爷爷知道你看着爷爷走,要伤心。可是,爷爷还是想临走前,好好看看你。”
“到了那边,我就可以和你爷爷说,老罗啊,你没有看到,我都帮你看着呢。”
“你孙女儿,我的关门弟子,现在出落成大姑娘啦!”
“样貌好、学识好、人品也好,你呀,就偷着乐吧!”
“爷爷”
绮灵不依的抱住姜老,这样慈爱的老人,此时,在同她做最后的道别,她真的笑不出来,但她也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泪水。
“姜老”
方毅此时也是声音沙哑,但面容依然坚毅。
“方毅,灵灵,你们不要因为我而难过。”
“我很开心,终于可以和你们姜师母团聚了。她在那边等了我太久太久了,我很想念她。”
“要不是答应过她,要好好活着,我早想过去陪她喽。”
“爷爷”
“傻丫头!”
拍拍绮灵的背,抬头对上方毅的眼。
“我脾气僻怪,你们俩,是我唯一的亲友,也是我最放心不下的。”
“所以临行前,我老头儿又忍不住想多嘴几句。”
“你们俩一样,性子直、执!我看着你们俩,都觉得累。”
“何苦呢,别一条道走到头,总要尝试下别的路,保不齐,会有一番别样的风景呢。”
“别人的东西再好,也不是属于你的。”
“古语有云,满目青山空望远,不如怜取眼前人。”
“够得着的,才是自己的。”
一番话,说者有说者意,听者有听者心。
然对于绮灵来说,这也是姜老留给她的,最后的东西。
姜老走的很安详,最后的时候,他甚至好像看到了姜师母一样,满眼尽是爱的光芒。
方毅同绮灵一起,送他最后一程,今后,他只能出现在回忆里了。
待一切都重又回复了平静,绮灵也重又回到了原点。
她不知道,今后,自己该何去何从。
======
方毅的办公室里,因为只剩他一人,显得特别的安静。
绮灵在这间大屋子里这头转到那头,仿佛还听得到姜老的高声谈笑。
方毅起身,泡了杯茶放在她手上。
“有什么打算?”
“嗯?”
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什么打算?她哪里有什么打算?
“我一打给你,你当日就到了,可行李却收拾的那么周全。”
“别跟我说你是小叮当,包包里面什么都有。”
“是不是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你这双精光的眼啊?”
苦苦一笑,转过身将茶水放在一边的桌上,绮灵不想多谈。
“是你的事情,我都在意。”
又站定在她面前,他不愿放任她再逃避下去。
“方毅,揭人的伤疤很疼的”
她在祈求,不要再让她面对一次,拜托
“你不是会耍小孩子脾气的人,更不会无聊到玩离家出走的游戏,所以,别跟我说,你是被抛弃的那个!”
他连靠近都要小心翼翼的人,却被人如此不珍惜,他怎么能不生气。
偏偏她就是这个性子,什么事情都深埋在心里。
她可不可以勇敢一点,为什么她总是要做逃兵!
“方毅,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绮灵,可不可以不做胆小鬼!”
“对不起”
这一次,她没有再给他逼问自己的机会,直接夺门而出,留方毅一人,在原地驻足许久。
======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方毅大步冲到门口,一把将门拉开。
“对不起,绮灵怎么是你?”
“就算是很失望,可不可以请你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啊!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呢!”
林可高高撅着嘴,赌气般用力地坐在他的椅子上。
“对不起,因为绮灵刚刚走,我以为是她回来了,所以”
“算啦,我那么爱你,又怎么会生你的气!”
只一瞬间,失落的小脸就堆满了得逞的笑,眯起的眼睛,读不出她的情绪。
“林可”
“不要跟我讲你的大道理!什么年龄、道德底限,通通都是狗屁!”
“罗绮灵是你的学生,你还不是爱她爱的死去活来的!”
“你做得到的,我也行!你等她回心,我等你转意!我不拦着你,你也别拦着我!”
“方毅,我就是爱你!”
被强吻,不都是女人的专利,怎么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更何况,对方还是他学生,才刚刚满18岁!
而他,竟然对这个根本不能够算是吻的吻,起了反应!
不,不可以!
“不行!”
一把推开林可,方毅逃也似的冲了出去,林可在原地跺脚,却没有追上去。
“方毅,你个胆小鬼,我看你能逃到天边儿去!上穷碧落,下尽黄泉,我都跟定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约一起做逃兵
绮灵回到酒店,觉得自己刚刚那样实在有些失礼。
方毅到底是为自己好,他也是担心自己,她的反应确实有些过了。
平缓下气息,才拨通了方毅的电话,没想到,他的样子比自己还要慌张。
“方毅,你,没事吧?”
“我没事,绮灵,对不起,我刚刚”
“没有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绮灵,我”
“方毅,你说的没错,我的的确确是被抛弃了。准确的说,我从来没有进到过他的世界。”
“绮灵”
她何苦如此委屈自己,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值得她这样!
“方毅,我一向是知错就改的,可这件事,我明明知道错了,却做不到悔改;我明明那么疼,还放不开!”
爱情,如果不必如此身不由己,是不是就不会这么伤了。
“方毅,你懂的那么多,能不能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方毅心里一苦,如果他知道该怎么做,就不会如此左右为难了。
左右为难?他不知道自己有天也会体味这种感觉。
他一向冷静自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此时,他却真的搞不清楚了。
他该是爱着绮灵的,三年来,从未变过。
可为什么,林可大声说爱的时候,他的心,是悸动的?
不可能的!怎会如此的?
难道一个人的心里,可以同时放着两个人的?
如若不然,为何此刻他的心里,林可和绮灵,像两个夜叉女王一般,争来抢去。
不,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心里,只有绮灵一个。
对林可,只是一时的迷惑,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的!
拼命自我催眠,潜意识里,把林可的样子模糊掉。
可是,林可笑的样子,慎怒的样子,坚定的样子,越来越清晰。
“绮灵,我们结婚吧!”
天,他在说什么?他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方毅?”
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他刚刚说什么,结婚?有人求婚这么草率的么?
“你记不记得,有次在姜老家里,你跟我说过,你最喜欢小说里的男主角,是费云帆。”
“你说你喜欢他,是因为他的爱,来得是时候。”
“他可以是紫菱停在原地难过的时候,带她逃走。”
“绮灵,可不可以给我次机会,让我做一次费云帆?”
“我知道,我除了年龄和他相当,其他都不能与他相比。”
“但是,我只是想要带停在原地疼的你逃走,这爱,算不算来得是时候?”
他心里还有句话,没有说,那就是:拜托你也做次费云帆,带我逃走,拜托!
“方毅”
绮灵知道自己该说不,可是,面对一个一辈子的承诺,她拒绝不了。
可此刻这个方毅,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让他变成这样。
她不可以,和他一起不冷静。
“绮灵,我们结婚吧,我们一起逃走好不好?”
“方毅,我们该逃到哪里去?”
能逃到哪里?就算逃到天边,如果钟闯在她心里,那么,这个世界,哪里没有钟闯。
方毅呢,他又在逃避些什么?是什么,让一向冷静的他,这么慌乱,都不像他了。
“逃到哪里都好,这个世界有我、有你、有子睿,对我来说,这样就足够了。”
其他的人和事情都太复杂,情商不高的他,实在应付不来。
“方毅,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确定这不是个好建议。”
“听我的话,冷静一下,我们稍后再谈,好不好?”
“绮灵,你听我说”
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让他一子泄气。
天,他在做什么,刚刚那个人,还是自己么?
不过一个吻而已,怎么就吓得自己,失了方寸?
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黄毛丫头夺走了初吻,这像话么!
绮灵也一定被自己吓了一跳,他还是当面和她道歉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一上来就看到催更,开心^。^。明天再一更,以后会勤奋些的,快结束了,亲们要继续支持啊!!!
☆、婚,昏
盛世顶层的套房,是几个人的聚点,平时总是热闹非常。
今晚,落地窗外的夜景依旧缤纷旖旎,可室内的气氛却冷清压抑的很。
钟闯看了一眼远远坐在一边的陆骁,又瞄了一眼在他身边喝着闷酒的骆奇。
今晚是怎么了,花心的也失落,痴心的也失落。
那自己呢,该不该失落?
如果应该,他算是哪一种?如果不该,那心里那种类似苦涩类似悔恨的感觉,又该叫做什么?
他真的很想把自己的脑袋打开来看看里面的构造,看看是不是有哪一根神经接错了。
不然为什么,会连和自己过夜的女人都分不清楚!
喝掉杯子里大半杯的凉水,他真想问问老天,你丫这是不是在玩我!
“钟子,盛世经营这么困难?酒都喝不起,要喝白水?”
秦丹痞痞地凑到钟闯身边,拿胳膊蹭蹭他。
这小子这几天有问题,总一个人想什么想的出神,一会儿摇头叹气,一会儿又笑的风骚,肯定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