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配(高干)-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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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母在家门口迎他们,小秘书当初也跟着蒋勘正到美国,这会儿拿了一大堆文件等着他签署,出了院毕竟还是要工作的。
蒋勘正将手里的购物袋递给小秘书:“你提进去。”
这种事,蒋勘正以前从来不会使唤别人,小秘书觉得奇怪,便看了眼,就见他有点微湿的鬓角。
蒋勘正缓了口气,微微咳了一声:“工作进来谈吧。”
他们上了书房,孟远跟着蒋母一同进来厨房,将买来的食物归类放好。
蒋勘正刚到了书房便坐到了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总裁,您看上去很辛苦,需不需要我明天再来。”
蒋勘正摇摇头:“不用,你说吧。”
小秘书愣了一会儿,看蒋勘正也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便小声开始汇报工作。
美国分公司刚刚起步,其实事情非常难做,但是蒋勘正先前因为昏迷住院,连能否醒过来都不知道,所以很多东西便被压了下来。
他一件一件汇报,蒋勘正脸色越发的凝重。没有总裁的裁决,很多东西还停留在初始阶段,分公司发展地很慢而且很差,要是以数字估计,大概已经赔了几千万。
“我明天回公司。”蒋勘正下决定。
“可是医嘱”
蒋勘正摆摆手:“不用说了。”
小秘书带上了门告辞,蒋勘正靠在了椅子上假寐,可没想到就这样睡着了。
64
孟远跟着蒋母在厨房里包饺子。皮是从超市里买来的,馅儿就要靠自己和;所以刚从超市里回来;两人就开始这项浩大的工程。孟远手巧;捏出来的饺子一个个均匀地摆在瓷盘里,就像是一个个工艺品一样,精致地有些不忍心将其煮熟下肚。
饺子下锅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六点了。蒋母在厨房里收拾;便让孟远去叫蒋勘正下来吃饭。孟远便直接上了书房;敲了敲门,没有人应。
她便叫了一下:“阿正;你在么?”
还是没有人应;孟远觉得奇怪,难道是在卧室?随即她转了个头,打开了卧室的门,没有人,于是她便折回来,直接进了书房。
书房的窗帘被拉了下来,没有开灯,屋里有点暗,一时间,孟远没有看得真切。直到走近了,才发现蒋勘正的头磕在书房的桌子上,睡得很熟。
屋内没有开空调,他睡得有些冷,缩手缩脚。也不知怎么回事,连眼镜都没有忘记摘下来,压得几乎已经变形。孟远将书房里的灯打了开来,他也没有醒。
孟远突然有些莫名而来的心酸,蒋勘正的脸上都是眼镜压出来的红印,应该很疼,但是他睡得那样熟,竟然还是没有醒。
“阿正?阿正?”孟远试着在他耳边喊他:“起来吃饭了,好不好?今天包的饺子。”
蒋勘正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但却转了个头继续睡了。
孟远直起了身,出去又到了卧室拿了条小的毛巾被出来给他披了上去。她想,再让他睡十分钟吧。
于是她轻轻关了门,下楼。蒋母见了问:“怎么了?”
“睡着了,先把饺子端出来冷一下,待会儿我再去叫他。”
孟远从来都心疼蒋勘正,蒋母点点头,心里有一股暖流缓缓滑过。直叹:“远远,阿正有了你,我也放心不少。”
孟远笑笑:“这些都是应该的。”
蒋勘正在孟远走后的几分钟后,自己倒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身上的毛巾被,便知道孟远来过了。他刚抬起头,脸上的眼镜便掉了下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好几道红印。这一瞬间,心里忽然而至的竟然是恐慌。
几年前他刚创业,成天累得半死,每天只在办公室睡两三个钟头,但也从来没有睡得这样死过。他自制力向来极高,即便在睡梦中只要有事情,他便能第一时间醒过来。今天这样,在他将近三十岁的人生里,还是第一次。
他有些难受,第一反应便是怕孟远又要担心与伤心。
蒋勘正捏了捏眉,从椅子上站起来,稳了稳身形,便往楼下走。
他刚下来就看到孟远在餐厅里摆碗筷,见了他笑得温柔:“醒了?今晚有口服了,妈妈好多年没有包过饺子了,今天难得露一手。”
蒋勘正挺拔的身姿站在餐厅口,就那么看着孟远,孟远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慢慢发烫:“怎么啦?”
他摇摇头,将手从兜里拿出来:“我来帮你。”说着便走向厨房,边走边问:“还有什么没有拿?”
“醋没有拿,其他都有了,你快来吃罢。”
蒋勘正站在厨房里,定了会儿,因为没有带眼镜,找醋也花了些功夫。孟远心里突然一跳,便跟蒋母说了声:“妈妈,你先吃。”
她推开椅子就往厨房走,快到了厨房,就看见蒋勘正从那里走出来。孟远缓缓地舒出一口气。
她已然有些后怕,上次就看到他躺在厨房的地板上,怎也叫不醒。在纽约的夜风里,她送他上救护车的经历有一次就已经挖心挖肺。
蒋勘正拿着醋瓶,双眼里是温柔的神色:“你放心,我不会像童话故事里那样突然消失的。”
孟远“噗嗤”一笑,“哦”一声,点点头。
饺子很香,三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吃到最后,竟然还是蒋勘正吃得最少。不过,他倒十分主动,要求去洗碗,母亲大人和老婆大人都被他安排在客厅里看电影。
他挑了一部喜剧片:《公主日记》。那时候安妮海瑟薇还只是年轻的米娅,在陌生的皇室家族面前有着各种搞笑的举动。
气氛很好,蒋母和孟远都看得很投入,客厅里时不时传来笑声。
厨房里流水潺潺,“哗哗哗”的声音夹杂着客厅里的笑声中,蒋勘正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小秘书的号码:“喂。”
“喂,总裁?”
“给我预定纽约大学医学中心的切尔专家,明天上午的时间,看他是否有空。”
“是,明白。”
“从医院出来我会直接去公司,将主管级以上的中高层召集,我要召开会议,包括国内公司的,让他们准备视频会议。”
“好的,总裁,我会提前将这段时间公司的软件开发和公司计划准备好。”
“嗯。”蒋勘正挂了电话,又将盘子冲了一遍,擦干净放进了消毒柜。
他出来的时候,电影正放到正中央,蒋母和孟远都被平民公主逗得乐不可支。蒋勘正跟他们打了声招呼:“我去洗澡睡觉了。”
他今天没有做运动,进了主卧里的浴室,热水冲上来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出车祸以来,他身体越来越差,第二次开颅手术差点没有从手术台上下来,醒过来也半身肌肉萎缩,复健了半年,才有起色又昏迷了几天。
让很多人担心,尤其是孟远。
蒋勘正苦笑了一下,他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疤痕,一低头,鼻子里忽然涌出了一滴血。
那滴血顺着他下颌,“啪嗒”一声掉在了地板上,被水一冲,立刻晕了开来,然后“啪嗒啪嗒”越来越多的血珠子滴了下来。
蒋勘正连忙捂住了鼻子,这时候大概电影结束了,孟远开了门进来,问隔着浴室门在问:“阿正,你好了么?”
蒋勘正连忙从架子上扯下了毛巾,立刻掩住了自己的鼻子,回道:“快了。”
“哦,那我去楼下的浴室吧,你用吧。”
蒋勘正听着孟远打开抽屉的声音,收拾衣物的声音,然后是穿着拖鞋下楼的声音。他这才将毛巾放开,这时候鼻血已经止住了,脚下的血迹也早已被冲刷干净。
他觉得自己虚脱了一样,靠在了浴室的墙上,闭了闭眼。过了大概一两分钟,他才将将自己擦了擦干净,并且洗干净了那条染了血的毛巾。
孟远回到房里的时候,蒋勘正已经躺在床上,翻着最新的财经杂志。
他目光专注,身上散发出清香的沐浴露的气息,孟远掀开被子躺在他的旁边,蒋勘正便将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亲了亲孟远的额头,然后将手里的财经杂志一扔,搂着孟远就躺了下来。
孟远心里一跳,果不其然,蒋勘正的吻就下来了。
这一次,他不像昨天一样,温柔辗转,而是凶狠地将她压在自己的下面,狠狠地啃着她的唇,就仿佛她下一秒就会不见一样。
其实亡命天涯,相依为命的感觉也不过大抵如此。
孟远仅仅抓着他的手臂,呜呜了两声:“怎、怎么了?”
蒋勘正显得很急切,孟远还没做好完全的准备,他就一下子挺了进去,狭长的甬道里,他狠狠地挺进去,那般凶狠与急切。
他一下子撕开了孟远的睡衣,就着锁骨处种下一颗颗小草莓。
“阿正、阿正,你今天不是很累么?”
听见这话,蒋勘正的动作了顿了一下,他抬起了头:“嗯,再累,做这件事也还是有时间的。”
最后两人浑身都出了汗,孟远枕在蒋勘正的臂弯里,听见他对自己说:“远远,我现在感觉越来越好了,妈妈在这里也无聊,不如过几天我将她送回国,家里可以请一个阿姨,帮我们做饭,好不好?”
孟远被他折腾了半天,早就困得不行,他说什么都“嗯”了一声。
第二天孟远醒来的时候,蒋勘正已经不在床上了,她下楼的时候,蒋母招呼她吃早饭。
“远远快下来,刚磨的豆浆,阿正去公司了,看你睡得熟就没有叫醒你。”
“哦,我今天下午回学校交作业,晚上的时候是汇报会,到时候妈妈你跟阿正一起来吧。”
蒋母点点头。
而这个时候,蒋勘正正坐在小秘书的车后座里补眠,他们正在开往医院的路上。
小秘书在跟公司里的人沟通:“对,约的九点到医院,大概中午能结束,大家可以早点吃完中饭在会议室里等,十一点半的时候总裁应该会回来。”
挂了电话,便听到蒋勘正挪动身子的声音,然后就听他说:“去医院的事情不要跟我太太说,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是,我明白。”
65
大学的音乐厅早已经被布置一番;百年礼堂里,注入了一股新鲜的气息。年轻的音乐学院的学生,纷纷涌入大门,一一走向了座位。
主持人开场,这是音乐学院的期中汇报;包括演奏、美声和作曲专业。作曲专业的曲子被随机分配给演奏专业的学生;联合汇报。孟远在演出前看到了演出单;才知道自己的曲子被一个叫纪远的男孩子抽中了。
纽约三月美好的夜;这里是音乐的盛世。孟远坐在后台,身旁是作曲的专业的同学;他们都在心底慢慢数着到自己作品的时间。
蒋母早早就到了音乐厅,看到演出单上孟远的名字的时候,心里生出些许感概。
时间是多么有魔力的东西,它抚平了无数创伤与疼痛,足以使沧海变为桑田。而孟远,曾经的小提琴神童,在历经岁月的洗礼之后,终于重新在茫茫人群中站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孟远的脸上却开始渐渐失望,可又马上取而代之的是从心底里上来的担忧。
身旁的同学看到了,连忙问:“亲爱的,你怎么了?有什么可担心的么?”
孟远猛地站了起来,匆匆点了点头,便立刻从后门出去,美国同学无奈耸耸肩,没有人知道她想干什么。
她一路飞奔,又从后门转到正门,只看到那个男人匆匆而过的侧脸。跟蒋勘正实在是长得太像了,孟远连忙走上前,笑眯眯地喊:“阿正!”
那男人转过头,金发碧眼,眼珠里微微含情:“美丽的小姐?您是在叫我么?”
这一刻孟远的表情尴尬而失望,她失落地摆摆手,便进了正门,小心翼翼,打扰好多人坐在了蒋母的身边。
蒋母看她神情落寞,转脸也看了看门外,没有拿到熟悉的身影。
她握住孟远有些冰冷的双手:“远远,今早阿正去公司了,可能还没回来而已。我只跟他秘书留言,或许他现在也还不知道你有汇报演出的事情。”
这样安慰,孟远只是勉强地点点头。
蒋母看了,欲言又止。
其实孟远呢,她不怕他不来,只是怕他又出什么事。
孟远的曲子被安排在倒数第二首,纪远出来的时候,蒋母哎了一声:“中国人?”
这场汇报会里,演奏专业的学生基本都是外国人,到了最后才出现一个中国人。蒋母又道:“嗯,让中国人演奏中国人的作品,这样安排挺合理的。”
孟远这才往台上看去,她一开始没有认出纪远,直到他拿出小提琴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架势孟远一下子就想了起来,那一晚上,宋如我的朋友,那么深情的演绎过她的《你》。
大概是所有的音乐家都有这样的感觉,演奏过同一首曲子就像是分享同一段人生一样,更何况,纪远演奏过她那么费尽心血的《你》。
他们应该是同道中人,可是这一次,纪远没有她来得幸运。如果说《你》就像是《Gloomy Sunday》一样绝望而悲恸,那么《with you》就应该像《爱的致意》一样深情而绵长。
可是纪远还是停留在《你》时候的绝望。
演奏完毕,纪远朝台下看了一眼,孟远知道他在看自己。他大概很低落,没能表现好,自认失败,收了提琴便往后台走。
世上应有千万种爱情,千万种恋人姿态,有些人幸运能够最终得到所爱,而有些人即便伤痛却只能往前走。孟远知道,她与纪远的差别只在于,她不幸但也幸运地遇上了蒋勘正。
很快,汇报会结束。蒋母拉着孟远的手,说道:“别着急,说不定阿正就在门外等着呢。”
人群渐渐散去,大家都往门外走。孟远点点头,拿起包也跟着蒋母往外走。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的时间了,孟远不是汇报会的工作人员,所以结束后她能直接回家。只是当他们出了大门,也没有看见蒋勘正。
从早上七点多出门到晚上九点多,一共十四个小时的时间,蒋勘正没有任何消息,他没有来电话,没有发短信,也没有来听她的作品。
蒋母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在孟远的曲子被演奏出来的时候,她看到孟远的脸色越来越淡,她不知道孟远在想什么。他们这对小夫妻已经吃尽苦头,蒋母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