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职业侦探-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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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虎本来是站在堂外听审的,此刻他听到县官已经下了定论,认定陈保是谋财害命的原凶,并且在宣判完毕之后就要退堂时,他心中略略有些着急。
就在赵虎准备进入公堂时,他听到后面跟起了一阵脚步声。赵虎扭头看去,看到小二带着一个妇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那妇人一踏进公堂,就立刻跪在地上大呼“请大人为民妇做主”。
县令本来想转入后堂,此时听到有人在堂前喊冤,就转过身来,盯着来人打量。
旁边有差役想把这妇人架到公堂外面,跟她一起来的小二忙说道:“各位官爷,堂前躺着的是我家掌柜,她是我家掌柜的夫人,还请官爷先不要赶我家夫人出去,她有话要对县太爷说。”
差役听说这妇人与此案有关,也就不再赶她出去。
县令也听到了小二说的话,他重新坐了下来,把惊堂木一拍说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事要向本官诉说?”
那妇人跪在堂下,哭哭啼啼地说了一备话,意思是说她的人丈夫被人所害,求县令为她做主,查出凶手。
县令告诉妇人,她的丈夫本是劫路之人所害,不过,在此之前她的丈夫也曾谋害过别人性命,在客栈中投宿的那个西域商人赫连哲,正是被她丈夫所害。
妇人听说她丈夫是杀人凶手,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不过,她很快就缓过神来,跪在堂前一个劲地喊冤,说她丈夫无论如何也不会杀人。
县令把所有证据都跟这妇人说了,奈何《:文:》她就是不《:人:》信,还是《:书:》一口咬定她丈夫《:屋:》没有杀人。县令被这个妇人搅扰得不胜其烦,于是就示意差役将她架出公堂。
那些差役得到了县令的命令,立刻如狼似虎地走了过来,准备将这个妇人叉出公堂。
赵虎看到这种情景,知道不能再等了,于是就快步走入了公堂之中,双手做揖,欠身对县令鞠了一躬。
县令不提防又有一人闯入了公堂,他有些吃惊地看着赵虎,开口问道:“来者何人,为何擅闯公堂?”
旁边的差役暂时放过了那妇人,先是喊了几声堂威,接着一连声地说道:“跪下,跪下。”
赵虎并未下跪,他依然双手抱拳说道:“在下赵虎,曾随包大人当差多年,今日是偶然路过此地,特来拜会大人。”
“哦?你曾在包大人府中做事?”
“是的,大人。”
县令闻听赵虎曾在开封府当差,扭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师爷,用眼光征询他的意见。师爷看了看赵虎,片刻之后,他伸手轻轻地捋了捋颌下的山羊胡,对着县令点了点头。
县令与师爷相处多年,他知道师爷的意思,决定权且相信赵虎的话,接下来再见机行事。
“不知赵壮士今日此来,所为何事?”县令看着赵虎,客客气气地问道。
赵虎说道:“大人,在下与被害的西域商人赫连哲同住一家客栈,此人被害之后,在下也曾留心观察过各种情况,觉得此案并非是客栈掌柜陈保所为。”
县令说道:“本官之所以判定此案是陈保所为,是因为既有人证,又有物证;不知你所说此案非陈保所为,根据又是什么呢?”
赵虎转头看了看杨七,接着说道:“大人,人证可以说假话,物证也可以伪造。”
“哦?”县令把身子向前一倾,右肘支在案上,双目紧盯着赵虎问道:“不知壮士何出此言?”
赵虎先是转过头去盯着杨七看了一看。在赵虎的注视下,杨七的身子不禁微微地向后缩了一缩,眼神中也显出惊恐的神色来。
“大人,杨七说当晚他亲眼看到陈保上楼,在下认为杨七是在说假话。”
县令问道:“你如何看出杨七说的是假话?”
“大人,当晚杨七说他发现陈保上楼时,是在半夜时分,那时客栈中没有灯火,漆黑一片,杨七怎么可能看得清到底是何人上楼呢?”
县令闻言看了看杨七,然后说道:“你当晚确实看到陈保上楼吗?”
杨七跪在地上说道:“是的,大人。当晚虽然天色黑暗,不过有月光和星光透过窗缝射到屋内,因此小的借着亮光,看清上楼之人确是陈保无疑。”
赵虎追问杨七道:“店中小二和陈保的身形相似,衣着相同,你难道就不会认错人吗?”
杨七说道:“绝对不会,陈保左脸上有一道刀疤,我看得清清楚楚,绝不会认错人。”
“你当真看到了陈保脸上的伤疤?”
杨七肯定地点了点头:“我确实看到了他脸上的伤疤。”
赵虎转过头来对着县令说道:“大人,杨七是在说假话,他根本不可能看到陈保脸上的伤疤。”
县令说道:“杨七说当晚有月光,因此他看到陈保脸上的伤疤也很正常。”
杨七也说道:“是的,大人明鉴,当晚小人就是借着月光,看到了陈保脸上的伤疤。”
赵虎说道:“大人,即使有月光,杨七在陈保上楼之时,也不可能看到他脸上的伤疤。杨七所住的房间正对着上楼的楼梯,如果他把门打开一条缝向外面望去,只能看到上楼之人的背影,根本不可能看到对方的正面,更不用说看到对方脸上的伤疤了。”
县令一听,觉得赵虎说得有理,于是他把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杨七,你竟敢做假证欺骗本官,左右来呀,与我打二十大板。”
惩恶
左右差役听到此话,立刻喊了一声堂威。接着便有一人上来对着杨七的后背就是一脚,直接将他踹趴在地上,然后有两人上来用水火棍压在杨七的脖子上,使他不能起身。紧接着又上来一人,将杨七的裤子扒去,露出光光的屁股。此人扒下杨七的裤子之后便退在一边,接着又有提着大板的两个差役走过来。这二人先是将板子高高举起,然后便抡圆了对着杨七的屁股狠狠地打了下去。
杨七本来还想辩解,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被公差按着趴在地上,屁股上实实在在地挨了二十大板。
公差打完之后退到了一边,县令看着还在堂下惨叫不止的杨七,开口问道:“你为何要做假证欺瞒本官,快从实讲来,否则大刑侍候。”
杨七强忍住疼痛,颤声说道:“大人,小的心想快点结了此案,就可以收点离开此地,因此才说了假话。虽然小的说的是假话,但是现在凶犯确实是陈保,因此这也不算是诬告,求大人饶了小的这一次吧。”
县令说道:“姑且放过你这一次,下次再这样欺骗官家,决不轻饶。你暂且跪在一边,等本官处理了此案后可自行离开。”
杨七连连称谢,他哆哆嗦嗦地穿好裤子,颤微微地跪在一边。
县令这时又地赵虎说道:“虽然杨七做了假证,但是赫连哲的钱袋是在陈保身边发现的,只此一条,应该也可以判定陈保就是杀人谋财的凶手。”
赵虎说道:“大人,在下想看一看陈保的尸体。”
县令点头示意。
赵虎来到陈保的尸体仔细地察看了一下,发现他左手微拳。赵虎翻过陈保的左手,看过之后,暗暗点了点头。
他起身来到堂前,对县令说道:“大人,在下已经看过了陈保的尸体,现在可以肯定,赫连哲决不是被陈保所杀。”
县令闻听之后有些吃惊,他问道:“你有什么发现?”
赵虎说道:“大人,当日在下发现陈保用右手收钱,而且收钱的姿势很特别,当时并没有在意,不过后来一想,觉得他的左手很可能有问题,否则不会这样收钱。刚才在下检查陈保的尸体,发现他的左手确实有问题——他的左手没有大拇指。陈保平时刻意隐瞒这个事情,一直都将左手拳着,而且不愿意给人看,因此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
县令想了一想说道:“你是说陈保少了大拇指,就不可能勒死赫连哲?”
赵虎点头说道:“是的,大人。赫连哲是一个身强力壮之人,一般人如果想把他勒死,可能都要费一番力气,何况陈保还缺少左手拇指。因此在下认为,这件事决不是陈保做的。”
县令闻言点了点头,他说道:“看来此事是有人先杀了赫连哲,然后又杀了陈保,最后再故意留下一个钱袋子,意图嫁祸给陈保。不过,到底谁会这样做呢?”
赵虎指了指阿罗多说道:“大人,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此事应该与阿罗多有关。”
阿罗多大叫道:“你胡说,大人不要听他胡说。”
县令一拍惊堂木说道:“公堂之上休得聒噪。”接着,他又对赵虎说道:“赵壮士,你接着说下去。”
赵虎说道:“如果杀赫连哲之人是一个盗贼,此人做完案后大可一走了之,没必要再用这种移花接木的计策,意图嫁祸于人。此人只所以要诬陷陈掌柜,很可能是因为他做了案之后暂时无法离开,于是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当日在客栈之中的共有十余人,多数人与赫连哲并不相识,因此也不会知道他身上带有多少银子,这些人做案的可能性不大。真正有做案嫌疑的,就是阿罗多和杨七。当日晚上在下曾听到阿罗多与赫连哲激烈争吵,因此觉得阿罗多嫌疑最大。”
阿罗多还想辩驳,不过他看了看坐在堂上的县令,忍住了没有出声。
县令说道:“虽然赵义士所言有理,不过,这些毕竟都是推论。没有真凭实据,本官又岂能随随便便因此而就认定阿罗多杀人呢?”
阿罗多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顿时舒缓下来。他看了看赵虎,眼中显出嘲讽的神色。
赵虎看了看有些得意的阿罗多,淡淡一笑,接着对县令说道:“大人,现在确实找不到任何直接证据证明阿罗多与此事有关,不过,杨七却必定与那贼人有联系。”
杨七听到赵虎又提到了自己,浑身一激灵,恐惧地看着他。刚才那二十板的痛劲还没有过去,杨七不知道赵虎这次又要怎样对付自己。
赵虎对县令说道:“大人,现在已经查明陈保确实是冤枉的,那杨七此前所说的话,就是在意图诬陷好人。说不定杨七做这事,正是和那个行凶的贼人商量好的。大人不防对杨七拷问一番,想必能问出内情来。如果杨七抵死不说,大人也可以将这谋财害命的罪名安到杨七头上,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妥,不过,这毕竟好过留下一桩无头公案。”
县令点了点头,掣出一支签来,准备让差役对杨七上大刑。
杨七绝望地看了看赵虎,又看了看阿罗多,在县令就要将签掷出的一刻,大声叫道:“大人且慢,我全都招了。”
杨七此话一出,赵虎看到阿罗多浑身一震,接着便颓然地坐在地上。
原来杀死赫连哲的确实是阿罗多。阿罗多此次是跟着赫连哲学习做生意的,不过他发现赫连哲对自己看不上眼,于是心中怨恨,决意夺了赫连哲的银子。存下这不良的心思之后,阿罗多曾暗示过掌柜陈保,说此事成后可以分给他丰厚的报酬。虽然陈保当时拒绝了,不过他也没有将此事说出去。
后来阿罗多又找到杨七帮忙,杨七在银子的诱惑下,欣然应允。
当晚阿罗多在后半窗轻敲赫连哲的房门,说有要事与他相商。赫连哲对阿罗多没有防备之心,因此就开门让他进入,此时躲在暗处的杨七也趁机进入房间。
赫边哲发现杨七进入房间,正要喝问,却不妨阿罗多在后面对着他的脖颈处猛击一掌,顿时昏倒在地。
阿罗多曾跟一位中原武师学过一段武艺,知道人的颈窝处有一紧要的穴道,只要找准位置对着此处猛击一掌,就可以使人的血脉暂时阻滞,轻则昏迷不醒,重则立时死亡。
赫连哲昏倒后,阿罗多用一条绳子套在了他的脖子上,死死地勒住。此后阿罗多与杨七二人小心搜罗过赫连哲房中的金银之物后,便悄悄地留出了房间。
由于阿罗多把此事做得十分干净利索,因此赵虎虽然睡在隔壁,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
阿罗多知道第二日赫连哲的尸体被发现后,官府一定会介入调查此事。于是他决定把此事嫁祸给客栈掌柜陈保。这样做一来可以让阿罗多不被怀疑,二来也不用担心陈保将当日听到的话说出去。阿罗多和杨七商量之后,偷偷潜进掌柜的房间,将陈保杀害,然后连夜移尸野外。
杨七和阿罗多招认了整件事的经过之后,县令吩咐将此二人押入大牢,然后又对陈保的夫人好言安慰,命差役将陈保的尸体送回了陈家。
县令对于赵虎十分感谢,有意留他多住几天。不过赵虎并不想在此地多留,他谢过了县令的好意,就离开山阳镇。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野外猎猎的秋风刮得草木低伏。这些萧瑟的景色,在*变态*墨客看来或许有些悲凉的意味,不过在赵虎的眼里,却是别有一番野趣。
这日赵虎正在行走之时,猛然发现眼前闪过一道暗黄色的影子。那影子疾似闪电,迅速没入了前面的杂草丛之中。
赵虎心生好奇,快步走上前去。他拔开草丛,看到后面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看。
雨夜独行
那是一只狐狸,尖尖的鼻子正正“咻咻”地喘着气,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赵虎,其中充满了警惕戒备的神色。
赵虎没想到草丛之后藏着一只狐狸,他忙停住了脚步,这时只见那只狐狸就迅速转身,向着远方跑去。
看到狐狸跑了,赵虎忙上前去追,却不料被一个东西绊倒在地。等赵虎站起来时,那只狐狸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赵虎低下头去仔细查找,发现绊倒自己的是一块厚厚的木头。赵虎把它拿起来,看到这块木头长约三尺,厚厚方方,一侧的表面还写了一行字。由于遭受了长时间的风吹雨淋,木头表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赵虎清理掉木头表面的干泥和烂草,又顺着上面字迹的笔画重新刻画了一遍,这些字才清晰地显露出来。上面的字共分两行,大一点的一行字是:父海宁陈之墓。旁边稍小一些的字是:不孝子立。
原来这是一块木头做的墓碑。赵虎暗暗思忖,可能是某个贫寒人家的儿子,在他父亲死后,由于无钱买墓碑,于是就用木头草草地刻了一个权且来用;也有可能是父子二人结伴出行,不料父亲命丧他乡,儿子就暂且用一个木头做记号,以便于他日能将父亲移回故乡安葬。
用木头做墓碑,可能是因为受条件限制而不得不如此,这个倒还可以谅解,只是这个儿子在墓碑上写了家乡和姓氏,却没有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