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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夙月-第86部分

小说: 夙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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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月越想越后悔,却始终没有再开口。
  眼看雨渐渐停下,夙阳没有跟夙月打招呼便气鼓鼓地走了,只留下夙月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流景倔强的背影。
  都怪她,都怪她娘亲这两个字一定在流景的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吧。他的脾气这样古怪,夙月实在是难辞其咎。
  流景,毕竟,没有享受过一刻的母爱
  夙月还在走神,流采却已经站在了眼前。
  “小师父,犬子方才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流采似乎一直都在,只是没有露面罢了。
  “爵爷什么时候来的?”夙月见是流采,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愿与他靠的太近。
  “实在抱歉,无意偷听,却还是将你们的对话尽数听去了。犬子行事的确有些怪异,但心性不坏,望小师父见谅。”
  夙月本无立场说什么,但眼见流采对流景已到溺爱程度,实在不得不提醒。
  “虽说心性不坏,但若爵爷一直纵容溺爱,只怕终成弊大于利。所谓严师出高徒,父与子应该也是如此道理。”夙月毕竟是流景的亲娘,当然不希望流景走歪路,可她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流景眼中的外人,管不了多少。
  “小师父说的我都明白。”流采叹了一口气。
  “那爵爷为何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不忍。”流采站在了夙月的身旁,比夙月还要高出一个头。
  不忍。
  “因为不忍心,所以给他最好的,不忍骂,不忍打。”夙月像是在自言自语。
  夙月的理直气壮渐渐地弱了下来。
  她欠流采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景儿似乎很喜欢小师父。不知小师父可否接受在下之托,不要厌烦他。景儿这孩子,从小失去娘亲之后,除了玉溪,便不愿与女人相处。衣食住行也全由家丁伺候。”
  夙月从来没有想过,流景竟然对娘亲这件事如此耿耿于怀。
  心中的愧疚之感更甚。
  她怎么会拒绝,她有什么理由拒绝?她只是后悔,后悔当初不该一走了之。到底是太年轻,不懂什么是责任,不懂什么是承担。
  “爵爷放心,贫尼一定尽心尽力。”
  “那就有劳小师父了。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况且你又全身湿透,可不要染了风寒才好。我送你回去吧。”流采见夙月浑身湿透,眉头微蹙。
  夙月原想拒绝,但终是没有。
  她只是战战兢兢地跟在流采的后面,偶一抬头,便能看见他的侧脸。
  他仍是流采,她已不是夙月。
  相见不相识,这是她披着别人的皮囊生活五年的代价,是她不顾一切,一走了之的代价。
  然而,渐渐地天色已暗。夙月一不注意,竟被石子绊倒,眼看就要一头栽到地上。
  倒是流采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夙月。
  夙月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流采。流采于她,从来都是高高在上。
  可如今,两人却隔得这么近。
  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夙月的心跳不寻常地跳动着,砰砰砰砰
  她快速地推开了流采,不愿让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异常。夙月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心跳,可以跳得这样快。
  “小师父没事吧?”流采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夙月如今是出家之人,现今又是孤男寡女的,也难怪夙月会急忙推开他。
  “没事。”
  见夙月没事,两人便继续走着。只是这回,流采有意识地与夙月保持距离,走得稍微快了些。夙月也不急着追上去,只是在身后跟着。
  为了防止方才的事情再次发生,夙月这回倒是走得很谨慎。
  过了好一会儿,夙月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住所。流采未进院门,便先走了。
  夙月走进院里,却不料,住所内竟然灯火通明。
  她原以为是丫鬟给她送吃的,却不料里面坐着的人,竟然是玉溪。
  “我听说小师父淋了雨,便送鸡汤过来。”玉溪似乎有点不高兴,夙月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敌意。
  “多谢姑娘。”夙月道谢。
  “小师父既然淋了雨,就快些洗澡更衣吧。我就此告辞了。”玉溪也是个性情中人,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我听闻静安寺虽然不仅武功了得,更注重寺内弟子的德与行。想必小师父身为静安寺大弟子,自然也是众弟子之典范。”玉溪话里有话。
  “姑娘有话不妨直说。”夙月自然听得出玉溪话中的含沙射影。
  “爵爷温润如水,待人宽和,又相貌堂堂,琴棋书画亦是样样精通。寻常女子对他心生爱慕,实在是无可厚非。只是,爵爷如此优秀,又岂是庸脂俗粉能高攀得起的?”玉溪说话倒是丝毫不留情面。
  “姑娘这样说,可是因为也对爵爷心生爱慕?”
  “心生爱慕又有何用。他心中已有别人,这辈子,都只能是那个人。我只是好言相劝,不愿小师父你,与我踏进同样的泥潭。你看他的眼神,就是别人不懂,我也能懂。”
  毕竟是过来人,夙月对流采的心思,玉溪又怎会看不出来。
  就算夙月如何隐藏,就算骗过了自己,难道真能瞒得过全天下的人吗?
  “多谢。姑娘的话,贫尼都记住了。”
  玉溪没有再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夙月关上门,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热腾腾的鸡汤,始终没有下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三十五章

  距离祈福大典还有一段时日,这些日里一直下雨,夙月倒是不愿再踏出房门了。幸好她从静安寺里带了佛经出来,平日里抄抄佛经,日子很快就过去了。
  这才吃过丫鬟送过来的晚饭,眼看已经天黑了。夙月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星空,竟一颗一颗地数了起来,全然不知时间的流逝。
  从前她在静安寺里,也时常如此。仿佛这样的时候,脑袋里就能一片空白,就能什么都不用去想。
  有时候她真的宁愿自己是个傻子,就能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这样的人生虽然平淡得犹如一杯白水,倒却是另外一种解脱。
  “你都多大了,还干什么幼稚的事情。”流景又出现在了门口,看着夙月数星星的样子,很是鄙夷的样子。
  夙月回过头来,盯着流景看。
  流景却被夙月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别过头,嘴里嘟囔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怪让人难受的。”
  “你来这,不就是想让我看你吗?”夙月支起下巴,逗他道。
  “才不是。”流景嘴里虽然这样说,可人却向夙月走了过来。
  可夙月这才发现,流景身后还跟着几个家丁,正端着一些吃的过来。陆陆续续进来的人,终于让夙月意识到,流景究竟带了多少东西过来。
  眼看桌子渐渐被各式各样的典心,佳肴,水果占满,夙月不禁冒起了冷汗。
  究竟还有多少啊
  “你这是要干嘛?”夙月伸手指了指饭桌。
  “陪我吃饭。”流景命令道。
  “我吃过了。”夙月目瞪口呆地看着饭桌,急忙摆手。这么多东西,怎么可能吃的完。何况她已经吃过了晚饭,就是再给她几个胃,恐怕也塞不下。
  “我不管。”流采应是把夙月从凳子上拽了起来,往饭桌上拖。
  夙月拗不过他,又想起自己昨儿答应流采的事,便不再拒绝了,只是也不太情愿。
  一脸苦瓜相地看着桌上的美食。倒不是没有胃口,只是这么多,实在不知从哪里下手。
  “小祖宗,你到底跟我有什么仇?”夙月刮了一下流景的鼻子。
  “怎么?你不喜欢吗?我再叫人做。”流景皱起了眉头。
  “别别别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只是吃下去,非得胖死不可。
  夙月若是不吃,只怕流景要把这些菜都扔了不可。小小年纪,怎能让他随意浪费粮食。夙月咬咬牙,便吃了起来。也顾不得今晚饱食后能不能入睡。
  幸好,流景似乎要比夙月饿,吃得比夙月快。夙月还以为流景是要自己解决掉这些东西。
  “你没吃晚饭吗?”夙月问流景。
  “要你管。”流景愣了一下,继续吃着。说起来,流景的吃相还真是好的没话说。
  夙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怪脾气!夙月挑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夹到了流景的碗里。可流景却顿得更厉害了。
  “怎么了?不喜欢吃吗?那我夹回来。”夙月见流采不吃,还以为是他不喜欢吃的菜。
  都怪夙月对流景了解得太少,根本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只能把自己喜欢的夹给他。
  夙月见流景没有反应,便试图把他碗里的菜夹到自己碗里。但流景却突然快速地阻止了夙月的动作。
  “你不知道,不能动别人碗里的东西吗?”流景说完,便吃了起来。
  夙月还真是无奈。
  这孩子,要吃就说呗,非要耍酷,都不知道是像谁。
  可是,夙月的心里竟然也有些甜蜜。原来,和自己的儿子一起吃饭,是这样的感觉。
  吃饱的感觉固然好,但吃撑的感觉却一点都不妙。夙月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看着桌上尚未吃尽的菜肴,仍然在不停地奋斗着。而流景,却早已停下了筷子。
  “吃不吃就别吃了。”流景看着夙月痛苦地表情,道。
  “小小年纪,就学会浪费了。”夙月狠狠地用筷子敲了一下流景的头。
  流景愣一下下,道:“谁要浪费了,我只是怕你吃光了,我没得吃。”流景拿起手中的筷子,和夙月一起消灭着桌上的食物。
  夙月的嘴角偷偷地上翘,真希望这顿饭能够无限延长。
  若是能吃一辈子,倒也无妨。
  待夙月和流景吃完,夜已经深了,已然到了睡觉的时辰。
  “快回去吧,小孩子晚睡不好。”夙月见流景没有要走的意思,皱眉道。
  可流景却反而转身坐到了夙月的床上。
  “我偏不要。”流景双手交叉在胸前,哼了一声。
  “去睡觉!”夙月也不甘示弱。这件事可不能由着他。
  流景低下头,沉默了很久。终于拉了拉夙月的衣袖,道:“你给我讲故事吧。”
  流景一改平日里盛气凌人,唯我独尊的模样,倒更像是请求。
  明明是最平常的语调,可在夙月眼里,却变成了请求。夙月倒也不想拒绝,便点头答应了。
  “你想听什么?”夙月问道。
  “什么都行。”流景见夙月也坐在了床边,便将头躺到了夙月的大腿上。
  “从前,从前,有一个很笨的女孩,以为如果自己消失了,就什么都会好起来。于是,她就真的消失了。可是有一天,她却发现,原来自己的离开,只会让一切变得更糟而已”夙月从来没有给人讲过故事,倒真是不知从何说起了。
  “那她回去不就好了?”流景到底是个孩子。
  “已经消失的人,哪里是想回去就能回去的。所以说,日后你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知道吗?”夙月轻轻地抚着流景柔顺的黑发。
  “流景?”夙月见流景没有回应,又叫了一声。
  她这才发现,原来流景已然入睡。见如今夜深,又下着雨。夙月便自作主张,将流景抱到了床的里侧。也罢,就让他今夜睡在此处吧。
  待夙月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时,只见流景早已熟睡。呼吸均匀,小小的胸膛轻微地起伏着。
  夙月突然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
  这是一种她从未试过的感觉。
  她伸出手,勾勒着流景的轮廓。倒还真是像从前的她。
  夙月微笑。
  今夜注定好眠。
  待夙月醒来,流景却早已不见踪影。这是夙月这二十多年来,睡得最安稳地一次。眼看窗外已经日晒三竿,夙月连忙起身洗漱。
  不料方才洗漱完毕,静安寺的另外两位弟子,却已前来。
  虽然对于静安寺的弟子而言,宣仪已经性情大变,但她从前做的事,到底是让人有些许芥蒂的。因此静安寺的弟子,也都不大跟夙月亲近。
  况且她们此番离寺,肯定也是对山下的一切十分好奇。夙月不管她们,她们反倒乐得自在。
  “大师姐。”两人恭恭敬敬地向夙月行礼。
  “有什么事吗?”夙月坐了上来,抿了一口茶。
  “昨儿掌门让人捎信过来。”其中一人将一封信放在了夙月的桌上。
  “哦?怎么昨儿不送来?”夙月倒也不是责怪。但是若其中有要事,耽搁了可怎么办?
  “昨儿”两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说。”夙月皱眉。
  毕竟是大师姐,威严还是在的。
  “昨儿是爵爷府小世子的生辰,爵爷大宴,我俩本以为师姐也会去的。却没料到没见着师姐的身影。待宴会结束,又已经太晚,不敢打扰师姐,于是便”两人低下头,生怕夙月责怪。
  “昨儿是小世子的生辰吗?”夙月呢喃。
  “正是。”
  没想到已经整整过了五年了。夙月还真是不称职,连流景的生辰都已经不记得了。
  她不禁懊恼。若是她知道,昨日是流景的生辰。说什么也该好好准备一番,这是她俩一起度过的第一个生辰啊。
  夙月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很是懊恼。
  可那俩弟子见夙月不但没有怪罪,反倒一副自责的样子。心里既诧异又害怕。在她们心目中,宣仪师姐向来行事狠毒,生怕因为此事惹怒了宣仪。
  “还有什么事吗?”夙月问道。
  “没没有了。”两人怯生生道。
  “那你们先回去吧。”夙月还沉浸在一阵懊恼之中,实在没有功夫理会他俩。
  “是。”俩人却像得了什么特赦令似的,很快便消失在了夙月的视线内。
  夙月方才想起他俩带来的信,心想也许掌门有什么要事,便打开来看。
  “枯竹,前些日子我整理师父的遗物。发现了一封信,是留给你的。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交由你看。”夙月再次打开信封,里面果然还有一封信,只见上面写道:“枯竹,有件事,为师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当年那位流公子曾经来静安寺找过你,但为师当时一心想让你做静安寺的接班人,不愿你再涉足红尘,便将宣仪的遗体交予了他。他不知换脸之术法,只当你已经仙去。可为师直到临死之时,方才知道有些事情不可强求。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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