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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夙月-第84部分

小说: 夙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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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吧,我走了。”玉檀说完,便使了轻功走了。
  只有她的衣角,带起了一阵风,吹散了夙月额前的碎发。
  夙月望着山坡下那一片粉色的烂漫,迷了眼。
  晴兰的人
  那是夙月心里的一道疤,偶尔抚摸过去,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说不上疼痛,但就是难受。
  夙月又坐上了好一会。只是快到正午,烈日当空的,渐渐炎热起来,夙月才打算回去。却没料到,远处竟然有一只蝴蝶远远飞来,夙月伸出手,那只蝴蝶便停留在她纤细的手指上。夙月看着蝴蝶精致妖娆的翅膀,竟一时间忘了自己原本打算要做的事。仿佛时间就这么停顿了。
  但那蝴蝶兴许是被夙月盯得害羞了,只停留了一小会儿,便飞走了。夙月想去追,一转身,脚步却停滞了。
  那样一张脸,夙月从来没想过,会再见到。他不再穿着那身雪白的衣衫,不再穿着那双一尘不染的白靴,似乎连腰上永远别着的剑也没有了。如今的他,有一种高傲的贵气,可温顺却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他的眉眼,还是昨日的模样。他的右手,还牵着一个小家伙。
  流采。那个夙月想见却不敢见的人。
  最终还是见到了。
  有那么一刻,夙月想躲。但是她不禁嘲笑自己,躲什么?她的脸已经完全变样,就算他仍记得,恐怕也不再能认出夙月。
  那只蝴蝶,最终回到了那个小家伙的手里。
  “你是什么人?我的羁縻从来不愿碰人的。”小家伙皱着眉,带着些许敌意地看着夙月。
  夙月看着小家伙眼里那种淡漠的眼神,心里的某个地方似乎被什么刺中了。
  羁縻,是在说那只蝴蝶吗?
  “流景,不得无礼!”流采蹙眉。
  夙月看着眼前这个白白嫩嫩地小家伙,心里的怀疑又确定了几分。一颗心仿佛在颤她现在才知道他的名字,她还没有尽过一天母亲的职责流景,流景你都五岁了。
  果然是韶华易逝,流景一去,不复返。
  “童言无忌,施主莫要多加怪罪了。贫尼还有事,先行一步。”夙月怕自己呆久了会露馅。
  “小师父走好。”流采点了点头,淡淡道。
  看样子,流采并没有认出她。想到这一层,夙月心里总觉得堵得慌。
  自从早上那一幕发生之后,夙月干什么事都心不在焉,而这一切,都被静慈师太看在眼里。流采那个人,静慈师太也是见过的。
  “枯竹,我们好好谈谈。”虽然在外人面前,静慈师太仍旧是以宣仪称呼夙月。但如今四下无人,便依旧称呼夙月枯竹。
  静慈师太的身体已经大不如昨,常常都是卧病在床,毕竟年纪已经大了。世事轮回,并不是修习一身好武艺,就能改变的。
  “好。”夙月将静慈师太的枕头垫高,好让她侧躺着。
  而夙月,则坐在床边。静慈师太一手牵着夙月。其实自从五年前那件事之后,两人的心里难免有疙瘩。倒不是夙月对静慈师太有什么不满和怨恨,反而是静慈师太过不去心中的那道坎,总觉得欠了夙月什么似的。
  “你见到他了吧?”静慈师太指的人,当然是夙月。当初慧因方丈将夙月和流采救了回来,静慈师太也是见过流采的。
  夙月点了点头。
  静慈师太咳嗽了一声,脸色惨白,双眼凹陷,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夙月见她这样,心中早已明白了个大概,只是这寺里上上下下都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罢了。
  “枯竹。我虽然不知道曾经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但为师知道,过去的事情,你还没有放下。”静慈师太将一只手伸了出来,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试图顺顺气。
  “都会过去的。”
  时间会改变一切的,这不都已经五年了吗?各自都安好呢。
  “孩子,你骗得过任何人,但却骗不了自己。有没有过去,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一切还来得及。师父不希望你后悔。”静慈师太的气息渐弱。
  夙月试过很多方法,想让静慈师太渐渐好起来。但终究是回天乏术。
  “师父这是要赶枯竹走吗?师父明知道,枯竹无处可去。”夙月皱眉,有一滴泪在眼眶中打滚。夙月试图将它硬生生给憋回去。
  “不是师父要赶你走,是这静安寺,留不住你。”静慈师太摸了摸夙月的头。
  夙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静慈师太给打断了。看来,静慈师太是心意已决。
  “既然红尘难忘却。你那折磨人的药,也该断了。”
  为了阻碍生发,夙月的确有日日服药,只是那药物多多少少对气血有些损伤,没想到这一切都让静慈师太看在眼里。夙月竟有些感动。这世上还是有关心自己的人。
  “好了,你出去吧。为师有些累了。”
  夙月将垫高的枕头收走,将静慈师太平躺好,才打算离开。静慈师太脸上的皱纹很多,尤其是闭着的眼睛处,都是深深浅浅的皱褶。夙月看着,竟有些害怕那双眼睛再也不会睁开。即使那双眼,早已黯淡无光。
  夙月轻轻掩了门,心里却一点都不轻松。
  静慈师太似乎话里有话,只待夙月琢磨明白。
  夙月又去了那个小山坡,流采和流景都已经不在了。
  如今正值下午,夕阳的余晖洒在樱花林上,更添了一种别样的景致。夙月看着樱花林发呆,思索了许久,却终究是没有头绪。
  突然间,原本静谧的静安寺开始躁动起来,夙月能隐隐约约听到女人的哭声。渐渐地,那哭声越大,夙月心里的悲痛也越发的深。
  早知道这一天会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如此之快。
  生命的消失,有时候只是一瞬间,你想抓都抓不住。
  夙月闭上双眼,默哀。
  一阵风吹过,不知究竟是吹起了谁的衣袂。
  “师父走了。”玉檀轻轻地说着。但从她的语气,分辨不出悲或喜。
  但夙月眼角的余光却分明看到,有一滴晶莹的水珠落在了地上,打湿了一小块土壤。那块深色的土壤与周围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夙月从来没见过玉檀哭,即使受了再大的委屈,她也都是强忍着。
  可如今,她见到了。但夙月没有回头,她知道玉檀是骄傲的。
  “晴兰爵爷此行来的目的,除了祈福,还有另外一个。丰国近来正值饥荒,皇帝要求静安寺派人前往京城替百姓做法。师父,决定派你去”
  “哦。”
  似乎有沙子吹进了夙月的眼里。夙月眯了眯眼。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周到了,没有时间写,怕挂科。。 希望亲们谅解啊T T。。 暑假一定加更,一定一定!!!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夙月带着几个静安寺的人,便跟着流采他们一起上路了。不过,他们并没有坐在一起。那倒好,夙月也自在。只是有点失落,她想看看那个小家伙。
  途中众人小憩了一会儿,马车就这么停在了路上,跟夙月同行的两个师妹都已经下车呼吸新鲜空气去了,可夙月却不想动。她宁愿一个人窝在马车里,也不愿出去。
  “喂,你不吃点东西吗?”流景粗鲁地掀开了夙月马车上的帘子,问她。
  夙月见着他,心情突然大好。流景的模样,似乎是像从前的自己更多些。只是身为男子,难免过于秀气了些。
  “谢谢小少爷,贫尼不饿。”夙月微笑。
  流景却不满自己受挫,一张白嫩的脸涨得鼓鼓的。
  “不要拉倒。”流景似乎真的是生气了,放下布帘,转身就走。
  夙月伸了伸手,想要挽留,可惜布帘已经先一步落下。她的心里有些许的失落。内心似乎有千万只蚂蚁,正在慢慢地爬,又挠人又折磨。
  然而,不消一会儿,布帘又被掀开了,竟然是流采。
  夙月现在,只要一见到他,浑身的汗毛就会竖起一大半,像只受惊的小鸟。她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如果看了,会露馅。
  “小师父不必惊慌,我只是受人之托,拿些东西给你。”流采上了马车,将一个用纸着的东西放在了夙月的身旁。
  “谢谢。”夙月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甚至不懂得如何拒绝。只能本能地吐出两个字。
  “不客气。”
  两人之间似乎真的已经如水般的淡薄。沉默了好一阵,谁都没有再开口。
  “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流采没等夙月回答,就走了出去。似乎是连他自己,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夙月看着流采的背景,百感交集。
  再也不是那个白衣的少年。
  可一切,又似乎从未改变过。
  夙月小心地拆开外面包裹地纸,发现里面是一些糕点和馒头。心里想着大概是流景让流采拿过来的吧,心里不禁流过一丝暖意。
  这孩子,究竟是像谁呀?
  夙月扑哧一声笑了,也许只有这一刻,她才能略微领略到做一个母亲的幸福。可夙月的母亲,恐怕一辈子都未曾享受过这种快乐。
  夙月拿起馒头吃了一口,只觉得无比地甜。好像跟从前吃的味道都不同,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她只是莫名地高兴。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
  “喂,你吃了我的东西,是不是应该答应我一件事?”布帘又被人拉开了,流景一张严肃的小脸,夙月却觉得十分的可爱。
  心想,自己好像是中计了。明明心里在偷笑,脸上还是装作镇定的样子。
  “怎么证明是你的东西?”夙月伸手,戳了戳流景滑嫩的小脸蛋。兴许是肉有些多了,夙月一戳,手指便陷了下去。
  “哼,我不管,反正你吃了我的东西,就要听我的话。”流景一股劲爬上马车来,坐到了夙月的旁边。
  夙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流景打断了。
  “不许耍赖。”流景一股脑地睡在了夙月的膝盖上。虽然身子小,但横躺着的流景也已经占了马车里大半的座位。
  “你这样,其他两位小师父怎么办?”夙月皱眉,这小家伙怎么如此霸道。
  “我都跟她们说好了,让他们跟爹坐一块。”流景双手交叉着,悠闲地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这么霸道?都不问问他们的意见就自作主张。”夙月刮了一下流景的鼻子,嗔怪道。
  “你是没看到,一听到要跟爹坐一个马车,她们眼睛都发光啦。爹这么帅,是个女的都喜欢他。”流景一脸得意的样子,有一个帅气的老爹还是有很多好处的。
  “你就不怕你爹被她们拐跑了?”夙月逗流景。
  “怕什么,家里有个这么漂亮的玉溪姐姐,爹都不为所动,她们不过是些庸脂俗粉,拐不走爹爹。”流景蹭了蹭鼻子,信心满满。
  玉溪,玉溪竟然跟流采在一起?那习原
  夙月本想再问,但一想到自己不过是个久居深山的尼姑,问这些岂不是遭人怀疑?
  “喂,发什么呆呢?”流景伸出手,在夙月的眼前挥了挥。
  “不要老是叫我喂,叫姐姐。”夙月弹了一下流景的脑门。
  流景吃痛地叫了一声,嘟囔道:“你就不怕我跟爹告状?”
  “”夙月一时答不上来。
  流景却突然凑了上来,一张小脸在夙月的眼前渐渐放大。流景的眼睛,真的跟从前的自己一模一样。
  “一提到爹,你就变得异常的奇怪,你是不是喜欢他?”流景晃动着脑袋,紧紧地盯着夙月,生怕错过了一点蛛丝马迹。
  “人小鬼大,竟是胡说八道。”夙月有些心虚,将流景重新按了下去。
  流景起先还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但后来,兴许是真的累了,便闭了眼睛,睡着了。
  夙月看着流景的脸,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她慢慢地低下头,在流景的额头上小酌了一口。她只是害怕,以后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几经波折,一行人总算到达了月商。月商和临瑞不一样,临瑞是大气,而月商则温婉。一草一木,温婉地像个女子。也许就像封阑这个人一样,看似温和无害,却藏着致命的毒。
  “景儿,到家了。”流采见夙月马车里迟迟没有动静,便叫了一声。
  其实是流景又睡着了。
  流景只是不安地扭动了一下,翻了个身,又睡去了。这样的长途颠簸,对他的体力也是极大的消耗。路上,流景已经吐了好多次。现在,也是紧紧地皱着一对好看的眉毛。夙月看了,心里也是难受。
  夙月抱着流景,下了车。
  正好对上了流采的眼睛。
  两人都愣了一会儿。
  倒是夙月先反应过来,将流景交到了流采怀里。
  “有劳小师父了,不知道犬子有无给你添麻烦?”流采用头触了触流景的额头,眉头微蹙。
  夙月见流采的举动,心里紧紧揪了一下。
  是她大意了,只知道流景的身子确实有些发烫,却没料到流景可能是发烧了。
  也不能怪她,毕竟她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怎么去照顾别人?
  夙月上前一步,有些担心。
  流采却看了夙月一眼。
  这一眼,让夙月再也不敢向前。
  在所有人眼里,她与流景都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这样的举动,难免会令人起疑。
  “小师父也累了,快去休息吧。下人们会带你们到住处去。”流采说罢,便抱着流景大步地进了府邸。
  “流大哥,你回来了。”
  正当流采打算进门之时,一个清脆的少女的声音传进了夙月的耳朵。夙月听着,有些耳熟。
  定睛一看,一种久别重逢之感油然而生。但她还是不敢表现出来。
  五年过去,玉溪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这位是?”玉溪若有所思地看了夙月一眼。
  夙月见她望过来,为躲避她的视线,也是出于礼貌,微微点了点头。
  玉溪也是一样。
  “这位是从静安寺过来的小师父,特来为黎民百姓祈福的。你好好招待他,我先带流景进去。”流采说罢便进了门。头上的发带划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玉溪显然没有认出夙月。
  也是,自己如今面目全非,恐怕没有人猜得到。
  兴许是因为夙月比其他两位师父的地位高些,与他们住的地方并不同,玉溪单独将她带到了另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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