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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夙月-第79部分

小说: 夙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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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月已经害了她全村的人,她不忍心再毁了她的前途。
  夙月轻轻擦了擦玉溪的眼泪。籍符峰实在是冰天动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眼泪划过的地方就出现了一道轻微的裂痕。夙月知道,那一定很疼的。
  “你见过里面那个哥哥了吗?”夙月蹲下来,双手握住了玉溪的单薄的肩膀。
  玉溪点点头,但却不明白夙月为什么要这么问。
  “你听我说,哥哥走动不方便,我必须留下来照顾他。师父的女儿也是我的好姐妹,她如今病重。你也知道,师父必须去的。若是因为我,让她见不到师父,我岂不是要会恨死?所以我让你跟师父先走,日后我再去找你,好不好?”夙月只能说谎。
  这所谓的日后究竟有多久,夙月也不能估量。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也许就是一辈子。
  有时候,善意地谎言,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因为太在乎。
  她没有办法,竟然要这样欺骗一个孩子。可是为了玉溪好,她也只能这样。她不能让她继续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她还小,值得更好的人生。
  “你说的是真的?”玉溪睁大眼睛,试图从夙月的眼中看出端倪。
  “嗯。”夙月其实是有些心虚的,不过似乎已经骗过了玉溪。
  “拉钩。”玉溪伸出了手指。
  夙月笑了,将手伸了出去。也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籍符峰的鹅毛大雪总是很应景,也许离别的时候,就该是如此。
  习原的行李很简单,只是几件衣服而已,他几乎将所有能留下的东西都留给了夙月。生怕夙月缺了什么似的。
  “山下还有一户农家,你若是一个人干不来,也可以让他们帮忙。里面的大娘人很热情,时常给我送东西的。你别怕麻烦,实在不行也别总一个人扛着。我给你留了很多盘缠,以备不时之需。”
  夙月这才注意到习原的鬓上添了许多白发,不细看,还以为只是掉落的雪花。儿女都不让他省心,自然是苍老了许多。
  夙月点点头,并没有将怀孕的事情告诉习原。若是习原知道了,只怕真的就走不了了。
  “好。”夙月的鼻子一阵酸,却没哭出来。鼻尖红红的,像是被冻的。
  玉溪自从屋里出来之后,就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躲在习原的后面,低着头,像只落败的小麻雀。
  “玉溪,跟姐姐说再见。”习原将玉溪往前面推,玉溪却不就,反而躲得更厉害,始终没抬起头来看夙月一眼。
  “没事,随她去吧。一路小心。”夙月强笑。
  “好吧,那我们走了,你也好好照顾自己。”习原哀叹了一声,总算是启程了。
  夙月看着他们一老一少的背影,心中翻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心酸。
  突然,玉溪挣脱了习原的手,转过身,向夙月跑了过来。
  她只长到了夙月的胸口,一双小手紧紧地环抱住了夙月。夙月被她吓了一跳,摸着玉溪柔软的头发,轻轻地问:“怎么了?”
  “我会想你的,你一定要来找我。”说罢,松开手,又跑回到了习原的身边,没有再看夙月一眼。习原再跟夙月挥了挥手,便带着玉溪下了山。
  夙月看着玉溪倔强的背景,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温暖。倒也是个倔强的孩子,有时候,在玉溪的身上,夙月总能看到自己当初的影子,也许这就是她喜欢她的原因吧。相似的人总是容易互相吸引。
  而这一幕,也长长久久地成了夙月心中美好的回忆。每当她一个人守着流采的时候,总是会想起这一幕。只要想起那张倔强的小脸,那个瘦小的身躯,她就会泛起一丝微笑。不管日子过的再苦,也感觉不到一丝苦楚。
  哪知道日子竟然过得这么快,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便有一种喜悦渐渐地充盈。然而,没想到这个孩子终究还是没能生下来。
  夙月的身子还在下坠着,然而她却紧紧握着流采的手,不愿放开。也许这就是她的一生了吧。没想到不能和流采同生,却可以与之共死。只是有些遗憾,自己还没有看到夙阳长大的模样,也还没有去看看玉溪,更没有等到孩子出世的那一天。
  夙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在这一片黑暗之中。没想到这些年来,这一幕一幕,她还记得如此清楚。也许真的是死期到了吧。
  她还依稀可以听见戎楚的叫喊声,无论他对她有没有爱,夙月都应当感谢他。是他给了她机会,到死的那一刻,还能跟流采在一起。
  真好,夙月又将手握紧了些。流采的手还是有温度的。这些年,她一直嫌自己脏,总是不敢碰他。今日竟然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握着他的手,真好。就当是她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吧。上善若水,果然不假。
  夙月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
  这样的结局,于她而言,也算是美满。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4章

  然而所谓的地狱可跟夙月想象中的不一样。她原本以为会充满烈焰和炙烤,会有滚烫的汤,会有面容狰狞的魔鬼可惜,不过是个大冰窖而已。
  她四处张望着,流采还在她的身边,真好。只是这流采怎么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难道做鬼也要当个睡鬼么?
  “醒醒”夙月拼命摇晃着流采的身体,他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夙月没了耐性,所幸不再理他。
  这地狱说起来长得还真是漂亮,到处都是光洁的冰柱,夙月深圳还可以从脚上的冰面中依稀看到自己的轮廓。只是这寒气实在是有些渗人。夙月只走了一会儿,便发现了周遭的尸骨,倒是吓得不清。那些人恐怕已经死了有一些年月了,只剩下一副残骸,皮肉荡然无存。夙月就是再大的胆子也难免会有些害怕。
  兴许是连命都没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夙月的胆子便也大了起来。到处走动,却连一个鬼影都没有看到。
  这冰窖说起来倒真是挺大,只不过每个隔间都长得十分相似,夙月简直要以为自己如今正身处梦境之中。
  然而,当夙月进入到冰窖最深处时,她却更加坚信自己一定是到了地狱。否则她怎么会见到那个从未谋面的亲娘——迎珏?
  若不是看见迎珏左手上的黑色花纹,夙月大概不会这么笃定。可是,正如所有人所描述的那样,夙月和迎珏的确是十分的相像。如今的迎珏正被冰封在冰层之中,一双明媚的眼睛似乎也在看着夙月。那容颜,仍旧是二十年前的模样。
  夙月呆愣在那里,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兴许真的是太激动了,那个回回在梦中都见不着脸的人,如今总算是见着了。真好。
  夙月抬起手,想抚摸迎珏沉睡在冰中的容颜,却被人制止了。
  “你干什么?”说话的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剑眉微敛,不怒自威。神采又比夙月高大许多,因此夙月并不敢轻举妄动。
  夙月心想自己已经是个死人,想必眼前这位也多半不是活人。况且见他的穿着打扮,恐怕来头也不会小,自己还是不要激怒他为好,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不知娘亲是犯了什么滔天过错,才让大人您要将小的的娘亲冻在此处,饱受寒冰之苦?若是可以,小的愿替娘亲受罚。”夙月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她实在是不希望自己的娘亲做鬼也要饱受痛苦。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希望可以代替迎珏受罚。
  “你说她是你娘?”男子有些许的诧异。
  “正是。”夙月点了点头。
  “你抬起头来。”男子似乎有些许的激动。
  夙月有些许的疑惑,却又不敢不从,便只好抬起头来。
  男子仔细端详着夙月的脸,表情却再也镇定不下来。
  “你是瑾儿?”男子的眼中有些许的难以置信,以及难以掩饰的喜悦。
  “你知道我?”夙月诧异。眼前这个人似乎饼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难缠。
  男子颤抖着将夙月扶了起来,又仔细盯着夙月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连手都在轻轻地颤抖着。夙月疑惑,但却没有反抗,眼前这个人让夙月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和力。
  “你是不是有一个月形的坠子?”男人问道。
  夙月点头,并把坠子从身上取了下来,递给了男人。男人看到坠子之后,心里也愈发的肯定。他从怀里掏出了另一个坠子,和夙月的天衣无缝地合在了一起。夙月不禁感叹设计者的心灵手巧。
  “你娘将它取名为满月。她希望佩戴这对吊坠的情侣,都能够感受到神的祝福。幸福,美满。”男子坚毅的脸上渐渐多了几分柔情。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这么多年了,他什么时候还出现过除了板着脸以外的其他表情。
  夙月隐隐约约觉得,这个男人一定和自己的娘亲有着什么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满月”夙月呢喃着,似乎能想象迎珏对这对吊坠的寄望。她一定是带着微笑,许下的这个愿望。
  “我仍记得那天,我要杀她,她却还安慰我。她说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她死了不要紧,可我不可以被奸臣蒙蔽。上断头台之前,她把这另外一半坠子交给了我,她说,她一定会永远陪着我当玄影把她从刑场劫走时,我心里真的是充满了窃喜,尽管那可能意味着我将永远不能再见她”男子的语气带着不可触摸的痛苦与自责。方才的霸气全在一瞬间土崩瓦解。也许,这世上本就有许多卓绝惊人的男子,在爱情面前,都输得一塌糊涂。
  “所以你是”夙月的瞳孔渐渐地睁大,这是她从来都不敢想象的事。
  “我就是你那个负心的爹颐非。”男人叹了一口气。
  对,此时此刻。他不是那个万人之上的颐王,不是那个权倾天下的霸主。才不管他曾经多么不可一世,权倾四方。如今的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负了夙月娘亲的负心汉而已。
  夙月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让她几乎无法消化。
  怎么会这样?
  她还以为,颐非只是被戎楚囚禁起来,或者只是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好好活着。
  但,至少是活着的
  不过,如今这样,一家三口团聚着,不是也很好么?
  “我以为你还活着”
  颐非愣了一下,随即仰天哈哈大笑起来。与本该父女相认的伤情场面实在是极为格格不入。而夙月显然是被颐非这莫名其妙的笑声给弄糊涂了。
  “你这傻丫头,迷糊起来,还真是跟你娘有的一拼。”男子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着。
  这是怎么回事?夙月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可能平安无事的,况且这冰窖里面根本没有通往外界的入口,全都是冰啊!
  除非,是颐非救了她和流采。夙月倏地脸红了。的确,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让人见这种笑话。
  颐非自然也见着了夙月的窘态,不再取笑她。
  对颐非而言,他从没想过会有父女相认的一天。可夙月似乎比他想象中要沉稳许多。本该是感人至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场面,如今却演变成了相顾无言。也许,也许夙月恨极了他也不一定。若不是他,迎珏和夙月母女俩的人生也许就不会
  “你那朋友醒了吗?”颐非相同要缓和如今尴尬的氛围,不料却成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醒不了了。”那是夙月心中的一个痛,永远都是。
  “哦?为何?”颐非不知内情,只是凭着自己的一颗好奇心继续追问。
  “他中了血咒。”也罢,毕竟是自己的生父。虽说没有一起生活过,感情谈不上身后。但骨子里躺着他的血这一点,就足以让夙月向他全盘托出。况且这也不失为一个增进父女感情的好机会。
  “血咒?是阿玥干得吧?天底下也只有她有这个本事。”颐非皱眉。那个性格古怪的女孩,也是颐非心里的一道疤。没想到,迎玥真的是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不让人省心。
  夙月点头。
  “她是唯一知道解药的人,可如今倒也无所谓,能守着流采,我已经心满意足。”夙月苦笑一声。
  “他对你很重要?”颐非问道。
  “没有他就不会有我。他死了我绝不会独活。”
  颐非也是个聪明人,他当然看得出流采在夙月心中的分量。只不过是经夙月这么一番确认,自己的心里更加有数罢了。只是他心中不禁哀叹,他们父女俩竟然都逃不过一个情字。
  “其实我也许知道解药”颐非神色复杂地看了夙月一眼,欲言又止。
  “你知道?”夙月的眼中迸发出了希望的光芒。
  “解铃还需系铃人,要解血咒,必然还要用你的血。”
  夙月的心里自然是充满了喜悦。只要能让流采醒来,让她流多少血她都愿意。
  “太好了!请告诉我要怎么做?”夙月抓住了颐非的袖子,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颐非沉着脸,没有说话。
  夙月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便问道:“怎么了?”
  “你有可能会因此丧命。”这么多年来,颐非从来没有尽过一次父亲的职责。也更是因为这样,他更加不能让夙月送死。
  “那又如何,我不在意。”死又有何惧?只要流采好好的,那就够了。她欠他的太多,即便还不清,也终是要还的。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你忍心?”夙月的肚子显然是即将临盆的模样,就算是夙月舍得,颐非也绝不帮她做傻事。一尸两命,他不仅要失去一个女儿,还要失去一个外孙。
  夙月陷入了一阵沉默,她答应过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把孩子生下来的。
  颐非也看得出夙月的心思。那是她的亲骨肉,她就是对自己再狠,也不能对自己的孩子无动于衷。颐非看得出来,夙月是想要那个孩子的。
  “眼看你也即将临盆,倒不如先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你看如何?”颐非只好将这事暂且缓一缓。
  夙月并没有马上答复,颐非只当夙月是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5章

  夙月渐渐习惯了冰窖里的日子。虽然冷,但她却依然把流采照顾得井井有条。其实很多时候,都多亏了颐非的帮忙。但她和颐非似乎总被什么隔阂着似的,总是无法亲近起来。夙月从未想过,自己和亲生父亲的相处,竟然会是这种局面。
  其实她也想和他多说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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